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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猶豫,今後你有機會再報答凌家即可,”時間緊迫,陸雲悠卻遲遲拿不定主意,凌飛葉無奈只好幫陸雲悠做個決定。
“既然如此,晚輩一定謹記今日恩情,”迎上凌飛葉的目光,陸雲悠再無半點遲疑,當即開口問道:“不知藥浴需要多長時間?”
“亂闖關卡你都不怕,難道還怕在藥浴過程中吃些苦嗎?”見陸雲悠同意,面前一緩,凌飛葉當即笑了出來。
“晚輩並非這個意思,”陸雲悠無奈,只好解釋道:“只是想先了解一下。”
“最多兩個時辰,等結束之後,你身上的陳傷都會康復,體質同樣會有一定的進步,不過你想有多大的進步,那就要吃多大的苦,”神色漸漸認真起來,凌飛葉想提醒陸雲悠做好思想準備。
兩人正說話間,方青和倪友斌又抬著一件東西進來,是一個裝滿水的圓桶,只見兩人合力把圓桶放在爐器上面,然後便退到一邊等候凌飛葉的進一步指示。
“事不宜遲,你們兩人儘快把火生起來,”朝兩人看了一眼,凌飛葉直接吩咐一句。
“前輩,爐子下的火不會把木桶燒穿了吧?到時候藥水淌了,豈不是浪費!”沒有先依照凌飛葉的吩咐去做,倪友斌反而關心起木桶的問題來。
“你以為老夫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嗎?”眉毛一挑,凌飛葉沒好氣地批評倪友斌一句:“真是木頭腦子,那桶不是由一般的木材製作。”
“哦,那這木桶是用什麼材料製成?”心下一驚,顧不得凌飛葉怎麼說他,倪友斌只想知道那木桶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個桶其實是用鐵樹所制,鐵樹不是普通的樹,一般的火燒不著它,”凌飛葉無奈,淡淡解釋一句。
“原來如此,”點點頭,想起禁地裡那些不長葉子的鐵樹,倪友斌絲毫不懷疑圓桶的耐火性。
“前輩,那要是一直燒著火不會把桶裡面的水都熬幹吧?”緊接著,輪到方青提出問題。
“不會,老夫已在水裡加了一些東西,只要水溫達到最大限度便不會再繼續升高,”不知道兩人為何會有那麼多的問題,凌飛葉已不想多說。
“前輩,水溫已經差不多了,要不我先進去試一試,”見方青把火生了起來,倪友斌又有了新的想法。
“你到院子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否則老夫會把你和進來的人一同轟出去,”倪友斌耍的是什麼心思,凌飛葉自然一清二楚。
“是,”知道藥浴的重要性,倪友斌趕緊收起他那玩笑的心思,轉而表現得認真起來。
待倪友斌走後,凌飛葉很是滿意地打量一眼方青,如果方青也像倪友斌那樣話多,他會將方青也趕出去。
接著交代陸雲悠準備一下後,凌飛葉直接走到桌子旁把藥材從包裹中一一取出放在桌子上,然後又依次投入到木桶之中,一連投進十幾棵草藥,最後只留下幾樣用盒子單獨裝著的藥材。
而在凌飛葉向木桶裡投放那些藥材時,各種清香氣味瞬間在屋子裡散開,聞著那令人振奮的香氣,陸雲悠頓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與此同時,隨著凌飛葉繼續往桶裡投放藥材,那幾種顏色特別的草藥把水的顏色改變幾次,最終混在一起變成翠綠色,散發出陣陣香氣的同時,還給人一種充滿生機的感覺。
又一段時間後,桶中的藥水沸騰起來,不斷冒著氣泡,使得屋內的香氣更加濃郁。
“陸小友,你進去吧,”見藥水的成色已經達到預想,凌飛葉直接提醒陸雲悠一下。
“好,”現在比以前懂的多,剛才凌飛葉做前期準備時,陸雲悠便把凌飛葉的前後動作都看在眼裡,當凌飛葉喊他時,他一刻都不猶豫。
光著膀子進入木桶之後,本以為會滾燙無比,結果他身上卻處處都有種清涼舒適的感覺,甚至還有些冷。
接著依照凌飛葉的指示,陸雲悠開始運功,與此同時,那種清涼的感覺更加明顯,偏偏藥水還在冒著熱氣,如此奇特的情況令他大為驚異。
“陸兄,你感覺如何?”見陸雲悠坐在滾燙的藥水中還能面不改色,還在忙著照看火候的方青頓時好奇起來。
“很涼爽,”方青問的很及時,陸雲悠直接說出了最直觀的感覺。
“陸小友,你別說話,靜心感受體內真元流轉,”同樣在觀察陸雲悠的情況,當見陸雲悠還有心情和方青說話,凌飛葉頓時有些不滿,隨即看向方青說道:“再多說一句,你也到門口守著。”
“是,”答應一聲,陸雲悠不敢再找方青說話。
“哦,”另一邊,聽著凌飛葉說要讓他出去守門,方青也不敢再多說一句,當即低下頭關注爐火的火候。
一刻鐘後,藥液漸漸由涼轉熱,感受到藥液傳來的溫度,早已閉上眼睛的陸雲悠漸漸皺起眉頭。
記得之前凌飛葉說過那些藥草的效果會依次發揮效用,他在桶中的感覺自然會有變化,但還和以前一樣,不管有什麼變化,他都需要堅持到最後。
可那熱感越發強烈,沒多久,陸雲悠便有一種全身被灼燒的不適感,但其實只是藥力在刺激他的血肉經絡,並不是他的血肉真被灼傷,而且陸雲悠額上依舊沒有一滴汗水。
直到他體內真元隨著熱感躁動起來,不停地衝撞他的五臟六腑,陸雲悠才感到一絲劇烈的痛感洶湧襲來,剛開始便異常強烈,瞬間讓他有種難以忍受甚至想要脫水而出的念頭,他的眉頭更是快擰成一團,那一臉扭曲的樣子無疑在表明他正在忍受強烈的痛楚。
一邊關注爐火,一邊觀察陸雲悠的變化,眼看著陸雲悠似乎進入了關鍵階段,方青知道他更不能干擾陸雲悠,否則很可能會對陸雲悠造成不好的影響。
與此同時,痛苦的折磨促使陸雲悠心底那種想離開木桶的念頭更加強烈,深受刺激下,他的意識愈發清醒,為了讓藥浴得以進行下去,他只能緊守心神。
話說回來,現在的情況還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當初公孫無量幫他重塑經脈時一定比現在痛苦,奇怪的是當時他都能堅持到底,現在的痛楚卻讓他感到難以抗拒。
不斷壓抑自己讓陸雲悠的意志承受巨大折磨,時間一長,他的心志漸漸受到影響,意識跟著混淆起來,甚至慢慢失去對身體的掌控。
緊接著,他的身體慢慢顫動起來,由於痛苦難忍下做出一些不由自主的舉動,正要向爐中添火炭的方青注意到陸雲悠的異樣,很想找凌飛葉問問陸雲悠有沒有事,卻不知如何開口。
“陸小友,堅守初心,不要讓雜念影響到你,”凌飛葉比方青看得還清楚,見陸雲悠難承痛楚快要迷失自我,他當即利用境界高的優勢向陸雲悠傳音,聲音不大但卻可以直擊陸雲悠的神魂。
下一刻,陸雲悠身軀一震,僅靠一點清醒意識直接將他從思緒混淆中抽離出來,瞬間恢復了對身體的主導,接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同時,陸雲悠趕緊重新運功。
但他要完全冷靜下來有些困難,以前久居陸家沒見過世面,他可以輕易地做到心無雜念,現在經歷的事情太多導致思慮太多,身體持續遭受折磨下,他要做到沉心靜氣有些困難。
炙熱的溫度似乎還能激發人的七情六慾,一些一直困擾著陸雲悠的問題全都被激發出來,持續迴盪在他腦海中,沒多久,陸雲悠那才剛有所緩和的面龐又變得扭曲起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另一邊,沒想到藥浴才進行到一半,陸雲悠卻已經表現出即將失敗的跡象,時刻關注情況的凌飛葉不由得皺起眉頭,心裡漸漸產生一種想法,陸雲悠並沒有準備好,他也有些操之過急。
但藥浴已經進行到中間階段,沒有即刻終止的可能,否則功虧一簣,現在他只希望陸雲悠能堅持下去。
在凌飛葉盼著陸雲悠能撐下去時,桶中的陸雲悠越發覺得藥水太熱,彷彿要將他煮熟般,他一刻都不想在桶中多待,偏偏又有一絲意念時刻提醒他不能起來,為了他的武道,他只能繼續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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