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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運村中只見有一戶人家門外橫貼著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武運村學塾'五個大字。

這學塾不大,院子很大,院子中有一顆粗壯的柳樹,柳葉隨風搖曳,院中有三間房子,土牆已經斑斑駁駁。

正堂便是授課的地方,有一個老者正在臺上授課。

那老者約莫耳順之年,穿著一身白色大褂,右手背在身後拿著戒尺,左手拿著書籍念道:

普天樂·詠世

元·張鳴善

臺下眾學生,跟著唸了起來。

臺下一個短髮姑娘突然舉起手來,那姑娘有一雙明淨清澈的眸子。

老夫子注意到了,擺手示意那短髮姑娘問。

臺下眾弟子也停止了唸詩,都看著這個短髮姑娘。

那短髮姑娘問道:“老師,就是這個詩句什麼意思啊?我為什麼聽出一絲哀愁啊?”

那夫子笑著看著這個短髮姑娘,說道:“王敏問的好啊。”

夫子雙手背後,說道:“《普天樂·詠世》表達了離別之苦,美景難再、歡樂不永之意和人生無常的慨嘆。”

那個名為王敏的短髮姑娘又問:“老師,可以大白話說一下他的意思嗎?”

夫子說道:“在洛陽賞花,到梁園賞月,好花應不惜錢去買,明月也應不惜錢去買。依著欄干觀賞花開放得一片爛熳,舉酒問明月為何如此團圓。月有圓有缺花有開有謝,想到人生最苦的事情莫過於離別。花謝了到了三春再開,月缺了到了中秋又圓,人去了什麼時候能再來呢?”

王敏又問:“為什麼人生最苦的事就是離別呢?”

夫子笑道:“無論是誰都會經歷離別的,經歷了就知道了。

人生最苦是離別,人生最樂喜相逢。但相逢之後卻又要面對下一次離別,是啊!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也是在聚聚散散中一路走來,送別了老朋友,結交了新朋友,然後繼續重複過去的故事。”

王敏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老師。”

夫子慈祥的看著王敏,點了點頭,隨後便繼續講學了。

一個濃眉大眼的孩子抱著書在蒲團上睡著了,臺上老夫子注意到了,緩緩走到濃眉大眼的孩子身前。

王敏就坐在那濃眉大眼的孩子旁邊。

她看老夫子馬上來了,然後用力掐了掐那濃眉大眼的孩子大腿。

那濃眉大眼的孩子被突然痛醒了,然後緩緩睜開眼睛,擦了擦哈喇子,擦了擦眼睛問道:

“放學了嗎?”

然後眾學生紛紛鬨堂大笑起來。

那孩子一抬頭就看到老夫子盯著他,他瞬間叫嚇了一跳。

老夫子怒氣衝衝問道:

“朱順,起身,念一念我們這節課講了什麼?”

朱順撓了撓頭站起了身,臉上通紅斜眼看向旁邊的王敏,彷彿在問:

“講了什麼?”

只見那個王敏緩緩放開手中的書,隨後老夫子跟隨朱順的眼光瞟向王敏,那短髮姑娘被嚇的立馬收起書本。

朱順臉越發通紅:

“老師,我不知道啊。”

隨後學堂中再次鬨堂大笑起來。

老夫子拿著戒尺就是對著朱順的手就是兩下,朱順被痛的一激靈,老夫子說道:

“下次可不能開小差了。”

朱順收回手,擦了擦通紅的小手,說道:

“會注意的,老師。”

此時外面緩緩聽到“當~當~”

隨後又是幾聲

“當~當~”

這正是幾聲放學的鐘聲。

老夫子看了看窗外,此時太陽馬上落山,天空都被染成了深紅色,就像是一片波瀾壯闊的紅色海洋,十分壯觀,老夫子道:

“朱順,罰你休沐日抄寫《普天樂.吟世》三十遍,其他人沒有功課。”

然後其他學生都如同箭矢一般向門外跑去,外面有很多家中長輩在門口候著。

朱順走出學塾門檻,後面有個短髮姑娘快速跟來,這正是坐在朱順旁邊的王敏。

王敏站在朱順面前顯得非常高大,和朱順差不多年齡,但是整整比朱順高了半個腦袋,他們兩個緩緩走在鄉村小路上。

王敏,是朱順學塾中最好的朋友,是他鄰村的一個姑娘,他的父親當官,他一直跟著爺爺奶奶生活,他的母親在他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王敏問道:

“朱順,你怎麼搞的?咋睡著了。”

朱順回道:

“哦,王敏啊,我聽老夫子講課就犯困,不知道怎麼回事?”

王敏顯得非常憂傷,剛要說話就嚥下去了。

朱順也看到了這情況問道:

“怎麼了王敏,有什麼煩心事嗎?”

王敏嘆了一口氣回道:

“朱順,過兩天我就要走了,我父親在京城當官,準備把我和爺爺奶奶帶去京城居住的,想讓我在京城讀私塾的”

朱順回道:

“京城裡面的老夫子應該講學很厲害,去到未必是壞事,想回家就回來。”

王敏眼框通紅:

“說是不回來了,我不想去,我捨不得你,還有夫子同學們。”

朱順也顯得憂傷道:

“你和你父親好好談談,留在這裡就行,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一起摸魚,一起捉螃蟹還有一起偷地瓜。”

朱順喃喃又道:

“我不希望你走。”

這話一說出來,二人兩兩無言。

夕陽西下,二人行走在鄉村小路上,麥花滾滾。

前方不遠處有一座房子,房子外面有一輛馬車。

門口有一個高大男子正在站在門口,那男子的打扮,像是一位文人,約莫而立之年,他望向這邊,說道:

“回來了,王敏,馬上啟程了。”

王敏回道:

“我不想去,我想留在這裡。”

文人回道:

“馬上啟程,有機會再來。”

王敏隨後從兜裡拿出一個小布袋子,上面縫有一隻蝴蝶,拿給了朱順,王敏說道:

“這是我送你的,你想我了就拿出這個袋子,就代表我就在面前。”

隨後王敏便上了馬車,文人笑著看向朱順,笑道:

“有緣再見!”

隨後文人上了馬車,前面一個架著馬車的壯漢便朝北方騎去,遠處窗外緩緩探出一個小腦袋,望向朱順。

朱順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他的朋友。

故事裡的背影,如一抹塵沙吹散在秋風裡,清淺流年離別是劇終,而那些離愁潛伏在心海里,在不經意間,總是帶來憂傷迴旋的潮起潮落。

這世間,從來沒有一支筆能勾勒相似的風景,就如同,從來沒有相當的語言,描述自己的心境。

朱順回到了家,此時已經傍晚,朱順緩緩坐在床上,望向這個繡著蝴蝶的小袋子,緊緊握在手裡,望向窗外,看著窗外被烏雲蓋住的月亮,微風拂過,酷暑的蟬鳴依舊洪亮,外面的蛐蛐時不時叫著。

外面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朱順,出來捉結了龜。”

朱順連忙起身跑向外面,只見一個厚厚嘴唇的青年站在外面,朱順走出去道:

“楊宇,就你一個嘛?”

突然間,又有兩個孩子突然出現,嚇了朱順一跳。

“嘿嘿”

只見一個黝黑面板的孩子在那裡憨笑:

“還有我和行正。”

然後有個瘦瘦的孩子也冒出頭來結結巴巴道:

“朱..朱順,咱.咱們..一起捉結了龜。”

朱順笑道:

“宗耀和行正也來了啊。”

那個黝黑的孩子姓高,名宗耀也是朱順的玩伴,另一個結結巴巴的瘦小青年姓張,名行正,厚嘴唇的孩子姓楊,叫楊宇,都是朱順的玩伴。

楊宇看向朱順,笑眯眯說道:

“朱順,要不你把那個姑娘喊出來怎麼樣?”

朱順疑惑問道:

“是不是夢秋啊,你喊就是。”

楊宇使勁推著朱順說道:

“你最大,你去喊去。”

朱順道:

“好吧,我去喊去。”

楊宇笑道:

“朱哥帶好頭,因為朱哥要領導我們啊!”

然後朱順走在最前吧,那三個孩子跟在後面,到了楊顯真老爺子的家,朱順敲了敲門喊道:

“夢秋,出來一起玩。”

屋內一間屋子裡面,燭光通明,一個小姑娘正在手持毛筆,練習字畫,當小姑娘聽到聲音,便大聲回道:

“我來了,等我一下。”

隨後小姑娘就快步跑到門後,開啟了門。

走了出來問道:

“朱哥哥,上哪裡玩啊?”

朱順回道:

“咱去武河邊的林子裡面,捉結了龜怎麼樣?”

夢秋疑惑問道:

“朱哥哥,什麼是結了龜啊?”

朱順牽著夢秋的手笑著道:

“來,給我去,去到你就知道了。”

隨後夢秋笑嘻嘻的跟了過去:

“好呀!”

最後這五個孩子就跑到了武河邊的林子裡面,林子中又一陣晚風吹過,又一陣晚風吹過,是海潮在低吟,還是松濤在呼喚?原來那是百十株大葉楊,林子有無數光點,照亮著林間,那正是螢火蟲。

朱順手裡拿了一隻結了龜,走向夢秋身前遞給了夢秋:

“這就是結了龜。”

夢秋看到結了龜,不敢用手接,顯得很害怕。

朱順道:

“別怕,它不咬人的,這東西可以做成吃食呢,而且很好吃的。”

夢秋抖著手拿住了結了龜,此時夢秋臉中洋溢著笑容,道:

“謝謝,朱哥哥。”

隨後楊宇見這個場景,拿著小簍緩緩走在夢秋身前說道:

“這些都送給你了,我專門給你捉的。”

夢秋收下了小簍笑著望向楊宇,那兩個小酒窩又陷了下來,說道:

“謝謝楊哥哥。”

楊宇臉頰通紅,撓了撓頭回道:

“你喜歡就好。”

此時天上下起了毛毛細雨,朱順道:

“下雨了,咱們都回去吧”

夢秋道:

“離我住的地方很近,先去我那裡吧。”

然後這四個孩子們都跑到了楊老爺子的屋裡。

楊老爺子躺在躺椅上,喝著小酒。見到了這群孩子,臉上笑容再次舒展開,猶如菊花綻放,看到這群孩子楊老爺子想起了自己兒時,可能全天下老人都喜歡回憶往事不只是老人。

楊顯真問道:

“捉的結了龜嗎?”

夢秋回道:

“是的太太,我聽朱哥哥說這東西很好吃的。”

楊顯真笑著說道:

“真的不差,來我給你們做去,不過得等明天,我需要醃一夜。”

朱順道:

“好!我們給太太洗去。”

隨後朱順帶著宗耀、行正和楊宇便拿著捉的結了龜在雨水中洗了起來,洗完後,就都放在一個碗裡。

隨後老人緩緩起身,顫顫巍巍的拿了碗,在碗中撒了一些粗鹽,然後就放在桌子上,然後又躺在的躺椅上。

楊宇問道:

“太太,就是楊叔叔呢?”

楊顯真道:

“你楊叔叔應該在外面和鄉親們聊天的。”

然後這群孩子和老人就聊了起來,老人給孩子們講自己小時候的趣事,像一位說書先生,孩子們紛紛聽的非常認真。

雨慢慢停了,孩子們都紛紛跑回了家。

次日,凌晨孩子們再次聚到楊顯真老爺子的家裡,看著碗裡滿滿的結了龜,紛紛流下了口水。

楊顯真老爺子坐在躺椅上用扇子指著碗中的結了龜,笑道:

“孩子們,都嚐嚐吧。”

然後楊雲峰拿了幾雙筷子,然後自己抱了兩壺酒,坐在座位上喝著酒,吃著結了龜,笑道:

“呀,童年的味道啊,真的好久沒有吃過了。”

楊雲峰開啟彌封,然後倒了一碗酒端在楊老爺子旁邊的桌子上,說道:

“爺爺,這酒不差,來嘗一嘗。”

楊顯真小酌一口道:

“挺有勁的,不過挺好的。”

楊雲峰自己倒了一大碗然後一口悶了,朱順看到這個場景問道:

“楊叔叔,這個好喝嗎?”

楊雲峰看向朱順然後笑著說道:

“可好喝了,給你倒上,對了你們要嗎?”

楊雲峰目光看向宗耀和行正還有楊宇問道:

“來一點?”

楊宇拍了拍胸脯說道:

“當然要啊,俺爹就喜歡這個,就是不給我喝。”

楊雲峰看向楊宇:

“小夥子,試一試,你只要喝下一口,我就給你小禮品怎麼樣?”

楊宇二話不說一口喝下,然後臉頰泛紅,咳了幾聲,瞬間吐了起來,吐了楊雲峰一臉,楊宇道:

“噗,這什麼東西,好辣,好辣!!”

這幾個小夥子都喝了一口,紛紛吐了起來,都顯得很疑惑,宗耀問道:

“為什麼不少都喜歡喝酒啊,這味道我是受不了的。”

楊雲峰笑道:

“以後會喜歡的,以後你就會明白了。”

夢秋夾了一隻結了龜咬了一口,然後說道:

“這東西好好吃啊。”

楊雲峰道:

“好吃就多吃一點。”

這群孩子紛紛都吃完了,然後都看向楊顯真老爺子說道:

“謝謝太太招待。”

隨後孩子們都離去。

孩子紛紛離去,此時房間只有楊雲峰和楊顯真爺孫倆。

楊雲峰問道:

“爺爺,要不帶你去泰山郡怎麼樣啊?”

楊顯真回道:

“不了,我捨不得這裡,你奶奶就是埋在這裡的,我也捨不得鄉親們。”

楊顯真又問:

“是不是要走了啊?”

楊雲峰迴道:

“對,最近這段時間,沿海的地方,有不少桑武國寇鬼來騷擾海境,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所以要去外面剷除這個情況。”

楊顯真仰頭大笑,拍了拍楊雲峰的肩膀說道:

“爺爺支援你,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楊雲峰道:

“可是,爺爺,您的身體。”

楊顯真又道:

“雲峰啊,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只要後輩可以幹一番事業,我就心滿意足了。”

楊雲峰不知可否,便不說話了。

次日。

在村外的一處油菜花地中,夢秋正在給朱順他們講,這些年楊叔叔帶她去過的地方。

這群孩子非常憧憬外面的世界,此時一個厚嘴唇孩子拿了一個樹枝,然後對著油菜花地,亂掃起來,油菜花的花頭紛紛被掃段了。

那厚嘴唇孩子正是楊宇,楊宇拿著樹枝亂舞著說道:

“惡賊,受死!吃我一劍!”

還有一個顯得比較靦腆的男孩看了看朱順,說道:“朱哥哥,楊宇確實有幾分大俠風範啊。”

這個比較靦腆的孩子叫李博文,和爹孃都搬到了琅琊郡裡面,只是他的爺爺奶奶還在武運村裡面生活;他的父親是鎮守海關的一個大將軍,已經數年沒有回家了,只能經常性的書信來往;他就跟著母親生活,再加上郡城離村不過就一百里路,他也經常性的來村看爺爺奶奶,從小到大就跟在朱順屁股後面,這次也趕巧了,他回村看爺爺奶奶。

朱順揉了揉額頭無奈說道:

“這貨,應該看小人書看多了!”

朱順轉過頭看向村頭,此時一個臃腫婦人緩緩走來,看到這群小屁孩把他的油菜花地折騰這樣,然後快速跑來,此時朱順輕聲道:

“快跑。”

隨後一群孩子便一擁而散,只有楊宇一人繼續揮舞著自己的“寶劍”然後婦人拿著樹枝走到楊宇背後,愣了半天,然後一下抽到了楊宇的屁股,楊宇被痛的一激靈,跳了起來,然後看到臃腫婦人,便快速跑去,婦人拿著樹枝在後面追。

一處蘆葦叢中,那群孩子躲了起來,都望向婦人追楊宇的場景,最後楊宇被追到了,然後被婦人抽了兩三下,才跑出來;此時行正結結巴巴道:

“楊..楊宇..比我家的..大黃跑的快啊。”

旁邊的宗耀反駁道:

“楊宇當然比狗強啊。”

李博文捂著嘴偷笑。

..........

明月當空,繁星點點,夜晚蟬鳴不斷..........

朱順拿著一些小簍子,敲了敲楊老爺子的院門,喊道:

“夢秋,出來捉結了龜了!”

楊雲峰開啟了院門,慈祥的看著朱順,問道:

“夢秋做功課呢,進來吧。”

朱順點了點頭,便向夢秋的閨房跑去。

進了房內,蠟燭旁,一個小姑娘正在一個包裹上畫著畫,畫上內容是一個紅衣小姑娘和一個小男孩手牽著手,旁邊還有一個黝黑的孩子,和另一個呆呆的孩子;她沒有注意朱順在她身後。

朱順拍了拍夢秋的肩膀,夢秋打了個激靈,轉過頭看著朱順。

夢秋滿臉笑意,說道:

“朱哥哥,你嚇了我一大跳啊?你怎麼來了?”

朱順仔細看著這幅畫,讚歎道:

“夢秋,你畫的真好看。”

夢秋滿臉笑意,指了指這幅畫的小姑娘說道:

“這是我。”

又指了指畫中牽著小姑娘手的小男孩,說道:

“這個是朱哥哥。”

他又指了指另外兩個孩子說道:“這個是宗耀,這個是行正。”

夢秋滿臉笑意,說道:

“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朱順笑意滿滿,說道:

“好!”

朱順拿著一個小婁說道:

“出去捉結了龜嗎?”

夢秋說道:

“今天不去了吧。”

朱順疑惑問道:

“怎麼了?”

夢秋顯得很低落,說道:

“朱哥,要不今夜陪我聊聊天吧?我明天就要跟楊叔叔走了。”

朱順坐在夢秋身前,問道:

“可以多待幾日嗎?”

夢秋說道:

“得問問楊叔叔啊,我想多待幾日,我捨不得你們。”

楊雲峰此時已經來到了夢秋閨房內,楊雲峰慈祥的說道:

“可以多待幾日,朱順,不過總有離別之時的。”

朱順和夢秋對視一眼,顯得都是如此的低落,都不希望離別。

朱順看著楊雲峰,問道:

“以後還會回來嗎?”

楊雲峰迴道:

“會的。”

楊雲峰問了朱順一個摸不著頭腦的問題,問道:

“你想學武嗎?如今海關寇鬼氾濫,需要更多有志之士為了家國情懷,打敗他們。”

朱順點了點頭,說道:

“我要學!”

楊雲峰說道: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楊雲峰遞給了朱順一本秘籍,名為《朔風刀訣》..........

楊雲峰說道:

“這是我的畢生所學,專門抄了一本,如果想學武,就多看看。”

一天覆一天,天天覆天天。

這幾日,楊雲峰非常仔細的教導朱順基礎刀法,時間總是過得飛快。

馬上就要到了離別之時。

一日,楊雲峰領著夢秋和楊宇、宗耀和朱順他們就此道別..........

朱順說道:

“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啊!”

夢秋拿出那一夜畫的包裹,遞給了朱順,說道:

“朱哥哥想我了,就拿出這個包裹。”

朱順接過包裹,眼眶通紅,說道:

“會的。”

楊雲峰領著夢秋便離開了這個村子楊雲峰臨走前贈了朱順一把橫刀和一把劍,這把劍就是胡逐星的遺物。

這一日,他們離別了,離別是一種美麗的。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一年又一年,就這樣過去了十年,楊雲峰領著夢秋也很少回來。

十年會經歷太多事情,朱順苦練《朔風刀訣》已參悟幾分,算不得刀法多麼高強,但是自保問題不大。

在一個酷暑時節,外面下著傾盆大雨,電閃雷鳴,大風吹著外面楊樹呼呼作響,在一間茅屋中亮著燭火,有一個青年看著一本書,書名為:《徐霞客遊記》他裸露著上身,摸著自己的胡茬子,靜靜躺在床上看著書,那青年濃眉大眼,眼眸清澈,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書籍。

他正是朱順,時年十八歲。朱順什麼活都會幹,是村裡的幹活好手,因為考功名不中,一直待在家裡,如今朱順已經成了孤家寡人,他的玩伴紛紛與他分道揚鑣了:因為家裡人原因,楊宇搬到了郡城,只有過年才回家,一年根本見不到多少回;高宗耀和楊宇一樣都是家裡原因,也紛紛搬進郡城,也很少見回家,也是隻有過年回來幾天;張行正前幾天赴京考取功名去了。如今只有朱順一人待在村子裡,朱順放下《徐霞客遊記》這本書,喃喃自語:

“很佩服徐霞客,他的目標這麼明確,不像我都不知道追求什麼,在這混吃等死嘛?”

朱順起身望向外面的大雨喃喃道:

“我追求什麼呢?人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人生道路短短几十年,都是世間的一粒介子罷了。”

“人要有追求,我追求什麼呢?考取功名嗎?考取功名後又怎麼樣呢?”

“我要去外面看看啊,人生短短几十年啊。”

“外面世界到底有多大呢?”

“我倒要看看世界到底有多大!!”

實現理想就要勇敢地去闖;美好生活就在你不遠的前方;腳踏實地仰望勝利的曙光;滿懷激情向著夢想的遠方執著生長;美好的理想等待著攀登者成功照亮;成功需要不畏艱險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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