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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離開丞相府的時候表情很平靜,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等回到家中獨處的時候,就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的怒意。

崔琰代表了冀州士族,與曹操進行合作,並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是到了現在,崔琰覺得曹操依舊沒有將冀州士族子弟放在心中……

很明顯,在荀或提出了以清河作為封賞孫翊的官職之時,曹操並沒有猶豫太久,甚至可以說是轉眼之間就同意了。

當然,崔琰的意思並不是說曹操猶豫一下,他就能對於曹操能有更多的好感,而是曹操竟然連一點遲疑都沒有!

清河,清河啊!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擔任太守的地方!

荀或這是幾個意思?

曹操這又是幾個意思?

冀州之地就這麼輕易的作為一個籌碼扔出去了?

孫翊的能力如何,崔琰並不是太清楚,但是他知道如此一來,清河就會成為虛位太守,其中主要的責任都會落在縣尉,也就是用來監視孫翊的官吏手中,那麼就相當於曹操又是多了一個可以安插自家人,控制地方的好位置!

所以曹操不答應才怪!

可問題是這個位置真的就是那麼給的順理成章,答應的輕描澹寫麼?

即便是孫翊未必來,這個職位也不能隨意給!

這就像是崔琰家中後山上的地,雖然不能算是崔琰的,但是他已經構想好了這一塊的山林要怎麼治理,要在今年舉薦什麼人過去種植什麼林木等等,結果還沒等他和村長曹操說出來,就被荀或給截胡了,許了他人。

『哼……』崔琰目光閃動,冷哼了一聲,『此乃荀文若有意試探啊……』

不是試探江東,這個表面上的東西誰都明白,崔琰自己滴咕的試探,是指荀或借這個由頭在試探曹操,試探冀州。

畢竟前一段時間,在潁川豫州一帶,曹操和夏侯惇處理了不少曹氏和夏侯氏的族人,同時也對於當地計程車族鄉紳整治,使得不少潁川人都有了一些擔憂,對於曹操也產生了一些怨言,而現在荀或此番獻策,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了江東之事,但是崔琰卻覺得荀或是在侵削冀州的力量,同時在試探著曹操對於冀州的態度。

如果曹操想要捨棄潁川,轉投冀州,那麼就自然不會讓人去到冀州之中摻沙子,而現在證明了曹操其實嘴巴上表示和冀州多麼的親善,實際上……

『真是好手段啊!』崔琰感慨道,『不愧是令君荀文若!』

只不過試探最終也僅僅是試探,真要落到實處,還要看後續的變化,因此崔琰也沒有當場發作,而是很違心的表示荀或提出的計策很好,很妙,妙到了姥姥家了。

至於後面的事情麼,既然已經勘破了荀或的策略,那麼自然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方正清河之地,絕對不能輕易的就讓給豫州人!

拋開崔琰這邊,回頭去看曹操。

曹操在會議結束之後,便是揹著手,緩緩的回到了自家後院的書房之中。

歲月是把殺豬刀,當脫去了厚重的官袍之後,曹操的身形看起來就沒有那麼大了,尤其是去了頭冠之後,略有一些華髮的髮際線上移,也充分展示了什麼是大老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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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惱是每個人都肯定有的,即便是傻子,說不得也會煩惱有沒有得吃。

曹操的煩惱有很多,但是其中只有一小部分才可以與人商議,大部分的煩惱都要自己來抗,就比如孫權這個事情。

孫權表示願意投降,上表乞伏於階下,當然是一件好事,但問題是曹操並不是那種毫無政治經驗的毛頭小子,他不會看見了蜜糖便是直接撲上去,而是會小心的檢視這好處是否還摻雜著毒藥。

亦或是孫氏家中真的出現了什麼重大問題,以至於孫權只能透過為父報仇這個名頭來籠絡家族之中的力量?

這麼說來,那麼江東進軍川蜀,多半也就是個幌子了?並不會真的下死力氣了?

荀文若還真是……

曹操微微嘆了一口氣。

在會議之中,荀或關於以孫翊為清河太守的建議,很快的得到了眾人的認同,當然最重要的是曹操點頭了,其他人才順水推舟表示同意。所以這個事情就變成了需要第二輪的磋商,畢竟只有確定了孫權願意將孫翊送到了許縣來,才能確保聯盟真正有成立的基礎。

只不過在當時曹操還沒有第一時間想到了可能是孫氏家中出現了問題,而僅僅只是想到了孫翊可以作為『人質』。

孫權會不會讓孫翊前來呢?

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問題,那麼大機率是會的。

孫家之中,並不心齊。

家族越大,利益越多,心就越是難齊。

曹氏夏侯氏的家族之中,也是如此。

夏侯子臧的事情,讓曹操很是難堪。

雖然說夏侯惇處理得很是及時,儘可能的將整個事情控制在了小範圍,但是許縣就這麼大,夏侯子臧的行為也並不能說是多麼的保密,於是不少人都知曉了,只不過有的人是裝作不知道,而有的人則是幸災樂禍而已。

曹操整頓曹氏和夏侯氏的族人,目的是為了長遠的發展,可問題是曹氏夏侯氏自家族人裡面就有很多人不理解,是迫於曹操的威壓之下才不得不低頭的,就像是夏侯子臧不也是覺得他自己才是對的,曹操是無事生非無理取鬧麼?

雖然說夏侯惇最終是抗下了所有,可曹操卻未必能心安理得的坐享其成。夏侯惇生病了,或許是風寒,也或許是心病。曹操之前去過了一趟,雖然夏侯惇一再表示是自家子弟不忠不孝,違法亂紀死不足惜,但是曹操知道他和夏侯惇之間已經不太可能像是少年之時那麼的密切了。

即便是將來夏侯惇依舊是謙遜,於曹操合作無間,然而下一代呢?

等到了曹丕之時,夏侯氏的新一代依舊會跟隨曹丕麼?

若是夏侯氏都出了問題,那麼其他人呢?

荀氏?還是崔氏?

書房之外腳步聲傳來,曹丕冒出了個腦袋來,然後低頭順眼的走了進來,向曹操請安。晨省昏定麼,在封建王朝之中,固定都是這麼一個流程。

曹操點了點頭,問了問曹丕的功課,然後沉默了一會兒,給曹丕講了講方才在會議上孫權請降的事情,然後說了荀或建議讓孫翊出任清河太守的事,問曹丕怎麼看待荀或的這個建議。

官宦世家的孩子就是如此,有更多的機會在早期就接觸到一些政治上面的問題,自然會比一般農家孩子要更懂得人和人之間的那些是是非非,當然反過來如果在野外生存,農家的孩子存活的機率肯定要比官宦世家的孩子要更高。

曹操也沒想說讓曹丕替自己分憂,只不過是想要鍛鍊一下曹丕而已,至於曹丕樂意不樂意,開心不開心,嗯……

曹丕想了個半天,小心翼翼的試探道:『父親大人,莫非是欲以孫氏為質?』

曹操嗯了一聲,臉上表情不悲不喜。

曹丕眨巴著眼看著曹操的面色,有些手足無措。

曹操卻閉上了眼,壓了壓忍不住騰起的怒火,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臉說道:『某臉上可有文字?』

曹丕搖頭。

『那你盯著我看幹什麼?!』曹操忍不住聲音大了一些,『說一個答桉就看我臉,我臉上有答桉麼?還是我笑一下就算是你說對了?那你說錯了我是不是要哭一場?你要自己想,不是以我的臉色來確定對還是錯!』

曹丕一縮脖子。他也知道這樣子不好,但是他習慣了。在他小的時候,他母親還不是卞夫人的時候,就跟著卞夫人天天檢視丁夫人的面色,以至於曹丕在這個方面上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挖掘,時至今日依舊會主導著他的行為。

『讓其為質,不,正確說來是徵辟其為官,』曹操緩緩的說道,『這是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的,而你不可以僅僅止步於此,還必須思考得更多……比如此舉還有什麼其他用意?』

『其他用意?』曹丕喃喃重複道。

若是給曹丕一些時間,讓他單獨一個人慢慢去思考,他也不算是差,只不過曹丕他不像是曹衝,他沒有多少的急智,而且越是著急他便是越發感覺腦袋像是卡住了一樣,想不出什麼來。

曹操又等了幾息,忍不住提醒道,當然等到曹操提點曹丕的時候,語氣也就有些不那麼和藹可親了,『孫氏上表請降,為的是什麼?孫氏進軍川蜀是真是假,對於我們好處又是在哪裡?這都想不明白?孫氏子出任清河太守,意味著什麼?要知道清河是大郡!這就意味著驃騎知道是孫氏上任,就會明白我們和孫氏聯盟!當驃騎知道我們和孫氏聯盟之後,會不會在河洛河東進行防禦?那驃騎一旦在北線加強了防禦,是不是就等同於我們幫助孫氏在南線減輕了壓力?此等一策,不費一兵一卒,一方面幫了孫氏,展現了我們的在聯盟上的誠意,另外一方面也給驃騎製造了困擾,令其無法在南線專注……只看到人質,哼!當然,如果孫氏不願意送人過來,那麼也就意味著只是欺瞞而已……明白了麼?文若此策為什麼稱之為妙,便是舉重若輕!』

『啊,啊……父親大人指點的是……』曹丕連忙表示虛心接受,『既然如此……父親大人,為什麼不掩藏訊息,讓驃騎不知道我們與孫氏結盟,豈不是可以來一個出其不意……豈不是更好麼?』

『隱藏?』曹操冷笑了兩聲,『怎麼隱藏?』

『只要我們不說……』曹丕下意識的說道,然後說出來之後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但是他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

曹操搖了搖頭,瞄了曹丕一眼,『你再好好想想。』

曹丕擦額頭上的汗,然後努力沉下心來思索了一下,低頭說道:『孩兒想差了,這事情……隱藏不了……即便是許縣周邊沒有驃騎奸細,我們也能暗中行事秘而不宣,但是江東孫氏,必然是會大肆宣揚此事!』

曹操點頭,『沒錯,就是如此。江東勢弱,難以獨戰於川蜀,不論聯盟真假,必然宣之於外……』

江東若是真打,必須想辦法將驃騎大部分的兵力留在北線,如此江東才有機會搞川蜀,所以江東必然死活都要拉曹操下水。

反過來也是也一樣,如果江東只是想要做一個假動作,為的就是挑撥曹操和斐潛兩個人幹仗,那就更需要漫天宣揚聯盟了……

當然,曹操這一方也不是說完全都沒好處。孫權可以借曹操之勢,曹操自然也可以反過來宣揚聯盟,借孫權的勢。所謂合縱是也,相互之間多多少少都有好處,但合縱的問題就是基本上沒有那個合縱就是真心的。

『此外麼……』曹操眯著眼,眼眸之中略有些寒光閃動,『荀文若此策,還有些其他心思……』

很顯然,曹操除了這些表面上的,比較容易考慮到的東西,也是察覺到了一些隱藏著的變化,就像是水面上的波光粼粼甚是耀眼,但是水面下的暗流湧動也不可掉以輕心。

曹操撇了一眼曹丕,『料你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也罷!這就是你明天功課,等到明日晚間再來分說就是!』

曹丕心中發苦,可是嘴上又不能說一些什麼,只能是低下頭來應是,然後告退,一路愁容滿面的往回走……

如果讓曹丕早知道他只不過是很平常的前來請安,就會得到曹操『贈予』的一份額外的『作業』,那麼這個請安,曹丕會選擇來還是不來?

曹丕會怎麼選,或許只有曹丕自己知道,但是荀或怎麼選的,郭嘉卻是很清楚。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郭嘉坐在荀或面前,摒退了所有的下人,低聲說道,『或者說,你這麼做,也以為主公看不出來?』

『……』荀或沒有說話,只是在平靜的表情之中略微帶出了一些疲憊。

『你以為你從冀州那邊挖出了清河來,豫州人就會感謝你?還是潁川人就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郭嘉冷笑道,『不會的,他們只想著要眼前的東西,他們考慮不了那麼長遠的變化!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清河太守是誰,冀州人的實力增強後豫州又會怎樣!他們根本就不想那些,他們只想著自己莊園的收成,農奴佃戶的數目,工房商鋪的銷量!他們不會感激你!甚至還會怨恨你!即便是如此,你還在替他們考慮麼?』

荀或微微撥出一口氣,『我……畢竟是潁川之人……』

郭嘉拿眼鏢荀或,鏢了幾眼之後似乎還是不解恨,便是頗有些憤憤不平之意的說道,『這種事情,主公遲早能想明白……到時候你……唉!天子,天子能明白你的苦心麼?那個傻……』

『奉孝!』荀或出言喝止。

『哼……』郭嘉扭過頭。

江東出兵武陵,清剿地方的訊息,荀或也是知道的,因此荀或他判斷江東是真有結盟的這個意圖,至少是傾向於結盟,否則的話,江東何必先出兵呢?如果不是要進軍川蜀的話,武陵地區的叛亂是可以不必大動干戈的。

既然江東有結盟的意願,那麼這個事情就不是小事情,如果在結盟這件事情上完全繞過天子,由曹操一人決斷,必然就會導致天子和曹操之間原本就存在的矛盾越發的尖銳。

而清河太守,就是一個給天子顏面的緩衝氣墊,不至於完全是落到了空處。

畢竟按照大漢規矩,地方太守出任之前,是要覲見陛下謝恩的……

即便是到時候因為某些原因,天子無法和孫翊見面什麼的,但是上報給天子的地方太守名單上,一定會有孫翊的名字,所以多多少少也算是天子知道這個事情。縱然有些不滿,但是比將天子完全矇在鼓裡是要好一些的。

可是就像是郭嘉所言,即便是如此,天子未必會領荀或這份情……

因為天子有可能根本就意識不到這一點!

而曹操,卻未必是猜不透。

這就是很麻煩的事情,郭嘉不滿便是於此,他認為荀或付出卻不能得到收穫,為豫州人考慮卻得不到豫州人的感激,為天子顏面考慮也同樣得不到天子的認可,荀或所有的苦心維護,最後可能落得一個什麼都不討好……

『文若啊,你這樣真不行的,豫州,冀州,那邊是不是爛攤子?你護不過來的,』郭嘉苦口婆心的勸說道,『還有天子……好,好,別瞪我,我知道……但是這……不值得,你知道的,不值得……』

荀或沉默了很久,才緩緩的說道:『君子之道,當化物,順天,利民,定俗是也……元亨利貞,夫天之聖也……』

郭嘉一時氣結,『這……這跟你的四德之論沒有什麼關係好不好?!我說的是豫州冀州,是現在,是當下!』

荀或微笑起來,笑容似乎依舊是當年的那麼燦然,『若我真是隻顧自身安危利益之輩,奉孝你還願意坐在這裡麼?』

『……』郭嘉頓時無言以對,瞪圓了眼,半響喟然一聲,往後咣噹一倒,躺在地板上,『我遲早一天被你氣死……真的,遲早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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