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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縣的城門剛剛開啟,街道上人流也才剛剛有些熱鬧起來的時候,一行人就已經急急的趕到了商縣的官廨之處。

為首一人,身形較胖,較為健碩,臉比較黑。

若是距離近一些,就會發現此人臉黑並非是天生的,而是用什麼染料染的,在一些細微的部位上並沒有染得很均勻,同時因為行路而來,汗水、露水什麼的,使得染料有些褪色,勐一眼看來就像是得了什麼面板病一樣。

在此人身後,跟著幾名護衛,身穿盔甲,腰挎戰刀,一看就是兵卒出身,不是好欺負的。

『商縣主事何在?』來人到了官廨之前,便是掏出了懷中的名刺,『某乃龐令君門下,前來尋商縣主事,有緊要軍務!』

在官廨之前值守的兵卒不敢怠慢,立刻一邊引了到側房就坐,另外一邊則是前往報信。不多時,商縣主事就讓人來請。

商縣主事姓黃,是荊襄黃氏的族人,在忠誠上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商縣位置很重要,位於武關道的中間,起初只是一個比較大的中轉驛站,在秦朝最開始的時候只是為了軍事上的服務的,現如今已經成為了一個不算是太小的縣城。

武關道。

一山,兩水。

一山是秦嶺,兩水則是霸水和丹水。

簡單來說,就是利用秦嶺兩側的霸水和丹水河谷相互勾連出來的一條道路。

霸水一側的道路一般來說比較穩固,但是丹水一側的道路因為地質因素,水流也較大,春夏之時往往會侵蝕在河谷一側的道路和臨時架設的橋樑,也會給商運造成不小的麻煩。因此大多數走陸路的商隊都會避開春夏雨水較多的時間,而是選擇在秋冬行進。

曹軍不可能截斷武關道,因此他們只是能是裝扮成為商隊,磨磨蹭蹭的在武關道,甚至假裝車輛車軸壞了什麼的在維修,然後就是不往前,不翻越商縣。

在預設的勢力範圍之中,過了商縣,就算是北線,是屬於斐潛的地盤,而商縣以南,丹水中下游地域就算是南線,所以武關道北段又被稱之為藍關道,而南段則是被稱之為商於道。

在檢查了相關的證件之後,假扮龐統的此人急急問道:『魏將軍呢?!魏將軍在何處?』

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商縣主事搖搖頭說他也不清楚魏延究竟在哪裡……

『什麼?!』龐統信使急得跳腳,『事關令君生死,怎麼能……魏將軍可有留什麼聯絡方式?』

商縣主事之人點頭,『有倒是有,不過……不過只能用一次,你確定要用麼?』

龐統信使頭上的汗水滾滾而下,將臉上的黑色染料都衝出了一道道的溝壑,顯然是在激烈的思考和權衡,『用!必須要讓魏將軍知道!必須通知到魏將軍!』

商縣主事點了點頭。

沒過多長時間,在商縣城角的某個位置上,燃起了一堆篝火。

火焰並不大,又像是在燻烤著什麼,一股黑煙升起,在晴朗的秋冬之際,很遠都能看得到……

遠山之中,樹叢灌木晃動著,忽然顯現出了一個身影,斜斜衝過了山嵴,『啟稟將軍!商縣點火了!』

正躺在山中大石頭上面曬太陽的魏延,頓時就來了精神,一個咕嚕跳下了大石頭,拍了拍巴掌,『兒郎們!活計來了!收拾收拾,換地方了!』

頓時在山岩上,在灌木中,在許多看起來好似完全沒有人的地方,忽然就有了人影晃動,魏延手下紛紛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然後嘻嘻哈哈的開始收拾東西,準備轉移。

魏延知道,曹軍在商縣之中也有人手盯著他,所以他在北線佈置了一個假營地,實際上他帶著人已經摸過了商縣。就像是曹軍知曉魏延在武關練兵,多半是要接應龐統一樣,魏延同樣也是知道曹軍很顯然就是要在南線地域之中圍堵伏擊龐統。

這是大概層面上的訊息,但想要知曉更詳細的內容,雙方都難以做到。

一方面是資訊的傳遞難免滯後,另外一方面則是越是細節上的東西,就越難以準確。

魏延對於營救龐統,其實是很上心的。

一個是龐統身為尚書令,對於整個的驃騎集團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有事情當然需要救助,這是毫無疑問的。

另外的一點因素麼……

魏延其實也是有一點孤獨的,他也渴望著被士族子弟所接納,所以他外在的表現就是非常渴望功勳,因為有了這些功勳,他才能維持他的驕傲。

因此,魏延當然不可能說會想要故意去算計龐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算計曹仁和曹真。

在魏延的謀劃之中,為了勝利,是連他自己的生命都可以押上賭桌的。

當然,這種也可以稱之為是一種『犧牲』精神,所以魏延也沒有覺得將龐統的性命當成籌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所以,魏延既想要迎回龐統,而且最好還要將曹軍也順帶收拾了……

這才是屬於魏延的皆大歡喜。

想要連帶著收拾曹軍,就必須先找到曹軍。

然後魏延就找到了。

魏延沒有走官道,但是他距離管道的距離並不遠。

武關道的道路,前面說了,就是兩條河的河谷,而既然有河谷,當然也就有山嵴。

對於一般的商隊來說,走山嵴無疑就是一件要命的事情,但是對於魏延和他手下的山地兵來說,在山嵴之間穿行,雖然比走官道會辛苦很多,但並不是太難。

一群正常人當中,瘋子就很顯眼。

同樣的,在一群正常的商隊之中,裝成商隊的曹軍,在魏延眼中同樣很顯眼。

魏延咬著一根草根,土腥味混雜著草腥味,但是到了最後反而會有一點點的甜味。他緊緊的盯著遠處的一群像是商隊的人,臉上帶著一些嘲諷的笑意。

『裝得一點都不像……』魏延一邊滴咕著,一邊提醒自家的手下,『你看,商隊若是路途上耽擱了,夥計或許不著急,但是領隊之人會不著急麼?還有心思和旁人說笑聊天?再往那邊看,那個修理車軸的傢伙一會兒找這個,一會兒去找那個,似乎很是忙碌,但是實際上什麼都沒幹……』

『將主,這些傢伙估計今天就在這裡紮營了,要不要晚上摸上去……』一旁有一名兵卒嘿嘿笑了幾聲,像是蒼蠅一樣的搓了搓手,就像是手癢了一樣,『給他們點教訓?』

『你傻啊,讓他們知道我們在這裡,不就是暴露了麼?』另外一名兵卒應道,『你就是手癢了,也要老實待著!』

魏延輕聲笑了一下,『沒錯,老實待著……不過你看,這曹軍裝扮的人在這裡了,說明龐令君也快要回來了……』

在魏延身邊的護衛低聲說道:『將主,我們……我們不待往前一些去迎龐令君的人麼?這樣沒關係吧?』

魏延吐出了草根,『沒事,曹軍當下肯定死盯著龐令君,我們只要死盯著曹軍……嗯,不過也還是要小心一些,讓我想想還有什麼疏漏之處……』

……(ò?ó?)……

丹水。

曹真坐在一艘在丹水一側拋錨的商船之中。

商船不大,而且原本是用來裝貨物的,現在住進了人。這貨倉的味道麼,基本上就都是那樣,所以條件不是很好,但是曹軍兵卒卻沒有多少抱怨,因為曹真也跟著他們住在貨倉之中。頂多就是曹真的位置比較偏向於倉口,空氣相對好一些而已。

至於為什麼不住在商船的客房,自然就是為了掩人耳目。

丹水汩汩。

曹真思索著整個的計劃,然後在考慮著他的人手安排。

他確信龐統一定會走武關道。

但是什麼時候走,就不好說了……

或許今天,或許明天,但是一定是近期的事情,所以他現在就像是一隻蜘蛛,在布好的網中靜靜等待。但是他這一隻蜘蛛,卻並不能安穩。

『商縣還沒有訊息麼?驃騎人馬沒動靜?這不可能。』

曹真收到了商縣送來的訊息,但是他對於這個訊息,不太相信。

魏延怎麼可能沒動作?

但是在他心中,又有另外一個聲音響起,萬一呢?

如果說魏延只是疑兵,那麼就可能真的沒有什麼動作……

如此一來,龐統就有可能走的不是武關道,而是河洛線了!

龐統會走河洛線麼?

曹真透過船艙的縫隙,觀察著四周的山林,就像是這樣就能透過山林和岩石,看到了魏延等人的蹤跡一樣。

曹真的佈置,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是很完備的。

他不僅是有陸路上的佈置,連他自己都親自到了丹水一側。

一來丹水是可以行舟的,可以行舟就意味著不僅是可以載貨,還可以載人。

丹水當下的船運還不是高峰期,到了唐朝之時,為了緩解關中長安的糧食壓力,唐朝還特意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開鑿勾連了霸水和丹水,以此來作為從南陽輸送關中的重要漕運渠道,到那個時候丹水上下往來的船隻,才真正可以稱之為川流不息。

曹真做了兩手的準備,一在陸路上,另外一手就是在水路上。

誰都清楚,驃騎軍在陸地上更厲害,不管是騎兵,還是山地兵,而荊州原本是和江東對抗的,所以水軍較強,即便是在歸屬曹操之後,水軍實力略有下降,但依舊是一隻不小的力量。

因此不管怎麼想,龐統應該都會走陸路,而不會冒著更大的風險走水路。但問題是,龐統不是一般人,萬一呢?所以曹真也備了一手水路,同時水路上的這些用來遮蔽行蹤的商船,也可以成為補給站。

第二,也可以作為支援。如果說在陸路上的那支部隊被魏延攻擊,曹真也可以立刻利用水路的運輸便利進行支援,快速轉移。

周邊的山林似乎都很正常。

曹真收回了目光。

一定要抓住龐統。

最好是生擒。

像是抓住這種對方政治集團的重要人物,即便是囚禁一段時間,就算將來在驃騎的壓力之下歸還,也都會對方形成較大的影響……

就像是孫權一度扣押了劉備。

當然對於某些人來說,就會嗤笑孫權是傻子,竟然不懂得直接一刀砍死劉備算球了,多省事啊?

歷史上孫權和劉備,一度是盟友。

現在曹操和斐潛,也在天子面前,締結了和約。

人可以不要臉,但是也不能完全沒有臉。

至於為什麼做這樣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曹真只是想要攪亂驃騎集團,離間其中荊襄派和其他派系之間的關係,並不想要直接引發大規模的決戰,因此曹真只能是偷偷摸摸『邀請』,而不是直接打上門去圍堵。

忽然之間,在丹水之上,南邊來了幾艘商船,引起了曹真的警覺。

盯了這幾艘上傳一會兒,曹真忽然笑了起來,『來人!給我攔下來!不要穿甲,就懸掛商船司的旗幟出去攔截!』

命令下達,立刻有艨艟衝了出去,然後命令幾艘商船靠岸停泊。

『蔡氏商船?』曹真微微皺眉,『細細搜查!』

就像是秋冬多走陸路一樣,春夏才是水路運輸的繁忙時間。

現在是枯水期,雖然華夏大多數都是平底船,走還是能走,但是商船總不能不載貨罷?載貨了就要小心吃水太深卡在河床上,貨物和船隻都會受到損傷,因此秋冬行舟都是比較小心的,成本也很高,運不了什麼東西……

運不了東西,但是可以運人啊!

曹真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便是立刻下令攔截船隻。

攔下來之後,才發現是蔡氏的商船。

荊州北部,襄陽地帶,就一個『蔡氏』。

曹真兵卒裝扮的商船司的人,拒絕了蔡氏管事的套近乎,下令嚴查。

兵卒撬開了木箱,掀翻了木桶,連船艙之中都不放過,還讓所有的船員一個個的下船站到了岸邊,一個個的檢查過去……

然後一無所獲。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比如這些船隻的物品手續就不是很齊全,而且還有一些是屬於禁止向關中出售的魚膠和銅器,但是這些問題和龐統而言,幾乎就是可以忽略不計的小事了。

曹真不是為了這些商品來的。

這些確實是商貿司的收穫,但不是他想要的。

『過來!』曹真皺著眉頭,叫過來了蔡氏的管事,『你家主人讓你去長安是幹什麼?』

曹真認得這是蔡冒身邊的人,再加上也沒有查出他所想要的,所以也不至於表現得太兇殘。

蔡氏管事也認得曹真,連忙見禮,臉上絲毫沒有怨恨的表情,畢恭畢敬的回稟道,『啟稟將軍,真就是買賣商貿……這個……』

曹真沉聲說道:『如實說來!』

『是,是……家主聽聞說西域香料蒲酒等物品大漲價了,』蔡氏管事低聲說道,就像是生意機密要被旁人探知了一般,『家主說之後還會漲得更多,讓小人去長安趁著價格還未提升太多的時候,多采購一些……』

『哦……』曹真點了點頭。

酒水比較重,罈子易碎,陸路顛簸,就不如水路穩定。香料比較輕,佔的空間比較大,也要比較乾淨一些的商船,不能和其他貨物太混雜,防止串味。

這就可以理解了。

不過,西域香料要漲價了?

為什麼?

只不過,這些事情和蔡氏商隊就肯定沒什麼關係了,曹真又一再確認了在船員之中並沒有夾雜龐統等人之後,便是揮手錶示放行。

但是蔡氏商船貨物和人都被翻了個底朝天,那有什麼辦法立刻就開船的?

於是乾脆就在一旁停泊了下來,蔡氏管事還讓人拿了些船隻上備著的臘肉和薄酒過來給曹真等人,反倒是讓曹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下令給了蔡氏商船一杆曹軍小軍旗,如此一來,蔡氏商船在後續的哨卡和轉運的時候就會得到比較好的照顧了。

大家去快可以試試吧。】

雖然曹真也知道蔡氏商船並不缺這個軍旗,蔡氏也有他們自己的手段,但是曹真讓人將蔡氏船隊攔下來翻個底朝天,多少也算是一種賠罪道歉的方式。

蔡氏送來的臘肉酒水,曹真留了個心眼,並沒有讓兵卒分吃,而是先放著,反正他們還有其他的儲備,小心無大錯。

『龐士元究竟在哪裡?』曹真滴咕著,『難不成真是捨近求遠,繞道走河洛了?』

這一次想要『邀請』龐統到襄陽『做客』的行動,是嚴格保密的,曹真自己覺得還是做得不錯,應該不會被龐統發現。但是萬一碰巧被發現了呢?

那麼龐統會不會覺得走武關道太過於風險,便是直接繞道走河洛呢?

正在曹真思索之時,忽然有傳令兵卒急急奔來,見到了曹真便是一臉焦急的稟報道:『啟稟將軍,宛城大將黃,領兵一千,急驅河洛而去!』

曹真臉色忽得大變,『該死,還真的行險了!』

曹仁需要坐鎮荊州,輕易不能動,能動的也就是曹真。現在他在丹水之上,若龐統走河洛,便是正當其時!

『起錨!』曹真大聲喊道,『返回水寨!』

他可能是中計了!

他必須立刻回去,然後到水寨換乘戰馬,趕上去攔住黃忠!

龐統一定就是在黃忠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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