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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勒陀城外百餘里之地,馬休正在大聲的鼓動著手下,讓他們加快速度。他的手下大部分都是這些年來收攏的賊人和西域的一些鬥勇之輩,在錢財的引誘下加入了馬賊的行列。
『兄弟們都加把勁!等做了這一票,別的先不說,每人賞金五十!額外還有酒肉吃,連續吃三天三夜!另外我再給兄弟們找女人來,個個都是大**!保證讓兄弟們都爽翻天!還給你記功!等你們功勳攢夠了,我再給你們一筆錢,可以賣房賣地做富家翁!兄弟們,好好幹!我絕對不會虧待兄弟們!』
眾馬賊聽了,便是一頓的怪叫。
起初,馬休的人手並不多,錢財也不多,所以相互之間都是以兄弟相稱的,現在人手多了,但是也叫習慣了,依舊是叫兄弟。畢竟沒錢的時候,就只能用『兄弟』這個稱號來忽悠了,但是即便是忽悠,也是要給點甜頭的,否則恐怕『兄弟』也做不長久。
西域的馬賊和華夏幽州北部的馬賊不太一樣的是,在幽州北部的馬賊,或許下了馬就是普通的牧民或是商人什麼的,但是西域的馬賊算是比較『職業化』的,特別是在斐潛打通了西域商道之後,馬賊就越發的多了了起來。
因為抓馬賊,實在是很費工夫。特別是在西域這個政權交替非常動盪的時間段內,清剿馬賊完全就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活,所以基本上來說沒有太多西域的統治階級有慾望做這個事情。
呂布也是如此。
呂布一開始的時候在西海城周邊,玉門關附近清剿了大批的馬賊,但是隨著馬賊敗退逃走,避開了從西海城到玉門關的路線之後,呂布也失去了繼續在西域這麼廣袤的土地上清掃馬賊的動力。
實在是投入產出太不成比例了。
呂布保持西海城到玉門關路線的平穩,可以不計成本的清剿路線周邊的馬賊,但是說要清掃全西域的範圍麼……
後世有各種定位,各種衛星遙感的技術的鷹醬,都被阿班兄弟搞得欲生欲死,更何況在只能依靠偵測斥候肉眼觀測的大漢當下?
風沙一起,分分鐘所有痕跡就消失了,再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有準確的資訊獲得馬賊窩的位置,否則只要馬賊躲著不出來,便是相當難以搜尋,冒然出征,有可能連毛都找不到。
呂布不想管,那麼從貴霜屬地到西海城的這一段路,基本上來說就是屬於馬賊的了。
馬休統領的這一群,也算是在這一段路上比較有名號的那幾個,而且還是比較大的一個。
馬休站在高處,有些得意的晃著腦袋,對著下方他的隊伍點頭示意。當年他剛拉起這支隊伍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因為他知道當時允諾的都是一些假話,心中總是擔憂他的謊話被揭穿,但是現在麼,就理直氣壯得多了。
倒不是說現在馬休錢多了,能真的給得起,而是他謊話說多了,已經習慣了。
真的有『退休』的麼?
馬休說有,說已經有人帶著錢回家當富翁去了,但是實際上一個都沒有,連死後燒點紙錢都欠奉。
『頭!什麼時候再發點錢啊?這一趟能不能多賺點啊?我要買件衣服!啊啊欠!』一名馬賊朝著馬休一百年大喊道。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是頗為破爛,一些地方已經成了布條狀。冷風吹來,便是破布條一般的衣裳便是上下紛飛,露出了裡面軀體。這天氣依舊穿著單布條洞洞裝的後世時裝款,難怪會打噴嚏。
馬休也是大罵,『王老六,你他孃的又把錢花女人肚皮上了?上次給你錢的時候你就說要買衣服了,看你買了個幾把錘子!』
王老六哈哈一笑,不以為恥,『不是夏天熱麼,買衣服也沒有用……』
馬賊生活,吃吃喝喝,然後不是賭就是嫖。很多人都像是王老六一樣,天氣熱的時候,將衣服都當了換錢花,等天氣冷的時候才想起來要衣服。
『你個夯貨!』馬休伸手從自己馬背上拽過了包袱,然後從中一陣翻找,找到了一件舊衣袍,裹了一塊地面上的石頭,然後扔給了馬老六,『你他孃的再拿老子的衣裳去當,看老子不抽死你!』
那馬老六傻笑著,連忙將衣袍穿上,然後朝著馬休胡亂大喊著,『謝頭兒賞!頭兒仁慈!長命百歲!百戰百勝!帶著大夥一起發財!』
前後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便是朝著此處看來,也有人湊熱鬧喊著發財,亂紛紛的沒個正型。
馬休笑著,擺擺手。
龐德在一旁皺著眉,低聲說道:『那傢伙忍不了兩天,肯定還是會去當衣服的……』
賭徒,色鬼,還有抽大煙的,基本上允諾都是像放屁一樣,頂多有個味道,風一吹便是什麼都沒有了。
馬休嘿了一聲,『沒事。我知道,不過是一件衣裳罷了。』
西域有的地方很富,但是更多的地方是很窮,窮到了為了一件衣裳去賣命的程度,所以發財便是所有人心中最為深沉的渴望。
但是如果有了一些資產的人,就不會為了一件衣服去賣命了,這個時候就需要更多的東西,比如『天道』什麼的,但是在這個所謂的『天道』立起來之前,馬休先要做一點事情……
……┐(?~?)┌……
大金山西側。
十多名衣衫襤褸的馬賊在一座小山丘下停下,領頭一入跳下馬背,壓低身形來到山頂,伏在齊膝高的荒草中。
馬老六忽然覺得脖子上一陣癢,便是在後頸上一抹,頓時就抓出一個肥碩的蝨子來,不由得暗罵一聲,隨手將蝨子扔到了自己嘴裡,咯嘣一聲脆響。
他扭了扭脖子,然後往前又挪動了一段,藉著草叢的掩護,往遠處眺望。
遠處戈壁荒漠,零星的草木四散分佈,在一片灰黃之色之中,那幾杆的紅色旗幟就分外的明顯。
『漢軍……』馬老六滿不在乎的低聲自語一句。
馬賊大多數來自於西域,土生土長在這一片地區之中,對於漢家文化,亦或是大漢王朝,基本上來說沒有多少的概念。當然,這個時代的西域人也沒有什麼民族意識,亦或是什麼忠誠概念,大多數都是誰給好處便是給誰效力。
如果漢人給錢,也會有馬賊前往漢人那邊去效力。
同時,隨著呂布在西域都護府的懈怠,其手下兵卒將領也漸漸的隨遇而安起來,不管是在作戰在日常操練,都是有些隨意了,按照道理來說這樣的漢人前線營地應該是派出斥候遠哨的,但是很顯然,眼下的這個營地並沒有派出什麼斥候哨探,亦或有做但沒有認真做,走了個過場便算了事。
馬老六從山丘頂端默默退了下來。
『怎麼樣?』山丘低下的幾人湊上來問道。
『都是些爛慫……』馬老六說道,『按照計劃,我們上去引他們出來!』
幾名馬賊點頭,然後過了片刻之後,便是從山丘之下繞了出來,從營地外圍向營地之內射擊了些火箭,然後並沒有等營地內做出什麼來,便是呼嘯而去。
在營地周邊的幾名漢軍騎兵最先發現了這些馬賊,有幾個人大聲吼叫著什麼,隨後又是十幾名的兵卒奔了出來,然後就有人牽出了馬匹,翻身跳上了馬背,朝著馬老六等人追來。
在這些前哨的兵卒看來,這些馬賊簡直就是在土地爺臉上拉屎,雖然傷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極強,這要是能忍,嬸嬸也不能忍!
馬老六回頭觀望,心中也是不由的暗自讚歎,即便是如今漢軍騎兵鬆懈了,但是依舊是馬背上的好手,這些兵卒似乎已經是完全習慣在馬背上的生活,操控馬匹也是純熟無比,正在拍馬持弓舉刀,朝著自己這一邊追來。
馬老六呼哨了一聲,然後便是帶著眾人紛紛回身射箭。
輕箭在風中輕飄飄的,只要不是被碰巧扎中,嗯,其實就算是真的被扎中,其實殺傷力也不高,所以在後面的漢軍騎兵更加覺得自己是被侮辱了,越發的憤怒,朝著馬賊等人追殺。
因為漢人的戰馬和裝備都比較精良,而馬賊不管是那個方面上都是比較差的,所以跑了一段路之後,就漸漸的被追越來越近。
馬老六的額頭上也漸漸有了汗水,一邊催著戰馬,一邊不停地左右看著,忽然之間面色一喜,手指放到了嘴裡連聲呼哨……
作為前哨的漢軍騎兵還是多少有些經驗的,聽聞了動靜之後下意識的便是收了收戰馬,但已經晚了。
馬休帶著人從側面的土坡上衝了下來,便是直接殺向了這幾個倒黴的漢軍騎兵。
雖然說漢軍騎兵見勢不妙之下立刻轉向,但是在賓士之中的戰馬要大角度的轉向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就像是漢軍騎兵對上普通馬賊是存在裝備上的壓制一樣,馬休對上了普通的漢軍騎兵也存在著技能上面的碾壓,不多時就就將追殺出來的十餘名的漢軍騎兵殺了個乾淨。
『將頭顱砍下來!』馬休哈哈大笑著,一邊甩著兵刃上的血水,一邊吩咐道,『他孃的別急著爭搶東西!再去幾個人,再引一些漢軍出來!』
馬休需要立個招牌,在西域之中有什麼舉動可以比踩踏在漢軍的身上更容易獲得威風的?當然,要是直接打上西海城,滅了呂布那就更威風,只不過馬休還沒狂到沒邊,他知道他能對付誰,又有那些人是他不能對付的。
在再一次的設伏之後,馬休皺起了眉頭,『漢軍為什麼沒出來?』
僅僅十幾名的漢軍騎兵,顯然不能滿足馬休的胃口,也不能說是多少的功勳,畢竟只要大一點的馬賊團伙和漢軍發生一次的衝突,死傷都不只是十幾人……
為什麼漢軍沒出來?
沒膽子了?
亦或是識破了是個埋伏?
還是說準備集結,要來個大的?
……(o_o)?……
就在馬休思索不定的時候,在前線軍營之處的陳阿達,臉色蒼白。
『為什麼現在出現了馬賊?這些傢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為什麼前哨沒有發出警告?為什麼?』陳阿達跳著腳,用憤怒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如果營地之內有足夠的戰馬,陳阿達根本不會懼怕任何的小股馬賊。
可問題是現在沒戰馬了……
戰馬就在前幾天,已經是全體『陣亡』了,現在正等待著後續的補充。
所以連日常的巡查偵測都沒有了。
這營地,是李儒生前留下來的佈置,前線兵營是作為重要的扼守要點存在的,在接到了前哨的示警之後,便是以集團出擊的模式進行作戰,五百騎兵就可以解決絕大部分的意外情況了。
五百騎兵解決不了的,那麼一兩千也同樣未必能夠解決,就會直接傳遞到了呂布之下,然後出動後方的大軍,包圍,穿插,亦或是直接面對面硬抗……
按照道理上來說,李儒根據之前漢代在西域的一些經驗,再加上他自己的一些理解,在現在這個階段,以這種點控制面的舉措,確實能夠起到重點打擊,重點方圓,相互協同,前後照應的體系架構,但問題是,再好的計劃,執行的也是人。
鬆懈了的漢軍,在精神上一旦垮塌,再好的制度,在好的裝備,也是一樣沒卵用。反正在西域沒人敢惹漢軍不是麼?反正在西域漢軍就是老大不是麼?反正這一段時間不都是太平無事麼?反正別人也在搞,為什麼我就不能也搞點呢?
然後現在……
『防禦營地!』陳阿達下令道,『讓人去給魏將軍報警!請求支援!』
營地之內,擠出了存數不多的戰馬,然後讓人急急奔往後方,找到了魏續。
魏續正在清點著錢財,被眼前的金銀映照的滿臉都在發光。
啊……
傳說,呸,金子!
黃橙橙,亮閃閃的金子!
西域有什麼好的?一天就算是吃三頓,牛羊湯上都有一層始終少不去的灰!就算是每天都沐浴,也依舊是厚厚一層泥!吃肉多了連屎都拉不出來,若是長時間沒得菜或是茶葉吃,拉屎都要拿著一根磨圓的木棍扣!不扣出來就等著死罷!
即便是魏續在呂布之下風光不二,但是他依舊想著有朝一日,回去中原,回到家鄉。那麼回家難不成是空著手回去?多少要帶一點財物傍身罷?這麼多年征戰,不就是為了這些可愛的亮閃閃的小東西麼?
『稟將軍,數量對著呢!』二狗子點頭哈腰的說道,『我親自切開了好幾塊,都是真的!真金!』
魏續嗯了一聲,然後依舊不放心,『你再翻翻,從低下再挑幾塊,切開看看……這些傢伙都鬼著呢,可別被他們騙了。』
二狗子愣了一下,然後忙不迭的應答了一聲,轉身去箱子那邊再次檢驗。
魏續摸著桌桉上的金塊。
金塊冰冷,可是魏續的心中卻是火熱。
嗯,再攢一點,再攢一點就回家!
畢竟現在呂布這裡正是風頭旺盛,趁著機會多搞一點……
攢夠了就回家,到時候剩下的爛攤子麼,呵呵,反正我就已經是致仕退休了那就是下一任的麻煩事情了,與老子無關!
正在魏續憧憬之時,便是有護衛帶著遞送軍情的灰頭土臉的傳令兵,從院門之處奔了進來稟報求見。
魏續臉色就是一變,『混賬東西!沒看我這裡正忙麼?!等一下!』
等魏續幾名心腹將金子什麼的連忙搬到了屏風後面藏好,魏續才有些不耐的讓那傳令兵進來。
『啟稟將軍!』傳令兵大禮參拜,『前鋒營受到大批馬賊襲擊!請將軍速發援兵!』
『哦?』魏續聞言便是一愣,旋即微笑起來,『嗯,知道了,你先下去罷!』
『將軍!』傳令兵也是一愣,『將軍這……』
『啊,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的……下去!』魏續擺手,讓人將傳令兵帶走。
傳令兵莫名其妙,但是也無可奈何,只能是跟著護衛下去了。
『嘖,這個陳阿達……』魏續搖頭,『真是,還玩這個花樣……二狗子,二狗子,過來!』
二狗子急急上來,笑著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你和那個陳阿達是怎麼說的?』魏續問道,『是不是又找馬賊做由頭了?』
二狗子點頭。
魏續哎了一聲,『你怎麼不懂得換點花樣麼?天天都馬賊,這馬賊能耐都快上天了都!這次就算了啊,下次,下次一定要找個新的理由!還有這陳阿達也是,真他媽的小心,還搞這麼一出,真是的,這傳令兵將軍情送到我這裡來,不是給我找麻煩麼?』
他這才跟呂布說了隴西之事,沒想到這麼快就……嗯,應驗了?
二狗子連聲稱是,心中卻是在滴咕著,這馬賊什麼的,不都是你當時自己定下來的麼,現在怎麼有將這個怪到了我的頭上來了?
真是……
不過二狗子也就只敢在肚子裡面唸叨,表面上不敢表露半分。
『你說,現在這個陳阿達報了馬賊,現在要怎麼辦?』魏續有些不耐煩,覺得是二狗子沒把事情辦妥當,『你說,這麼一搞,我要是不出兵,這直尹監那邊不就是露餡了麼?這要是出兵,這裡的人到了前鋒兵營,要是那個小子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二狗子也琢磨著,忽然一拍大腿,『將軍,有了!將軍你就按照正常的流程準備兵馬,不要落得直尹監的口實,然後等將軍準備出發的時候,這陳阿達上報一個已經平定的訊息,不就是正好麼?一切都剛剛好……』
『欸?』魏續目光一亮,『對啊,然後陳阿達那邊的損失也可以說得過去了?不錯啊,二狗子,有長進啊!』
『都是將軍的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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