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暗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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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怨天尤人了，要怪就怪你這個破摩托！”陳風看了看四周，“這也沒有避雨的地方，也快到馬家店了，我們還是去那裡避雨吧。”

“我的摩托車咋辦呢？”

“你這破摩托都散架了，還要他作甚？走吧！”陳風拉著賈鵬就走。

“哎吆！我的腰！”賈鵬疼得倒吸一口涼氣，“風哥，我剛才看你也摔得不輕，你沒事吧？”

“我？”陳風全身活動了一下，“我倒是沒事。”

“你現在身體倒是越來越健壯了，記得在監獄的時候，你身體可弱了，咱倆可沒少受欺負，若不是立了功，恐怕在裡面永無天日。”

反正賈鵬說的什麼事陳風都不記得了，無奈道：“走吧，我扶著你。”

已經成了泥狗的兩人攙扶著終於到了馬家店。

不過此時雨也停了，也不是雨停了，看著那乾燥的地面，兩人才明白這裡根本就沒下雨。

賈鵬無語道：“剛才一定是過路的雷公電母看見咱倆不爽，給咱倆的懲罰。”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兩人餓得前胸貼後背，決定先吃點東西再進行找工作大業。

可是吃飯的時候才發現兩人身上沒有錢。

“風哥，昨晚喝酒把我所有的家當都花光了，不，應該是花超了，總之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賈鵬苦著臉說道。

“那咱倆只能餓著了。”陳風無奈地摸了摸咕嚕響的肚子。

此時他們來到一個破舊的街道上，這條街道行人不多，兩旁有些房屋和門頭已經拆得只剩殘垣斷瓦。

“這條街這麼多拆遷的建築，以後肯定會有建築隊來施工，到時候找個臨時活應該很容易。”賈鵬笑道：“技術活不行，搬磚應該沒問題吧。”

“到那時花兒都敗了。”陳風說道：“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我看那邊的小公園裡有個澆花的噴水管，我們先去清洗一下身上的泥汙，就咱倆這個熊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臭水溝裡爬出來的。”

五月的天氣已經比較炎熱，兩人剛才也經過一場大雨的洗禮，因此水管的水澆在身上也感覺不到太涼。

清洗一下後，稍微幹了些，兩人就朝著街道西邊走去，西邊有個小飯館開著門，也是街上為數不多的營業的飯館，名字叫做老哥們飯館，此時雖然已經到了中午吃飯的時間，但卻一個出入的人都沒有，當然也是因為這條街本就十分冷清的緣故。

門口有個貼著紙的木牌，上面寫著一行字：招聘有經驗的廚師一名。

“風哥，不行幹我們的老本行？”

“什麼老本行？”

“在監獄裡咱倆因為立了功當了兩年的廚工，你乾的是廚師，連那獄警都誇你炒的菜好吃呢，走的時候監獄還給我們一些勞務費，不過這一陣子咱們賭錢喝酒的都花光了。”賈鵬笑道。

陳風暗想原來自己以前也並不是全無是處。

說著話，兩人走進了好哥們飯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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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英小學。

下課鈴一響，學校裡炸窩般瞬間沸騰起來，此時到了中午放學的時間，部分學生排著隊跟著老師出了校門放學回家，部分學生中午不回去，在學校裡吃食堂或者校外的小飯桌。

六年級二班的教室裡。

陳曉萌等到所有的同學都出去後，才從書包中拿出一個現在已經不太常見的老式鋁製飯盒。

開啟後，裡面放著一個饅頭和一坨烏黑烏黑的菜。

看著這黑暗料理，陳曉萌嘆氣扶額，蘇晴姐啊，你怎麼又把菜炒糊了？

早晨拿起飯盒就走，也沒開啟看看被蘇晴給她的飯盒裡是裝的是什麼。

湊活吃吧，總不能浪費，陳曉萌目光堅定，現在省錢第一，其他的都是浮雲。

吃了一口，陳曉萌眉頭一皺，倒不是炒糊，是老抽醬油放多了，齁鹹齁鹹的。

她又想起陳風，心中憤怒的小宇宙又燃燒起來，魂淡！我這裡省吃儉用，你卻拿媽媽給我的錢喝酒賭博，簡直不可饒恕！

我怎麼有這麼一個討人厭的爹啊！

她平復著受傷的小心靈，無奈地開始吃了起來，這時她聽到門外的腳步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蓋上飯盒放進了桌洞。

教室的門開了，一個漂亮的穿著揹帶長裙的長髮女人走了進來。

“李老師。”曉萌立刻站了起來。

來人是她的六年級二班的班主任兼語文老師李月。

“陳曉萌，你沒去食堂吃飯啊？”李月問道。

“我……我自己帶著飯來的。”

“光吃涼東西對胃可不好。”李月說道，她自然知道陳曉萌的家庭情況，私底下也是非常關心。

陳曉萌急忙說道：“我的飯盒是保溫的，現在還熱著呢。”

“不行你以後中午跟著我吃，我每月有餐補，吃不了。”

陳曉萌撥浪鼓似地搖頭，“不，我吃不慣食堂的。”

李月沒再強讓，她比較瞭解陳曉萌，知道這小孩很要強，有些事情不能多說，“那你吃完了嗎？”

“吃……完了。”陳曉萌可不想李月看到她的老式飯盒，這飯盒保溫才怪呢。

“你若是吃完了來我辦公室一趟吧，我跟你說說話。”

“好的李老師。”

陳曉萌站起身來跟著李月離開了教室。

老師的辦公室也在教學樓的六層，距離六年級二班正好斜對面。

辦公室沒人，老師們中午回家的回家，去吃午飯的也還沒回來。

“坐。”李月拉出一把椅子讓陳曉萌坐下。

她拿起辦公桌上一個紅紅的蘋果，拿起水果刀削了起來，邊削蘋果邊說道：“曉萌，這次語文單元測試你的成績有所下降，究竟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家裡有什麼事情影響了你的學習？”

陳曉萌暗想自從陳風出獄回來後，每天看著他就煩，心情無比糟糕，確實是影響了學習。

“我聽說你爸爸出獄回來了？”

“老師……”陳曉萌驚訝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爸爸的事情？”

“是六年級三班的劉俊成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