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 系統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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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在咖啡館裡輕輕湧動，即使是隔壁桌，也依舊能夠感受到彼此之間近在咫尺的溫度和氣息，瀰漫著咖啡豆香氣的空氣裡若隱若現地湧動著，醇香而濃郁地令人心醉。

“抱歉……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侍應生出現了，高文就只聽明白第一個詞，後面一大串話語就沒有跟上，但他看到侍應生為女孩端了咖啡過來，應該是女孩點的早餐來了。

女孩收回視線，和侍應生交談起來。

高文低頭看了看手錶，五分鐘居然就已經到了，而且稍稍超過了三十秒，這意味著他必須前往訓練場了。

端起咖啡杯，將裡面的咖啡全部一飲而盡，手腳麻利地將東西收拾起來，為了避免自己的動作太大而直接將咖啡桌掀翻，他不得不小心一些，等待站立起來，女孩的視線也跟著投射過來。

高文看向侍應生一眼，報以一個歉意的笑容，然後對著女孩說到，

“抱歉，我需要趕時間。”

“和你聊天非常愉快，謝謝你剛剛為我解圍，但我現在真的必須離開了，希望你的課題能夠一切順利，並且希望你……”

“呼，希望你能夠擁有美好的一天。”

笑容，在嘴角綻放，然後高文就揮了揮手，轉身大步大步朝著門口邁開腳步。

一陣風捲殘雲，女孩也微微有些發愣，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高文離開的背影，但還是揚聲呼喊了一句。

“再見，美好的一天！”

高文轉過身，看著女孩，稍稍停下腳步，“如果再也見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還有晚安。”

往後退了兩步，腳步已經來到了咖啡廳門外，一縷陽光灑落下來，整個世界瞬間明亮起來，然後高文就轉身快步離開了。

女孩坐在原地，側著身體，注視著高文離開的背影，微微愣了愣，然後就可以看到一抹笑容在眼底徐徐盛開，她轉頭看向侍應生，有些驚奇又有些意外地詢問到，

“他剛剛是在模仿‘楚門的世界’嗎？”

“是。我想是的。”侍應生也跟著露出友善的笑容。

“哦”，女孩短促地回應了一句，稍稍停頓一下，又意味深長地拉長了尾音，“哦……”聲音漸漸低沉下去，卻可以看到，眉眼之間的笑容輕快地漫溢位來，她不由轉過頭朝著高文離開的方向望了過去。

這廂，高文還是按時抵達訓練場，腳程稍稍加快之後，甚至提前抵達了些許。

佩爾特看著衝勁十足的高文，眼底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神色——

整整四天，高文確實說到做到，不僅付出百分之百的專注和努力，而且每一項訓練都確保達到質量，一點一點地挑戰自身極限。

甚至就連佩爾特都懷疑是否能夠順利完成的程度，但高文還是咬牙完成了，保質保量。

更重要的是，基礎訓練和體能訓練是非常非常枯燥的，就如同西西弗斯一般，持續不斷地重複同一件事，這不僅僅需要專注，而且還需要毅力，否則稍稍一點點疏忽，就可能被枯燥和壓力攻破防線。

佩爾特喜歡達維登科和費雷爾的原因就在於，他們不會抱怨，更加不會放棄，他們知道自己的天賦可能永遠達不到費德勒、納達爾的高度，但他們依舊透過自己的勤勉和堅持，兢兢業業地不斷突破自己。

事實也證明，他們依靠自己的汗水在職業賽場佔據了一席之地。

達維登科也好，費雷爾也罷，在很長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是“四巨頭”之外，最頂尖一批球員的領軍人物。

也許，他們無法成就“偉大”，但他們依舊擁有一個自豪且輝煌的職業生涯。

現在，佩爾特在高文身上也看到了這份特質。

而且，高文還是在贏得美網冠軍之後，短短六週時間裡經歷世界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依舊能夠腳踏實地地投入訓練，這才更加難得。

今天，這是高文在巴黎系統訓練的第五天，也是倒數第二天，明天再訓練一天，後天他們就將啟程前往瓦倫西亞，在當地繼續系統訓練兩天，接下來就將正式投入瓦倫西亞比賽的競爭。

按照經驗來看，應該是高文出現訓練瓶頸或者說訓練低潮的時候了，就好像體力極點一樣，枯燥的訓練對意志和心理都是一種考驗，只有度過那個瓶頸之後，才能夠重新找到訓練的動力。

佩爾特還有些擔心來著。

但現在看來，高文不僅沒有低潮，而且昂揚的鬥志甚至比昨天前天還要更加洶湧，這絕對是一個意外驚喜。

第一次地，佩爾特改變了自己的想法，也許衝擊年終總決賽確實不是一個糟糕的主意。

“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呼，就讓我們來一些訓練吧。”

又是一天枯燥的訓練，全心全意沉浸在訓練之中，時間概念就變得模糊起來。

有時候就覺得時間特別特別漫長，好像二十秒都永遠不會結束一般；但有時候又覺得時間特別快速，前一刻好像才剛剛開始訓練，下一刻就已經接近一天訓練的尾聲，以至於讓人懷疑時間都到哪兒去了。

踏踏踏。

踏踏踏。

持續奔跑的腳步摩擦著地面，因為是室內硬地的關係，鞋底摩擦球場的聲響更加刺耳也更加回響，整個空間感的體驗就是截然不同的。

即使已經這樣訓練了四天，高文也還是不太習慣——

畢竟兩世為人，他一直都在室外硬地訓練和比賽，另外還在NCAA嘗試過一些紅土訓練，但這就是全部了，室內硬地和草地都是完全陌生的，紅土其實也沒有那麼熟悉。

現在終於明白，切換場地之後，比賽為什麼需要做出細節調整了。

雖然說，現在不同場地的區別正在越來越小，草地也幾乎當作硬地一樣打球就可以了；但細節還是不同的：

整個球速、反彈、角度、移動以及擊球感覺等等全部都是如此。

從數學和物理層面來分析，所有差異都會變得更加明顯，在移動和擊球過程中，高文正在嘗試用理論知識進行分析，更加客觀也更加系統地幫助自己理解這片場地——

同樣的回球，在不同場地裡的處理方式，顯然有著細微區別，整個戰術佈局和比賽思路都可能不同。

習慣了北美地區的水泥硬地之後，一個全新世界在高文面前開啟了大門：

原來，網球還有這樣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