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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之北,石嶺之處。

在大漢初期,這裡並不算是什麼正經的通道,但是隨著雨水的不斷沖刷,這裡就漸漸的多出了一條路,到了唐宋時期,突厥就從這裡突破南下,侵擾太原了,後來就建造了真正的石嶺關。

後來宋代就修建了一個大的關隘,可依舊沒鳥用。

因為黃土高坡的性質,難以保持水土,稍微有些不注意,甚至是超出了砍伐的範圍,這些原本高大的土塬,就會被雨水侵蝕得到處都是豁口。

就比如函谷關和潼關。

先秦的時候只要函谷一擋,萬夫莫開,結果後來多了條路,函谷就廢了,潼關也是如此,到了後面簡直就是一個體系,而不能簡單的稱之為一個關城了。

而現在麼,在石嶺這裡,就是大漢初期被沒有人發現的,後來經過風雨沖刷出現的新道路。

在石嶺之處,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寨。

這個山寨,就是王懷用來轉存貨物的地方。

在山寨之中,駐守的是王懷的手下,張萬。

張萬原來很窮。

富人的煩惱是吃什麼好,窮人的煩惱則是什麼能吃。

飢餓,曾經一度是張萬的夢魔。

張萬痛恨自己窮,也同樣痛恨那些富人。他經常罵那些富人,為富不仁,作惡多端,將來肯定天打雷噼死無葬身之地云云。

簡單來說,張萬仇富。

但他只是仇富,不仇恨錢。

他恨那些富人的根本原因,是那些富人的錢不是張萬的。

所以張萬想要有錢,像是那些富人一樣的有錢。

然後張萬就遇到了王懷。

這一段時間來,張萬忠心耿耿為王懷出力。或者領走私翻山越嶺,或是帶著人手火拼黑吃黑,或者是給王氏子弟擦屁股。王家子弟,但有所命,張萬奉命唯謹,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多撈錢。

至於走私對還是不對的問題……

都這麼窮了,吃不上飯了,自己給自己找點活路,難道還有錯了?

這理由,難道能有什麼錯?

之前老老實實的,結果連溫飽都沒有。

現在不老實了,嚯,有酒有肉有女人。

於是張萬就悟了。

頓悟。

他領悟出了一個道理!那些條條款款的規矩,就是富人用來約束窮人的,若是跟著那些規矩做,便是越來越窮!只有打破那些規矩,才有可能成為富人!

張萬認為,這就是他作為出身貧寒的子弟,想要出頭的唯一出路!

哈?

為什麼不走正規路子?

(ˉ▽ ̄~)切~~,正規路子能立刻暴富麼?

要的就是暴富!

今天干了,明天就富!

今天兩手空空,腹內腸鳴,明天就能金銀滿兜,有酒有肉有柰子!

真要是走正道,從一個大頭兵,再到隊率,要爬一個不小的臺階,再從隊率到屯長,又是一級,再從屯長到中等軍官軍侯級別,又是一個巨大的臺階,而且越是往上,便是越是困難,競爭者又多,怎麼能保證自己一定是爬上去的那個?

還不如在黑企,呸,士族之下搞些小動作,來錢快!

若是搞得不錯了,自己也可以離開單幹,到時候自己就是張氏開山大掌櫃,呸,是張氏家族第一任大家主!豈不是妙哉?

計劃倒是也想的不錯,可是這一次,走夜路多了,就見鬼了。

前一段時間,張萬的手下大隊長,卡吧一聲,折了。

所以這一次,只能是他親自上陣了。

……)……

每個人都有理由。

每個人都能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

有錢的覺得我既然有錢了,那麼為什麼不能做?

沒錢的覺得我既然沒錢了,那麼為什麼不能做?

至於要做的這件事情,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屁股在什麼地方。

畢竟菊花一開,百花皆殺!

夜色之中。

李犁抬頭看著夜空。

月色灑下,似乎帶了些清冷肅殺的意味。

周邊跟著的百名輕騎,散落在避風之處升其了篝火,準備歇息,但因為今夜月色甚好,影影綽綽的都能看見身形。

據說有幽州之人要投奔驃騎,可能會走北面路線,所以要李犁多加註意,半途接應,若是有曹軍追殺,根據情況或是呼叫援軍,或是伸手救援。

太原之地,雖然說是夾在山脈之中的盆地,但也是地形破碎。而且因為土質的原因,這地方不太能存得住雨水,一下雨嘩啦啊,到處都是黃泥塘,出個幾天的太陽又是硬板床,乾的就像是石頭一樣。

2k

明月之下,視線之所及,都是些或深或淺的溝塹。

『頭,這都幾天了,』一名兵卒湊到了李犁身邊,『我們帶的乾糧快吃完了,這……這還要在這裡熘達多久啊?』

『怎麼,不耐煩了?』李犁問道,『還是說趙什長有什麼好想法了?』

那名什長嘿嘿一笑,『我那有什麼想法……我就是替我手下的兒郎來問問,隨便問問……』

李犁帶著人,為了接應可能走這北線逃回來的『眼線』,在野外停留了好幾天了。因為沒有像是什麼後世的GPS定位,也沒有像是能相互隔著多少距離發出訊號的裝置,所以李犁等人只能是在這一片區域之中,憑藉著自身的斥候偵測,和野外生存的能力,尋找『眼線』的蹤跡。

李犁微微抬手,指了指前方,雖然他也知道前面黑漆漆的,什麼都沒有,『這兩天你不是也看到了麼,這地方出現了些人馬印跡……』

什長沉默了一會兒,『但是……我不是說要懷疑屯長你啊……我只是說,這痕跡裡面還有車轍……若是真的從那邊逃回來的,這樣的路,還能有車麼?』

這,是一個理由,是一個非常正確的理由。

李犁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至少,我們要搞明白,為什麼這裡會有車!』

這,也是一個理由,同樣也是一個非常正確的理由。

什長擺擺手,表示聽李犁的。『不過,屯長,我們乾糧確實不多了。』

李犁點頭,『我明白,我會留一些餘量。』

『那行。』什長說道,『那屯長你歇息罷,我來值守。』

李犁也沒有多客氣,拍了拍什長的肩膀,便是準備轉身回去歇息了。

嗯?

李犁忽然眼一瞪,身形一僵,伸手抓過了一旁的什長,手一指,『那邊,你看看,是不是有點火光晃動?』

『什麼?』身邊的什長也是一愣,旋即眯著眼往李犁所指的方向望去,『嗯……好像是啊……不過這個方向,不是向東啊?』

『對啊。』李犁皺眉。若是從幽州而來,便是從東面而來,而這個跳躍的火光是在南面,也就是太原的方向。

李犁拍了拍什長,『你去叫幾個好手,帶傢伙事,跟我一起摸過去看看……』

什長點了點頭,默不作聲的轉身去了,不多時便是召集了一小隊人,然後跟著李犁朝著火光閃爍的方向而去。

張萬帶著些人,正在避風之處歇息。

車輛散亂著,人也散亂著。

走私隊伍麼,還能指望著多有秩序?

一些人已經疲憊的各自找地方睡著了,另外一些人則是打著哈欠,在給篝火新增一些木料。

原先拿的木料燒完了,為了避免夜間出事,當然就需要新增一些柴火,否則篝火一滅,鬼知道山裡面的什麼野獸就會摸過來?

篝火之處有搭建遮蔽的棚子,而且地勢較低,一般來說不容易被遠處發現。

『幹什麼呢?拿著火把亂晃,不怕被人看見啊?!』

『嚎啥呢?我不拿著火把照著,怎麼看得見柴火啊?你他媽能耐,你自己摸黑過去找!』

『……』

理由很強大,不由得不服。

火把晃動,人影也晃動。

『嗖』的一聲,一隻箭失閃電一般的飛來,一名正在值守的走私販子射倒在地。

那名走私販子大聲的慘叫著,在地上撲騰。

隱隱約約的火光之下,暗色的血液流淌出來。

在走私販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接二連三的箭失射了過來,頓時就將走私的販子射到了好幾個,連帶著驚動了那些在隱蔽處的走私販子。

驚慌失措的走私販子躲在隱蔽物後面,有人不由得破口大罵起來,或許是在罵對方不講武德,亦或是在借用這樣的罵聲來給自己鼓氣。

都睡覺呢!

有這樣搞突襲的麼?

真特麼的太沒道德了!

太不講究了!

張萬的臉色陰沉。

他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地方碰到了驃騎的巡邏遊騎!

原本這個地方,不都是一直沒有什麼驃騎人馬的麼?

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不過……

別看走私販子兇殘,那是看對誰。

真要是遇到了硬茬子,便是軟塌塌的了。

張萬帶出來的手下,有錢拿的時候毫不手軟,但是真要拿命換的時候,就未必人人爭先了。這不,一轉眼的功夫,就是好幾個偷偷摸摸的在火把照耀不到的地方爬了出去……

張萬剛開始派人前去交涉,期望是用錢財買條道,但是沒想到直接被人砍了手指放回來!

這就沒得談了。

在張萬對面的李犁,也沒想要談,他要的是軍功!

開玩笑,這點錢和軍功前程比起來,那個更重要?

李犁主要是人手不夠,但是他也膽大,便是乾脆一邊用弓箭壓制,一邊去招呼後援。這麼做其實有風險的。真要是對面的走私販子橫下一條心,一窩蜂衝上來,李犁未必能扛得住。李犁和自家手下,也就是十來個人,只有七八張的弓,對面百來號人亂哄哄一衝,射殺個七八個之後,或許就被對方逼近到了近戰的圈內了。

『確定是驃騎人馬?』張萬問道。

他的一名心腹斜著眼看了一下在後面哀嚎的那個被砍了手指的傢伙,『沒錯,他說了,確實是驃騎手下……』

『太原城內的?』張萬急急追問道,『認不認得?』

『說是沒見過……』手下問道,『頭,現在要怎麼辦?』

張萬眼珠子轉悠著,一會兒看向前方,一會兒又是回頭看了看在隱蔽處的貨物,漸漸的,有一個想法,浮現了出來。

『這樣不行!』張萬沉聲說道,『我有主意!都聽我說,別他孃的嚎了,你們是聽還是不聽?!』

『統領你就說罷!』

『對對!』

『你們都沒發現麼?對面的人不多,大概就是那麼十來個,』張萬說道,『我們只需要一起衝出去,就直接可以滅了他們!』

『直接衝啊……』

『那什麼,對方弓箭厲害啊……』

張萬氣急,大罵道,『你們這些蠢貨,他們肯定是在等援軍,要是現在不衝出去,難不成等天亮了對面援軍來?!啊?一群蠢貨,只要衝出去滅了他們,這一趟賺的錢財貨物都讓你們分,還額外有賞金!有了錢,就等於是有酒肉,還有女人!一句話,幹不幹?!』

走私販子立刻躁動起來,他們其實原本都是苦哈哈,一直都是羨慕那些高高在上的,天天居住在深宅大院之中的富貴人家,怕死,但是更怕窮。走上這條走私的路之後,不就是為了多搞錢麼?此時聽說一起上,有賞金,琢磨了一下,士氣也就高漲了起來。

張萬接著說道:『銀錢和女人都是要拿命拼的,不拿命拼,誰他孃的白白送給你們啊?大夥兒都要拼!到時候誰他孃的扯後腿,一律砍殺!只有向前,那邊就只有十幾個,左右都是死,拼命還有富貴!誰能殺對面一個,我給雙倍賞金!』

張萬並不清楚,李犁其實有百騎,只不過李犁當下和張萬作戰的,確實只有十來個。

有了張萬的領頭拱火,被激起兇性的百餘走私販子頓時從隱蔽處蜂擁而出。

李犁和手下射出箭失,射到了幾人,但是其餘的走私販子在群體作用之下,又是被金錢和女人刺激下前仆後繼,嘶聲吶喊著衝向李犁之處,還有些部分機靈的則是開始繞向李犁等人的側面,一時間場面大壞,難以控制。

走私販子很快的衝進了三十歩,李犁等人用箭失不斷的射擊密集的人群,也不斷的有人慘叫著倒地,但是後續的人發現了李犁等人數目不多,便是嚎叫起來,士氣不僅是沒有受到被射到的那些人影響,反倒是更加的興奮,覺得他們只要靠近了李犁等人,就能獲得勝利一樣。

結果李犁朝著張萬等人扔出了五行雷……

半夜三更的,這動靜,幾乎就是雙倍暴擊。

轟的一聲,張萬等人原本還算是有些氣勢的佇列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若是張萬等人鎮定有序,他們就會發現,在這麼大的動靜之下,竟然沒有任何人被五行雷炸死,甚至連炸傷的都沒有……

黑燈瞎火的,李犁雖然盡力往人影多的地方扔,可五行雷這玩意麼,嗯,也就那麼一回事,殺傷力和後世比較起來差得太遠了,唯一好處就是動靜夠大,刺鼻的硝煙一起,便是讓這些走私販子心肝亂顫,哭爹喊孃的一陣亂爬。

其實在這個時候,從兩側衝出來的走私販子也繞了過來,然後李犁也分了兩個人朝側面射擊,正常來說是壓制不住的,可惜這五行雷轟隆一聲,側面繞過來的走私販子頓時就呆住了,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從移動靶變成了固定靶,立刻有兩三人被射中,吭哧一聲栽倒在地,慘叫不絕於耳。

側面其實沒有正經道路,高高低低,又是在昏暗光線之下,跑快了自己都會摔倒,周圍有人被射中後其他人心中一慌,便是哎呀呀的跌成一團,朝後就跑,反倒是避過了後續而來的幾次箭失……

在後面督戰的張萬跳著腳大罵,他原本以為這一次能夠壓倒李犁他們,但是他根本沒想到的是,這麼氣勢磅礴的衝鋒,就被一枚五行雷給打退了!

『怕什麼?!這五行雷只有離著近了,才會受傷!怕什麼啊?!』張萬怒吼著,『現在不衝出去,難不成等天亮了,騎兵來了再衝麼?』

『不行啊,要不然我們把車頂出去?』

『對對,我們還可以讓牲口衝過去!那叫什麼,火牛,呃,火騾子陣!』

『這個辦法好!』

『好尼瑪!』張萬都氣得跳腳,『牲口衝出去,就算是贏了,這車誰來拉,你他媽的來拉!到時候援兵來了,我們他媽的還在到處找牲口!』

『那……那怎麼辦?』

張萬沉默了一會兒,『推兩輛車來,頂過去!這樣我們就不怕弓箭了!那五行雷也炸不到車後面的我們!』

『好!還是頭有辦法!』

一群賊人亂哄哄的應答道,將人群當中那個微弱的聲音扔到了一旁,『那,那是我的主意……』

車輛被推了出來,確實也有些效果,擋住了李犁等人射擊的線路。同時李犁攜帶的五行雷也不多,雖然再一次的轟亂了這些走私賊,但是其重新恢復的時間也沒有像是上一次那麼長了,眼見著走私賊人推著車就快進入肉搏戰了,便是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然後就見到從昏暗的夜色之中蹦出了不少騎兵的身影,緊接著就是一陣箭失呼嘯而至,走私販子便是噗通連聲的栽倒在地!

見到對面援軍一來,而且人數不少,這三番兩次被挫敗的走私販子,終於是徹底崩潰,張萬見怎麼也拉不回這些混亂的局面之後,也是默不作聲的立刻掉頭逃跑,連在隱蔽處的那些細軟和走私的貨物都顧不上了。

李犁帶著手下追了一陣,但是畢竟夜色昏暗,難以搜尋,加上有幾匹戰馬不小心踩踏到了石縫之處,不僅是傷了馬蹄還摔了兵卒,李犁也就只能是下令禁止再追。

重新打了火把,李犁進到了走私販子的隱蔽處。

掀開了遮蓋的氈布,露出了裡面的貨物。

『嗯?』李犁不由得湊近了一些,『這寫的是……嗯?崔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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