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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融沒死之前,很多人似乎覺得孔融很重要,表示孔融是一面旗幟,是大漢的榮光,是山東士族經書世家的代表,絕對不容有失云云,但是在孔融被殺之後,大漢的榮光依舊是那麼多榮光,多不多少不少,山東經書世家也依舊每天迎來日出送走晚霞,吃吃喝喝也同樣沒落下。
旗幟之言麼,更是好笑。誰不清楚旗幟這玩意,都是人造出來的?想要新旗幟,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因此,孔融的死,就像是噴出的血霧一般,雖然噴出來的那一下很是絢麗,可是隨後就落了下去,該衝上來舉著饅頭沾血的依舊是烏泱泱的一群人。
分配利益的時候,孔子所提倡的謙讓之風,便是蕩然無存。
在不同的人眼中,往往有不同的印象,比如在文人眼中,孔融或許就是是嗜酒不羈的狂士形象,而在普通人眼中,孔融卻是常常用來拿來教育孩子的例子。
那麼在政治上層的人物眼中,孔融是什麼呢?
孔融家傳經書極多,但是孔融本身主要學習的是《春秋》。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嚴氏春秋》。
而《嚴氏春秋》是屬於公羊學派。
嚴氏,是指嚴彭祖,這個學派,是從董仲舒那個派系傳承而來。
嚴氏學派對於春秋有自己的見解,其中該派認為《春秋》之最為重要的大義就是,祭祀先父不能在庶子之宅;祭祀國君不能在臣僕之家;祭祀天王不能在下士和諸侯之家。
所以曹操最終要殺孔融,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歷史上曹操殺孔融,時間節點是要晚得多,因為在歷史上的那個時候,曹操和孔融之間,還可以調和。
孔融其實和曹操相識很早了。在最初的時候,孔融名滿天下,身為孔子二十世孫,可謂名門當屬清流之首,而曹操則是贅閹遺醜為人不齒,被人貶為濁流,算是他人言論之中的那種腌臢貨色。所以在這個時候,曹操對於孔融是仰慕狀態的。
後來孔融在何進徵召之下,先後任大將軍掾屬、侍御史、司空掾,後來又拜北中軍侯,遷虎賁中郎將,而曹操在同一時間之中,只是騎都尉、議郎,最大不過是都尉而已,在這個時間點上,雖然孔融和曹操同朝為官,但是曹操也只能站在邊緣位置,如同螻蟻一般,看著孔融在人群之中發光。
兩人開始有些交集的時候,應該就是在反董之時。
曹操旗幟鮮明的反董,這在當時各懷鬼胎的山東諸侯當中,算是獨一號的,或許在這個時候,孔融才注意到了曹操,並且讚許曹操的這種擁護王室的行為,直至曹操迎了天子之後,便是兩個人的蜜月期。在這個蜜月期內,孔融對於曹操多有讚許,但是隨著曹操對於天子的控制,對於權柄的把持,兩人很快就發生了意見相左。
最終,悲劇發生了。
原本耀眼的華光落下,只剩下了點點塵埃。
而在當下的局勢之中,曹操和孔融之間的關係,惡化得更加快速,最大的原因當然就是在關中的斐潛……
斐潛佔據了整個的關中、幷州和西涼,所以當下的曹操當然就沒有把時間和精力花在這上面,也就更多的時間來應對內部的挑戰。
要知道在歷史上曹操征戰幷州,轉戰關中,漢中等地,也是需要一個相對來說比較穩定的後方的,所以即便是他對於在後方的人有什麼意見,也只能是等他回去之後在進行處理,而很多時候就是能忍就忍了,等到戰事結束之後,又可能因為又有什麼戰線的展開,導致前面的矛盾也只能再一次的擱置。
而現在麼,在斐潛給與的壓力之下,曹操所面臨的的問題也更加激烈,矛盾也更加突出,自然對於內部的矛盾,利益的分配問題處理得更早,以至於孔融等死亡的時間自然往前提了不少。
當然,最為根本的原因是曹操收取賦稅的地域比之歷史上小了,而支出的專案則是一點都沒有少,甚至因為斐潛開啟了西域商道,使得消耗在奢侈品上的錢財更多了,才導致整個的山東士族層面的矛盾激化。
曹操要有更多的錢財用於軍事上,用於開拓產業上,用於基礎建設上,但是對於那些中層的山東地主鄉紳來說,曹操的每一次加賦,都是他們用來剝削普通百姓的最好機會。曹操原本的想要的是讓這些擁有一定資產的地主鄉紳拿出一部分錢財來用於地方民生,軍事水利等方面上,但是這些傢伙會一邊哭著喊著說沒錢,一邊又會花大比的錢財在會所嫩模奢侈品上面,即便是曹操壓迫著強令他們多繳納一部分的錢財,他們就會立刻想辦法轉嫁到普通百姓身上去,亦或是在其他方面撈回來。
地方鄉紳的走私,囤積等等,使得山東普通黔首的日子苦不堪言。曹操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不要給普通百姓增加負擔,不要再向普通百姓增加稅費,而是要這些地主鄉紳拿出積蓄來,大家一起共度難關,可是這地主鄉紳眼一瞪,異口同聲的說憑什麼?
我爹我爺爺我太爺什麼的憑本事撈的錢,憑什麼要拿出來共度難關?
曹操瞪圓眼,雖然他的眼並不算大,說你們都看不見麼,關中爵田制在前,要是等斐潛真的到了山東來,你們還能有點好?為了抵禦關中,大家應該先控制自身的貪婪,杜絕奢侈品,從自我做起,要做一個勤儉樸素的大漢八有好青年。
爵田制度在北地關中已經推行了,並且在隴右漢中,川蜀之中也陸續在展開,前期在各地戰事當中獲得了功勳的那些軍卒將校,成為了斐潛麾下最先享受到了爵田待遇的人,而這些人成為了最堅定的斐潛支持者,也構建出了龐大的支援斐潛改革的基層人員。
因為爵田享受的是比一般田畝更優惠的賦稅,所以這些爵田是絕對不會想著什麼漏報少納的,到了時間點上就一定會繳納賦稅,這又導致了斐潛在收取爵田賦稅的時候,比收一般的田畝更加省心省事情,也根本不需要透過什麼地方鄉紳作為中轉。
同時斐潛架設的一些行政部門,侵削了地方鄉紳的權柄,使得西尚書檯的政令,開始逐漸的透過巡檢,透過農學士,工學士等等蔓延到了田間地頭上,這都讓在斐潛麾下的地盤上的鄉紳士族的權柄縮水,使得朝堂對於地方的控制力加強。
這都是曹操看見的,想要的,饞得不行。
可是山東的這些地方鄉紳卻不以為然,他們指出了山東與山西最大的不同,表示從河洛到關中,從北地到川蜀,都是一些地廣人稀,人口薄弱的區域,這些地方根本就沒有多少士族,原本就有很多的無主之地。
即便是在一些人口密度大一些的地方,也因為戰事,倒是了一些地盤易主,亦或是某些人站錯了隊被清除,所以斐潛在這些地方推行爵田制度沒什麼阻礙,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等於是斐潛將原本他可以直接納入懷中的土地封賞給了軍校兵卒而已,這一點曹操你為什麼好好學學?
曹操表示:要勤儉節約啊,不能鋪張浪費啊,沒看關中斐潛都禁止官方吃喝舉辦公宴了麼?
山東鄉紳回應:關中節儉是因為他們沒錢!像我大山東,一頓飯沒有八個盤子傳出去多丟人啊?再說省下來的錢又不能落到我兜裡,不花白不花。
曹操又表示:要注重基礎建設啊,形成有效產業鏈啊,興修水利疏通道路,加強地方投入啊。
山東鄉紳回應:修路什麼的老曹你不掏錢?掏了錢你就別管了,反正有修就是了。你看這裡的路我都一年挖三次,修得多好!
曹操:mmp
山東鄉紳:(#¬_¬)
再這樣的情況之下,老曹同學搞孔融,其實並不是說老曹同學多恨孔融這個人,而是說曹操在殺雞儆猴,希望透過這樣的方式,使得山東士族地方鄉紳能夠明白利害關係。
很顯然,這樣的方式目前來看,確實是有了一定的效果,崔琰表示願意和曹操進行更深一步的交流和溝通,但是這些交流和溝通究竟是液體還是固體,那就要看後續的怎麼做了,而同時許縣潁川之中似乎也對於曹操的行為沒有太激烈的反彈,畢竟孔融是魯國人,不是潁川的,而崔氏之事,荀氏沒動作,其他家族也就跳不大起來。
一切似乎都在曹操的計劃之中……
至少曹丕當下是這麼認為的。
曹丕有些得意,畢竟對於他來說,能夠代替他父親主持丞相府的會議,即便是一件已經大家都清楚應該怎麼做,根本不需要曹丕多費口舌動腦筋,都足以讓曹丕覺得心中很是舒暢。
畢竟一言既出,萬法相隨,隨手一揮,人頭落地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再這樣情緒之下,多巴胺湧動而來,讓曹丕每一次的回想當時的場景,都似乎忍不住想要哆嗦一下……
大丈夫,當如是也!
可是他這個狀態,很快就被他母親發現了。
卞夫人冷眼看著曹丕,面色多有不善。
曹丕起初來沒有反應過來,直至曹植暗中給了他一腳之後,曹丕才發現卞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對勁。
『啊。孃親……』曹丕低下頭,『孃親你這是……』
『你很得意?』卞夫人笑道,笑容多少有些冷,『你下令殺人,讓你覺得很得意?』
曹丕身軀一緊,『這……孃親說笑了,這……孩兒,孩兒怎有得意……』
『那你有事沒事在一旁痴痴而笑,回味些什麼?』卞夫人毫不客氣的揭穿了曹丕,『代替你父親主持丞相議事,讓你覺得權柄在手,天下盡數都在掌握了?』
『孩兒……』曹丕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孩兒,孩兒不敢……不敢……』
『你啊……你就沒多想想,為什麼你父親讓你來主持此事?』卞夫人問道。
『啊?』曹丕愣了一下。這不是曹操趕不回來麼?所以讓他來代理一下。
可是旋即曹丕也明白過來,所謂趕不回來,不過是個藉口而已。
真要是曹操趕不回來,難道不能拖延兩天?孔融早兩天,或是晚兩天死,又多麼大的區別麼?亦或乾脆曹操直接下令,根本就不需要議事,不就完事了?難不成丞相府上下還能多說一聲不?亦或是不舉行議事,就殺不了孔融?
經過卞夫人點醒,曹丕才勐然間發現了很多問題,而這些問題很顯然,他之前都沒有想過。
許多的問題紛至沓來,使得曹丕的臉色發白。
因為在這些問題面前,雖然曹丕還沒有能夠想得很透徹,但是他本能的覺得似乎有些不妙,並非是如同他之前那麼得意的結果,其中蘊含的東西,或許是……
『想到了?』卞夫人問道。
曹丕扯了扯嘴角,『母親大人……孩兒……』
『哦,現在才懂得叫母親大人了?』卞夫人毫不客氣,『你繼續得意去啊!』
曹丕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孩兒錯了,還請母親大人責罰。』
卞夫人沒理會曹丕,而是對著一旁的曹植和曹衝擺擺手,『植兒你帶著衝兒去一旁玩去吧。』
曹植有些怏怏的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向卞夫人拱手,拖長了些音調,『遵命,母親大人~』哎,好戲看不成了,可惜。
別管歷史上曹植多麼才高八斗,但是現在他也不過是個孩子。孩子之間,看著父母打罵自家兄弟,有感同身受的,也有幸災樂禍的。呃,幸災樂禍的或許更多一些,畢竟曹植也看得出來,卞夫人並非真要打殺了曹丕,而是想要責罵提點一番,曹丕並不會有多少皮肉之苦,所以這種熱鬧不能在一旁看看,真是讓曹植覺得有些可惜。
曹植牽著曹衝,轉過了迴廊。曹衝忽然對著曹植說道:『哥哥要倒黴了。』
『啊?』曹植愣了一下,『你說什麼?母親大人頂多就是罵一罵而已。』
曹衝說道:『不是,我不是說母親大人。』
『那你是說父親大人?』曹植問道。
曹衝搖了搖頭,『怎麼會?我是說曹氏之外的人……我們畢竟都是一家子,要防備的也是外面的人,不是麼?』
曹植大驚,『這……這誰告訴你的?誰教你說的?』
曹衝不屑的哼了一聲,『這都還要旁人教?你以為我是二哥麼?你是不是還想要將我丟給奶孃,然後你偷偷跑回去偷聽?我覺得你最好不要做這個事情,母親大人會不高興的。』
『你……』曹植一時有些無語。
曹衝微微抬頭,看了看曹植,『你想要問我為什麼知道?因為這是通往奶孃那邊的路。』
『……』曹植忽然不想要和曹衝說話了。
孩子的成長,其實和家庭環境是相關的。
曹昂的成長環境,是在戰亂之中,是跟著他父親曹操一路南北征討度過的,是在軍營內成長的,所以曹昂自然有很多曹氏夏侯氏將領喜歡的那種特製,因為曹昂的身上的特製正是他們對於曹昂成長過程當中所影響的。
曹丕的生長環境就和曹昂不一樣,他一開始就是備胎。正常來說,對於備胎的要求能有多高?平常頂多看一眼,看看氣壓夠不夠,不夠就打一點,然後往角落一丟,根本不會太在意,直至有一天曹昂爆胎了,然後才發現曹丕這個備胎,什麼都小了一號。除了能夠勉強裝上去之外,輪胎的寬度窄了一些,輪胎的輪轂也是更便宜的鐵質品……
這麼說起來,曹植麼,則是千斤頂?
曹衝就是千斤頂的把手?
其實相差也不多。
曹植出生之後,卞夫人的身份也漸漸提高了,對於家庭素養,文化教育這一方面也比曹丕那個時候有了更高的要求,所以給曹植不管是啟蒙的資源,還是說書籍的收集,肯定比在曹丕的那個時候,要更好一些。
曹衝的物質條件,又比曹植要更好。錦衣玉食已經是曹氏上下最為基本的生活標準了,有了充足營養的情況下,曹衝表現得比同年齡的小孩要更加聰慧一些也就具備了物質上的基礎。至少曹衝從落地那一天開始,他就不需要考慮會不會餓,會不會冷的問題。
同時,卞夫人等人的生活狀態,也從奔波的軍事軍旅上,變得更加穩定,日常接觸到的事項,也從軍事謀略上,轉移到了內政人心上,耳濡目染之下,曹衝比曹丕、曹植要更有政治上的敏銳度,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畢竟曹衝從小開始,接觸的都是這些事情,讓曹衝去指揮軍事作戰,曹衝肯定不行,但是在內政人事上,顯然曹衝就有獨到之處,更有抓住問題重點的能力。
作為備胎的曹丕,就很顯然沒能抓住當下的問題重點,愁眉苦臉的跪在廳堂之內,接受卞夫人的呵斥,『多動點腦子啊!你怎麼能這麼不愛動腦子呢?你腦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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