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無力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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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身後傳來的動靜，

讓成熟的女警藤聖子，一邊用槍指著那‘火焰骷髏’，一邊快速的瞥向身後。

這？！

身後的迷霧中，

一個撐著雨傘的‘人影’走了過來。

沒錯，即便雙方相隔不過幾米，成熟女警依然看不清對方是男是女，甚至...是不是人都不清楚。

因為在這個人影周圍，環繞著一圈圈的水流。這些川流不息的水將來人包裹，透過一圈圈的漣漪、只能看到一個大體的人型。

對方並沒有回答女警的問題，而是抬起一隻手，遙遙對準了被警車撞歪的消防栓。

五指一抓！

嘎嘎嘎、

金屬扭曲的聲音中，

消防栓被內部的莫名巨力猛然撐開！

轟——

下一秒，水流衝破受損的消防栓，如巨龍掙脫枷鎖，翱翔天際。

“龍...”

女警藤聖子震驚的眼眸中，

倒影出身體修長、張牙舞爪的身影。

那些從消防栓中噴湧而出的水流，並沒有在重力的作用下墜落、散開。

而是凝聚成一條東方龍的形象：張嘴露齒，鬚髮飛揚，水波勾勒成盪漾鱗甲；利爪龍牙如栩栩如生，龍首威嚴之中，又帶著寬厚溫和。周身白色迷霧環繞，凝聚不散。

風從虎、雲從龍！

“嚇——”

面對這條水流‘巨龍’，那火焰構成的骷髏下顎骨猛張，

發出一聲令女警耳膜刺痛的忌憚嘶吼，雙臂一抬：

一個個人頭大的‘火球’，紛紛憑空出現！

這些火球中央，浮現出一張張‘人臉’，男女老少都有，彷彿正被無情的炙烤；

一出現，就急不可耐的向打著雨傘的人影撲去。

去吧，龍。

雨傘下的手向前一指，水流構成的巨龍立刻咆哮而出，向這些‘人臉’火球迎上。

轟！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水龍與火焰人臉狠狠的撞在一起。

氣浪肆意而出、蒸汽滾滾擴散...雙方碰撞的餘波，讓成熟女警將雙手擋在身前，整個人不得的捲縮到警車後。

高溫蒸汽還未褪去，成熟女警就抬頭看去，水龍已經殘破不堪，而火焰‘人臉’也幾乎消失。

雙方似乎拼了個...旗鼓相當？

不！

水能滅火，

隨著消防栓中的水流不斷激射而出，殘破的水龍立刻得到補充，肉眼可見的恢復。

“吼~~”

再次咆哮一聲，

水龍向放出大量‘人臉’火球之後，顯得有些萎靡的火焰骷髏飛馳而去，一圈一繞，就將對方困住。

速戰速決。

雨傘下的岸天純調動體內的‘妖力’，五指遙遙對準那‘火焰骷髏’一握。

“啊啊啊啊！！！”

水龍猛然收縮身軀，要將火焰絞殺！

那團火焰骷髏在水中瘋狂的左衝右突，卻始終破不開這水流牢籠，在滾滾高溫蒸汽升騰中，身軀不斷的被消融。

結束了，

隨著火焰徹底熄滅，岸田純目光一凜。

一塊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碎石，漂浮在之前火焰骷髏所在的位置。

手指一勾，

水流託著這塊石頭飛了回來。

握住這塊碎石，感受著其中雖然微弱，卻讓他渾身忍不住顫抖，彷彿遇到了絕對高位者的‘妖氣’，岸田純非但沒有畏懼，反而是臉色一喜。

殺生石！

那位‘鬼使白’給他的任務，正是收集‘殺生石’。

理由...不用對方說，岸田純也能夠猜得到，畢竟‘殺生石’可是那位大妖的遺骸，或者說復活手段。

就算是掌管‘生死’的地府，也畏懼那位渡海而來的大人物嗎？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岸田純收起‘殺生石’，準備離開。

“站住！”

旁邊傳來一聲怒斥，讓打著雨傘的岸田純微微轉頭。

“你...不管你是誰，必須留下來協助調查！”

藤聖子一邊嘴上喊著刻在骨子裡的話語，一邊想要給自己一個耳光。

死定了！

以對方表現出來的力量，抬手就能殺死她。

特別是她手槍中，已經沒有了子彈。

但是...目光掃過旁邊一片廢墟的房屋、倒在血泊中的後輩，以及身上的警服...都讓她不能視而不見。

然而對方並沒有攻擊她，不，這個打著雨傘的‘人影’，甚至都沒有正眼看她。而是邁步而出，四周的迷霧洶湧而來，彷彿簇擁著武士的足輕，眨眼之間就消失在這條滿目瘡痍的街道上。

“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垂下手臂，成熟女警藤聖子咬了咬嘴唇。

“有人嗎...”

“這裡有人受傷了！”

？！

迷霧中，傳來了痛苦的求救聲，讓茫然的女警回過神來。

救人！

“麻依，”

衝到警車後面，拉開後備箱，從裡面取出急救包。

撲到倒在地上的同僚身旁，成熟女警開始對血泊中的後輩進行急救。

————

千代田區，東京警視廳。

作為全球最大的市警單位，東京警視廳，是下轄四萬六千多名警察的龐然大物。

正是靠著將近五萬的龐大警力，東京的治安水平，才維持在相對過得去的水平。可惜在最近這幾天，東京警視廳的權威，遭到了一連串的嚴峻挑戰。

“喂，你好，荒川區町屋...？”

“這裡是東京警視廳...”

“地震？什麼，黑色的巨大魚類...先生，請冷靜，先深呼吸。”

“我是足立區警局巡查部長藤聖子，警號XXXXXX！”

在眾多此起彼伏的報警電話中，一個電話直接表明了身份。

“荒川區町屋六丁目出現了地震災害，請立刻派人救援，對，現場有超過兩位數的傷員！”

“不，並非自然災害...”

“造成災害的是怪物、妖怪...”

“我很冷靜，我的執法記錄儀處於開啟狀態，請立刻派人救援，要快！”

哇嗚哇嗚哇嗚~~~

一輛輛警車、救護車、甚至是裝甲車從各個地區向著荒川區呼嘯而去。

它們頭頂閃爍的警燈、以及冷硬的金屬裝甲，都讓一路上的車輛慌忙避讓。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商會社長，在來勢洶洶的國家暴力機器面前，都不敢多說一個字。

天空中的直升飛機也一架跟著一架。

這陣仗，讓行人、司機們紛紛忍不住猜測，到底是出現了什麼情況，才會讓警察如此大舉出動。

然而有一種東西，比再快的車輛都快速。

《地震現場...》

《震驚，陸地游魚？！》

《火焰骷髏？有圖有真相——》

《荒川區町屋六丁目出現離奇大霧，籠罩地震區域》

雖然地震和‘戰鬥’僅僅侷限於荒川區、町屋六丁目附近幾條街。但是那揹負著‘鳥居’的巨大黑魚碾壓過一座座建築，在大地中不斷‘遊走’的身姿，還是被很多人目睹，以及拍攝下來，然後傳到了網路上！

現代人的生活，手機幾乎是不會離身。

當遇到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第一反應也是掏出手機：

然後發到Line、臉書、油管上...

不過很快，這些帶著圖片的資訊飛速從網路上消失。別說其他國家、甚至就連荒川區本地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緊接著：《荒川區出現突發性地震，政府正在全力救援，請廣大市民配合。》的新聞迅速佔據了所有荒川區居民的手機、電腦、電視、以及一切網路交流手段。

大量裝甲車飛馳而來，將各個交通要道封鎖！

救護車、警車拉著延綿一片的警報衝向荒川區、町屋六丁目，至於是去做什麼？

那就只有衝在最前面的那些精英知曉。

超凡...

又出現了！

————

足立區，穗見高中。

“哎？”

“千代田線電車緊急檢修...”

結伴走出校門的天女目瑛，疑惑的看了看手機上跳出的提示簡訊。

“搞什麼嘛，這樣我們豈不是要繞遠路？”

“畢竟是修建於五十年前的老古董，出現意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春日悠平靜的開口，一點都沒有‘罪魁禍首’的自覺。

“才五十年而已...”

天女目瑛反駁，不過既然千代田線不能通行，那他們也只能繞一下路了。

“天女目同學，還有奈緒，如果你們不方便的話，先回去吧。”

春日悠要去文京區接妹妹春日穹，

但天女目瑛...之前她也要去文京區，是因為她的姐姐渚一葉每天放學，都會陪她去打掃神社。

從昨天對方司機的架勢來看，那位大小姐短時間內，應該是不能隨意出門了。

至於班長奈緒...

“我沒關係的，悠。”

好不容易和兒時的好友關係再次拉近，依媛奈緒才不會放棄相處的機會。再說了：

“我不想現在回家，悠你知道的。”

啊~~

摸了摸下巴，

記憶中，依媛奈緒家父母...已經冷戰了十多年，屬於‘相看兩都厭’的程度，甚至在幾年前，幾乎差點打起來。

所以，依媛奈緒加入了學校的游泳部，每天都要天黑才會回家。

為的就是儘量少面對父母。

“那，走吧。”

三人改乘坐南北線繞路，前往文京區的‘皇櫻女子學校’。

“哇，這可真是~~”

等三人來到這間貴族女子高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

豪車！

各種各樣的豪車。

雖然不認識車標，但這些車的款式、以及那些黑色西裝、墨鏡、帶著手套的司機，無一不在散發著‘老牌貴族’的氣派。

甚至還有直升機不斷在學校操場中起降，將一名一名千金大小姐接走。

“這是怎麼了？”

天女目瑛疑惑的看著眼前異常忙碌、卻又無人喧譁的場景，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心知肚明的春日悠聳了聳肩。

“誰知道，”

“也許這些有錢人，忙著回家吃晚飯？”

“瑛，”

校門口，等待在那裡的高嶺之花大小姐：渚一葉快步而來，握住嬌小少女天女目瑛的手。

“跟我來，到我家去。”

“哎，”

“哎？！”

就算是活潑開朗的天女目瑛，一時之間也只剩下驚訝。

“三位，可否賞臉到舍下做客？”

注意到春日悠、春日穹、以及依媛奈緒，大小姐渚一葉提出邀請。

“不，我們就...”

“那我也——”

眼看春日悠準備拒絕，天女目瑛也下意識的準備拒絕。

“不行！”

大小姐渚一葉明顯急了，

“現在荒川那邊...總之，跟我走，好不好？”

“哎，為什麼、這...”

天女目瑛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春日悠，而已經明白其中原因的春日悠想了想後。

“那，打擾了，渚同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