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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車伸手揪了揪下頜上的鬍子,思忖道,“老奴想來可能是因為西邊的長平之戰吧?”

“咳咳”,藺相如擺了擺手,驀地從心底裡生出了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擔憂,“可長平之戰現在已經到決戰期了,怎麼贏異人早不逃、晚不逃,大王眼下前腳剛下令讓括代替廉頗,後腳這嬴異人就拋下姬妾與親生骨肉匆匆逃離呢?”

“額,家主,這嬴異人逃跑的時間點也很關緊嗎?”

車聽得也有些暈乎了,他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家主,昔日馬服君曾在閼與之戰中出其不意,大敗秦軍。秦人不怕廉頗將軍獨獨害怕馬服子趙括。”

“老奴想來或許是因為前些天,馬服子親率二十萬大軍從邯鄲奔赴長平戰場的事情把那秦國質子嬴異人的膽子給嚇破了。他怕等開春看到秦國戰敗,我們趙國貴族男兒們各個亮起拳頭欺負他的事情發生,故而趁早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聽著車對馬服子發自真心的追捧,藺相如苦笑著搖頭道:

“車啊,括那孩子也算是我瞧著長大的,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情況我能不知道嗎?”

“奢生前都親口說了,括沒有領兵打仗的經驗,只會在家裡讀兵書。大王現如今單單依靠括談論兵法無出其右的名聲就貿貿然的讓括取代廉頗去長平與秦軍交戰,這在我看來就像是用膠把調絃的柱粘死再去彈瑟一樣不知變通啊。”

“咦?家主不看好馬服子嗎?”

車很驚訝,他的家主明明與馬服君的關係很好的。

“唉,我不是不看好括,括從小被奢帶在身邊教導,深諳兵法之道,假以時日必定會成為他父親馬服君那樣的趙國名將。”

“只是這孩子現在實在是太年輕了啊,以往括也沒有指揮大軍的實戰經驗,怎麼能直接帶兵出去打仗呢?咳咳咳,要知道他父親像他這般剛及冠大時,咳咳,還只是邯鄲一個沒有聲名的收稅小吏呢。”

連著說了這麼多話,藺相如感覺喉嚨又癢了起來,忙從婢女手中接過盛著溫熱蜂蜜水的銅杯。

“這個老奴就不知道了”,車搖了搖頭,面容變得有些複雜,“老奴聽聞我王今早知曉秦國質子私自逃跑的訊息後大怒,天剛亮就派李牧君子領著一隊王宮精銳去把那先前嬴異人所住的朱家巷庭院給抄家了,還把贏異人的姬妾和剛出生的兒子以及平日裡伺候他的奴僕們全都關到了南面囹圄內,此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想來已經傳遍邯鄲城了。”

“咳咳咳,什麼?大王竟然在這個時候將嬴異人的姬妾和剛出生的兒子關進了大牢?糊塗,糊塗啊!”

正端著青銅杯具低頭喝溫熱蜂蜜水的藺相如聽完車的話後,眼睛驚得瞪大,右手一顫,銅杯脫手,杯中水盡數灑在了被子上,一張老臉也咳得漲紅了起來,邊咳邊用手緊緊抓著老家臣的胳膊急聲吩咐道:

“車,咳咳咳,車,你快去備車,老夫這就要進宮面見大王。”

車從自家家主抓他胳膊的力道就深深感受到了此刻家主的焦急。

即便他擔憂家主的身體,也不敢再耽擱,忙示意旁邊的婢女們來為家主穿戴衣物,他自己則轉身快步去準備馬車了。

雪天路滑。

藺相如披著斗篷被家臣們攙扶著上了馬車。

車則親自坐在車駕子上,拉扯著韁繩趕車。

馬車碾壓著積雪一路朝著位於邯鄲西南方向的趙王宮而去。

陰陰沉沉的天幕,打著旋兒往下落的雪花,凌冽的寒風,預示著今年是個難熬的寒冬。

藺相如坐在車廂內不時咳嗽幾聲,外面天冷,離開點著炭盆的屋子,他的腦袋也變得清明瞭起來。

車輪滾滾往前,藺相如用手摩挲著自己每到雨雪天就痠痛的膝蓋,心中仍反覆思量著嬴異人昨夜逃跑的事情。

待到達趙王宮後,他在車的攙扶下經過宮門口守衛的通傳,脫掉鞋子,穿著白襪,腳步虛浮的踩著木地板進入了宮殿內,車則又轉身走到宮殿外的廊簷下靜靜等候。

宮殿內擺放了數十個造型各異的青銅燈架,其上高低錯落地點燃著上千根蠟燭,搖曳的燭光將昏暗的大殿照得亮堂堂的,顯得腳下花紋繁複、色彩豔麗的地毯都漂亮的令人目眩。

二十歲出頭的趙王正頭戴冠冕、身穿紅色的朝服,跪坐在上首的寬大漆案旁,與分坐在下首左右兩邊的叔父們——平陽君趙豹、平原君趙勝說話。

寵臣樓昌陪侍在叔侄三人身旁。

“咳咳,老臣拜見君上。”

藺相如走上前俯身作揖行禮,位於上首的趙王忙抬手示意殿內的宮人攙扶起藺相如的身子,笑著詢問道:

“藺公身體有恙,不在府中休息,怎麼選擇在這個點兒來尋寡人了?”

平陽君趙豹、平原君趙勝也面有困惑的看向藺相如。

唯獨樓昌眼中閃過一抹亮光,他忙從自己的坐席上起身支起支踵將藺相如扶著到他坐席旁的位置坐下,笑道:

“君上,外面雪下得如此之大,藺公還選擇冒雪前來,臣想藺公多半是為了嬴異人那豎子前來的。”

趙王聞言臉上的笑容明顯淡去了許多:

“藺公若是為了贏異人前來勸寡人放過他的姬妾與孩子的,就請別說了。”

跪坐於支踵與坐席之間的藺相如從懷中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咳嗽兩聲,啞聲無奈道:

“君上,老臣前來面見您確實是與秦國質子有關。”

聽到不想聽的話了,趙王忍不住蹙了蹙眉。

藺相如不顧其難看了幾分的臉色,繼續啞著嗓子道:“老臣覺得嬴異人之所以選擇在馬服子代替廉頗將軍做長平主將的這個關鍵節點匆匆逃離邯鄲,是因為他知曉馬服子戰場經驗不足,此番領兵作戰很有可能會不敵秦軍。”

“若是長平之戰趙國敗了,到時君上必然會十分惱怒將怒火全都發洩在他這個秦國質子身上,因此他才會藉著昨晚雪夜城門看守懈怠匆匆逃離邯鄲的。”

平陽君、平原君二人聞言瞬間驚得瞳孔微張,整個大殿也變得落針可聞。

同樣嚇得心臟咯噔一跳的樓昌瞧見趙王霎時間轉變得堪比鍋底灰的黑沉臉色,忙從坐席上站起來,朝著上首俯了俯身高聲反駁道:

“藺公此言差矣啊!”

“昌覺得您這就是病中憂思過度,想的太多了。”

“君上,臣倒是與藺公的看法完全相反。”

“哦?樓愛卿講講。”

聽著樓昌堅定的聲音,趙王抬了抬右手,面容稍緩。

“君上,長平之戰的源起乃是三年前秦、趙兩國對於韓國上黨郡的爭奪,秦人雖然兵馬驍勇,攻佔了韓國的野王致使上黨郡與南面的韓都新鄭分割開來,變成了一塊飛地。但那秦國乃是西邊蠻夷,秦法嚴苛不得民心,是以上黨的百姓們才不願意變為秦人,全都衝著您而來,心甘情願的跑到咱們趙國,當咱們趙民。”

“是啊,秦王稷乃是七國之邪惡,但韓、趙、魏可是三晉一體,打斷骨頭都連著根吶。”

趙王抬手摸了摸自己下頜上剛蓄起沒多久的短鬚,眸中滑過自得之色。

藺相如閉了閉眼沒吭聲。

平原君趙勝視線移了移,面露尷尬。

平陽君趙豹眉頭微蹙,不滿的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四弟,當初他堅定主張趙國不要上黨郡,那秦王稷惡名在外,怎可能是個好相與的性子?

秦國出了那般大的力氣才使得上黨郡變成了飛地,眼看著就要吞下這塊肥肉了,趙國偏偏要越過太行山跑去摘桃子,秦國怎麼會忍著不與趙國開戰!

如果不是他四弟平原君利令智昏,非說趙國出動百萬大軍征戰多日也不一定能打下這般大的領土,有便宜怎麼能不佔呢?與猶子(侄子)趙王站在一塊接受了上黨,趙國何苦摻和進秦韓之戰,惹來今日這場大禍事吶!

唉!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君上,以往廉頗將軍在長平的打法是固守不出,才使得這場大戰持續到現在都沒有決出勝負來。”

樓昌小心地瞧了趙王一眼繼續道。

“是啊,廉頗將軍老了”,趙王不喜歡廉頗是放在明面上的事情,一朝君主一朝臣,他不僅不喜歡廉頗,對於他父親趙惠文王留下來的老臣們,平日裡也多是懷有敬意,但不怎麼用,遇上事情時他喜歡與趙國公室和年輕力壯的臣子們交流。

比如在三年前是否接受上黨郡之事上,他就只在公室內找叔父們溝通了一番,最後採納了四叔趙勝的提議。

去年春日裡秦軍攻佔上黨,秦趙兩國持續了兩年半的上黨郡之爭結束,而後秦軍繼續東進,逼近長平,初夏時長平之戰爆發。

趙王再度採納了他四叔趙勝的提議,派老將廉頗率領二十萬大軍趕赴長平與秦軍真刀真槍的展開肉搏,可惜趙軍初戰即敗,趙王就又和虞卿、樓昌商議,前者提議派使臣前去魏國、楚國尋求援軍,合縱抗秦,迫秦求和,後者則主張派使臣前去秦國求和。

趙王繼三年前上黨郡決策失誤後,再一次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採用了樓昌的提議,派使臣鄭朱到秦國談判求和。

奈何鄭朱一到秦國就被應侯范雎扣下了,秦國單方面大擺筵席,盛情款待鄭朱,並且大肆對外宣揚鄭朱使秦,秦方熱情接待一事。

楚國、魏國聽聞訊息後誤以為秦、趙已經達成合作了,擔憂這兩國聯起手來反過頭攻打魏、楚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出兵援助趙國呢?

是以鄭朱求和失敗,屍體尚溫,長平的戰事就在樹蔭繁茂的夏季裡熊熊燃燒了起來。

可惜經歷了兩次決策失誤的趙王仍舊沒有吸取到教訓,尚且體會不到其父親留給他輔政老臣寶貴之處的趙王端起面前案几上的青銅酒爵飲了一口酒水,絲毫不顧及藺相如這個廉頗好友的面子,繼續笑著奚落道:

“廉頗將軍勇猛了一輩子,今年也到古稀之年了吧?可惜啊,這人別管他年輕時多麼銳意進取,只要一上了年紀就變得膽小了起來。”

“寡人猶記得,在寡人年少時,秦將胡陽率軍攻打重鎮閼與,父王召來廉頗將軍和樂乘將軍詢問能否率兵前去救援,兩者都說‘道遠險狹,難救’,偏偏趙奢將軍就言‘其道遠險狹,譬之猶兩鼠於穴中,將勇者勝’,當時寡人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心中振奮不已,果然待父王任命趙奢為將後,趙奢將軍連連出奇法率軍火速趕往閼與,打贏了這場原本幾乎不可能勝利的戰事!同時也憑藉著此次戰功得封馬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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