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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蜀之中,什麼人最多?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是漢人最多,但其實上並不是。

川蜀,原先多稱之為巴蜀,其中『巴』指的是巴人,『蜀』自然就是蜀人。

上古至先秦時期,四川盆地東部有巴人,西部則是有蜀人,然後合成為巴蜀。

從範圍上,大致可認為後世的重慶為巴,成都為蜀,嗯,所以四川之中,成都和重慶相愛相殺,其實就從上古開始了……

這兩個族群的文化與當時的中原民族存在很大差異,如蜀人的『縱目』崇拜,就是三星堆面具那個,然後巴人呢,有虎人祭,有懸棺葬等習俗。這兩個部落有著完全不相同的傳承和崇拜,若是持續發展,說不得就會形成兩個不同的文化國度。

不過麼,後來蜀國與巴國均被秦所滅,在其原址上建立了蜀郡與巴郡。

所以,說是川蜀漢人多也沒有錯,但是同樣的,川蜀本身就是建立在少數民族的基礎上,即便是到了大漢時期,周邊的少數民族依舊很多。

『知道為什麼是我來川蜀,而不是比如士元啊,亦或是友若前來?』徐庶緩緩的和諸葛亮說道。

這些時日,諸葛亮有了一些實踐,也有了一些想法,而從實踐道中提煉到理論上,諸葛亮還年輕,即便是有了一些什麼想法,也未必能有徐庶這些年的沉澱。

諸葛亮如今需要將這些事務性的感受,歸納總結成為執政的理論……

因此徐庶特別在這個時間點,在諸葛亮對於一些事情有些困惑和迷茫的時候站出來,給諸葛亮撥開迷霧,指點出未來的方向,也是代表著對於鹿山之道的一種傳承。

諸葛亮思索了一下,說道:『蓋因元直兄更適合於此?』

徐庶笑了笑,點了點頭,『那麼為什麼適合?』

諸葛亮看了徐庶一眼,目光微動,但是沒有說話。

徐庶大笑,『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某是庶出!』

『元直兄……』諸葛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徐庶會如此的坦然灑脫。

徐庶哈哈笑著,然後指了指腳底下,又是指了指長安方向,『庶出,本家,天下莫不如是,不可由一人之力而除之,便如人之私慾也,遠近親疏當有別……川蜀於長安,便是庶出,然川蜀之周邊部落,川南交趾之處,又是川蜀之庶出了。』

『這……』諸葛亮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個開頭,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接下去。

徐庶笑著拍了拍諸葛亮的肩膀,說道:『然本家庶出可有定數?天下世家又是何如?四世三公便是怎樣?袁本初,袁公路一時豪傑,如今又是居於何處?大漢宛如久病之人,沉痾日久,當需固本培元啊!主公於長安固本,吾等於周邊培元!本家,庶出,亦是此理!此正合於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之意。主公曾言,嗯,階級,階級二字絕妙,天下皆有階級,宛如登天!你,我,天下人,皆於此途!有進無退,駐足不前者,非墮即殆也。』

『登天之階……』諸葛亮緩緩的重複道。

『嗯,登天。』徐庶抬頭望天。

天上雲捲雲舒。

『這個天下,究竟是誰之天下?』徐庶緩緩的說道,『天子麼?天子現在能管到哪裡?天子之令能出皇宮麼?朝堂麼?那個朝堂?東邊的還是西邊的?士族的天下?士族那麼多,聽誰的?誰大聽誰的?主公一族,很大麼?那麼是百姓?百姓只顧盯著腳底,能放眼天下麼?』

『青龍寺大論,便是要搞清楚這個問題,而你我,則是要將這個問題實際的做出來,走通順……』徐庶說道,就像是肩膀上有一個無形的擔子,沉重,但是也沉穩,『川蜀,就是這樣的一塊地,按照主公之言,就叫試驗田。這田裡面的莊禾如何,便是將來大漢如何。』

『川蜀往外走,四個方向,不管那個方向都難。大漢往外走,四個方向,又有那個方向最容易?』

『川蜀川中漢人群居,各類山蠻居於外,大漢華夏之人居於中原,各類胡蠻遍佈四方……』

『川蜀士族有,部落有,地方豪右,部落豪帥林林總總,大漢呢?』

『若是能定川蜀,那麼自然可以定得天下!』

『若是川蜀做不好,到了再上一層的位置,一樣做不好!』

徐庶指了指自己,又是指了指諸葛亮,『在關中,是士元,是友若,他們代表了什麼?然後我們,又是代表了什麼?站得要高,目光就要遠一些!』

對於諸葛亮的評價麼,或許劉備認為,諸葛乃天人也,而斐潛認為,豬哥還欠火候。這並非是說斐潛比劉備高明多少,而是斐潛站得位置,比當時的劉備要高一些。

位置不一樣,立場就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自然是不一樣。

就像是斐潛招攬諸葛亮,根本不需要三顧茅廬,也不要諸葛亮做什麼隆中對一樣。

歷史上三顧茅廬這個事情麼,大機率是有的,畢竟當時的劉備要是不拿出誠意來,嗯,當然劉備他那個時候也就剩下誠意了,至於是三顧還是五顧,其實數值並不是太重要。在這個過程當中,劉備與諸葛亮肯定是有一番密談的。

這決定了劉備是否相中諸葛亮,同樣也決定了諸葛亮是否下決心跟隨劉備。具體談了什麼,外人肯定是不知道的,但兩人肯定不是談論天氣,肯定也談了天下的局勢等等。

諸葛亮當時也應該給了劉備不少的建議,否則劉備不會相中諸葛亮,當然諸葛亮與荊州上層、與荊州士族有極為密切的聯絡,也是劉備相中諸葛亮的重要原因之一,或者沒有之一。

但是隆中對麼……

基本上來說就是虛言了,多半是後人的牽強附會。

歷史上那個時間段曹操平定了北方,正準備平定荊襄,然後平定江東一統天下。而另外一方的孫權,也是在謀畫奪取荊襄,然後奪取西川,與曹形成南北之局,再奪天下。荊襄當時已是曹孫二虎爭食的必餐之肉,對於劉表來說,已經垂垂老矣,不僅是自保成問題,就連荊襄士族也惶惶不知所終。

劉備當時太弱小了,作為客軍助劉表守新野,既無奪取荊襄的軍力和號召力,更無力抗擊曹操的大軍。至於所謂皇叔的名頭,那就真是個笑話。所以隆中對一開始說劉備取荊州易如反掌,然後被曹操像是攆狗追雞一樣從頭跑到尾,哪裡來的『此殆天所以資將軍,將軍豈有意乎』的輕鬆寫意?

再次,就是隆中對之中,千里分兵兩處,本身就是一大敗筆。誰都清楚,正常來說拳頭打人當然會比分開手指頭戳人更疼更有力量,而漢代先天的資訊傳遞速度問題,決定了川蜀和荊州根本不可能做到同步行動,只能是各自為戰,而最終的結果必然就是沒有穩固後方的荊州率先被擊破。

最後,諸葛亮在歷史上,確實沒有什麼多少軍事才能。什麼一燒二燒什麼的,其實和諸葛亮沒有太大關係,是劉備乾的,而且當曹操大軍真的打起精神來,堂堂正正的壓過去的時候,啥計謀也不好使,只能跑路。故而一個軍事上沒有多少才能的諸葛亮,能提出一個宏偉且具備實際操作性的戰略麼?

所以,諸葛亮既然不是天生神人,那麼斐潛讓諸葛亮到川蜀來,自然就是為了讓諸葛亮發育修煉,宛如鍊鋼。

川蜀如烘爐,可將諸葛亮從鐵煉成鋼。

川蜀這是一塊非常豐富的區域,既有士族豪強的相互制約關係,又有華夏文化和地方蠻夷的相互碰撞,大規模的戰爭少有,但是小規模的戰鬥難以避免,正好適合諸葛亮進行練手,而在真正的放出去練手之前,徐庶當下推心置腹的將道理講透,無疑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決定了諸葛亮會不會長歪了……

畢竟歷史上的豬哥,雖然不能說是歪了,但是絕對沒長得完美。

徐庶看著諸葛亮,『有一件事,我一直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怎麼和你說……』

『元直兄,請講。』諸葛亮拱手說道。

『人,可以有私慾,但是治軍政,只能維公心……』徐庶擺擺手說道,『切莫以為這是一句空話,當時主公告誡我之時,便是問我,若昔日辱我之吏可堪大用,問我是用還是不用?』

徐庶逃亡的時候,被一名官吏抓住,那名官吏把徐庶綁在了市場門口,扒光了衣服裸露身軀讓市場裡面的人辨認……

『於我而言,小吏辱我,於律而論,小吏不算是什麼大錯……』徐庶看著諸葛亮說道,『故而我放下此段屈辱容易……但是孔明你……我就問你,若是將有曹氏子弟至你手下任職,你是用還是不用?我是說,真的用,不是嘴上用……』

『這……』諸葛亮沉吟起來,許久無言。

這是諸葛亮的心魔。

『其實你我都很清楚,當年徐州慘事的罪魁禍首,是曹孟德,但是又不是曹孟德,』徐庶緩緩的說道,『若是將來,主公取了山東,你又準備如何應對?』

聽徐庶如此說,諸葛亮一愣,下意識的說道:『只要證據確鑿,稟呈於朝廷,又如何不能還琅琊,徐州一個公……』

然而,話到一半,諸葛的話便是突然停頓下來,臉上也閃過了些許的苦澀與自嘲。

徐庶拍了拍諸葛,『無妨,某當年也是如此想的……當年小吏辱我之時,我也想過不止一次要將當時的小吏如何如何……』

諸葛亮嘆息一聲,亦是明白了方才言論的幼稚之處,苦笑道:『讓元直見笑了。』

雖然說是脫口而出,未能有深思,但是確實有些幼稚了。

公道在人心。

這個『人』,指代著是那一部分的『人』?

在這個世上,有許多規矩,許多法則,看似公平,但實際上,在不同的階級,規矩是不一樣的。底層是底層的規矩,往上每到一個階級,便是一個階級的規則,有可能在下一級當中可以通用的,到了上一級之中,卻是完全行不通。

官場是官場,民間是民間。

官場的規矩和民間的規矩,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在民間,案子的審判,大多數看重的是證據,原告被告,雙方地位平等,若是證據確鑿,那麼被告自然會被定罪。然而,在官場之上,原告與被告雙方,從一開始,地位就不平等,看重的也不是證據如何,而是雙方權柄如何。

真正官場之中的宣判,往往都是不公開的。

故而,因為穿錯衣服,因為坐姿不對,就被剝奪了侯爵身份,甚至整個家族都被處斬的那些人,是冤,還是不冤?

同樣的,因為出身琅琊,因為陶謙和曹操爭霸,就在烽火之中失去了家園和性命的那些兵卒,地方豪右,還有那些百姓,是冤,還是不冤?

這些評判的標準,是永遠都一致的麼?

即便不論官吏和百姓,即便是在一定程度上開化的後世,階級之間差距而導致判罰上的矛盾,依舊是長期存在。

這種階級,並不侷限在官場。

比如擁有大量粉絲的大V,就可以利用自己的喉舌,欺凌辱罵甚至是栽贓陷害,網暴某個無力反抗的普通人,使其抑鬱自殺,也不用擔負什麼責任,頂多事後釋出一個不痛不癢的道歉完事。

又比如擁有大量流量的平臺,就可以利用自己的資本,挾持逼迫甚至是侵佔搶奪,獲取普通人的版權和創意,也同樣不用擔負什麼責任,頂多繳納一些不痛不癢的罰款,然後做一些同樣不痛不癢的掩飾就過去了。

如此種種,無不如是。

有了更多的權柄,就會有更多的發言權與影響力,這權柄,可以是流量,可以是資本,也可以是權利等等,而有了發言權與影響力,就能夠更深入干涉審判的過程。

有物證如何?有人證又如何?

被告之人的若是有資產,有權柄,便是將官司拖上十年,百年,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甚至硬是說是誣告,是敲詐,甚至打人碩,拒保嘉,百姓又能奈何?

沒物證如何?沒人證如何?

告狀之人的若是權柄更高,這世上不是還有一種叫做『莫須有』的罪名嗎?

孔丘在魯國當大司寇時,因為看不爽少正卯,當上法官才七天,就馬上辱殺了他,有什麼法律依據嗎?並沒有。

史載孔仲尼『朝政七日,而誅亂政大夫少正卯,戮之於兩觀之下,屍於朝三日。』

後來子貢問孔子,為什麼要利用職權殺人,孔子說我看他不順眼,更何況殺小人,也能算是殺麼?至於有沒有具體的罪行,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代表了正義之誅!

孔子從始至終都不承認自己濫殺無辜,認為他這是『君子之誅』,言下之意就是說孔子他自己是君子,而少正卯是小人,君子殺小人怎麼算是濫殺無辜呢?

那麼君子和小人的評判標準又是誰定的呢?

是孔子自己。

這般道理,雖然殘酷,或許讓人無法接受,卻是事實!

既當球員,又當裁判,何止是孔子一人?

歷史上的諸葛亮他自己,也同樣是既做球員,又當裁判。

諸葛亮有人才的七問,也是說得頭頭是道,可為什麼就看走眼了馬謖?為什麼偏偏選擇了沒有任何經驗的馬謖作為主將,而讓有經驗的王平去擔任了副職?不就是因為王平是降將麼?就像孔子一樣,覺得少正卯有壞心,不像是好人……

見諸葛亮神色間帶著些許苦澀,沉默不語,徐庶也微微嘆息一聲。

徐庶說道:『方才我說了,你要是懂得國強民富之真諦,便是懂了一半,而另外一半,便是此事了……』

諸葛亮沉默了下來。

徐庶看了一眼諸葛亮,『這……也不算是什麼錯……之前我也說過,人有其欲。我有其欲,你有所欲,天下人亦有所欲也……』

『想要光耀門楣,想要錦衣玉食,想要美女錢財,想要旁人的尊敬,想要向辱我之人復仇等等,都是我的慾望……然,治國理政,不可因私慾而廢公事……』徐庶緩緩的說道,『這個「私」與「公」,並非是指代一人,也不是僅言一地……這麼說罷,個人和家來說,家大一些,家為公,而家和族來說,族大一些,族為公,族上有鄉縣,鄉縣而上有郡國……』

『而這些慾望,並不會因為知事理而減少半分,也不會因為明律法而消亡片刻……』徐庶嘆了一口氣,『我的慾望,是因為我讀的書少麼?還是我知道的律法不足?都不是啊……所以沒有慾望的人是不存在的,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控制……或者說,規範……無為而治,方為上也……』

『到現在為止,我所有見到的人當中,唯一敬佩的便是主公……』徐庶揹著手,望著天空說道,『主公若是要光耀門楣,前去投奔其下的恐怕可以從長安排到雒陽去,若是要錦衣玉食,全天下的庖丁都會為他收羅各種稀奇珍貴的食材,若是想要美女錢財……呵呵……可是主公並沒有,甚至主公還特意放緩了腳步……』

『昔日那些高高在上,居於三槐之堂的傢伙,又有幾個是真正的在乎整個的天下?他們只是想要整個天下去滿足他們的私慾而已……從這一點來看,他們和主公相差何止千萬裡?』

『在北地,在隴西,在幽北,經歷了那麼多,那麼久的戰事,十室九空,到處都是殘簷斷壁,河川裡面都是亡魂,往地裡面隨便一挖都能挖到白骨……』

『可是那些野心蓬勃,私慾天下的傢伙哪裡會在意?這些野心之輩只想著征伐,不斷的征伐,鼓動主公去征伐,才不管征伐會帶來多大的破壞!』

『放縱自己的慾望很容易,控制卻很難。一大堆的人整天鼓吹著要收復山東,兵發許縣,喊著叫著要主公再往上一步?那些傢伙真的是為了主公考慮,還是隻是因為主公往上了,他們就有從龍之功?』徐庶緩緩的對諸葛亮說道,『放下一人的私慾,為一個家考量,家才會好,放下一個家的私慾,為一族而思慮,才能做好一族之長,以此類推……主公能控制自身的慾望,珠玉在前,我們作為臣子的,又怎麼能止步不前,不去追隨呢?這才是我們鹿山黃老一派應有的胸襟和膽魄啊……』

徐庶抬起手,指向了天邊,似乎是對著自己說,也像是在告誡諸葛亮,『只有放下,才能遠行。主公之前,天下便是關中和山東,而主公當下,天下已經是華夏四方了,再往後……這天下啊……主公曾言,心之所至,便是大漢疆土!真想有那麼一天,我會將大漢的旗幟,插在天邊!』

『而那一天,我希望,孔明你還在我們的身邊,而不是落在了半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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