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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們別擔心,師兄一定會保護好你們。”
做為一名鏢局人員,張廣終究是個有血性的人,關鍵時刻為了其師妹的安危,他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
但在張廣身後那兩名男性武修卻神色驚惶,似乎內心想法並沒有他們師兄那麼堅定,只不過兩人終究對他們的師妹有些感情,並沒有在危難時刻落井下石,只是怯弱地看著事態發展。
“哼,”輕笑一聲,瘦高男子周鵬略顯玩味地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你們好自為之。”
一句話說完,周鵬直接看向那一直沒說話的客棧夥計,像是在示意對方繼續為難五人般。
“今天你們要是拿不出足夠的靈石,那隻能依照我們客棧的規矩行事,”下一刻,那夥計點點頭,隨即轉身對張廣他們說道:“接下來的十天裡,你們五人要服從我們客棧的一切安排。”
一點情面不留,客棧夥計的語氣冷漠到了極點,與之前他招呼客人時的熱情相比反差極大,以至於陸雲悠怎麼都想不明白一個人怎麼會有兩副面孔。
事實上,對於眼前的事,陸雲悠的確有些目光短淺,那客棧夥計之所以那麼硬氣自然是因為背後有客棧給他撐腰,而且鬧事的人中並沒有高階武修,他完全不擔心會惹火上身。
當然僅僅是客棧本身還無法賦予他如此大的底氣,歸根結底還與締龍城的制度有關,締龍城的規矩自然更偏向於本城人員,外來人員要想在這裡過得體面需要有一定的資本,像張廣五人這般既無錢又無實力的武修很容易被人欺負,只是陸雲悠初來乍到還看不明白這種現實。
常在締龍城闖蕩的人都知道締龍城的一些特點,在像客棧這樣的地方公然鬧事只能算那五人自討苦吃,而五人怕的也不止是眼前的夥計,還有其背後的客棧以及有所關聯的地方規矩。
總而言之,剛才客棧夥計的那句話算是對五人鬧事結果的最終宣判,依照締龍城的條令,在今後的一段時間裡,五人的人身自由將由客棧掌控,直到五人透過勞力還清債務為止。
可惜事到如今,圍觀的眾人依舊對眼前的事冷眼旁觀,即便都能看出是那八人垂涎那兩名女子的美色故意挑事,依然沒人出面為那五人主持公道,一個個一副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拋開其他人的反應不提,眼看著客棧夥計將那五人逼到絕境,陸雲悠對那八人以及客棧方面越發憎惡,同時又對那五人的處境更加同情。
“凌運,客棧要安排他們做什麼事情?”剛才聽那夥計的意思似乎要安排些事情給五人做,但依他猜想應該不需要十天時間,於是陸雲悠就想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是一種以出賣勞力抵償欠債的方式,”搖搖頭,凌運一臉平靜地解釋道:“以前洪叔說過要是在商鋪裡鬧事打壞了別人的東西,事後又不能做相應的補償,那除非鬧事的人實力高強,否則都要做一段時間的苦力活來抵償他們造成的損失。”
“哦,”淡淡地答應一聲,凌運的回答解開了他的大半疑惑,緊接著,陸雲悠又獨自思考起來。
可能為了償還債務,五人將要被迫做很多事情,賣苦力應當只是其中的一種方式,客棧方面或許還會安排其他事情給他們做,也許會有一些關乎到個人尊嚴的事,不過目前以他的閱歷只能大概猜猜。
其實陸雲悠並沒猜錯,對於這些沒錢又無法償還債務的人,他們的債主有權依據債務多少讓他們去做各種事情,去賣苦力是最為常見的方式,但諸如賣身、賣藝之類的例子也有一些,有的人可能要透過一輩子的勞動來償還債務。
當然以工抵債的例子只是少數,古往今來,想在締龍城紮根的人一直都是趨之若鶩,從沒減少過,也一直都是強者更顯尊貴,弱者更加卑賤。
拋開這些道理不提,慢慢想通眼前的事牽連的各種關係後,再次看向那八人時,陸雲悠的眼神有了明顯的改變,一種憤怒的情緒溢於言表。
在他看來,締龍城的規矩對於弱者太不公平,原本並不是那五人故意挑事,但卻沒人能替他們主持公道,現在五人無端為別人的過錯擔責,還要因此失去人身自由,這種不公平的結果實在令他難以接受。
偏偏客棧裡的其他武修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沒人願意伸出援手,甚至連說一句公道話的人都沒有,依照他的想法,遇到這種情況普通武修之間應該互相幫助才是,再想想之前他們吃飯時客棧裡的熱鬧場景,他更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連那些客人都變得如此冷漠。
“實不相瞞,我們這裡正好有一個好差事需要有人幫忙,周某願意出三十塊靈石換他們三天的人身自由,不知客棧方面可有意見?”早就料到會有現在的情況出現,當那夥計宣判五人失去自由之身後,周鵬直接向那夥計表明了他們的需求。
“卑鄙無恥,”對方先是給他們設局,然後又趁人之危向他們發難,明白對方一直對他們圖謀不軌後,那性格剛毅的女子當場冷喝道:“你們休想如願。”
那女子的聲音還是那樣剛毅不屈,讓人聽著就覺得她是一個性格剛烈的人,等她說完,站在她旁邊的年幼女子可憐兮兮,已經怕到不成樣子。
到此刻,陸雲悠終於明白原來雙方會打起來完全是因為那八人故意為之。
“真是卑鄙,”聯想到八人坑害五人的目的,陸雲悠又憤懣不已地暗罵一聲。
“如果客棧夥計答應了那個男子的要求會怎麼樣?”愈發擔心下,陸雲悠趕緊向旁邊的凌運求助。
“那他們必須服從客棧方面的安排,否則就會被客棧的人抓去送官,到時候事情更難解決,”皺著眉頭說出他能預想的情況後,凌運又繼續道:“但以那女子的剛烈性子來看,可能她寧願一死也不會讓那夥人如願,只是另外一個年齡小些的女子很可能會落入他們手中。”
跟隨洪英在外闖蕩多年,凌運見過的事情太多,閱歷自然比陸雲悠豐富,現在為陸雲悠分析情況對他而言並不費力。
而凌運的回答印證了陸雲悠的一些猜測,一旦那兩名女子落到那八個無恥之徒手中,結果一定難以想象,一陣擔心下,他便想幫那五人解圍,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他總聽張遠他們說世道險惡,在外面闖蕩要處處小心,萬萬不能多管閒事,以免給自己招來災禍。
另外,進城前,凌運還特意交代過他不要多管閒事,現在對方有八個人,己方卻只有他和凌運兩人,考慮到他們與那八人之間的實力差距,陸雲悠不敢貿然上前。
就在陸雲悠猶豫不決不知該怎麼辦時,那客棧夥計笑著衝周鵬等人點點頭道:“可以,如果你們能及時為他們墊付相關費用,客棧方面自會把五人交給你們差遣,但在這之前,我們要一起去南家的公事處上報相關的交接手續。”
“這是自然,”輕笑一聲,周鵬十分肯定地向那客棧夥計做個答覆。
“放心,我們不是惡人,不會讓他們去做一些危險的事,”周鵬的話音剛落,之前那長相猥瑣的矮胖男子立刻笑著附和一聲,那模樣看起來十分得意。
“叮噹,”矮胖男子剛說完,一道拔劍聲響驟然而逝,在那八人的意圖即將達成時,那性格剛毅的女子轉眼間已把劍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接著當眾人一臉驚異地看過去時,她已經一臉果決地對其同伴說道:“師兄、師妹,我們來世再見。”
“師妹,不可,”眼看著同伴欲拔劍自刎,張廣趕忙轉身奪下女子手中的長劍,及時制止了其師妹的衝動行為。
“姑娘,活著總比死了好,幹嘛非要尋死尋活,再說今日你若死在這裡,客棧方面一定還會繼續為難你的同伴,難道你想讓他們的下場比現在還慘?”見那女子尋死未成,一陣緊張過後,周鵬趕忙半真半假地勸說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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