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紫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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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前紫薇初作花,榮華婉婉明朝霞。
巳時的陽光斜斜照過屋簷,撒下一縷光輝濺到院中的紫薇花樹上,為滿樹繁花鋪一層淺淡的暖色,將那簇簇淡紅色襯得更加鮮豔奪目。
難怪“盛夏綠遮眼,此花紅滿堂”。
不時吹來陣陣和風,清新的花草味便撲鼻而來,清甜充實不刺激。
尚聽禮坐在院中的石凳子上,雙手擱在石桌子上託著腮,安靜地看著牆邊那開得正好的紫薇花,雙目無神,思緒放空。
這棵紫薇花是她剛入侯府那年親手栽下的。
她親自打理的花樹,過去還不曾見過花開,就連前世回門時,也不曾見到那滿樹的淡紅色,今年是此樹第一回開花。看著當年那株幼苗長成樹,如今又開出花來,尚聽禮心中更多的是悵然。
她其實對紫薇花無感。
中意紫薇花的另有其人,便是她的母親。
從前她們一家三口在南梧時,小院裡種滿了母親喜愛的紫薇花。有紅花、紫花、白花,一到花期,滿院芬芳,散去許多夏日的炎熱。
她曾嫌紫薇花不好看,太豔、太俗。母親便笑道:“你還小呢,哪裡懂得什麼是俗是豔?”
她撇撇嘴:“總之就是不好看嘛。”
母親輕輕揉了揉她的發頂,溫聲道:“你可聽過‘門前種株紫薇花,家中富貴又榮華’?在民間,紫薇花能帶給人們好運,帶來平安。”
她懵懵懂懂:“種個花還能讓咱們家大富大貴啊?”
“……”
母親沉默下來。
“孃親?”她便不死心,一雙大眼睛圓溜溜地盯著母親瞧,似是非要得到母親的回答般才肯罷休。
良久,母親嘆了口氣,對她笑得溫婉:“小鯉呀,咱們家不求什麼大富大貴,如眼下這般暖衣飽食便足夠了。”
她分明瞧見了母親眼底的溼潤。
母親還說:“咱們一家人好好的已是最好。”
小小年紀的姑娘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哦哦。”
母親將她摟進懷裡,“你瞧那花開得多好呀。天生麗質子仙瑤,三夏時來第一嬌。哪裡俗了?”
……
“在想什麼?”
眼前的豔紅變作黑影,尚聽禮回過神來,抬眼朝左邊看去,年輕人嘴角掛著笑,他唇下那點痣無意識奪人眼球。
她恍惚一瞬後搖頭道:“沒什麼。”
柯信收回手,瞥她一眼,沒說什麼。
尚聽禮靜默地垂下眼眸。
即便時至今日,她也不曾看懂母親,更不懂母親為何獨愛紫薇花。
柯信隨意看向開得豔紅的花簇,平靜地開口:“世子妃喜歡紫薇花?”
來時,他已將整個院子打量了一遍。偏僻、荒舊,是他的第一印象,他完全沒想到,一個侯府表小姐住這麼爛的院子。
仔細看看,院子雖舊,卻也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條,還能落腳。多看兩眼,覺得舊是舊了點,勉強也能住人。
不知院子的主人是出於什麼心理,荒院裡只有一棵單調的紫薇花。
尚聽禮:“不喜歡。”
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她略微解釋道:“我娘喜歡,這曾是她住的院子。”
她的母親應是餘侯的嫡親妹妹,過去定當也是家中萬般嬌寵的千金,柯信詫異:“你娘……”怎會住這般破舊的院子?
尚聽禮明白他的未盡之言,淡淡道:“我娘住在這兒的時候,那自然是頂好的。”
不過是輪到她時,這院子早已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柯信皺了皺眉。
尚聽禮笑道:“曾經這個院裡開滿了紫薇花,舊主不住這兒了,便漸漸成了荒院。新主住進來時,主母為了方便,命人將那些紫薇樹砍了個遍。”
她當年住進來,潘亞瑩只是吩咐下人將院子打理出來,並未給她翻新。如此,僅僅是能住人罷了,而這一住,便是五年。
潘亞瑩之所以敢這麼做,無非是因著她舅舅接她回府乃表面功夫居多,加之她年歲不算太小,舅舅不好總是來外甥女的院裡。潘亞瑩有恃無恐,能壓榨她幾分就壓榨幾分。
上輩子更是猖狂,敢吞她母親留給她的嫁妝。
柯信面色複雜:“你娘那時得老侯爺和老夫人疼愛,按理來說,哪怕是她出嫁了,她的院子也不應無人打理。”
尚聽禮苦笑:“倘若一切寵愛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呢?”
柯信一頓,久久無言。
“無利可圖時,誰會在意一顆棋子呢?”尚聽禮再看向那棵紫薇花,眼裡有著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柯信沒接話。
尚聽禮也閉口不語。
約莫過了半刻鐘。
尚聽禮主動尋了話頭:“那棵紫薇花是我種的,這麼多年了還是第一回開花呢。”
柯信問:“怎麼只種了一棵?”
尚聽禮答:“物是人非,我也不是我娘。”
若是這般,為何要種紫薇花?
種紫薇花是因為懷念母親,只種一棵是因為屬於母親的院子早就不在了。
又是一陣無話。
想轉移一下注意力,尚聽禮轉頭:“世子先前怎麼拒絕了我舅舅?”
進門那會兒,路過正堂時,餘敬邀柯信到書房說話,柯信拒絕了,並跟著尚聽禮來了這裡。
她實在看不透他。
【這心思還挺不好猜的,莫不是我腦子不如四皇子的緣故?】
柯信掀了掀眼皮。
怎又突然提到四皇子,還跟他對比上了?她的思維有點跳躍,他有點沒跟上。
而且重申,他不是蠢貨。
“不能拒絕嗎?”他就那樣平靜地看著她,滿臉高傲。
尚聽禮噎了噎:“您是世子爺,當然可以。”
【不就是拒絕嗎?你要是喜歡,踹他兩腳都沒人敢吱聲。】
傳言中,仁親王世子傲慢自我、不好相與。如今看來,不完全是空穴來風,眼前這人就挺倨傲的。
【我好像知道四皇子為什麼不信任你這個人了。】
乍一聽到這話,柯信攏了攏眉,下意識便問出口:“為什麼?”
尚聽禮愣住:“嗯?”
什麼為什麼?
恭維他一句還要解釋為什麼嗎?
柯信摸了下鼻子,眼睛看向牆邊那樹紫薇花,眼神遊移不定,竟是有幾分不知所措。
尚聽禮處於自己的思維當中,沒覺出他的古怪之處,耐心的又奉承兩句:“您可是世子爺啊,您做什麼不可以?”
【絕對是癲症犯了。】
“……”
柯信緊繃的心絃放鬆下來。
哦,沒發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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