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眾受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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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憤慨了好一會後，見時間已經不早，陸雲悠趕忙帶著陸逸到路邊攤上買了一些最便宜的乾糧，然後快步向那處難民聚集的地方走去。

那些難民多是因為兇獸或是強匪禍害家園導致他們家破人亡，無奈之下四處逃難之人，在過去的幾年裡逃難到武陽城的難民有增無減，只因在混亂之嶺沒有人能保護那些平民不受兇獸或是強匪的侵害。

在陸雲悠還未幫助那些難民之前，最初所有的難民幾乎都是以到城內做苦力或乞討為生，餓死的人有很多，但其實被餓死並不算最壞的結局，因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城內的一些勢力幾乎每天都會從新來的難民中抓些壯丁去做苦力，又或是抓些小有實力的難民去為他們族中子弟小試身手。

只要那些難民敢反抗極有可能會被他們打個半死，被直接打死的情況也很常見，至於那些難民中稍有姿色的女子全都被城內的一些勢力買去，或是轉賣到青樓、酒館之類的煙花場所，或是買到自己家中當僕人，很少有人能有個好下場，這些年來，陸雲悠對那些難民的遭遇一清二楚，可惜憑他的地位與實力什麼都無法改變。

買好乾糧後，二人直接往東城門方向行去，因為舉行比武大會的關係，這幾日城中嚴禁難民流竄乞討，現在那些難民大多聚集在城內的偏僻角落，陸雲悠二人要去的地方偏僻，不過那裡依舊是陸家的地盤。

當兩人來到那處難民聚集之所後，映入兩人眼簾的是一個擁擠的人群，與二人預期中的情況有些區別。

平常他們來時，那些難民大都或躺或臥，分佈在各個角落，不會聚在一起，今天的情況明顯不同，正當兩人好奇之際，一個披頭散髮的小難民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陸公子，不好了，胡大哥他們被壞人欺負了！”

“怎麼了？”那急忙過來的小難民名叫春晟，名字還是陸雲悠給他起的，此刻看著春晟一臉慌張的神色，陸雲悠立刻意識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恐怕又是其他勢力的人在找那些難民的麻煩，至於原因，極有可能與他們主僕一直以來的善行有關。

因為他們二人經常救濟難民，東城位置聚集的難民越來越多，無疑會導致城內其他地方盤桓的難民數量減少，那些想找難民當免費苦力的人找不到人手就會到這裡找麻煩，以前發生過多次類似的事，陸雲悠能猜到前面的大概情況，奈何他們主僕二人勢單力薄，根本無法和那些人對鬥。

至於春晟口中的“胡大哥”名叫胡楊，雖是難民，但胡楊本身還是個三階武修，實力遠遠強於其他難民，所以一直肩負著保護其他難民的職責，可能是因為幫其他難民出頭，胡楊又和那些人起了爭執。

“那些壞人打了胡大哥，”春晟一臉難過，眼裡還流露出幾分求助之色。

“春晟，你彆著急，我們這就過去看看，”確認自己猜測無誤後，陸雲悠決定過去看看，不管有無辦法解決，他不想坐視不理。

接著，在春晟的帶領下，三人來到那處人群聚集的地方，遠遠望去有幾名身穿華服的武者立在中間，在他們旁邊還有幾個穿著同樣衣服的侍從，其他都是些衣衫襤褸的難民，雙方正鬧得不可開交。

站在那些難民前面的人是胡楊，他臉上有些淤青，應該是被戳春晟口的壞人打傷，眼前的情形直讓陸雲悠一陣擔憂。

結果他還沒到那邊，一道輕蔑至極的聲音已經從人群中傳了過來：“呦，我道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陸公子大駕光臨，這比武大會都快開始了，陸公子不去代表你們陸家參賽，偏要來這種偏僻地方作甚？”

一開口就是一大段戲謔之言，說話的人還像是怕陸雲悠找不到他在哪裡般，說完一大段話後，他又故意呵斥擋在他前面的一眾難民一句：“看不到陸大公子來了嗎？還不快讓開？”

“宋兄，他就是傳聞中那個陸家的大善人？”不待陸雲悠回應，一道陸雲悠並不熟悉的聲音已經先一步傳來。

“可不是，”緊接著，又有一道女聲響起：“別看我們武陽城有十萬餘人，要說城中誰最有俠義心腸，那一定非我們陸大公子莫屬。”

那女子的一番言語看似在誇讚陸雲悠，其實同樣是戲謔之言，她那陰陽怪氣的語氣配上那一副充滿鄙夷的眼神，無不說明她對陸雲悠同樣輕視到了極點。

與此同時，人群已經散開，陸雲悠看到了說話的三人，說話的三人同樣看到了他，雙方對視之際，他一眼認出最先說話的人是城南宋家族人宋淼，那陌生聲音則來自於宋淼旁邊那身著錦袍氣宇軒昂之人，最後的女聲則來自城北周家的小姐周靈玉之口，除了中間那氣宇軒昂的男子他不認識外，另外兩人他都認識。

“玉妹，他就是很早以前和你訂婚的那個武煉天才？”與陸雲悠打個照眼後，那身穿錦袍的男子直接向旁邊的周家小姐詢問一聲。

“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袁大哥，你怎麼還提這茬？”眉頭一蹙，周靈玉似乎對那男子的行為十分不喜，不僅沒做正面回答，反而白了對方一眼。

“靈玉妹妹，你不用覺得尷尬，”為周靈玉的反應好笑一陣後，一旁的宋淼直接接過話茬：“你看他長得劍眉星目，好生英俊，而且身材不胖不瘦，倘若拋開修為不提，憑他的長相在武陽城裡可是很難找出第二個人。”

“要我說，當初你就不應該悔婚，不如讓他做個上門女婿，等你享用夠了，再一腳把他踢開不遲，即便最後你把他殺了，我想陸家的人也不會為了他找你的麻煩，”不待同伴接話，宋淼又接著說了一句。

“宋兄所言極是，這陸家公子的確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我看玉妹不妨再遣人去陸家提親，將他娶入府中，好生快活一陣，”意會了宋淼的意思，袁姓男子嘴角浮現一抹笑意，十分直白地打趣周靈玉一句。

“要是娶他回去，他不嫌丟人，我還怕以後自己在周家抬不起頭，兩位兄長還是饒過小妹吧，”見二人都拿她打趣，周靈玉無奈又不好責怪二人，只好給了陸雲悠一記冷眼：“小妹我堂堂周家的天之驕女，要是因為長相娶了這不能修煉的廢物，豈不是要遭到全城人的恥笑！”

“玉妹不用擔心，依宋某之見，他在陸家已待不了多長時間，如果這次比武大會陸家再次輸給王家，到時候陸家的人一定會遷怒於他，他被陸家逐出家門只是時間問題，”說話間，宋淼還故意朝陸雲悠笑了笑，等看到陸雲悠臉色鐵青後，他又接著說道：“如果你真有意，等到那時，宋某便做個順水人情派人將他抓住，再暗中送與你，那樣你便不用擔心名聲不保！”

絲毫不在意陸雲悠此刻的感受，宋淼直接當著眾人的面給旁邊的周靈玉出個主意。

“宋兄所言極是，我看玉妹不必推辭，既然他為人正直善良，以後到了府中，你好好待他即是，”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袁姓男子這樣說後，除周靈玉外，他們一行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全然不顧陸雲悠就站在他們面前。

“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我家公子可沒招惹你們，”實在是對三人的汙言穢語看不下去，怒氣衝衝的陸逸直接上前兩步想勸那些人住口。

“小小僕人也敢造次，小心本公子讓人打你一頓，”面露狠色，宋淼故意兇了陸逸一眼，然後又看向陸雲悠笑道：“我倒不覺得袁兄所言有何不妥，這陸大善人每日都要出來救濟難民，比給他爹孃上墳都要勤快，天底下哪能找到這樣的好人。”

“如此說來，這陸大少的品行的確令人欽佩，先前倒是在下失言，”點點頭，袁姓男子的面色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彷彿他真覺得陸雲悠很可敬一樣。

“可不是，前些年陸大少為了救一個落難的紅塵女子，直接將人從老鴇手裡贖下，後來還特意給人家買下一座庭院，這份胸懷試問你我誰能相比？”在陸雲悠因為他們的對話已經臉色陰沉到極點時，宋淼又故意說出一件可以用來羞辱陸雲悠的事。

“聞名不如一見，沒想到天下竟真有這般奇人異士，袁某好生佩服，“在宋淼的特意介紹下，袁姓男子臉上由衷地流露出一絲讚歎之色，一副大開眼界的姿態。

“時候不早，比武大會即將開始，兩位兄長不必再拿他說笑，還是先說正事要緊，”就在這時，周靈玉再次開口，直接提起他們此行的目的。

“陸公子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當眾戲弄他？”下一刻，不待宋淼二人接話，站在陸雲悠身旁的胡楊已對眼前的情況再無法容忍，當即出面質問宋淼等人一聲。

“這裡有你一個賤民說話的份嗎？給我掌嘴，”一揮手，宋淼面色一冷直接示意他的僕從去教訓胡楊，雖說是僕從，但那幾人的實力沒有一個比胡楊差，陸雲悠的實力更無法與那些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