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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事情應該……等等,不對,事情從哪裡開始……等等,等等!怎麼回事來著?
問號,問號,還是問號。
考特的大腦陷入短暫當機狀態,運轉不過來,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著實太意外太震驚太錯愕,以至於考特的心臟幾乎就要炸裂,視野一片模糊,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
深呼吸。
深呼吸!
考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儘管心臟依舊在狠狠撞擊著胸膛,但新鮮氧氣讓大腦開始緩緩地重新運轉起來:
如果說,這輛車子裡面的是高文,那麼迪米特洛夫呢?在第一輛車子裡面嗎?
但是,為什麼呢?
高文和迪米特洛夫為什麼要玩這樣的花招呢?
一種可能,高文別墅裡隱藏著真正的爆點,可能迪米特洛夫的第三者現在就在裡面。
一種可能,第一輛車裡面的確實是迪米特洛夫,他沒有前來機場,而是前往和第三者私會。
隱隱約約地,考特意識到,事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錯綜複雜的脈絡背後,必然還有其他更多可能;而且,這兩種可能似乎也有漏洞,邏輯不通,他應該冷靜下來,慢慢梳理。
問題就在於,沒有時間,也沒有耐心——
大腦幾乎就要爆炸。
想到這裡,考特也顧不上繼續理清思緒,抓住一個可能,相信自己的直覺,立刻行動。
第一輛車。
不管答案是什麼,他現在就兩個選擇,要麼返回別墅,要麼尋找第一輛車,思前想後,考特選擇了後者。
一路朝著自己的座駕衝過去,看到刮雨器上面夾著一張罰單,懊惱地罵了一句粗口,卻也已經顧不上,一把扯下罰單鑽進駕駛座裡,隨手將罰單丟到副駕駛座上,打響引擎,揚長而去,消失在離開機場的茫茫車海里。
……
“高文,你剛剛和那狗仔說了什麼?他為什麼直接當機了?”托比亞斯跟在高文身邊,滿臉都是好奇。
狗仔,以死纏爛打聞名,如同水蛭一般,一旦沾上,總是要出點血才能夠甩掉的。
但今天怎麼回事?
儘管托比亞斯認為自己已經足夠了解高文,但還是一次又一次地發現驚喜,就好像一個無窮寶藏。
高文眉尾輕輕一揚,“狗仔嗎?我和他說,歡迎來到網球世界。”
什麼?
托比亞斯眨了眨眼睛,卻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威力到底在哪裡,難道是從“歡迎來到好萊塢”變形而來的嗎?
所以,重點是什麼?網球世界是什麼地獄修羅場嗎?為什麼那狗仔就好像見鬼一樣?
說話間,迎面就有一個旅人迎了上來,笑容滿面,“高文,今天澳網決賽真的太精彩了,恭喜你在墨爾本公園登頂。”
是球迷!
和去年美網爆冷奪冠相比,現在高文的認知度確實全面上升一個臺階,日常生活裡也可以看到球迷了。
儘管不至於像好萊塢巨星一般陷入包圍圈,卻也能夠被識別出來。
高文親切禮貌地表示了感謝,並且為對方在旅行箱上簽名,最後還有合照。
一個小小的動作,直接引發附近其他幾位球迷的雀躍,得到了勇氣,一個兩個都上來,和高文合照留念。
在出發大廳稍稍耽誤了十分鐘,然後托比亞斯和高文就一起前往貴賓休息室——
高文的航班,在下午,現在還沒有到值機的時候,只能在休息室等候。
安置好之後,托比亞斯就率先前往櫃檯,為迪米特洛夫辦理值機手續,等待他返回休息室的時候,迪米特洛夫也已經到了。
“……真是完全沒有料想到。”迪米特洛夫的心情看起來明亮了些許,正在繪聲繪色地向高文描繪著。
托比亞斯的緊張心絃也稍稍鬆懈些許,順勢詢問到,“從你的表情來看,應該一切順利?”
迪米特洛夫點點頭,笑容就上揚起來,“完全順利,全程沒有遭遇任何狀況,抵達航站樓也非常順利。”
“從頭到尾,我一個狗仔都沒有看到,但是,高文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迪米特洛夫,不在第一輛車裡,也不在第二輛車裡。
第一輛車,司機其實是高文的別墅管家。
平時,他主要負責高文不在家的時候,打掃衛生、保管傢俱,確保一切正常運轉,如果高弘禮和江彥雲希望前來洛杉磯度假的話,也可以隨時前來。
今天,他被委任另外一項任務,負責開車離開,調虎離山。
但高文知道,狗仔生性多疑,很有可能沒有那麼容易上當;又或者是追上第一輛車,馬上就意識到被虛晃一槍,於是就有了第二輛車。
由托比亞斯和高文親自上陣。
高文甚至還穿上了迪米特洛夫的襯衫,就是為了混淆視聽。
最後,迪米特洛夫在家裡又等候了一些時間,打計程車前來機場。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前面離開的狗仔去而復返,反而意外堵到迪米特洛夫,這也是他選擇計程車的原因,只要進入聖莫尼卡大道,計程車就能夠消失在城市千千萬萬的車流之中,作為最後的保險。
結果,正如迪米特洛夫所說,一路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人注意迪米特洛夫,事情簡直不能更簡單。
那廂——
呼哧,呼哧。
考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開啟車門,看著眼前熟悉的別墅,滿眼都是震驚,這鬼打牆的路線是怎麼回事?
離開機場,考特透過自己的人脈,聯絡上另外兩位跟車的同行,以訊息換訊息的方式,定位到第一輛車。
然後,大費周章地在城市裡兜兜轉轉,好不容易終於跟上進度,遠遠地綴在高文座駕後面。
終於!
只要跟上,就不會丟了。
考特伸長脖子,遠遠地望過去,終於恢復過來的大腦又再次開始運轉起來——
為什麼他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
但大腦也還沒有運轉起來,喉嚨已經在冒火,現在終於有時間喝口水了。
咕嘟。
喉嚨裡的第一口水還沒有來得及吞嚥下去,就看到高文座駕拐進一片熟悉的街區,一個拐彎就進入了車道。
咳咳。
咳咳!
考特就直接被嗆到,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象,咳嗽根本就停不下來——
回……回來了?
他們在洛杉磯城市角角落落繞了一大圈之後,居然又重新回到原點?
眼前,赫然是高文的別墅。
考特差點就被那口水嗆死,所以,“高文”一大清早驅車出去,就是為了兜風遛狗嗎?
請問,他可以罵粗話嗎?他們就這樣被遛了一大圈瞎忙活一個早晨,就沒有人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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