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少年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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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抱著腦殼的下一秒後。

這應該是契訶夫帶頭動手了，這貨真不愧是整個第三高中的學生中，實力最強的一人。

在這種時候，契訶夫自然不會用出自己的全力，可就算如此有保留地一腳踹過來，其中帶上的《基礎鬥氣》依然相當強勁。

所謂的《基礎鬥氣》，自然是學校教授的一種鬥氣修煉法門，算是這個世界上幾乎人人皆知的大路貨。

修煉效率肯定一般般，勝在足夠的安全，就算練不好、也不會練出問題來。

不過就算是大路貨，若是在修煉有成之後，也能大幅度提升體力、力量和敏捷，讓戰鬥力暴漲。

而契訶夫這貨，據說鬥氣等級已經快達到三級初階了，明顯就屬於修煉有成的那一種；比起了胡彪如今不過一階中段的實力，兩者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怕是遠遠比起自己想象的還要難熬。

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將身體蜷縮了起來。

大概十幾秒的時間，終於徹底停止了下來。

察覺到了這樣一點的胡彪，雖然全身上下似乎每一處都在疼，還是裝作相當輕鬆地從地上爬起。

對著契訶夫等人，在嘴裡淡淡地問出了一句：

“你們現在打完了嗎，不打我走了？”

胡彪的問題沒有得到回應，不過五人的反應也代表著契訶夫他們不會繼續動手。

甚至走到了樓梯口的時候，還對著擋在那裡的黑皮學生，很是客氣地說了一句：“麻煩讓讓，謝謝。”

胡彪當前這種一聲不吭捱打，打完後還一臉輕鬆離開的場面，卻是讓第一次遇到的黑皮同學正處於一個巨大的懵逼中。

甚至在隱隱之中，心頭還有著一絲莫名的恐懼，似乎自己招惹到了一個不該招惹的人。

在聞言之後，他本能地讓開了一個身位。

等到胡彪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表現很有些丟臉，居然被這種菜雞給嚇壞。

連忙對著胡彪背影消失的方向，開口罵出一句：“真沒看出來，這個9年級的小子還挺狠。”

“沒事，多打幾次就好。”

身為他們大哥的契訶夫，也在反應過來後裝作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接著又在想到了什麼後，嘴裡罵罵咧咧起來：“聖光在上，我少活二十年也願意。

不行，頂不住了，我還要再來一次。”

聲音才是落下，邊上一個臉上青春痘特別多的白皮學生，迫不及待地附和了一句：“還等什麼了，一起啊……”

兩分鐘後，胡彪在衛生間用沾水的手掌，小心地清理著身上的傷口和腳印。

他從樓頂離開之後，徑直就來到了這裡，根本不想讓自己狼狽的模樣，會被其他的同學和老師看到。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一點，這個時代強者為尊。

能打、修煉有成這些，遠遠比起了文化成績好，在學校和老師那裡更為吃香，能夠受到更多的優待和特權。

自己將今天的事情告訴給學校後，契訶夫等人也許會被訓斥上一場，但也僅僅只是一場訓斥而已。

反倒是在事後，契訶夫等人對自己的報復會更加瘋狂。

與其讓事態惡化，還不如就這麼算了。

可就算做出了息事寧人的決定，一番清理後看著眼前的鏡子中，那個滿臉水花、狼狽不堪的自己。

胡彪的腦海裡，依然是不知道第多少次湧現了一個衝動：

自己是不是應該刻苦修煉，強大起來，讓自己不再受欺負了。

很快之後，他又不知道多少次地放棄了這個打算，因為不提他被耽誤了這麼多年後，修煉基礎早就比不上同齡人。

自己如今連飯都吃不飽了，那還修煉一個毛線啊。

修煉過程中對身體營養的巨大消耗，能讓他的小身板直接崩潰掉。

所以，老老實實地等著高中畢業，找個工廠、公司上班，早點成為一個資深技工，又或者是公司小職員。

存上一筆錢後，能娶個各方面普普通通，但是好生養的女人生上一堆的娃娃才是正理。

不管是漂亮的女房東美娜小姐，還是美豔的女老師安妮女士，統統都屬於自己根本夠不上的存在。

除非在自己身上發生某些良好的變異，畢竟根據一句據說是大災變流傳下來的話來說：

富人變強靠裝備，窮人變強靠變異嘛。

以上道理17歲少年的雖然都懂，只是想到了自己與女房東和安妮老師這些極品女人，註定沒有結果。

依然在心中，忍不住充滿了巨大的憂傷。

或許，這就是曾經充滿對未來無數美好展望的少年，隨著年齡和經歷的增長，被生活毒打後逐漸成熟，所必須經歷的一些東西吧……

*****

清理完成後，胡彪隨後又去了一趟衛生間裡面，找了一個坑位蹲下。

需要說明一下的是，所謂的坑位其實就是兩腿之間有個水泥斜坡，能將排洩物順著流到一個大坑裡。

這玩意也是學校農場，最為主要的一個肥料來源。

學校門衛一個很大的職責，就是保衛這些肥料不要被人偷走；不然在這一個時代，哪裡還有什麼購買化肥的途徑。

當然，這一點不重要。

重要的地方是，胡彪才蹲下沒有二十秒，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個議論聲：“安妮老師實在是太迷人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人才能擁有她？”

聲音才是落下，另一個很有些顯擺的聲音就響起：

“奧斯丁，你的訊息實在是太閉塞了一些。

聽我11年紀的表哥說，安妮老師是半年多前才孤身來到了法羅城，成為第三高中的《通用語》老師。

還有所有男老師和學生們，心中公認的女神。

之所以這樣，據說他的男人是一位冒險者，結果在某次任務中戰死了，她才離開了老家那一個她的傷心之地，來到了這裡。”

“原來那位安妮老師，還是個俏寡婦來著。”

聽到了這裡的胡彪，忍不住在心中嘀咕了起來……

又過了幾分鐘後，帶著一身溼漉漉的水跡，胡彪有些狼狽了地來到了9年級2班的教室。

到了這個時候，教室門終於被開啟了，一共擺了有著50來張老舊課桌的教室裡，已經有七八個同學到了。

可他們看了胡彪一眼後，立刻放棄對這個他們眼中瘦小、寒酸的弱雞新同學，打上一個招呼的打算。

對於這種被無視的場面，胡彪早就習慣了，一點鬱悶的感覺都沒有。

甚至還在心中，無聲地罵出了一句：“特麼！看不起老子的人多得去了，你們這些孫子能算老幾？”

心中罵罵咧咧間，胡彪又順帶打量了一下教室的牆壁。

絲毫沒有懸念，在已經有些發黃的白牆上，卻如同小學和中學時期一樣，被端正掛著一塵不染的六幅畫像。

更準確一點地說，這些應該叫做神像。

因為畫像上的人物，除了最邊緣位置上那人是早就死去了好些年，身為法羅城創立者的第一任城主：

傑佛·法羅之外。

剩下的人物基本是聖光教派，在大災變中誕生、戰死的人族聖徒。

看著這些畫面，胡彪的腦海之中不由得泛起了爺爺說過，還有身邊人、聖光教派的宣傳中，所聽說過的一些過往歷史。

大約在一百年之前，他們所在的這一個世界，忽然就出現了大量的光門。

從這些幾乎遍佈了世界每個角落的光門中，大量魔人和他們的爪牙、強悍魔獸潮水一般地從光門中殺出，試圖要佔據這個世界。

然後，這些外來者就與人族各勢力，發生了一場持續了多年的戰爭。

很不幸，人族擁有強大科技武器，對於那些魔族和爪牙的超凡手段，顯得異常無力。

戰爭前期，哪怕人族用上了號稱全部使用後，可以毀滅這個星球很多次的核能武器，防線依然不斷被攻破，一個個城市失守。

幸運的是，在關鍵時刻聖光教派誕生了。

在至高無上的聖光之主領導和指引下，他們教授了殘存的人族，對於鬥氣和對於超凡之力的學習和運用，

最終聖光教派和人族，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打敗了對手，封印了那些光門。

殘餘的魔人大部分躲進了地下，少部分與魔獸分佈在世界各地，威脅上已經大大降低了起來。

那一場漫長而慘烈的戰爭，被後世統一稱呼為：大災變。

經過了多年的經營後，如今的人族們形成了一個個互相之間沒有隸屬關係的城市，又或者是小鎮和各種聚居點。

在糟糕的廢土環境中，苦苦繁衍生息的結果。

反倒是聖光教派，如今在人族主要勢力和大型聚居點都有著分部存在，有著無數的人族信仰。

這也是為什麼，對比起了那些聖光教派的聖徒，傑佛·法羅的畫像能被掛在牆上，完全是佔據了本地優勢的原因。

換成其他地方，他根本沒有這個被掛上去資格。

至於為什麼當年的世界，會出現大災變的原因？

根據聖光教派的宣傳，完全是因為人族原本的信仰體系，文明、科技體系都是邪惡的，才導致了邪神帶著爪牙入侵。

因此，如今人族原本的語言都被明令禁止學習和流通，信仰只能是偉大的聖光教派。

人族原本擁有的各種科技和電子產品、武器這些，自然都成為不能繼續使用，屬於一旦使用被抓住後，就會有著嚴厲懲罰的禁物。

為了達到禁絕以上種種的目標，聖光教派成立了專門的審判所。

審判所中，除了由大量的強者組成的隊伍，四處巡察和行動之外，還有數量驚人的密探潛伏在民間；他們幾乎無處不在，秘密監控著這方面的執行。

總之，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後。

之前人族的科技已經沒有多少人懂得，算是基本斷層了。

唯一得到倖免的科技，就是蒸汽機方面；也正是得益於這樣一點，讓倖存的人族們如今還能靠著這種最基礎的工業動力，保證基本的工業品出產。

同時，人族還結合多種神奇手段，研發出了一些強大的蒸汽動力裝備。

算是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中，可以保衛自己生存的重要手段。

對於以上的說法，胡彪從未表現過任何的異議，實際上在心中卻依然存在了相當的懷疑成分。

只是明智地將懷疑放在心裡，從未對人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