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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玉英去的那個地方,是天人之墓,李玄不由得想到了,紫韻去的那個地方,難道也是天人之墓?

到目前為止,內域不存在天人武者。

似乎不具備,成為天人武者的條件,具體什麼原因,卻是不得而知。

“如果真的是天人之墓,許炎此去,應該就能知道,內域為何不存在天人武者了。”

李玄心裡想著。

許炎離去之後,謝凌峰與胡山二人,在李玄指點劍道之後,也告辭離去,返回劍尊崖苦修去了。

順便帶回去了一些轉修武道,凝鍊天地橋所需的丹藥。

劍尊崖主修的是劍道,對於內域武道與大荒武道,並沒有任何的牴觸,只要可以增強劍道,可以對劍道感悟有利,他們就修煉哪一門武道。

這也是謝凌峰這個劍尊崖天驕,轉修武道起來,毫無心理負擔的原因。

劍尊崖的修煉之法,本就是為劍道而生,傳承至今,功法早已不是最初的功法了,而是一代又一代不斷鑽研更適合劍道,更能發揮劍道威力的功法。

隨著謝凌峰與胡山離去,滄瀾島除了煉丹房稍顯熱鬧外,整座島都處於平靜無波之中。

李玄偶爾泛舟滄江,垂釣到夜晚,享受著悠閒時光。

而內域,一股風暴,正在醞釀之中。

紫雲國內,高山之上,湖泊中央,一座冰樓矗立著。

冰樓剔透,寒意凜凜,居住在冰樓裡的人,卻是衣衫單薄,曼妙的身姿,行走在寒冰之中,雪白的肌膚,與晶瑩的寒冰,相映出一幅美妙的畫卷。

冰樓之頂,一名妖媚的女子,穿著薄紗,躺在冰椅上,在她左右,另有兩名妙齡少女,不著寸縷,捲縮在女子身上,嬌小的身軀,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

妖媚女子一雙手,在身旁兩名少女身上,她妖媚的臉上,露出了一種病態的嫣紅,眼眸之中,有一種近乎癲狂的狂熱之色。

一道身影緩步而來,哪怕在行走間,手上依舊雕刻著,木屑不斷飛濺而出。

“冰娘,你還是老樣子。”

魔童站在冰樓頂上,看著那名妖媚女子嘆息道。

“老不死的,你來作甚?”

冰娘抽出一隻滴著液體的手,冷冷的看著魔童。

隨著她抽出一隻手,原本捲縮在她身上,瑟瑟發抖的嬌小身子,肌膚變得紅潤了起來,開始抽搐著,隨著抽搐不斷劇烈,嬌小身軀突然慢慢乾癟下去。

而妖媚女子,此刻變得更為妖媚了,肌膚更雪白,眼角那細細的褶皺,盡數消失,一下子彷彿年輕了十歲。

另一名捲縮在她身上的嬌小身軀,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張開嘴似乎想要求饒,然而發不出一絲聲音。

慢慢地肌膚泛紅,身軀抽搐,最後也乾癟了。

魔屠默默地看著這一幕,冰娘終究是老了,需要吞噬少女精華,維持自身的容顏不老,維持著肌膚嬌嫩。

兩名穿著白色薄紗的女子,登上了冰樓,將屍體帶走了。

冰娘以一種不雅的姿勢,躺在了椅子上,正對著魔童,泛起紅暈的妖媚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

“魔童,你不中用了吧?”

魔童雕刻著的手一頓,臉上肌肉抽搐了幾下,看著輕紗下的冰娘,他一時之間沉默了。

已接近武道天人之境了啊,不中用了?

確實不中用了。

真的老了,他竟然沒有一點點衝動,哪怕是一點點!

“廢物!”

冰娘譏諷著。

魔童伸手入懷,取出了一冊卷軸,放到了冰孃的胸脯上,輕聲道:“冰娘,當伱得知我死了後,就把這個卷軸焚化,再以武道之力,激發裡面藏著的一枚玉珠。”

冰娘看著卷軸,沉默了下去。

魔童轉身離去,道:“若是我未死,你我皆有進入靈域的機會,若是我死了,你就按照我說的,焚了卷軸,啟用玉珠,自己尋機,進入靈域吧。”

冰娘猛地站起來,“你要去做什麼?”

“你不要參與進來了,終歸需要人,為我們報仇的,那個卷軸,你好好保管著。”

魔童搖頭道。

看著魔童蒼老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冰娘看著手裡的卷軸,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給我找兩個嫩丫頭來。”

“是!”

冰樓裡有女子聲音應道。

大越國皇宮,御書房裡。

大越皇看著紅袍青麵人,臉色變換著,啞聲道:“我大越國,不想就此滅亡!”

紅袍青麵人,笑了一笑,道:“大越皇,你不想突破大宗師之上?此次,不是你大越國一家之事。

“靈域之門,天人之境,機緣就在滄瀾島,在素靈秀身上。”

大越皇猛地站起來,震驚地道:“你說什麼?靈域之門?天人之境?“

大宗師,已是內域武道之巔,這已經是共識了。

縱然半步天人,其實也是屬於大宗師境內,不過是向前走出了半步而已。

然而,已經真正的到了盡頭。

無法再進一步了。

靈域之門,天人傳說,他大越皇不知道,未曾聽聞,這內域無數勢力,眾多大宗師,恐怕也未曾聽聞。

巔峰大宗師,行蹤難覓,在武道界的共識,都是人為,巔峰大宗師,在尋找武道前路,因而才行蹤難覓,罕有出手。

“大宗師之上,乃是武道天人,而欲要入天人之境,必須入靈域之門,內域無法突破,前路斷絕。

“前路,在靈域之門內。

“滄瀾島上,那一位恐怕是真正的武道天人,其應該是從靈域之門出來,素靈秀是進入靈域之門的機會。

“這內域天下,諸多大宗師,豈能因為一個武道天人,而斷了前路?”

紅袍青面冷然地說道。

“武道天人?”

大越皇大為震撼,難怪數十巔峰大宗師,都被擊殺,無一逃脫。

“攜天下大宗師之勢,爭一個機會,逼天人讓步,甚至——殺天人以開靈域之門!”

紅袍青面眼眸之中,露出了狂熱之色。

“武道天人再強,也無法一人鎮壓天下,我等半步天人,也會盡數出手的!”

紅袍青面有些瘋狂的說道。

“好!我大越國必全力出手!”

大越皇激動地道。

“靈域之門,武道天人,都廣傳出去,讓內域天下之勢,凝聚起來,且看他天人如何!”

紅袍青面沉聲道。

內域,諸多勢力大宗師強者,都得到了一個訊息,大宗師之上,尚有武道前路。

開靈域之門,入天人之境!

而長青閣閣主,素靈秀乃是開啟靈域之門的關鍵,滄瀾島上,有武道天人,控制素靈秀,欲獨佔靈域之門。

攻佔滄瀾島,交出素靈秀,天下共享靈域之門,開啟大宗師之上武道之路!

靈域之門,天人傳說之事,在諸多勢力推動下,在內域越傳越廣,越來越多的大宗師得知這一訊息。

滄瀾島,成為了內域的風雲中心。

素靈秀也被視為,開啟靈域之門的鑰匙!

眾多大勢力匯聚,內域大宗師匯聚,而此時半步天人顯露人前,一個接著一個出現,本以為已經死去的某些巔峰大宗師強者。

這一刻,竟然都現身了。

兇名赫赫的魔教魔童,剩餘的魔尊,也都一一現身。

大越國的太太上皇,雖然垂垂老矣,壽元無多的樣子,但也走出了皇陵。

燕國皇室也走出了一名半步天人。

紫雲國太上皇,也現身而出,一個接著一個曾經赫赫威名的強者現身。

內域武道界震動!

無數大宗師駭然,也振奮不已,誓要逼迫滄瀾島交人,共享靈域之門的機會!

一個接著一個大勢力、大世家強者紛紛現身,內域天下大勢,彷彿已經凝聚,欲要攜天下之大勢,鎮壓滄瀾島。

七星學宮,白雲空坐在古茶樹下,默默地品著茶。

兩道身影走來。

“宮主,靈域之門,天人之事,我七星學宮該如何?”

白雲空冷淡地道:“我七星學宮的原則,不干涉武道界紛爭,難道忘了?”

“這不是武道界紛爭,這事關武道前路!”

一人沉聲說道。

“前路一直都在,靈域之門縹緲難尋,誰能入得其中?入了門,就能成天人了?一品武者,都能成宗師?宗師武者,都能成大宗師?

“七星學宮原則,不容違背。”

白雲空鄭重地道。

“宮主,搏一搏還有機會,不搏一把,什麼機會都沒有,我不甘心!”

“對,不搏一次,不甘心!”

那兩人沉聲說道。

白雲空看著二人,嘆息一聲,道:“機會並不遠,天人也並非唯一路,言盡於此,好自為之吧!”

“宮主,你太頑固了,此次機會,我不會錯過!”

“宮主,死守原則,好自為之的是你!”

兩人說完,轉身離去。

白雲空手指敲著桌面,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做一個決定。

一名手裡拿著蒲扇,白髮披肩,但面容紅潤,不見任何老態,唯獨有一雙漆黑眼眶的老者走了過來。

“婆婆媽媽的,有什麼好猶豫的?我七星學宮宗旨不容違背,凡是違背宗旨者,皆非我七星學宮之人。”

白雲空苦笑一聲,“宮主又不是你,說得輕鬆,也罷,不堅守本心者,也沒必要留下來了。”

這一天,七星學宮宮主白雲空傳令,將兩名副宮主逐出七星學宮,凡是想要參與圍攻滄瀾島的,皆從七星學宮除名!

而這一天,七星學宮一位位大宗師離開,曾經學子們熟悉的大教習,一下子少了一半以上。

靈域之門,天人之境,對於武者而言,誘惑太大了。

縱然面對的,哪怕是真正的武道天人,在天下大宗師聚勢而起,人多勢眾之下,心中的膽怯也已被拋去。

甚至心頭熱血激昂,彷彿年少初成武者之時,殺天人,開靈域之門,名傳武道史!

蒼北之地,被稱之為內域天下之邊際,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高峰矗立在盡頭,縱然翻過高峰,卻會發現,已經身處內域另一處地界。

這裡已是盡頭,真正的苦寒之地,縱然是宗師武者,也不敢在此逗留太久。

其中一座高峰,被挖空了大半,建築依山而上,亭臺樓閣,雅室花園應有盡有。

而在高處一座依山而建的花園裡,溫暖如春,一花一草,皆是靈藥,甚至於可見一株五品靈藥天滴髓。

此時的花園裡,坐著十幾道身影,為首一人頭戴紫冠,儒雅隨和,手中卻是託著一個算盤。

在這十幾人裡,其中兩位,是曾出現在鐵山縣的,天寶閣半步天人。

這裡是天寶閣總部所在!

紫冠男子輕笑著開口道:“自從昔年內域王朝,匯聚天下武者,組建滅魔盟後,再無此盛況了。

“你們二人曾見過他,覺得如何?”

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向曾去鐵山縣的二人。

“是否武道天人,我無法知道,但他給我的感覺,深不可測!”

其中一人沉聲說道。

“抬手之間,就殺了枯絕,是直接滅精神意識,這等手段,恐怕昔年魔主,也未曾有啊!”

另一人感嘆一聲道。

紫冠男子點頭,自嘲一笑,道:“都想進入靈域之門,豈知靈域之門,豈是容易進入的?內域武者入內,如豬狗罷了。”

在座的人,盡皆沉默。

“閣主,素靈秀是什麼情況?”

一人好奇地問道。

紫冠男子沉默半晌,沉聲道:“二十年前從靈域之門出來的那位,應當是他的血脈,隱樓之事,也是靈域內的人傳來的任務。”

在座的人,盡皆一怔,腦海中浮現出了,二十年前那一位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自稱來內域遊玩,當時閣主親自招待,恭敬有加。

“既是那位的血脈,為何隱樓殺素真?”

一人疑惑地開口道。

紫冠男子沉吟一會兒,道:“傳任務給隱樓的,可不是那位,此事牽涉太深,不是你我可以議論的。”

接著冷笑一聲,道:“隱樓樓主,真以為完成任務,進入靈域之門,可成天人了?做豬狗都沒有他的機會!”

其餘人盡皆沉默,閣主曾進入靈域之門,卻未成武道天人,似乎成了靈域裡某些人的一條狗?

去靈域做豬狗,還是在內域高高在上,他們心中自然有選擇,至於能否打破這一局面,他們自問沒有這個能力。

眾人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一個少年身影,也許他入靈域之門,可以打破這一局面?

許炎!

劍尊崖,一群大宗師匯聚。

正在閉關參悟劍道,感覺距離劍心通明之境,已經不遠了,甚至半隻腳踏入了劍心通明之境的謝凌峰,被急慌慌而來的胡山叫了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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