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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特別冷,都快驚蟄了,河水還是刺骨的寒。

林師師蹲在河邊,將雙手浸入水中,立馬被凍得瑟縮了一下,但她面上卻沒什麼表情,只是微垂著眼瞼,專注地看著浸在水裡的手。

那本就是一雙很靈巧的手,被她奪舍後更是特別,如今無論是把脈還是下針,都能做到不顫不抖,不錯分毫。

只是凡俗之軀的短處也很明顯,就是太容易被傷到。

剛剛挖草藥時,手上沾到了些帶有毒性的草液,才一刻鐘就已經有點發癢了。不想浪費靈氣的話,就得儘快洗乾淨,否則不等走回醫館,這雙手就會起疹浮腫,到時即便是用上藥,也得兩三天時間才能好。

所以她洗得很認真,直到十指都搓得通紅後才停下,然後甩掉手上的水珠,再將兩手往衣服上擦了擦。

做完這一切,她沒有馬上站起身,而是抬起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這條河。夕陽西下,彤日將鎏光傾瀉,大半的河面像是鍍了金,就連岸邊的水草都在閃閃發亮,晚風拂過,粼粼波光盪漾開,順著河道蜿蜒向天際。

不遠處還有婦人在浣洗衣衫,搗衣聲聽起來有種說不出的韻律。

人間,到處都充滿了新鮮的生命力,天地間的元氣也很充沛,唯獨靈氣稀薄,幾近於無。

這是個沒有修仙者的世界,她到這裡已經一個月了,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她來自修仙界,自小長在山門內,靈根純淨,靈海天開,是修仙界萬年難遇的天才。正式拜師後,即便選的是極為冷門的醫道,她的修行之路也一路順暢,從未有過瓶頸,不到五百年,就已飛昇成仙。

可沒想到的是,剛一昇仙,她的靈海就在一夜之間乾枯了,隨後靈海內出現無數裂縫,再聚不來靈氣。

她雖修成了仙體,但是靈海重損,靈氣難聚,靈力全無。

這相當於是廢了修行,斷了仙路。

此後她閉關七百年,再外出遊歷三百年,都尋不到任何可修補靈海裂縫的法子。用盡畢生所學,最終也僅勉強留住六滴靈氣,幽靈般地飄蕩在她那宛如沙漠的靈海里。

在強者為尊的修仙界,那幾滴靈氣,讓她連自保都做不到。

後來,師尊以壽元為祭,用卜仙石為她求得一卦——奇詭之劫,唯舍仙體,入三千界,往應劫之地,尋同命之軀,救眾生,除業障,了卻因果,方可重入仙道。

所以她舍了仙體,元神穿越三千界,冒著被界律法則徹底抹殺的風險,終於在一個月之前,憑元神的感應來到這裡。隨後就遇到一個因重傷而嚥氣的姑娘,她便順勢奪舍。

只是這姑娘的傷實在太重,內臟有多處破損,好在她元神強大,而且靈海里還有六滴靈氣。於是她花了半個月時間,用那六滴靈氣一點一點修復這具身體的所有大小傷。

躺在床上的這段時間,也讓她大致瞭解和這姑娘相關的事。

很巧,這姑娘和她同名同姓,也叫林師師,年十八,父母雙亡,上有兩兄。約莫十二歲那年,因家中拮据,她去縣上一家醫館當雜工。沒過多久,那醫館裡的老林大夫便收了她當學徒。

三年前,大兄病逝,留下寡嫂和一小女娃。

兩年前,二兄為掙錢,開始隨人外出跑馬幫,歸期不定。

如今家中就她和寡嫂及小侄女,日子過得清苦,二叔覬覦她大兄留下的幾間屋,祖母亦偏心二叔一家,整日算計著怎麼把房子佔了。

一年前,老林大夫允許她在醫館裡坐堂問診,每月能正經領一兩二錢銀子。

一個月前,林氏醫館突然來了幾個傷患,林師師給他們處理傷口的時候,不知怎的惹惱了其中一人,被對方踹了一腳,直接給踹成重傷,內臟破裂!

事後那夥人揚長而去,周圍無人敢攔,醫館雖是報了官,但那幾人早就跑了,官府至今未將傷人者捉拿歸案,原來的林師師當晚就嚥氣了。

這便是那姑娘的一生,爾後她就在這姑娘身上活了過來。

她本是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能的修仙者,但如今處境,也並不比普通凡人強多少。

若這一界她還找不到答案,修補不了靈海裂縫,那此生是再回不去仙門了,這裡便是她道消魂散之地。

思及此,林師師輕輕嘆了口氣。

她不懼死,只是想到師尊為她祭出壽元,才換得她穿越虛空,渡過界門,就心裡難安,亦有不甘。

今日是她身體康復後,第一次出來採草藥,其實主要是為了看一看周圍的環境,卻也沒看出什麼端倪,這裡的一切都很正常,正常的山清水秀,正常的人間煙火。

算了,先不想了,如今只能是既來之則安之。

林師師站起身,只是她剛將藥簍背好,旁邊就傳來一急促的聲音:“可算找著了,小林,小林你快,快回去,出事啦!”

林師師轉頭,喊她的是鄰居家的媳婦子周月茹,周月茹和她的嫂子陳玉娘交好,常過來串門。她躺在床上的時候,周月茹來看過好幾次,給她送過雞蛋。

林師師揹著藥簍走過去:“出什麼事了?”

周月茹直接拉住她的手,拽著她一路小跑:“你嫂子……玉娘快不行了!是那些天殺的,就是上個月傷了你的那夥人,他們又來了!這次差點將醫館給搬空,就連老林大夫都被他們給綁走了。玉娘當時去醫館找你,正好碰到他們縱馬橫衝,躲不及,被他們的馬給踩個正著。大傢伙把玉娘抬進了醫館,偏老林大夫被綁走,你趕緊去看看,不行就得另外請大夫。你二叔二嬸是指望不上的,他們可巴不得玉娘沒了呢,你快,跑快些!”

……

林師師趕回林氏醫館時,醫館裡外圍了好些人。洛水縣這等小地方,極少出這等當街行兇,並且還鬧出人命的大事,大傢伙都在議論紛紛。

“上次是小林大夫,這次是林家嫂子,這林家也太倒黴了!”

“你說他們搶了藥,又綁走老林大夫,是他們有人受傷或是生了什麼重病?”

“生病他直接來看病就行了,何苦這般鬧出人命來。”

“不是官府要抓他們嗎,肯定不敢停留,所以乾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藥材和大夫都搶了。”

“這夥賊人都來兩次了,官府卻還沒將人抓到,這可真叫人不放心吶。”

“剛剛那幾個衙役來得倒是快,也不知能不能追上。”

“那夥人究竟什麼來頭?”

“瞧著不像是咱這邊的。”

“我聽說,那些人是從北黎山那邊來的……”

“小林大夫回來了,讓讓,都讓讓。”周月茹一邊拉開嗓門,一邊撥開門口的人,“玉娘,玉娘怎麼樣了?”

圍在醫館門口的人趕緊讓出一條道,林師師進去一看,才發現醫館內一片狼藉,很多藥材都散在地上來不及收拾,藥櫃那很多抽屜都已經空了,明顯是被洗劫過。

林家的二嬸李氏也在醫館內,這會兒正一邊抹淚一邊道:“我們玉娘也是命苦,怎麼就傷成這般了,趁著還有口氣,我讓人抬回去吧,見老太太最後一面。”

李進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聽了李氏這話,唇都有些抖了:“你不能動她!你這會要帶她走,就是見死不救!”

同李氏說話的是個穿著藍布衫的年輕人,是老林大夫的外甥,前兩年才進醫館開始學醫。

李氏眼睛一瞪:“什麼見死不救,人都傷成這樣了,還怎麼救?你能救?你怎麼救?老林大夫都不在了,你比老林大夫還有能耐?”

李進臉色微白,但眼神堅毅:“你不能動她,我不會讓你帶她走的。”

李氏嗤了一聲:“陳玉娘是我林家的媳婦,你憑什麼攔,我還就是要帶她走,看你……”

但她這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二嬸要帶嫂子去哪?”

李氏轉頭,看到林師師從外頭進來,只見那姑娘淡著臉,黑黢黢的一雙眼珠子直直地看著她。明明只是個姑娘家,偏那眼神叫人不敢直視。

也不知為何,自打她這侄女鬼門關走過一圈回來後,李氏就莫名有點兒怵她,此時更是有些心虛,便假意擦著眼淚道:“哎呀師師你跑哪去了,快來看看你嫂子吧,看都傷成什麼樣了!”

李進看到林師師,面上露出幾分鬆了口氣的表情:“師姐!”

他雖比林師師長几歲,但進醫館的時間比林師師晚,所以還是稱林師師一聲“師姐”。

林師師走過去:“二嬸出去吧,這裡你幫不上忙。”

李氏這會兒也不好再提要將陳玉娘抬回去,但她又想知道他們一會怎麼用藥?會花多少銀子,要是人救不回來,那銀子豈不是白花了。之前林師師躺床上半個月,可是吃了不少藥。大哥那房的家底如今不知還剩多少,雖然不是花她口袋裡的錢,但總歸都是林家的錢,早晚也是她的。

於是李氏忍不住低聲道了一句:“人都這般了,何苦花那冤枉錢。”

林師師瞥了李氏一眼,周月茹趕緊拉了拉李氏:“林二嬸,少說兩句吧,街坊鄰居都看著呢。”

李氏往外看了一眼,這才閉嘴,然後擦著眼睛,又假意乾嚎了兩聲。

林師師不再搭理李氏,直接走到陳玉娘身邊,都不用上手把脈,只需一眼,她就知道陳玉娘傷得有多重。

幾處內臟,包括腸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腹腔內蓄積了很多血,以這家醫館的能耐,沒法救。

林師師彎下腰,掀開陳玉孃的衣服,看了看傷口。

李進眼圈有些紅:“我給用了些止疼和止血的藥,只能讓她好受些,傷得太重了……”

林師師幫陳玉娘蓋好衣服,收回手,就剩一口氣了。

若是在修真界,這點傷對她來說是小事,一個起心動念,她便能讓陳玉娘痊癒,不費吹灰之力。

但這裡是凡人界,不是修真界,她如今並不比凡人強多少。

她靈海里那六滴靈氣之前被她用完後,這半個月時間,倒是又聚出三滴。對陳玉娘來說,興許半滴靈氣就足以保住命。

偏她剛奪舍不久,對靈氣的控制,還做不到以往那般收控自如的程度。

而陳玉娘只剩下一口氣了,她的靈氣對此刻的陳玉娘而言,無疑是猛藥,萬一控制不好,極容易反變成毒藥,陳玉娘會當場斃命!

但如果不用靈氣,那就只能等死,陳玉娘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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