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心理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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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的聲音不大，卻讓屋裡的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雷克一臉狐疑的看向旁邊的科研人員，然而科研人員依舊如方才那般搖了搖頭，表示一切資料都沒有問題。

雷克抱著胳膊，用一副審視的表情，透過螢幕看著屋子裡正在接受問詢的趙啟。

對於封神計劃，趙啟也並沒有什麼保留。

他要想得到國家的支援，就必須先讓國家明白他想要做些什麼，如此一來也能省去日後不小的麻煩。

“目前已經進入到了詭異降臨的初期階段，陰氣已經不可避免的復甦了。

伴隨陰氣復甦的同時還有靈氣，這也讓一些山間之物有了契機。

吞吐靈氣之際，久而久之便成為了精怪。

封神計劃便是在他們身上展開的，這些精怪同屬於次方人間，但本身的實力並不足以抵擋日後的妖魔降臨，若是他們能夠位列仙班，得封神位，便可與山川同在，與日月修行，十年後便可守護人間。

靠著人類的科技，我們根本無法抵擋妖魔的到來，但是若能完成封神計劃，這些神明將成為人類最大的仰仗。”

蔡安很快便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趙啟反問道：

“您所說的封神，就是像傳說中姜子牙那樣？”

趙啟點了點頭，旁邊的周偉則是很快的便接過了話茬：

“可你剛才的話裡存在著一些邏輯矛盾。

前面你說妖魔降臨的時候會妖邪肆虐，侵害人類。

可現在你又說要將這些妖怪封神，既然封了神，為何還會有妖魔降臨？”

問出這些問題，並非是蔡安和周偉相信了趙啟的話，反而正是因為他們並不相信，所以才想要讓趙啟無法自圓其說，從而重新掌握審訊節奏。

然而這個問題並沒有讓趙啟有任何的情緒變化，他依舊面色平和的緩聲說道：

“現在這些稍有靈氣化為精怪的存在，與妖魔降臨時那些妖邪完全不同。

在詭異降臨到來之時，這些人間精怪的下場甚至比人類還要慘，只能被當成食物。

所以我們要抓住一切可能抓住的力量，完成封神，就是給人類開闢嶄新的未來。”

蔡安皺了皺眉頭，“那為什麼非要給精怪封神，給人類封神不是更好嗎？”

趙啟搖頭失笑：“精怪本就是天地生養之物，封神更加方便，人類雖然也可以封神，但並非人人都可以，需要大氣運，亦或有信仰加身，或者有大功德，這一類人物……我想你們明白吧？”（作者：通俗易懂的解釋就是容易被404河蟹，寫精怪可以，寫人封神會被封書。）

話落，趙啟沉思片刻，又道：“而且，封神是要上封神榜的，神魂被操控，雖得仙位，但有利有弊，而根據我的後續計劃，有一部分人類可以自主修行，走另一條道路，無需上榜。所以並沒有好壞之分，只是計劃使然。”

蔡安和周偉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他們二人意識到，不論他們採用何等方式的邏輯突破，最終都會被趙啟繞回到封神這件事上來。

你甭管他的邏輯合不合理，起碼他能自圓其說。

因此在短暫的思索之後，二人紛紛起身，一言不發的朝外走去。

這是一種比較常見的審訊方式，叫做邏輯冷卻。

通常在審問過程中，適用於那些邏輯比較完善，並提前已經鋪設好了應對方案的被審訊者。

突然出現的一個審訊空白期，就會成為被審訊者內心焦灼的煎熬時刻。

來到屋外，周偉很快便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小子聽起來是在胡扯，可我卻看不出他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他真的就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受過這種反審訊訓練？”

一旁一直在監測趙啟各項資料的科研人員，神色古怪的看向幾人說道：

“就算是受過反審訊訓練的人，也不可能改變自己的生理機能。

我們採用的最新式受訓方法，可以透過捕捉受訊者情緒，心跳，呼吸頻率等生理機能，來判斷受訊者是否存在說謊行為。

但從剛才開始，他說的事情哪怕再離奇，但他自身並沒有出現任何情緒變化，生理機能也一切正常。

這種情況按理說是不應該存在的，除非他是打心眼兒裡就相信他所說的這些事情。

但他的精神狀態又同樣可以認定正常，那麼這種‘相信’，就變得更匪夷所思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雷克，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周偉的肩膀：

“走，換個方式再問一次……我們不得不慎重，畢竟他太‘怪’了！”

身為武郡情報工作的頭子，雷克要擔負著很大的責任，確保一個城市的安全，所以他不得不謹慎小心，無法第一時間信任趙啟。

當他們再度返回觀察室之後，雷克成為了主審官。

他緊盯著趙啟的眼睛，嘗試進行邏輯突破。

“趙啟，都已經坐在這兒了，你就應該知道，國家已經掌握了伱的所有資料。但你並沒有犯罪，我們也不可能把你當做犯人對待，只想知道，你傳送這些郵件的目的是什麼？

為何又要編造所謂封神的理由？”

趙啟知道，哪怕有郵件在，但想博得大家的認可，的確很難，因為未來的事情沒人能夠理解。

這讓趙啟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也是到目前為止，他第一次被偵測到了微弱的情緒變化。

“看來邏輯冷卻後換人問詢是可行的！”

耳麥裡傳來了科研人員的聲音，這讓雷克頓時便有了乘勝追擊的想法。

目前而言，對於雷克來說，他並不像蔡安、周偉那樣，只看重趙啟在一些專業上的能力。

身為武郡國秘處頭子，他首先要站在大炎國安全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

因此他目前首先需要知道，趙啟的目的是什麼？

從而才能確定這個人才的去留問題。

為此，雷克不免要開始在語言上施加壓力，想要突破趙啟的內心防線。

“你大肆宣揚什麼末世謠言，莫非是什麼邪教組織？膽子可真是不小，事情都敢鬧到官方部門面前來？”

雷克並不知道讓趙啟出現情緒變化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對於趙啟所說的事實並不相信。

按照常規邏輯，雷克現在覺得趙啟有些無法自圓其說，因此想要透過施壓來瓦解造起的心理防線。

此時的趙啟也的確感到有些焦灼，他在思索要如何讓眼前這幾人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否則可就是功虧一簣了。

對了……

就在此時，趙啟眼前一亮，他猛然想到了一個最有力的證實方法。

眼下趙啟最大的仰仗，就是腦海中始終在閃爍著金光的封神榜。

有封神榜在，就可以向幾人證實封神之事的真實性。

因此趙啟很快便攤開了右手，心念一動，想要召喚出封神榜來。

雷克和周偉也一臉疑惑地看著趙啟，不明白他想要做些什麼。

可趙啟一連嘗試了幾次封神榜，竟然在腦海中沒有任何反應，這讓趙啟的表情開始變得凝重。

為什麼會沒有反應？

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東西並不能作為證據呈現在幾人的面前，這一點讓趙啟始料未及。

難道就這麼功虧一簣了嗎？

明明已經見到了官方的負責人，卻無法讓他們相信自己的話？

趙啟的心裡有些無奈，而這份情緒都被外面的科研人員詳細的記錄了下來。

看著趙啟臉上出現了明顯的表情變化，雷克和周偉對視了一眼。

在他們看來，趙啟的心理防線即將被突破。

或許接下來就能夠從他的口中問出，他這些離奇行為的真相了。

然而就在此時，觀察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