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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範先看著呼嘯而來的騎兵,慘笑一聲,然後大叫道,『完了!』

不管是晚了,還是完了,其實意思都是一樣的。

騎兵速度極快,最初的時候只是遠遠的騰起煙塵,可是沒過多久就逼近到了眼前,呼嘯著左右馳騁,包圍了大半個的工房營寨。

相比較於幾近於崩潰的範先來說,曹震則是似乎絲毫都不在意逼近的司馬一行,只是在敦促著手下對於工房營寨之內的設施和物品進行破壞,對於一旁範先的嚎叫絲毫是沒有任何的在意。

範先很後悔。

早知道他就不來工房營地了,直接自己逃亡就好了。

可是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依舊會來這裡,因為只有帶上了曹震,才能保證範先逃亡到了山東之後會有好處,否則即便是逃出生天,到時候山東一問,怎麼就你逃出來了?範先要怎麼說?

可偏偏攤上了曹震這樣一個傢伙,非要毀了工房營地……

這不就耽擱了麼?

眼見著司馬一隊騎兵,層層疊疊的包圍了營寨,一排排的各色兵刃閃耀著寒光,範先兩股戰戰,站都有些站不穩。

範先之前多少也算是在野黨,所以最常說的話也就是我上我也行。他是這麼說的,當然也就是這麼認為的,只不過真等他上了之後,才發現嘴皮上的行和實際當中的行,是兩碼事。

殺伐決斷。

這個詞語是範先最喜歡的詞了。

他自詡自己確實是『殺伐決斷』的。

畢竟一般人都是老老實實的,哪有像他的膽量來搞事情?

結果事到如今,範先才知道他不是『殺』,只是『傻』。

『將軍,』範先帶著最後的希望問曹震,『可是還有援軍?』

曹震根本不理會範先,而是死死的盯著在營寨前方的司馬旗號。

溫縣司馬?

那個該死的叛逃到了河東的溫縣司馬氏?

叛徒!

叛徒就必須死!

營寨之中,火焰翻騰而起。

火焰映照在司馬懿的眼眸之中。

『這賊子……』司馬懿嘖了一聲,『倒也頗有膽略……準備進攻營寨!』

司馬懿其實更希望曹震能夠直接潰逃。

騎兵追殺潰敗的隊伍,幾乎是可以做到無傷的。因為大多數隊伍潰逃的時候,都只有一個心思,就是隻要比旁邊的豬隊友跑得快一些就行了……

可偏偏曹震選擇了另外的一個方式,並且逼迫得司馬懿不得不進行強攻。

為了更好的引誘曹震等人,司馬懿並沒有對於工房營寨做過多的防備,僅僅是加強了巡視而已,但是這也成為了當下的一處弱點。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誘餌麼,在釣上魚的同時,也不免先要被魚吞進肚子裡……

最好的結果,當然是不僅只是抓住了魚,並且還能儲存餌料,或是網兜的完整,如果到了最後魚死了,網破了,司馬懿這個『漁夫』所獲得的功勳值,顯然也就會大幅度的降低。

曹震此舉,便是逼迫著司馬懿必須要救工房營地,否則真等困死了曹震,也等同於讓整個北屈工房營地都作為陪葬了。

『進軍!』不能任憑北屈工房營地就這麼燒下去。

司馬懿沒耽擱,直接下令。

隨著司馬懿號令,頓時就有甲士下馬,挑開了營寨之外的鹿砦。而後面跟上的騎兵就從挑開的通路當中衝出,逼近營寨,張弓而射,一排排箭雨掠過寨柵上頭。站在寨牆上企圖射擊的曹軍兵卒頓時仰天便倒,從寨柵上面直落下來。

『別和他們對射!』曹震大喝道,『去將那些工匠勞力聚集起來!

他帶的人不多,所以消耗戰他也耗不起。曹震就沒有想過要像是一隻喪家之犬一樣逃亡,而是要帶著功勳回去!北屈營地的圖紙秘卷,再加上叛徒司馬氏的人頭,就足以讓曹震在二代衙內的行列裡壓旁人一頭!

若是貪生,他就不會來北屈!

若是怕死,他就不會上戰場!

既然生死都無所謂,為什麼不能搏一個大的?

況且如果擊敗了司馬一軍,也可以獲取一些戰馬,撤離的時候也會更加的從容。

曹震大聲喝道:『曹某在此立誓,此戰與諸位同生共死,不離不棄!活則共享榮華富貴!死亦有家父撫卹諸位家小!』

『願與少將軍死戰!』

曹軍兵卒也是紛紛回應,一時之間戰意騰沸。

曹震臨陣不亂,司馬懿……嗯,司馬懿也是讓司馬孚去身先士卒……

司馬懿雖然還談不上『老賊』二字,但是『小賊』多少還是有一點的,怎麼可能輕易就領兵衝陣?

準備領兵進攻的是司馬孚。

司馬懿則是領著其他騎兵,在外一圈遊弋,一方面作為支援,另外一方面也為了防止曹震趁亂逃跑。經過了在北域一段時間的騎術鍛鍊,司馬懿對於馬戰還是比較有信心的,只要曹震逃跑,司馬懿定然可以從容追上,砍下其項上人頭!

讓司馬孚領軍作戰,進攻營寨,不是司馬懿要坑害司馬孚,而是對於司馬孚來說,統軍經驗實在是太少了一些,像是當下這樣的鍛鍊機會自然極佳,總不能說真的等到大戰的時候再臨時抱佛腳罷?

就在司馬孚讓人清理了一條通道,準備衝進營寨之中的時候,營寨大門忽然開啟,旋即裡面響起了紛亂的聲音,那些在營寨之中的勞力和工匠,被驅趕著,如同大河潰堤一般,一下湧了出來!

司馬懿微微皺眉。

又是這種戰術……

司馬懿非常厭惡這種戰法,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種戰術確實有用。

雖然說營地之內大部分的工匠都安家在北屈縣城之中,但是營地之內也存有一些值守的工匠,以及常備的普通勞力,現在則是被曹軍驅趕而出。

至於為什麼這些工匠和勞力不反抗麼……

很多人喜歡罵這些工匠勞力等沒有血性,寧為牛羊也不懂得反抗,但是實際上這是華夏統治階級有意這麼培養和篩選的……

從漢代開始,對於個人英雄的閹割就逐步推行了。從春秋戰國的強調個人的武勇和能力,變成了全面推崇忠孝了,再到強調家庭和宗族的利益,都是為了儘可能的消除個人主義,而提倡以宗族,鄉村,地區,國家的集體主義,這也就成為了華夏之後封建王朝的一個不宣稱於外的統御規則。

這個規則的誕生,有生產力生產關係發展的環境影響,也有政治層面的權衡考量,以至於到了華夏封建王朝的後期,越往後,民眾的血性就越弱,雖然說官府會在表面上說是什麼鼓勵見義勇為,但是實際上真的有平民百姓阻止了衙內行兇試試看?

別說無權無勢平民百姓了,就算是有權柄的官吏,都不推崇見義勇為了。

豹子頭林沖有話說……

在華夏隨後大多數封建王朝之中,對於平民百姓的要求都是統一的。吃苦耐勞又聽話,就是好百姓,因此北屈營地之中,這些留守的勞力和工匠,在遇到了曹軍攻擊的時候沒有反抗,也是一個很正常的現象……

如果司馬懿當下已經是功成名就,進化完備的老賊狀態,司馬懿定然會二話不說下令射殺這些工匠和勞力,連帶將混在其中的曹軍兵卒一同殺了,但是司馬懿現在卻有些投鼠忌器。

原因很簡單,司馬懿還想要再往上爬,揹負一個冷酷無情的名頭,雖然說對於大理寺卿這個職位來說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司馬懿不想要一輩子都待在大理寺……

司馬孚距離營寨比較近,一下子沒留神,就和這些工匠勞力撞到了一起,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被工匠勞力一衝,雙方擁擠在營寨大門附近,背後則是獵獵燃燒的營寨,地上是人喊馬嘶,天空中則是黑煙滾滾,頗有一番末日來臨的景象。

人越湧越多,相互之間擁擠成為一團。

就像是影劇院內遇到了火災,若是按照順序撤出,多半都不會有什麼大事,可問題是誰都想要第一個逃離火海,然後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沒有人願意等,一群人就活活卡在營寨門口,就是進退兩難!

有的人站不穩,就被踩踏在了腳下,然後幾腳之下就沒了氣息,也有一些人只顧蒙著頭往外跑,然後一頭撞上了司馬孚的馬肚子,被撞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人加重了營寨口的混亂,而藏在人群裡面的曹軍兵卒也是肆意砍殺,製造混亂的同時也對司馬孚帶領的騎兵下手,趁著騎兵被人群擁堵得跑不起來,便是直接捅翻下馬。而在營寨寨牆之上,也有曹軍兵卒開始朝著下面放箭,專門射殺司馬孚統御的騎兵……

司馬孚等人則是被人群擁堵在營寨口,進則進不去,撤退又退不出來。

『嘖……』司馬孚如此的表現,司馬懿表示他真的有些沒眼看。

司馬孚還是年輕,經驗差了一些。

戰場之中,攻防的轉換極快,並不是進攻方就一定從頭到尾都是在進攻。司馬孚就吃了這個虧,以為自己是進攻方,結果沒想到現在驟然變成對方在進攻,他則來不及做出多少防守的舉措……

工匠勞工往外一衝,如果司馬孚第一時間能夠讓出一點道路,然後讓人引著工匠勞工往一個方向跑,曹震這一招式也就被破了大半。

只可惜在戰場之上什麼果子都有,就是沒有『如果』。

『傳令!』司馬懿伸手抽出了戰刀,斜斜一指前方,『令其向東撤出!』

『撤出?』一旁的騎兵隊率愣了一下,『現在這般模樣,恐怕難得撤出來……』

司馬懿點頭說道:『你帶一半人馬,在外給他們打出一個缺口來!快去!』

身處於人潮之中,往往容易迷失方向感。這個時候,應該是司馬孚給與手下兵卒指引,可惜司馬孚當下自己都慌亂無措,哪裡反應得過來?

騎兵隊率不明就裡,但是依舊帶著二三十人策馬而上,朝著擁堵的人群而去,對著無頭蒼蠅一般亂撞的工匠勞工就是一頓怒射。

這幾乎是頂著腦門子的一頓輸出,頓時就射倒了不少卡在營寨門口的工匠勞力。這陣箭雨實在來得太過兇戾,頓時鮮血四濺,嚇得那些死命往外擠,急切的想要逃出生天的工匠勞力頓時下意識的往後一縮!

這一縮,終於是縮出了一些空間來,司馬孚總算是可以策馬往外擠出來,頓時有逃脫生天之感,還未露出些許的欣喜之意,便是感覺側面寒芒如電而至!

司馬孚雖然奮力扭動身軀躲避箭矢,但哪裡來得及,噗呲一聲被射中了背甲之處,嗷的一聲就是差一點掉下馬背去!

司馬孚胯下戰馬被司馬孚的慘叫聲嚇了一跳,便是四蹄翻飛,直接奔逃而去!

司馬孚這一逃不要緊,引動其他騎兵也下意識的跟著司馬孚一同落荒而走……

司馬懿頓時色變,『吹號,聚軍!』

司馬懿的護衛連忙抓起銅哨,盡力吹響,但是銅哨的聲響畢竟有限,加上營寨之處又是慘叫喧譁一片,跟著司馬孚而走的那些驃騎騎兵又有多少人能夠聽得見?

曹震站在寨牆之上,見狀也是立刻將弓箭一拋,三兩步就往寨牆下跳,『快!全軍出擊!擊破司馬中陣,便是大勝!』

戰場變幻,勝負轉換就是轉眼之間!

曹震呼嘯著,領兵朝著司馬懿直撲而去,在他衝出營寨之時,旋即營寨之中傳出轟然倒塌的聲音,已經有些房屋被燒穿了屋頂,倒塌下來,濺出滿天火星!

一行曹軍,便如從地獄之中衝的惡鬼,猙獰之態盡顯!

逃?

司馬懿一咬牙,『迎戰!』

『用弓箭!』司馬懿大叫著,『繞著走!各自騎射!』

原本司馬懿是佔據了人數的優勢,可是司馬孚指揮失誤,加上又是突然敗走,結果使得大部分的騎兵不明就裡的也跟著司馬孚跑了,一時間轉不回來,導致當下司馬懿反而成為了人數較少的一方。

只不過,騎兵依舊有騎兵的優勢。

司馬懿的射術麼……

一言難盡。

超過二十步的距離,司馬懿的箭矢就會隨意尋找目標。

而且司馬懿還有個毛病,他不會騎射。

他只會騎在馬背上射……

情急之下,司馬懿也來不及給其他騎兵下達更為詳細的號令,只能是身先士卒的帶著剩餘的騎兵朝著曹震衝去,然後在距離曹震等兵卒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下來,然後引弓而射!

司馬懿是下意識的在情急之下,做出瞭如此舉動,畢竟他若是真的按照一般騎兵的習慣,策馬跑動起來騎射,那箭矢都不知道會往哪裡飛!

可其餘跟著司馬懿的騎兵,並不知道司馬懿在這方面的弱點,他們以為這就是司馬懿的意思,於是便是紛紛隨著司馬懿停下,在曹軍前面展開了一個稀疏的扇形,然後朝著曹震等人怒射。

司馬懿射術差,所以他射擊的時候自然也快不起來,瞄了半天才射一箭。

跟著司馬懿的騎兵也就自然跟著司馬懿一樣,也是瞄準了才射……

漢代騎射技術,脫胎於胡人,也就是覆蓋性的射擊。

司馬懿現在因為射術不佳而採取的拉風箏的射擊模式,卻是另外的一種戰術,而且是有了破甲重箭之後,才能施展出來的戰術。

在青銅,甚至是骨質箭頭的年代,胡人的騎射一直都是輔助作用,而不是決定性的力量。騎射攪亂佇列之後衝進去肉搏,才是大漢當下胡人最常見戰術。

雖然司馬懿射出的箭矢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但是其餘騎兵的命中率可是不差,曹軍在衝鋒的過程當中,時不時就有兵卒被射倒,慘叫一聲撲地而倒。

司馬懿見曹震等人逼近了,又是連忙策馬拉開一些距離,然後再回頭進行射擊……

如說是按照之前的騎射模式,一壺箭矢三十根,射光也就是半盞茶的功夫,然後沒有了箭矢的騎兵,自然就只能和步卒進入肉搏環節了,而現在司馬懿的爛射術,卻不知不覺當中將射速降低,提升了命中率!

在度過了最初的不知所措之後,司馬懿等人雖然只有二三十騎,反而又成為了佔據主動的一方。司馬懿等騎兵形成了一個非常鬆散的隊形,跑一段,然後停下來,瞄準了,才穩穩的射出一箭,然後又是策馬再跑一段……

曹震追,追不上,抓,抓不住!

曹震這個後悔啊!

早知道他就要讓所有出擊曹軍都帶上弓箭!

可即便是曹震真帶了弓箭手,對於這種型別的騎射方式,一般的步卒依舊難以有效的壓制。這一點,從元朝獲得了冶金技術,獲取了大量鐵質箭頭之後便是橫掃整個亞歐大陸,就可見一斑了。

曹震雖然在帶隊衝鋒,似乎氣勢磅礴,但是實際上每前進一步都在不斷的失血,而且抓不住司馬懿,也就談不上結束戰鬥。而司馬懿在拖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也就讓勝利的天平慢慢再次偏轉起來……

隨後,帶著傷,一身是血的司馬孚,重新整理了佇列,重新返回來一包夾,便是將曹震等人逼迫圍堵的上天無門。

『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司馬懿揮動有些痠麻的手臂,一邊大喝著,一邊盤算著,方才自己射出了二十來箭,怎麼說也應該蒙中幾人罷?如此一來,自己這騎射低能的名頭,多少也應該去了才是!

一旁的司馬孚裹了傷,不知道是痛得,還是恨得,咬牙切齒的也是大喊,『統統跪下!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

剩餘三四十的曹軍兵卒,看向了曹震。

『隨某死戰!』曹震怒聲大喝,『曹氏唯有戰死的英靈,無有投降的孬種!』

雖然曹洪說過,萬一事有不濟,讓他保全性命,可是曹震不甘心!

他應該是一名華光萬丈的英雄,而不是一名階下囚徒!

曹震嚎叫著,統領著其他曹軍兵卒向司馬懿的方向撲了過去……

『射!』

四面八方而來的箭矢弩矢呼嘯而至!

血花四濺。

一名名的曹軍兵卒,倒在了衝鋒的道路上。

曹軍兵卒的數量,在箭矢如雨之中不斷銳減,三十人,二十人,十人……

最終,曹震也倒了下去。

朝陽升起,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

光影晃動之中,有人似乎在拖拽著他,從堆疊的屍體裡面拉出來。

曹震聽到了遠處似乎有驃騎兵卒在交談著。

『嘖嘖,這火太大了,這……工房內的文件恐怕都被燒光了罷……』

曹震露出了些許欣慰的笑意。

『燒了就燒了……沒事,反正都是些假的……』

曹震還未舒展開的笑容,頓時凍結在了臉上。

『噗……』

曹震噴出了一口血,然後嘟囔著,低聲罵了一聲,『賊老天啊……』

便是再也沒有了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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