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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潺潺流動,生活,依舊在繼續,從來不會因為任何悲歡離合而停下腳步,那是一種超越想象的力量。
放在宇宙維度上,就能夠深深感受到生命的渺小,宛若塵埃,但也正是因為如此,越發應該把握當下,抓住眼前的分分秒秒,儘可能探索生活的深度和寬度,在有限長度之中,讓生命綻放出不同斑斕色彩。
接下來幾天,迪米特洛夫就在洛杉磯住下,跟隨高文一起訓練——
後來,棕熊隊結束客場比賽歸來,麥克唐納德他們也加入訓練。
迪米特洛夫的訓練狀態依舊平平。
情感,並不是一個開關按鈕,說開就開說關就關,有些事情終究是自己無法控制的,畢竟他們都不是機器人,那些雜亂思緒,或多或少還是無形影響著訓練質量。
但至少,迪米特洛夫專注在訓練上,揮汗如雨,宣**力,那些枯燥無味的重複訓練反而能夠清空大腦,也就沒有時間再胡思亂想,日常生活慢慢回到了規律的軌道上。
這是一個好訊息。
次日,托比亞斯就從邁阿密趕來洛杉磯,陪伴在側。
此前,整個澳洲賽季,托比亞斯一直在高文身邊忙前忙後,即使賽事全部落幕,繁忙的工作也依舊腳不沾地;所以,最近兩週時間,高文在度假,托比亞斯也就帶著工作,到迪米特洛夫身邊忙碌。
現在,看著迪米特洛夫陷入一個小小低谷,托比亞斯也是心急火燎,嘴上冒泡。
為此,托比亞斯專門找了一個時間,和高文坐下來,促膝長談,他表示,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可能需要以迪米特洛夫的行程為主,跟隨迪米特洛夫一起參賽,希望徵求高文的諒解。
高文自然沒有問題,表示完全理解,更何況,他也擔心迪米特洛夫的狀態,真心希望好友能夠儘快找回狀態。
再說了,兩週之後,他們都將全部在印第安維爾斯齊聚一堂,迪米特洛夫和莎拉波娃也將再次碰面。
卻不知道半個月時間,是否留在足夠的空間,讓兩個人找回理智,尋找到一個機會,坐下來好好交談。
生活就是這樣,在顛沛流離和輾轉反側之中不斷折騰、糾結、掙扎、反覆、顛簸,事情從來都不簡單。
短短的集訓,轉眼即逝。
結束訓練之後,迪米特洛夫前往墨西哥的阿卡普爾科,即將在那裡參賽;而高文則將告別麥克唐納德等人,前往阿聯酋的迪拜——
這就是職業網球的真實面目,每週都在飛行,每週都在移動,卻沒有時間細細領略每座城市的風光。
馬不停蹄,腳不沾地,不是在球場,就是在前往球場的旅途上。
還是大學生的時候,看著職業球員們的日常生活,羨慕不已;但真正成為職業球員之後,就能夠感受到每週都在打包行李、每週都在路上奔波、每週都在顛沛流離的辛苦,反而還是懷念短暫停留的安寧。
人生,似乎總是如此,童年的時候天天夢想著長大,長大之後又開始懷念童年,人們總是渴望著自己所無法擁有的東西。
呼……
長長地,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沉睡一晚淤積在胸腔裡的濁氣全部傾吐出去,然後再深呼吸一口氣。
清晨,微微沾染海風氣息的微涼空氣就洶湧進入肺部,一陣涼爽和開闊讓人忍不住張開雙臂擁抱陽光。
紛亂的心緒也就慢慢沉澱下來。
剛剛結束一套瑜伽拉伸動作,高文正準備轉身回去打包行李,一會就要前往機場了,但視線餘光似乎捕捉到一個殘影,才抬起來的腳步又重新邁了回去,試圖在剛剛自己視野角落裡尋找到那個影子。
可是,什麼都沒有,難道是路過的流浪貓?
儘管一年四季都在外面奔波,但高文還是在洛杉磯找到了固定住所,位於西好萊塢的中心,一座擁有前院和花園的獨棟別墅。
當然,城市中心,沒有私人游泳池,沒有私人網球場,還是沒有達到奢華的極致,但對於高文來說已經足夠,一個主臥室兩個客房,一個書房一個大廳兩個衛生間,最重要的是,還有一個私人健身房。
另外,住所距離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開車也就是十分鐘到十五分鐘的車程,日常訓練來回非常方便。
不過,高文經常也不需要車輛,而是慢跑往返,三十分鐘到四十五分鐘左右,完全可以當作基礎訓練。
短短小半年時間,高文對於自己的全新住所還是頗為陌生,如果不是休賽期在這裡居住了兩個月,恐怕就連房間的方位也還是迷迷糊糊,比日常負責清理打造房子的清潔工還要更加陌生。
當初,托比亞斯為高文挑選一眾房源的時候,最喜歡這裡的兩點:
其一,健身房,在家裡也能夠進行簡單的基礎訓練。
其二,前院和後花園,確保將主屋與街道阻隔開來——
保護隱私,來來往往的行人往屋子裡探索,也看不到太多東西,這對於公眾人物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就在剛才,高文似乎在後花園籬笆牆的角落捕捉到一個黑影,但有些不太確定,重新看過去的時候,一切正常,什麼都沒有,以至於高文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再不然就是流浪貓的蹤影。
“……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你不是下午的飛機嗎?”
身後,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沙啞嗓音。
轉過頭去,就可以看到迪米特洛夫睡眼惺忪的模樣。
這段時間,迪米特洛夫一直住在高文家的客房,他在邁阿密和蒙特卡洛都有住所,但在洛杉磯並沒有。
高文露出一個笑容,打起招呼,“早上好。”然後才解釋道,“生物鐘已經習慣了,早晨起來還是做了一些基礎訓練。”
迪米特洛夫沒有回應。
高文回頭一看,就發現迪米特洛夫坐在沙發扶手上,又閉上了眼睛,滿臉生無可戀。
停頓了好幾拍,迪米特洛夫也察覺到大廳的安靜,這才猛地睜開眼睛,突然驚醒,然後就看到高文正在憋笑的表情,他有些窘迫,尷尬地撓了撓頭。
“抱歉,我不在最佳狀態。”
呼。
迪米特洛夫輕嘆一口氣。
“我知道自己必須訓練,一旦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但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又在持續不斷地抗議訓練。”
“所以,這就是自相矛盾的事情。”
高文卻見怪不怪,“不用擔心,你不是唯一一個人。每一位上班族都是這樣。你聽說過‘星期一綜合症’這件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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