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鐵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8章 八旗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抗清,傲骨鐵心,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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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議政王公大臣聞聽小皇帝此言,皆是一驚。
幾乎所有人腦中都冒出一個念頭來:太皇太后和皇上這是要對鰲拜動手?
幾位年紀小的旗主可能未意識到此間利害關係,嶽樂卻是眉頭猛的一挑,目光卻不是落在坐在輔臣椅上的鰲拜,而是看向他的叔母——太皇太后布木布泰!
自襲爵安親王后,先帝便讓他主持議政王公大臣會議,決策軍國大政,可以說除了先帝外,他就是大清的第二號人物。
先帝駕崩後,更是他與當時只有16歲的傑書一起率貝勒大臣擁立玄燁繼承皇位,對這個只有八歲的皇侄也是發誓效忠。
可沒想到玄燁剛剛登基坐上皇位,太皇太后就連同四大輔臣將他主持議政王公大臣會議的權力剝奪,只讓他執掌宗人府事,從此遠離朝堂。
這讓年富力強的嶽樂如何甘心?
因而,對眼前坐在皇帝身邊的叔母,嶽樂內心是充滿“怨望”的。
這三年鰲拜如何快速崛起,他做為局外人看得一清二楚。
也清楚鰲拜作為權臣必然會同宮中發生衝突。
也就是相權與皇權的衝突。
現在,這一幕終於發生了。
只是他沒想到先動手的會是布木布泰。
御座上只有十一歲的玄燁懂什麼,一切的背後都是他所謂的皇阿奶。
對穆裡瑪的發難,就是對鰲拜的發難!
那鰲拜會如何應對這次危機?
嶽樂眼中隱隱有期待之意,如果他的叔母布木布泰真要跟鰲拜攤牌,或許就是他這個被冷落的前大清二號人物東山再起的希望。
只小皇帝話音未落,椅子上的鰲拜就忽的起身,竟是指著小皇帝怒吼道:“臣想知道是何人在皇帝面前進靖西將軍讒言!”
這一聲怒吼嚇得御座上的小皇帝不由顫抖了一下,右手本能的握住皇祖母。
也讓不動聲色“看戲”的嶽樂目中也閃現殺機。
他縱是對叔母充滿怨望,也不容許鰲拜這個狗奴才如此欺凌皇帝。
在座的其餘議政王公大臣也叫鰲少保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縱是黨附鰲拜的不少大臣也覺少保失態了。
遏必隆眉頭微皺,心知鰲拜這般當眾頂撞小皇帝易落人話柄,可鰲拜已經這樣做了,就他那三頭牛也拉不住的性子縱是他現在上前低聲勸說也無濟於事。
只得朝吏部尚書阿思哈等人打了個眼色,意思少保這會來了脾氣,等會要是鬧的不可開交,你們得上來打個圓場。
嶽樂這邊是想起身喝斥鰲拜的,但對方的權勢和眼下議政王公大臣會議的票選數量,讓他按下了那顆衝動之心。
議政王公大臣會議作為大清的最高權力機關,是以投票數決定國策以及重大人事任免的。
這個會議甚至能決定皇帝的人選。
而鰲拜於議政王公大臣會議擁有多數票。
這也是其能力壓索尼、蘇克薩哈、遏必隆成為大清第一人的關鍵原因。
嶽樂忍住了,蘇克薩哈卻是沒能忍住,起身喝道:“鰲拜,君前不得放肆!”
“蘇克薩哈你個小人有何臉面說話!”
鰲拜毫不在意自己於議政的王公大臣面前指責皇帝是否不妥,因為自己才是議政王公大臣會議的主宰人。
任你是太皇太后、皇帝,又或帽子親王,旗主,都得敬他一聲鰲少保!
“你蘇克薩哈向來心懷奸詐,久懷異志,兩面三刀,欺藐異主”
鰲拜把矛頭對準敢跳的蘇克薩哈,劈頭蓋臉就給其扣了幾頂帽子,氣得蘇克薩哈握緊雙拳想跟鰲拜拼命。
可他又哪裡是大清第一巴圖魯的對手。
兵部尚書並任正紅旗滿洲都統的噶褚哈見這樣鬧下去不行,趕緊上前道:“皇上,關於西山八旗兵敗一事,兵部已經調查過,責任並不在靖西將軍穆裡瑪,實是因為圖海為達個人不可告人目的陰結明軍,縱容兵敗,結黨營私所致,有關條陳兵部已經遞陳內閣”
噶禇哈的意思穆裡瑪雖有責任,但其事後能說服明將,引來偽官兵數千繳印來投,招撫西山賊一事也有進展,故當功過相抵。
刑部尚書對喀納也道按大清律處置的話,穆裡瑪最多是罰俸半年。
其餘鰲拜黨羽紛紛附和,都說輔臣治國最講律令,也最講吏治清明,一應都有律可依,絕無偏袒親族之意。
小皇帝聽了眾人的話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身邊的皇阿奶卻道:“我大清能有中國,靠的是賞罰分明。有功就要賞,有過就要罰。穆裡瑪身為大軍統帥,縱是兵敗乃圖海陰謀所為,其為何早不察覺,以致我滿洲子弟傷亡巨大。”
稍頓,又是不滿道:“陝西方面富喀禪、白如梅上摺子說遭西山賊襲擊,哀家不明白了,既然穆裡瑪上疏朝廷已經招撫西山餘賊,何以賊兵又襲擊了陝西方面,此間實情如何,那西山賊究竟是否受撫,輔臣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說完,目光看向正冷臉瞪著蘇克薩哈的鰲拜:“鰲拜,你是輔臣,當初是你上疏朝廷主張招撫西山賊,那伱告訴皇上這西山賊到底是剿還是不剿。”
“回太皇太后話,”
鰲拜收起對蘇克薩哈的怒火,沉聲道:“據臣所知,西山賊分多股,有原盤踞西山的大賊李來亨部,此人祖父便是當年逼得前明崇禎上吊的李自成,又有大賊郝搖旗,袁宗第等”
鰲拜的意思襲擊陝西清軍的是西山賊眾中的一支,而非全部,因而朝廷當繼續招撫,從而分化西山賊之力量。
判斷基礎來自其弟穆裡瑪六天前的一封書信,信中說已向大清投降的明將王耀武已經回山同老賊們商議,並勸說了不少偽官出山受撫。
由於通訊不便遲緩原因,鰲拜並不知和談實際已經破產。
陝西總督白如梅、西安將軍富喀禪給朝廷的奏報上都是說陝西提督王一正輕敵,導致北線鬆動。
奏報上並未說明是哪支賊兵襲擊了陝西清軍。
這就讓燕京城中的鰲拜難以知道真相。
只能認為西山賊眾經黃龍山一役士氣大為提高,繳獲的裝備令其戰力也隨之提高,比之年初時還要難戰。
因而,鰲拜倒是真想透過招撫,哪怕一定程度的退讓妥協換取長達三年的夔東戰事結束。
畢竟,穆裡瑪的兵敗讓他承受了很大壓力。
“西山之敗圖海固然罪大惡極,然據臣所知,西山地形極其惡劣,我滿洲將士皆於層巖陡壁間攀崖前進,困難重重艱難不下太祖之時”
遏必隆稱八旗長處在於野戰,而非這等山區攻堅,因此若能成功招撫西山賊便不當再調大軍圍剿,更不能再派八旗子弟前往援剿,以免再有傷亡,或是令八旗威風再墮。
剛說完,耳畔就傳來安親王嶽樂憤怒的聲音:“八旗的威風是八旗子弟打出來的,不是窩在家中享福得來的。這才入關二十年,八旗就這麼耐不得苦,受不了罪了?早些年在關外冰天雪地,咱八旗就不過了!”
言罷,嶽樂起身來到小皇帝面前,懇請道:“皇上,臣願領八旗子弟再徵西山,為大清,也為八旗正名。否則,天下漢兵無人再懼我八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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