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誰是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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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縮！

發力！

蹬地！

高文盯緊克耶高斯的瞳孔微微一縮，敏銳地捕捉到發球動作的軌跡，彎曲的膝蓋就如同彈簧一般完全舒展開來，小腿肌肉到大腿肌肉，一路噼裡啪啦地爆裂開來，力量由內而外地釋放，瞬間推送出去。

飛撲！

舒展！

騰空！

整個人就已經朝著自己左手邊衝了出去，但動作才剛剛舒展開來，感覺肌肉的力量還沒有釋放完整，網球就已經來到了眼前，持續不斷地在瞳孔裡放大——

職業球員，果然就是不同，時速198公里的發球，又重又沉，似乎能夠清晰看到空氣演變成為流水的軌跡，絲絛般的流線沾染著芥末黃的色彩拖拽出長長的一道光影。

來了！

下一秒，球拍就已經能夠感受到炸裂開來的力量，不僅快不僅沉，而且尾勁十足，甚至能夠清晰感受到高速旋轉的網球正在持續不斷地摩擦球拍線，連帶著手腕肌肉和小臂肌肉也已經緊繃到了極致。

但是！

提前的預判，為高文搶到了一毫秒、兩毫秒的短暫時間，這一點點空隙卻讓高文在強烈壓迫之中尋找到了絲絲喘息的餘地，大腿的力量也就透過充分的轉體傳輸到了上肢，避免了遭受力量壓制而無法完全揮拍動作導致接球接飛的境地。

轉體！

揮拍！

推送！

儘管雙手反拍的揮拍動作還是沒有能夠做完整，但左手和右手互相支撐的力量卻保證球拍在強大沖擊力的壓迫之中保持平衡，硬生生頂住了克耶高斯的絕對力量壓制，然後轉體動作就讓雙手反拍揮舞出一道圓弧，球拍的速度提升到了極致。

前衝！

滑板！

甩鞭！

整個揮拍動作如同高速列車一般，快速出拍、快速收拍，拍頭的甩動速度達到高文現階段能力的最大值，並且在出拍瞬間，手腕往外輕輕一瞥一帶，製造出一種滑板的甩鞭效果，整個身體壓了上去。

轟！

網球和球拍的接觸時間非常短暫，以近乎撞牆的方式，劃過半個球拍，摩擦哧哧哧地迸發出火星子，然後就已經順著揮拍軌跡衝了出去。

從克耶高斯那裡過來的發球，明明是斜線大外角，朝著觀眾看臺一路延伸，但飛行軌跡卻被高文截斷，然後硬生生掰成了直線，以更快速更大力的方式越過球網，轟炸過去。

嗖！

網球化作一道流線，一起一落之間，彷彿超越了聲音和光線的束縛，爆發出難以置信的速度極限，就在即將飛出去的時候，快速下墜，落在場地之內，一撞一彈，眨眼之間就已經躥了出去。

砰！

乾脆利落！

勢大力沉！

制勝得分！

啊！

轟！

“啊啊啊！”

“啊啊啊！”

全場觀眾全部振臂高呼，此起彼伏的歡呼聲浪伴隨著高高跳躍起來的人浪洶湧沸騰著，整個球場汩汩作響著。

“上帝！”

“漂亮！”

“精彩！”

“厲害！”

“草！草草草！”

因為太震驚也因為太精彩，以至於粗口就直接炸裂開來，所有球迷全部都沸騰了，沒有人能夠例外。

如果說，前兩分有些運氣成分，克耶高斯完全沒有認真，根本就是在玩耍；那麼這一分就絕對不是了。

如此硬碰硬的方式完成回發球ACE，精彩得足以讓所有觀眾全部尖叫起來。

那麼，克耶高斯呢？

“……”

克耶高斯的發球動作都還沒有來得及歸位，只是條件反射地伸了伸拍子，結果就眼睜睜地看著網球躥了出去，自己沒有任何反應動作，如同傻瓜一般被狠狠釘在原地，無法動彈。

甚至就連粗口都已經卡在喉嚨裡，一時之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一直到全場歡呼聲爆炸開來的時候，克耶高斯才稍稍回過神來，然後一連串少兒不宜的粗口就直接炸裂開來，怒火中燒，差一點點就要摔球拍了——

恥辱啊恥辱！真的是奇恥大辱！

不管對手是誰，但如此得分方式著實是狠狠甩了克耶高斯一記耳光，他甚至覺得全場觀眾都在嘲笑他的狼狽和愚蠢，火辣辣的疼痛感讓情緒就這樣決堤。

殘存的理智拉住一點韁繩，沒有開口讓觀眾們閉嘴，而是抬起頭，克耶高斯目光灼灼地朝著球場另一側望了過去，隱隱能夠看到火苗的燃燒。

這次，他是真的被激怒了，如同聖鬥士一般，小宇宙開始爆發，接下來高文的兩個發球分，恐怕不妙。

維納斯算是半個地主，她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克耶高斯的眼神，眉頭微蹙起來，轉頭對著主持人低聲說到。

“尼克是怎麼回事？那只是一個球迷，為什麼如此較真？”

這是慈善表演賽，即使是贏了職業球員也沒有什麼特別，更何況是球迷觀眾呢？

為了一個球迷觀眾如此較真，這算是什麼事兒？

主持人也是滿臉尷尬，低聲詢問到，“需要中斷比賽嗎？”

那場面不是更難看？

維納斯翻了一個白眼，“讓球童提醒尼克一下，這是慈善表演賽。”

站在旁邊的莎拉波娃卻是滿臉清冷，似乎並不在意場面的難看，而是略有興趣地朝著高文看了過去。

從專業角度來看，這三分，高文分別是三種不同得分方式：發球、正手、反手，而且全部都只有一拍觸球，從這樣的細節就能夠看得出來，高文應該不是隨隨便便的業餘球迷，恐怕還真有兩把刷子。

莎拉波娃覺得有點意思。

但是，賽事組織者還在互相溝通的時候，高文卻已經準備發球了。

不需要提醒，高文就已經能夠察覺到克耶高斯的小宇宙爆發，球場氣氛確實發生微妙的變化。

砰！

高文並沒有受影響，還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發球，這次發了一箇中路的近身發球，試圖擠壓克耶高斯的站位。

下一秒，高文看到克耶高斯的動作就拉響了警報！

糟糕！

克耶高斯也準確預判了高文的發球，儘管高文的落點非常精準，但速度和力量方面確實無法和克耶高斯相提並論，然後克耶高斯就提前朝著自己左手邊移動，讓開了位置，直接從側身正手完成擊球。

轟！

克耶高斯的正手，在職業賽場也是頂尖中的頂尖，面對四巨頭也不遑多讓，具備全場進攻的強大威力，同時也是天賦能力得以淋漓盡致展現的一部分。

此時面對高文的發球，一拍正手下壓，網球就直接炸裂開來，彷彿就要爆炸一般，轟的一聲砸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