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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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出丹田，過神闕，入幽門……”

“砰！”

落雲國白巖城一條繁華街道的小巷裡，一名斜靠在破爛麻袋上的小乞丐猛地睜開雙眼，額頭冒汗。

“又錯了，小爺我又爆體而亡了。幸好只是在夢裡演算，否則後果難以想象。想靠《飄渺步》這種三流功法突破到二流高手境界還是太難。”

小乞丐罵罵咧咧的站起身，雖說只有十四歲，但卻不像其他乞丐那樣骨瘦如柴，反而身體有些結實，跟那些經常有上頓沒下頓捱餓的乞丐不一樣。

自從得到這本《飄渺步》秘籍後，小乞丐徐痴發現偶爾能在夢中對秘籍裡面的功法進行演算。但同時，那個噩夢出現的次數也隨之增多。

小乞丐伸了個懶腰，走到巷子口蹲下。

“七哥，您醒了……”

巷子口外面幾個乞丐見小乞丐從巷子出來後，紛紛打招呼。

“對了，七哥，剛才衙門的衙役來找您，我見您還在睡覺，就說您不在。那衙役留下話來，叫您一會回來了去趟衙門。”

旁邊一個跟徐痴差不多大的麻子臉乞丐一臉諂媚的說道。

“有說什麼事嗎？”

徐痴從旁邊一乞丐那裡接過一碗水，漱了下嘴然後嚥下去。

“沒說什麼事，只是說有人找，說是吳捕頭交代下來的。”

麻子臉乞丐趕忙接過徐痴手上的碗。

“麻煩來了，找老子準沒好事。都找上門來了，看來是躲不掉了。”

徐痴吐槽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離開，向衙門方向走去。

他小時候家鄉遭災了，家人失散，跟隨災民進了白巖城，做了乞丐。在城裡沒少得到吳捕頭的幫助，否則他估計自己熬不過，早就餓死了。吳捕頭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此時的吳捕頭正在衙門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的往外面看，心裡正著急的不行。

他不得不著急。早上衙役接到訊息，說是城東郊外又發現屍體。吳捕頭親自帶著幾名屬下去探查，到底現場時，發現那具屍體明顯已經死了，但卻還在地上不斷蠕動。

眾人嚇得不敢上前，最後還是吳捕頭親自上前，一刀砍掉了頭顱才安靜下來。最後叫來忤作檢查，推測屍體死亡時間在幾天前。

回到衙門時，聽說來了一位大人物，隨後城主下令，要求吳捕頭三天內查明城郊不斷出現怪異屍體真相，否則後果自負。

而他這段時間始終沒有線索，正苦思冥想如何破案時，突然靈光一動，想到了小乞丐徐痴。

“老吳，腿累不？”

不知何時，徐痴突然從旁邊冒出來，直接給吳捕頭給嚇了一跳。

“你這兔崽子，沒大沒小，走路都沒聲音，嚇了老子一跳。”

吳捕頭佯怒，大手抓向徐痴，誰知這小子低頭一轉，頓時從吳捕頭滑過，轉到了吳捕頭後面。

“咦，不錯，功夫又有進步了。”

一招失手，吳捕頭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有些欣慰的說道。

“哼，那是當然，也不看看小爺是誰！”

聽到吳捕頭誇讚，徐痴不無得意的應了一句。

話雖如此，但徐痴知道，如果不是當初吳捕頭可憐和欣賞自己，給了一本武功秘籍《飄渺步》，那徐痴不會有今天。

這本武功秘籍對吳捕頭這種一流高手來說很普通，只是一本初級的武功秘籍，最多隻能練到三流高手境界，於他無用。

但對徐痴來說，那簡直是改變命運的權杖。

好在他小時候上過私塾，認得字。僅僅花了三天就吃透了這本武功秘籍，花了半個月練到了三流高手境界。

後來經過他不斷摸索和改進，幾個月內隱隱有將這門武學練到二流高手境界的趨勢，足見其天賦。

也就徐痴這個啥都不懂的人，才敢這麼亂搞，不怕經脈錯亂直接暴斃。如果不是吳捕頭及時發現並制止了，徐痴要麼真練到二流高手境界，要麼中途暴斃。

徐痴雖然停止繼續練下去，但一直在夢中演練和摸索。一旦摸索成功，他必然會在現實裡繼續練下去。

在落雲國，只有官家和門派擁有武功秘籍。官家曾在王朝下過禁武令，將民間武功秘籍全部收歸王朝。

當時如果不是反抗激烈，門派的秘籍也差點不保。但面對朝廷大軍，門派也不得不做出妥協，除了門派最重要的核心武學，其他的武功秘籍都要抄錄一份給朝廷。

“好了，看把你得意的。說正事，今天找你來是有事讓你幫忙。走，先去裡屋。”

吳捕頭打斷了徐痴繼續得意下去的念頭，邊往裡走邊說道。

“吳叔，這麼著急找我來有什麼事？”

小乞丐徐痴進來屋子後，跳上椅子盤腿坐著問道。

“最近聽說沒有，這幾天城郊連續發生了好幾具屍體。”

吳捕頭撇了徐痴那坐姿一眼，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但正事要緊，沒跟他計較。

“哦，你說城郊發現的那幾具屍體啊，知道，有幾個朋友在城郊那邊住，聽他們說起過。”

徐痴從桌子果盤那裡拿了一顆桃子，邊吃邊說道。

“那他們有沒有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吳捕頭看向徐痴，一臉期待的問道。至於徐痴口中所說的朋友，吳捕頭自然知道就是其他乞丐。

別看徐痴年紀不大，但卻在乞丐中混的很不錯，機靈大膽又有義氣。再加上如今這一身功夫，在城裡城外乞丐圈子裡名氣不小。

“哦，這倒沒有。不過，看吳叔你這表情，看來事情不簡單啊，莫非問題出在那幾具屍體身上？”

徐痴停下吃水果的動作，轉頭看了吳捕頭一眼。

“你這小兔崽子，夠敏銳。難怪其他乞丐給你取了‘哮天犬’的外號！沒錯，那幾具屍體確實有問題……”

吳捕頭將近期發現那幾具屍體的異常跟徐痴娓娓道來。

“嗯？死了還能動，甚至還能襲擊人？老吳，你怕不是見鬼了吧？”

徐痴聽完後，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我還能騙你不成？還有，老吳也是你這小屁孩叫的嗎？”

吳捕頭瞪了徐痴一眼，作勢要打，後者猛地從椅子上蹦起來。最後發現吳捕頭裝腔作勢，又坐了回去，這回坐姿端正了許多。

“現在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求三天內查明真相，衙門上下毫無頭緒，愁雲慘淡。所以我想到了你這個‘哮天犬’，再發動一下城裡城外的乞丐多多留意，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見徐痴規矩許多後，吳捕頭繼續說道。

過去徐痴在幫忙尋人破案上多次幫到過吳捕頭，如今他壓力巨大，任何有用的方法都願意去嘗試。

“好，我馬上回去跟弟兄們說一下，吳叔您就等我的好訊息吧。”

徐痴明顯感覺到吳捕頭的迫切，急忙應下了這份差事。

臨走時，他還不忘將果盤裡的水果往兜裡揣，讓吳捕頭忍俊不禁，指了指徐痴，無奈的搖了搖頭。

“死去的屍體竟然還能行走？要麼是見鬼，要麼就是有人搞鬼。”

回去的路上，徐痴自言自語道。

夜幕降臨，白巖城城郊一處漆黑森林裡，有一座木屋亮起了油燈，映照出屋子裡兩個人影。

“劉大人，白巖城那邊查得越來越緊了，已經注意到這邊了。張統領讓小的來問，您看是不是要轉移一下地方？”

屋子裡一名帶刀漢子小心翼翼的向著前面一人說道。

“怕什麼，就算查到咱家頭上，他們又能如何？還有，張松為什麼不親自來？”

那人轉過身來說道。

“是，大人自然不怕那小小的白巖城。張統領現在在城內潛伏，無法分身，望大人見諒。屬下聽張統領說，鎮國軍的李乾已經來到城裡。屬下擔心這是衝著大人您來的。”

帶刀漢子先是拍了公公一個馬屁，接著又搬出了鎮國軍，希望這位大人不要再固執下去。

“吾，想不到那幫鎮國軍的狗腿子也來了，還是李乾親自出馬。此時不宜與鎮國軍正面衝突，不能誤了上面的大事。就按張松說的做吧！還有讓張松趕緊在城裡動手，上面快失去耐心了。”

劉大人聽到鎮國軍後，臉色微變，最終接受了下屬的建議，撤離此地。

“大人英明！誰在外面？”

帶刀漢子正恭維劉大人，突然發現了什麼，瞬間向窗外射出暗器。

“真狠，幸虧小爺躲得快。”

徐痴沒想到，自己都那麼小心了，還是被發現了。如果不是自己及時使出《飄渺步》，剛才那一下自己就懸了。屋子那人至少是二流境界高手。

但還沒等徐痴鬆口氣，後面就有人追了上來。咻的一聲，一把刀鞘插在徐痴前進方向，身後傳來逼人的寒意，刀尖對準徐痴後心襲來，在月光照耀下，銀光閃閃。

徐痴竭盡全力使出《飄渺步》，內力運轉全身，向左一歪，貼地飛奔，躲過了這一擊。但剛才前面的兩顆樹木瞬間斷裂，足見那一瞬間有多驚險。

“喂，朋友，路過而已，沒必要這麼狠吧？”

徐痴邊拉開距離，邊開玩笑的問道。

但帶刀漢子卻沒有搭話，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刀，展示今夜必殺徐痴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