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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劉協和曹老闆得到了『意外之喜』的時候,斐潛這裡也迎來了屬於他的『取經者』。

沒錯,不是大漢的人去『取經』,而是別的人到長安這裡來『取經』。

而且這經書也不是佛經,而是道經。

說起來是因為斐潛在五方上帝教派上的推行動作做得不錯,至少是在雪區那邊表現的不錯,然後吸引了大量的雪區民眾信奉,但是前往雪區的傳道士並不是人人都能像是玄奘一般聰慧,有很多的道經內容其實也很含糊,並沒有一個非常準確的說法,甚至會出現這個傳道士和那個傳道士講的內容相互矛盾的情況。

這就像是佛教早期在華夏本土內傳播一樣,起初只有一種,後來就變成了很多種,然後這很多種裡面有的甚至除了供奉同一個佛祖之外,似乎其他的東西都完全不同了。

當斐潛知道了有人前來取經這個事情的時候,也是十分的意外,決定還是要好好安排一下,畢竟斐潛頭上還掛著一個什麼什麼真人的名號呢……

『公達派人接觸過這幾個人,』斐潛看了看桌案之上荀攸上報的行文,然後說道,『某是大體上了解了一些……嗯,請公達跟諸位也說明一下……』

荀攸拱了拱手,『此次求經使者,原一十有五,然於途中失足墜亡者二,病不得愈有三,半途癲狂妄語不得行三人,至大小川前又遇賊,被殺四人,至隴右之時便是僅存三人矣。隴右驛站初以為流民野人,引而度其衣食,詢問之,方知其事,便轉報至長安……』

斐潛有指定屯田政策,收攏流民野人落戶,是有賞錢和功勳的,所以在斐潛地盤邊緣的驛站兵營什麼的,才會主動去收攏這些人。畢竟歷史上邊疆殺些野人,拿其首級冒功的,其實真不算是少數。

有時候矛盾就是這麼產生的。

如果斐潛沒有這樣的相關政策,或者說這些政策執行起來的時候還沒有砍首級來的簡便,或是效益大,那麼這些遠道而來,原本像是『雪區玄奘』這一類的苦修者,就被抓起來砍了頭,那麼還有下一次麼?

如此一來,如何能將華夏的文明火種傳遞出去?

真以為文化傳播就像是遊戲裡面的那樣,放在那邊不管,然後就看著顏色慢慢滲透?

『人還在隴右,還沒有出發吧?』斐潛問道。

荀攸點頭,『使者身體虧虛,要稍微養幾天。』

斐潛頷首,『讓文和派醫師過去……此外,多派幾個機靈的,找他們學一下他們的語言……』

荀攸表示記住了。

斐潛示意荀攸繼續。

荀攸繼續給眾人在介紹著:『此雪區之使,循文遠將軍進軍之路而出……』

荀攸在地圖上指點著,敘說著他從那幾個使者身上得到的一些資訊,而斐潛聽著聽著,思緒就有些飄揚了起來。

雪區來的取經人,嗯,苦修道人麼,走的是北線,也就是走得西寧線。

其實古代進入雪區的道路有很多,南面的路線麼,一條是從川蜀進去,另外一條是從雲南進去。川蜀線比較早,路比較崎嶇,基本上都是在爬山下山,但是相對來說氣候比較溫和一些,難走原因是山。雲南線和川蜀線類似,也是爬山,目前還未完全成形,比川蜀線近一點,但問題是從長安到雲南,也就是建寧以南實際上也不近,只有從交趾走雲南線才算是比較划算一些。

北線麼,也就是西寧線,最大的問題倒不是爬山了,因為到了隴右,其實海拔高度和雪區相差不大了,到了青海湖一帶往南,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山要爬,而是要穿過多塊的無人區……

其實在西寧線再往北,還有一條號稱是華夏最艱難的路線,從西域直接進雪區。這條路線也不像是西南線要翻越那麼多的山,但是無人區比西寧線要多得多……

西寧線,也被稱之為唐蕃道。

歷史上文成公主就是走的這條線。

那麼走這條路線需要多長時間呢?

斐潛臉上浮現出了一些笑意,旁人以為他聽著開心愉悅,其實斐潛是想到一個關於文成公主的搞笑事件……

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文成公主的暗箱』事件,或者說是傳言,因為有人說文成公主進藏是走了一年的,也有說走了兩年的,還有人說是走了三年的……

三年版本的,配套著還有說文成公主和松贊干布的手下祿東贊私通的……

這可是干係到了松贊干布的帽子,到底是幾個色?

正常來說這條唐蕃道,只需要走一年左右,結果走了三年,其中兩年去了那裡?私通不是有孩子了麼?文成公主和祿東贊跑路了,然後生下來了,松贊干布頂著一頂綠幽幽的帽子花了兩年時間才找到了兩個人,然後很大度的表示這都不算啥,那生不下了的不也是抱著養麼?血緣什麼的也不重要,於是最終三個人快樂的生活在了一起。

傳說故事就是故事,別把故事當成歷史看待。

更何況史書之中也有貓膩呢……

同時在雪區之中還有傳說,說當時祿東贊找大唐求親,小氣巴拉的李世民還拿問題刁難,然後祿東贊憑藉著松贊干布的『三個錦囊』完美的解決了李世民的刁難。李世民提出一個問題,就拿一個錦囊,然後再問一個,再拿一個……

是不是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

這『三個錦囊』的故事,在尼泊爾赤尊公主那邊也一模一樣的用過,唯一的區別就是求親使換成了桑布扎,李世民換成了泥婆羅王。

至於什麼螞蟻牽繩索穿小洞啊,母馬小馬分群啊等等,基本上都是有人故意杜撰出來欺騙老百姓的,畢竟娛樂麼,這可是傳統,普通百姓不就是好這一口麼?

畢竟對於任何一個政權來說,『和親與否』,以及『與誰和親』,完全是政治上的取捨的問題,又怎麼可能像是有個什麼物品招標似的,『我有一個公主。你們都來競爭』?這是多大的娛樂精神?真是讓各國求親使一起競爭,這不是哄抬【嗶】價麼,根本就是完全不符合邏輯。

就拿喜歡和親的唐朝來說,又不是隻有一個公主,嫁給吐谷渾王的弘化公主也是宗室女,吐谷渾娶吐谷渾的,吐蕃娶吐蕃的,吐谷渾使臣會吃飽了撐的來攪合什麼吐蕃的事?

所以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真的就是存粹娛樂麼?

並不是。

這些事情,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入雪區傳教的光頭佬搞出來的。

因為在所謂多版本的『三個錦囊』故事裡,有一個版本是李世民用來刁難迎親大使祿東讚的三個問題分別是『有無十善法』、『有無寺院,上師供養』和『有無財貨供應』……

就像是農民相信皇宮裡面的皇帝老兒是拿著金鋤頭耕田,皇后娘娘是拿著銀掃把打掃庭院一樣,佛教那些編撰故事的高僧,他們或許覺得他們推行了『十善法』,那別的國家,比如大唐、尼泊爾什麼的,用的也一定是『十善法』。

至於為什麼講吐蕃王的故事,那是因為傳教過程當中,為了吸引更多的百姓聆聽,有什麼比大人物的『風流韻事』更吸引人的?

可惜,中原從始至終都是土地為主的大地主社會,掌控話語權的是士族集團,從來都不是宗教集團,就算是李世民是個智慧低下的皇帝,也不可能問出連續兩個有關佛教的問題,而且還將佛教問題擺在前面……

因此,傳教士重要不重要?或者說,靠譜一些的傳道士,不至於搞出這種不知道是抹黑還是添彩的事情的傳道士,重不重要?

要是傳道士派遣得不好,說不得什麼時候斐潛在若干年後,就像是松贊干布的傳聞一樣,突然頭上就多了一頂綠幽幽的帽子,然後就變得跟唐王李世民一樣的提那種白痴的問題。

斐潛覺得,如果大漢當下,有像是後世某些工具,某些媒體,某些平臺一樣方便的進行文化滲透,那麼想要推廣華夏文化一定沒有那麼麻煩。

佔領一個地方,然後再推行教化,實行華夏文明的傳播,與沒有實質性的佔領,先用文化進行滲透和影響,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做法也完全不同。

前一種,在南匈奴和西羌身上可以得到有效的運用,而後一種,是在對付大漢當下無法直接佔領的區域……

就比如雪區。

唐代不是打不過吐蕃,而是難以佔領,並且處於政治上的考慮,所以才採用和親政策。畢竟唐代的和親,很多時候是在唐軍佔據優勢的情況下。或許其中也有一些文化滲透的味道,也深遠影響了吐蕃等地域,但很可惜的是這種文化的滲透,並沒有形成能傳承的策略,以至於到了後期味道就變了。

玄武門之變,看起來像是兄弟相爭,實際上並不是。就像是李治搞武媚娘,看起來像是好色之徒的昏庸之舉,但是實際上也不是。

政治啊……

荀攸似乎察覺到了斐潛的走神,便是停了下來。

斐潛雖然在走神,但是對於外界的感應還是有的,聽到聲音安靜了下來,便是反應過來,笑了笑,說自己剛才想了些事情,向荀攸及眾人道了個歉。

荀攸和眾人皆拱手回禮,口稱不敢。

『說到哪裡了?』斐潛問道。

荀攸說道:『臣正在介紹雪區之民生……』

斐潛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了眾人。

『起初看到雪區之內的這些政令法規,還有其敘述的這些……』斐潛在行文上點了點,『多少有些覺得此等地域,不過爾爾……不知道諸位可否有這樣的感覺?』

雪區的經濟不好。而且那邊耕作的土地,收成也很差,和長安之地的高畝產一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感覺。

這是很顯然的事情。

斐潛從眾人臉上一一看過去,有人點頭,有人沉思。

這是一次擴大的會議,但是能有發言權的人不多。

斐潛也沒打算給所有人都有發言的機會,那樣反倒是會導致事情更加的複雜。擴大,是為了簡便的讓更多的人知曉某件事情,但是主持和核心,還是應該牢牢的抓在手中。

斐潛此言一出,頓時就說中了不少人的心中。

並非只有在辮子朝才有什麼『天朝上國』的想法,實際上在其他時段,也一樣大有這樣的人存在著。

自卑和自大是背靠背的兩兄弟,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在知道斐潛召集眾人,僅僅是為了所謂雪區裡面的『取經者』的時候,除了類似於龐統司馬懿諸葛瑾等一流,或是準一流的謀士之外,其他很多人都是來混經驗的,準備點卯之後領個加三的經驗值就走,根本就沒有將多少心思放在荀攸所說的事情上。

不就是個取經人麼?

之前還被張將軍暴揍了一頓,據說還打死了那誰誰誰?不是幾近於滅國了麼,還有什麼好說的?只不過是因為斐潛是驃騎大將軍,是大老闆要開會,所以這些人才不得不來。

上班人麼,打卡摸魚才是王道。

新年才過去沒多久,眾人還沉浸在放假的歡慶裡面還無法自拔,可以理解,但是總不能一直這樣罷?

所以,這一次的擴大會議,多少也有一些讓眾人都提起精神來幹活了的意思。

當然在這一次的取經人事件之中,斐潛也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地方……

值得去試一試。

至於能將命運這個車軲轆推動到什麼程度,也要看眾人能夠接受,或者說是配合到什麼程度了。

斐潛抬頭看向了眾人,說道:『諸位,這裡就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了……為什麼這些人要前來長安取經?都這麼窮,這麼亂了,這經,真有大用?』

眾人聞言不由得一愣,為什麼?難道不是因為長安是五方上帝教派的發源地麼?

然後龐統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皺眉說道:『主公之意,莫非是因為雪區之內……因民苦痛,嗯,或是說,部落……相爭?那麼說來,這取經人求經之舉,未必純正了……』

斐潛點了點頭,在荀攸所上報的行文上面關於雪區民生內容上點了兩下,『這些求經人,亦為求變者。』

『求變者?』眾人或是重複,或是思索。

吐蕃,是雪區在歷史上第一個有明確歷史記載的政權。松贊干布被認為是吐蕃實際的立國者,但是就像是大漠裡面那些單于,並不是在某個時間點咣噹一聲便是立國了一樣,其實在雪區之中,必然有一個從無到有,從分散到統一的過程。

推動這個過程的,不是松贊干布。

而是生產力。

就像是後世的一句話,是歷史選擇了什麼,而不是什麼人選擇了歷史,即便是沒有松贊干布,或許就有松贊溼布來完成這件事情。

松贊干布在吐蕃聚集的過程中的作用更像是催化劑。

『這個……其實不難理解。』斐潛繼續說道,『據我們所知,和這些取經之人描述,這雪區麼……是不是和我們上古之時有些相似?廣袤的土地,零散的部落……然後現在,看看,有了約定的制度,有部落之間的戰爭……有人開始稱自己為某某王,有人開始想要統一雪區……是不是很相似?而在這些行為,或是現象的背後,是什麼?』

『是農業,是工業,是民生,是軍事,是所有的一切的發展,推動著這些人在改變。』斐潛繼續說道,『人有了富餘,才會想著走動和交流,才有商品販賣,也才會產生了相應的爭鬥……誰都有私心,那麼聽誰的?法律誕生了……諸如此類。從這些取經人的描述之中,我估計雪區之內,應該正處於這個過度的時期,有點像是我們的春秋戰國……』

斐潛這麼一說,眾人便是紛紛點頭。

這很好理解。

在我國隋唐之前,人們對寒冷的青藏高原上的政治情況並不十分了解,這一方面是交通不便造成的,也和當時青藏地區沒有形成較為強大的統一政權有關。從公元6世紀開始,位於雅魯藏布江流域東部的雅隆部逐漸強大起來,勢力擴大到拉薩河流域。到了7世紀初,松贊干布繼位後,先用以武力征服了周圍的各個部落,正式建立了吐蕃王朝。

這整個的過程雖然沒有明確的史料記載,也比不上前秦統一六國的波瀾壯闊,但是很明顯的是統一之後的吐蕃便是在松贊干布帶領下開始四面擴張,向南讓尼泊爾俯首稱臣,松贊干布娶了尼泊爾的公主,向東則是侵入了唐朝。

在第一次和親的要求被唐朝拒絕後,松贊干布發兵攻打唐朝,兩國在松潘地區鏖戰多時,互有勝負。唐朝知道了難以快速的擊潰吐蕃之後,最終答應了和親的要求,這才有了文成公主入藏的故事。

『我們華夏,是先行者……』斐潛微笑著,聲音當中卻有著一種歷史的厚重,『看看,現在我們不過是先跑了幾步,而後面,有這些人在追趕……如果說我們自己停下來,會發生什麼?其實我也一直有些奇怪,這個事情,其實在周王之時就發生過了,在漢初之時也一樣發生過,為什麼就沒記下來?或者說,沒有人去謀劃過?』

『這就是我讓諸位都過來,並且讓公達把這個事情告訴諸位的原因。』斐潛環視一週,『前車之鑑,當為後世之師。那麼我們今天怎麼做,也會成為華夏後世的經驗。這取經人不日將到長安,而我們要怎麼做……取經人,呵呵,他們是取經人,我們……又何嘗不是?』

『能從他人之處,得我華夏真經,方為諸位之所長啊!』斐潛朝著眾人拱拱手,『還望諸位回去之後好好想想,三日之後,我期待能見到諸位之「真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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