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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說個不停,直到把君無成的屍體妥善安葬,立下一塊墓碑才算結束。
朝著石碑拜了幾拜,說了些話後,兩人送完君無成最後一程,互相安慰一下後又一同回去。
回去的路上,陸雲悠一直沉默不語,臉上始終掛著一副悲傷的神情,走在旁邊的凌運想安慰卻不知還能說些什麼,最終同樣沉默不語。
一路無事,等兩人回到軍營裡時,已經是中午時分,軍隊裡計程車兵都在忙著吃飯,已經一天沒吃飯的陸雲悠依舊沒有半點餓意。
“雲悠,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之前說了太多,這是現在凌運唯一能想到的話題。
可惜陸雲悠只想回住處休息,他還需要一個人待一段時間。
“我不餓,你去吃吧,我先回去休息,明天你再來找我,”與凌運說話時,陸雲悠努力保持著平靜。
“那好,你不要太傷心,好好休息,明天我再去找你,”沒有多說什麼,凌運其實同樣想獨自待上一會,兩人分別後,各自回各自的地方。
回到住處後,把身上的灰塵拍拍,陸雲悠直接到床上躺著,腦海裡不斷回憶他與君無成在一起時的經歷,但已不再像昨晚那樣痛哭流涕,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他已經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昨天晚上,君無成說過的一些話,現在想起他還有一點印象,陸雲悠覺得或許一個人的命運真的是由天定,或許在不遠的將來,他同樣會走到生命的盡頭。
上次和翼軍打仗時,即便是他們取得一場大勝,可最後戰死的人卻超過三分之一,那意味著三個人裡就有一個人會死,他們能活下來除了依靠實力外,還依靠運氣,但他不確定下一次還有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如果站在君無成的角度,陸雲悠知道君無成一定不後悔死在一場戰役中,因為每一個戰士在上戰場時都已經做好戰死沙場的準備,但在陸雲悠看來,戰爭其實是沒有意義的爭鬥,只會讓無辜的人平白犧牲。
可惜不管他怎麼想,他的處境和之前並沒有區別,還是隻能依照凌運給他的提示來做,儘快提升實力,或許等他成為高階武修後,他要離開軍營便不再困難。
沿著這個方向考慮,陸雲悠愈發覺得他現在就可以離開軍隊,因為在外面同樣可以刻苦修行,但是現在到處兵荒馬亂,不在軍隊又能去哪裡,天下雖大,似乎還是沒有他需要的容身之地。
自從公孫無量替他逆天改命後,他本該一飛沖天,但卻一直在外漂泊,所以正如君無成所說,這一切應該都是宿命,想的越多,思緒越亂,那些能令他開心的事已經無法再讓他感到開心。
“咚、咚、咚,”不知過去多長時間,一陣敲門聲將意志消沉的陸雲悠驚醒,起初陸雲悠不想搭理,但那刺耳的敲門聲卻響個不停,最終他只能起身過去開門。
“師父,你怎麼現在才開門,我還以為你不在裡面呢?”門口站著的人糖寶,糖寶後面站著的是藍柔和糖衣。
“公主,你們來了,”對三人的到來有些意外,陸雲悠儘量心情平靜地招呼一聲。
“陸大哥,你怎麼了?”可陸雲悠的聲音過於低沉,與平常有很大不同,以至於糖寶第一時間察覺陸雲悠的異樣。
“我沒事,”對著三人搖了搖頭,陸雲悠不想與他們說君無成的事。
可他的樣子並不像沒事,藍柔和糖衣都已注意到他的反常,陸雲悠不僅說話聲音特別,而且臉色和昨天完全不同,整個人顯得憔悴異常,沒有一點精神,變化之大讓兩女覺得十分奇怪。
“陸大哥,你真的沒事嗎?”總感覺有些不對,糖衣又不放心地問了一聲。
那清脆的聲音傳來,衝散了陸雲悠內心不少複雜情緒,看了看糖衣那關心的眼神後,陸雲悠勉強笑著答道:“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擔心,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陸大哥,昨天公主不是說要給你找個藥師替你診斷傷勢嗎?如果你現在沒事,不如和我們一起過去,”面對陸雲悠的詢問,糖衣趕緊說道:“藥師已經在等著了。”
“我還有事,下次再去吧,”心情還沒完全恢復平靜,陸雲悠不想出去,哪怕事情關係到他的修為問題。
“陸大哥,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和我們說說嗎?也許我們能幫得上忙?”見陸雲悠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擔心陸雲悠真有什麼事情,藍柔也關心一句。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自己可以解決,”本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偏偏一時半會又想不到好的藉口,沒奈何,陸雲悠只能這樣回答藍柔。
“那你要和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嗎?”陸雲悠的回答越發讓藍柔感到奇怪,但她還是不想放棄。
“還是不行,我和凌運約好下午見面,暫時不能離開軍營,”面對藍柔的邀請,陸雲悠沉吟良久總算想到一個正當理由。
“那好吧,我們下次再來找你,”眼看陸雲悠態度堅決,藍柔無奈只好帶著糖衣姐弟離開。
三人一走,陸雲悠又關上門回到屋裡,早上已經和步營主將打過招呼,今日一天他都不需要同普通士兵列隊,所以他不擔心留在住處有什麼問題。
“咚、咚、咚,”只是陸雲悠剛回到屋裡不久又有一陣敲門聲傳來。
急促的聲響吵的陸雲悠心煩意亂,最終剛躺下的他又帶著一絲慍怒起身過去開門。
“你們兩個怎麼來了?”開啟門,一看來人是方青和倪友斌,本來很生氣的他只能極力剋制一下。
“我們來找你出去,”回話的是方青。
“出去幹嘛?”藉由君無成的事,陸雲悠同樣不想出門。
“去凌家走走,”顯然還不知道君無成的事,方青自顧自地說著。
“不行,等會我要和凌運見面,沒時間出去,”還是拿凌運當藉口,今天陸雲悠哪都不想去。
“都在一個大營裡,改天再見不遲啊,”方青表現得很機靈。
“不行,剛才公主喊我出去我都沒同意,凌運找我有重要的事,”陸雲悠無奈。
“奇怪,公主她們為什麼不找我和倪友斌?”似問非問地嘀咕一句,方青直接表現出一臉疑惑的樣子。
“陸兄不想離營也罷,那我們一起在軍中四處走走,現在你都已經是一名將軍,該帶我們兄弟出去威風一下,”沒等他陸雲悠回答方青的問題,一直沒說話的倪友斌直接向陸雲悠提出另一個建議。
“今天不行,昨天凌家主贈與我一本劍術,昨晚還沒時間看,我要抽點時間翻閱一下劍譜,”倪友斌的提議令其為難,但陸雲悠已鐵了心地要留在屋子裡。
“那好吧,”絲毫沒有發現陸雲悠的異常,見陸雲悠想獨自專研劍法,倪友斌不想再打擾陸雲悠,與此同時,一旁的方青見倪友斌有了離開的打算,同樣不再說些什麼。
等將兩人送走,再次回到屋裡,陸雲悠又有些後悔,剛才他似乎不應該直接讓兩人離開,應當先讓兩人給他弄些吃的東西過來,現在兩人已走,他只能餓著肚子等晚上吃飯。
不過經過剛才兩夥人的打擾,再次回到屋裡後,他那因為君無成的死造成的悲傷情緒緩解許多。
沒多久,陸雲悠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去想一些事情,找出那本劍譜後,他直接翻開來看,劍譜裡的文字充滿著古樸滄桑的氣息,處處給人一種久經歲月的感覺。
不知道流星劍在凌家所有武技中能排第幾,看了一會後,陸雲悠越發覺得這本劍譜應當屬於上等功法。
仔細將劍譜的介紹部分閱讀幾遍後,陸雲悠漸漸明白了流星劍的特點以及修煉方式,然後正式翻閱劍譜裡的主要內容。
一字一句,多年來積累的功底讓陸雲悠很容易看懂裡面的很多內容,但還是有一些地方無法完全理解。
或許多看幾遍能懂,或許只能去凌家求教,不管怎樣,陸雲悠還是耐著心把整本劍譜看完,看完一遍劍譜後,回過頭來,他只有一個感受,劍譜裡面蘊涵的劍式簡單卻又奧妙無窮,一定是出自武學宗師之手,不知比以前他學過的那些普通武技要高明多少倍,當然八荒步除外。
八荒步的口訣晦澀難懂,簡直與星劍譜中的內容形成反比,現在想到八荒步的後一部分口訣,陸雲悠頓時有一種頭疼的感覺,因為那後一半內容,他以前並沒和族裡的人學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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