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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路程,一個時辰不到,星軍便趕到渠城的北門位置,遠遠望去,那所謂的城關只不過是由一面圍牆構建,除城門位置,兩邊圍牆大約只有兩三米高,不及以往星軍見過的城牆一半高度,用圍牆來形容十分合適。
儘管如此,等走近一些後,陸雲悠還是發現城外有許多難民存在,靠著圍牆零零散散的分佈著,顯然那兩三米高的圍牆還是能將那些人拒之城外。
看到軍隊過來,那些難民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一臉驚懼地看著軍隊走近,有的人因為害怕還直接跑了。
那些難民的反應倒是真實,不過陸雲悠並不在意,他的注意都在城門上方。
那只有三四米寬的城門上方以及城樓兩邊都沒有守衛的身影,下方城門緊閉,在也疑惑為什麼沒有人時,之前派去檢視情況的兩名星軍哨探剛好翻牆出來。
“稟將軍……”一路跑到軍隊前方,兩人第一時間將他們查探到的情況彙報給陸雲悠。
根據兩人的敘述,渠城裡亂成一片,一個活人都看不見,倒是有不少屍體躺在街上,像是剛經歷過一場屠殺般。
等兩人說完,陸雲悠與邢虎等人的面容都變得凝重許多,一個個心裡還都有種不好的預感,為了驗證虛實,陸雲悠直接命人將城門撞開。
等到城門開啟,眾人眼前視野開闊不少,往前一看,空蕩蕩的一條大道,一個人影都沒有,再往裡看,道路兩邊是零零散散的一些住宅,一切景象都彰顯出一種破敗的氣息。
進去後,從兩邊那些散亂分佈的住宅來看,渠城遠比眾人想象中要貧瘠,雖然是石巖城的鄰城卻根本無法與石巖城相提並論。
再往前一段後,等軍隊接近那些住宅時,道路兩邊除了一些閃落著的器具外,一些屍體和血跡直接出現在眾人眼前,正如之前那兩名哨探所言,城中發生過一場爭鬥。
越往前路邊的屍體越多,一個個都是一副平民裝扮,不僅如此,一些農具還有爛掉的蔬菜、早點隨處可見,入眼的景象越發悽慘,一些屍體臉上還保留著死去時的痛苦神情,令人不忍直視。
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宛如被隨意丟棄的物品一樣,多看了幾眼後,陸雲悠愈發有種感覺好似那些人的命一文不值般,與地上爛掉的瓜果蔬菜完全無異。
不知不覺間,軍隊已經沿著主道走了幾里路遠,從始至終除了啃食屍體的兇禽外,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一點生息都無,宛如走在一個空城裡般。
愈發覺得事情不對,一招手,陸雲悠直接讓軍隊停了下來,然後轉身看向邢虎與王一吼道:“兩位將軍,渠城可能是遭遇了附近的強匪洗劫,許多平民都無故被殺了!”
“陸統領的意思是這並不是渠城的城主所為?”眉頭一皺,王一吼直接提出質疑。
“昨晚本將聽蘭花村的村民說過渠城城主是個弄權好財之人,本身性格倒並不殘暴,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再說這些平民不像是有錢的人,不足以吸引那渠城城主!”剛才已經好好考慮過,陸雲悠始終覺得這些平民死在強匪手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依陸統領之見,渠城城主會不會還在城裡?”想著陸雲悠的分析有些道理,王一吼又跟著問了一句。
“想必早已不在城中,否則那些強匪不會肆無忌憚地殘害平民,”臉上浮現一抹凝重之色,陸雲悠對那些強匪的兇殘行徑大為意外,同時更加同情這些平民的遭遇,難以想象那些強匪竟然連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都不放過。
另外,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夥強匪的數量似乎很多。
“管他是誰做的,我們到城主府看看不就知道了,”聽著兩人說了半天卻並無頭緒,一時心急,邢虎直接給兩人出個主意。
他雖是個性格粗獷的人,但並不是惡人,眼前的情景同樣令他看不下去,值得一提的是,以前邢虎在地方任事時,正是以打擊匪患問題為職責,正因如此,他的聲音中明顯摻雜著幾分怒氣。
“陸統領,末將想帶一隊人員在城內各處搜尋,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平民,再看看那些住宅裡有沒有糧食留下,不知可否?”在邢虎提議要到城中位置看看時,王一吼直接提議先在城裡搜尋。
“那就有勞王將軍帶一千人員四處搜尋,如果發現還活著的平民,一律帶到城中位置,本將要親自問問他們一些情況,”明白王一吼的主要目的是去搜糧,陸雲悠並不反對。
“是,”王一吼領命,隨即騎著馬到隊伍後面分出一千人直接帶走,然後又將那一千人分成幾個隊伍,同時從幾個方位搜尋,與此同時,陸雲悠則帶著邢虎繼續往城中方向走。
越往裡走,道路上的屍體越多,這場屠殺似突來的很突然,許多人都死在街道上,沒來得及逃走。
前面已經有士兵負責把屍體和一些物品移到道路兩邊,陸雲悠則與邢虎不斷觀察周圍的情況。
同樣坐在馬上的李雙喜早已嚇得說不出話,眼前橫屍遍地的場景,他平生哪曾見過,看的越多越是心情緊張,與李雙喜不同,對於陸雲悠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人來說,眼前的場景沒有絲毫恐怖之處,唯一有的只是令他們同情而已。
一路不停地走到城中位置,如預想中那般,還是一個活人都沒看到,渠城儼然變成一座死城,有的只是滿目狼藉的街道和毫無生息的空巷,環顧一下四周後,陸雲悠帶著眾人在城主府前停下。
他們前方的城主府顯然是城內最雄偉的一座建築,但依舊毫無生氣,門口連一個守衛都沒有。
先派一隊人員進城主府搜查後,陸雲悠又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渠城的情況無疑比他預想中還要糟糕,城主和那些地方勢力逃走,無數平民被殺,還未曾看到活人,要想在這樣一座空城裡徵集到足夠的糧草,他實在沒有信心,但燕南天交代的任務不會因為渠城的情況改變,當前的情況對他而言十分棘手。
一陣無奈過後,陸雲悠又想到洪老昨晚說過送糧的事,本來他還不太指望村裡的那一點糧食,但是現在他卻有意無意地往那方面想,事到如今,他只希望王一吼能有所收穫。
“陸將軍,那個混蛋城主已經跑了,我們怎麼辦?”一路上的見聞不停地刺激著邢虎,邢虎已經積攢許多怒氣,此刻毫無頭緒下,他對渠城城主和那些強匪的行為憤怒無比。
“邢將軍,你先別急,等王將軍查清情況後再說,”搖搖頭,陸雲悠倒不像邢虎那樣暴躁。
“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麼?”邢虎不解。
“那些屍體一直留在街上不算回事,邢將軍帶下面士兵去清理一下,我們可能要在渠城駐紮幾天,”沒想太多,陸雲悠直接安排一件事情給邢虎做。
“幾天?”眉毛一挑,邢虎立刻驚聲問道:“可是燕將軍只給了我們三日的口糧,我們哪來那麼多的糧食能撐幾天,難道不是直接去琴城嗎?”
“本將想先派人去琴城那裡檢視情況,如果那裡的情況和渠城一樣,我們便沒有必要過去,”回頭看了一眼於通等幾名副將,陸雲悠打算派一些實力出眾的人過去,遂直接問道:“不知你們有誰願意前去?”
其實從渠城的貧瘠可以看出琴城不會比渠城富裕到哪去,如果琴城的城主同樣帶著錢財逃跑,那琴城的情況很有可能與渠城類似,為了防止他們白跑一趟,陸雲悠便有了現在的打算。
“陸將軍,情況不會那麼糟吧?”在陸雲悠推測琴城的情況時,邢虎不由得緊張起來,如果真如陸雲悠所言,那他們此行遇到的困難已然超乎想象。
“將軍,屬下願往,”做為陸雲悠的直系部下,於通第一個出聲支援陸雲悠。
“陸統領,屬下也願前往,”緊接著,才到邢虎的一名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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