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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會想到是竟然第二道的題目是這個!

禰衡譏諷龐統『肉食者鄙』的事情,在長安之內廣為流傳,甚至很多人都在背後偷偷嘲笑龐統,可問題是這些在背後嘲笑的人,絕大多數都不敢在正面放個屁,尤其是見了這個『肉食者鄙』的題目之後,不由得又是偷偷去瞄著龐統,心中忐忑不安,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下筆。

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學子,也同樣是『肉食者』,或者說即將成為『肉食者』,這讓他們就處於了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上。

很簡單,之前這些學子嘰嘰喳喳,扯著脖子喊著肉食者鄙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沒有意識到,在某種程度上,所有人都是肉食者。這些學子在譏笑和諷刺龐統的時候,其實是將自己摘了出來,而現在重新面對這個題目,則是發現自己摘不出來了。

按照之前的做法,繼續發表一些什麼感慨,表示龐統就是個錘子,然後結果大機率龐統就會讓這些人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錘子。

可是如果改口,也不合適了。

之前嘰嘰喳喳的時候爽了,現在翻臉表示『肉食者』不卑鄙了,先不用說能不能說通這個道理,講出一個一二三來,但凡是之前講過龐統壞話的,現在若是翻過來,即便是龐統不在意,旁人會不在意?

把柄等同於落入他人之手!

只要任何時候抖出來,這些在考場上改變了立場,從批判龐統轉變成為捧龐統的,就立刻成為了趨炎附勢,貪圖富貴之輩!

奸妄之臣四字的名頭,除了小部分真心皮厚而且心狠手辣的人之外,一般人還是真心遭不住……

舉個栗子來吃,就像是後世裡面那些經常在網路上噴糞,表示華夏那個那個國家領導人如何如何的,噴的時候爽不爽?等網路實名制一下來,甚至不用實名制,只要能證明這個賬號就是他的,而且他之前釋出的言論全數被某些集團,或者某個公司的伺服器捏在手裡,等他登到一定職位的時候忽然找上門,是一句年輕輕狂不懂事就可以遮掩過去的?

大資料面前,所有人都是透明的。

就像是當下的考場之中,有幾個人敢賭自己繼續大罵『肉食者』卑鄙下流,還會被龐統看重,並且高分錄取?

用腳指頭去想都不可能!

取才納士是為了鼓勵這些學子噴糞麼?如果將這些大罵『肉食者』的人提拔起來,不是意味著鼓勵以後越來越多的人噴糞?那麼政策怎麼推動,法律如何執行?高考作文罵馬獵還想要高分?

因此龐統將四個字懟到這些人面前,不亞於是直接在這些人的臉上正反亂抽了四個耳光,又疼又辣,具體什麼滋味,也就是當事人才能體會得到。

龐統高高坐於臺上,看著一幫參考學子抓耳撓腮,心中暗笑。不可否認,龐統將這四個字作為題目,也有一定的報復心理,但是若說是純粹為了個人私怨,那麼也是小覷了龐統。

『肉食者鄙』,或許是對的,但是後面那句『不能遠謀』,真的就是正確的?

頂層的肉食者在主觀上和客觀上,必須是遠謀者,否則下場和素食者一樣,會淪為其他肉食者的食物,甚至有時候比素食者還要更慘。

即便是假設肉食者並不能遠謀,大多數未入局的旁觀肉食者,也是無法認清事實,很多時候旁觀者都以為只要自己上,就一定可以搞得定,但是等真正入局之後,又是千難萬難。

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一些肉食者或是即將成為肉食者的人,天真的以為說只要一個結果,具體過程可以忽略,又或是說可以無視某些規則,或者根本就沒有足夠的能力去認知辨識全域性的一些變數,導致最終的結果往往是結構性的破壞,旁觀式的遠謀在施行後則成為了笑話。

而大多數所謂的素食者,其利益格局根本不夠開闊,難免會落於他人的計算,或是沉淪於自己的慾望,最終失敗。

而那些僅存的成功者,其實更應該是偏向於肉食者的中層人物,既知道一些肉食者的狀況和規則,也明白素食者的痛苦和述求,因此才能進行有效的調和各方面的利益。

並且在倖存者偏差的影響下,使得很多人覺得這些人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素食者代表』,但是實際上,在歷史之中,大部分的素食者的抗爭最終都倒下了,而肉食者依舊佔據著所有時代的大部分的空間和時間,決定了整個社會的走向。

龐統巡視著,然後忽然看見了田豫投來的目光。

兩個人對視了片刻,田豫微微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開始奮筆疾書起來。而龐統則是饒有興趣的捏了捏自己三層的下巴,然後在心中略微的記下了田豫這個人……

如果說第一道的策論題目是為了豎立風向標,檢測每個人的知識儲備的話,第二道的策論題目則是考驗個人本心,以及對於政治制度的理解程度。

畢竟曹劌的閃光點,也就是在長勺之戰當中閃耀了這麼一下而已,然後就沒了。是不是也從某種程度上證明了旁觀者容易,入局者不易呢?

反正龐統心中有了標準,這『肉食者鄙』,重點並非是在『肉食者』上,而是在『鄙』這裡,只要正兒八經的能說出怎樣才能不『鄙』,或是如何杜絕『鄙』的產生,那麼基本上這一片的策論也就合格了,若是能夠再聯絡一下『不能遠謀』,然後格局再大一些,至少得個優是沒什麼問題。

相反,如果這些人只是將文章的重點單純的放在『肉食者』和『素食者』身上,說什麼兩者的優劣好壞,那麼基本上沒戲。

畢竟,人是典型的雜食動物……

……(☆´∀`☆)……

學子在考棚當中剛剛走出來,還沒有來得及消化或是相互議論一下答案,一份從隴右傳來的答案,便是令整個的長安都振奮了起來。

隴右之戰,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北宮號稱三十萬的羌人部隊,在張掖城下一戰而潰,被羌人佔據的地盤,也幾乎全數收復,羌人之亂,眼瞅著就要終結。

訊息傳來的時候,許多人還不相信,甚至覺得這是驃騎將軍斐潛故意放出來的假訊息,為了穩定軍心,為了秋獲,為了考生等等,反正這些人覺得之前西羌之亂打了那麼長的時間,怎麼可能這才沒有多久,就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了?

老百姓倒是歡天喜地,畢竟不管是那朝哪代的百姓,都不喜歡打仗,故而雖說不算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可是精氣神提升了不少,也不再是整天提心吊膽,覺得羌人隨時可能打到長安來了。

至於某一些人的懷疑,在這個點上,也並不是太重要的事情,畢竟只要河西將戰利品和俘虜一路解押到長安來,是真是假自然一目瞭然。

也就是在這樣的氛圍當中,劉禎帶著一些人,來到了長安。

劉楨是漢章王的宗室子孫,其父親早亡,其母是元帝時京兆尹王章之玄孫女,也算是大戶人家出身,琴棋書畫,詩辭歌賦無所不通,她年輕居寡,把希望寄託在兒子及眾侄身上,方有今日劉禎。

劉禎一行人在驛館稍微修整之後,便是首先來拜訪斐潛。

說實在的,斐潛對於劉禎一點都不熟悉。

若是提一嘴什麼建安七子,或許斐潛還能哦一聲,可問題是現在那有什麼建安七子的名號,又不是後世影視劇當中政委給戰士打氣,張嘴就是我們要打八年的抗戰……

所以光侍郎劉禎四個字,抱歉,斐潛是真沒有什麼印象。

簡簡單單的見了面,話沒說兩句,就讓劉禎走了。

劉禎是代表了天子來徵辟鄭玄的……

斐潛還沒有什麼明確的態度,小道訊息倒是傳得挺快,成為了新的議論熱點,嗖嗖的直往榜一竄去。

『鄭公……不知道會不會受命哈?』

『不好說啊,這太子太傅之職……可不是一般啊……』

『聽說不是說鄭公淡泊名利,不求於三槐麼?』

『說是這麼一說,但是……嘿嘿,看著吧……』

『啊呀,那就沒啥意思了……再說鄭公想走,這驃騎願意?』

『不願意又能如何?這是朝廷徵辟,天子相邀!』

『倒也是……』

街頭巷尾頓時分成了兩個層面,一個是士族子弟,對於鄭玄之事議論紛紛,一個是普通百姓,對於隴右之戰歡欣鼓舞。

陽春白雪。

下里巴人。

各有各自的議論點。

而對於斐潛來說,並沒有做出什麼特別的動作,甚至連所謂的暗示也沒有,似乎鄭玄究竟去不去許縣,全數都是有鄭玄自己拿主意一樣。當然在這也是應有之意,畢竟鄭玄是天子徵召,即便是名義上的天子,也是天子。

對於這種局面,鄭玄自然是處於旋渦之中,其下的弟子也是各自有各自的想法,相互之間爭論不休,只不過鄭玄本人倒是閉門謝客,既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似乎還在衡量和猶豫之中。

若說是斐潛一點想法也沒有,也不現實,但是現在對於斐潛來說,鄭玄願意留在關中顯然更好,但是如果說鄭玄執意要離開長安,斐潛明面上阻止也並不好。

漢代高階官員選用屬員的制度。中央行政長官如三公、地方官如州牧、郡守等官員,可自行徵聘僚屬,任以官職。東漢時直接徵聘名望之士擔任中央高階官員,亦稱徵辟。

朝廷特徵士人,為『徵召』。

朝中大員,地方長官自行召集士人,為『闢除』。

即便是不用召集眾人商議,斐潛也能多少猜測出山東那一幫子人的鬼心思……

在大漢當中,鄭玄可以說是一面經文上的旗幟,山東士族的這些人一開始對於鄭玄愛理不理,談不上什麼珍惜,甚至可能覺得鄭玄還會侵佔了他們原本的位置,所以便是一致將鄭玄排擠在外,結果現在好了,一看鄭玄到了關中,成為了斐潛旗下的臺柱子,頓時就多少後悔了……

第二麼,又可以挖了斐潛的臺柱子,然後肥了自身。不管是鄭玄願意不願意來,都可以向斐潛治下所有的官吏透露一個資訊,類似於什麼『一年準備,兩年反攻;三年掃蕩,五年成功』的意思,不管有沒有人相信,反正這個態度是要先做出去的。

第三個方面麼,大體上還有在氣勢上打壓斐潛一番的味道,畢竟這兩年斐潛實在是太招搖了,以至於天子都看不下去了,特意徵召鄭玄,讓斐潛知道大漢還是有天子的,有規矩要遵守的……

很多人都眼睜睜的看著斐潛準備怎麼應對,但是沒有想到斐潛什麼都沒有表態,只是讓劉禎就這麼自己去找鄭玄。

難不成驃騎將軍斐潛服軟了?

亦或是在暗搓搓的憋著什麼其他的應對招式?

劉禎多少也有些忐忑,可是天子的徵召之令還是要去完成的,所以也就硬著頭皮去找鄭玄。可是對於皇帝的這種徵召聘用,被徵召者也有應聘或不應聘的自由……

因此鄭玄也沒有明確表態,氛圍一時間似乎就有些怪異了起來。

在鄭玄的遲疑,或者說是考量的時候,在隴右祁連山中,在昏暗的山洞之中的做著噩夢的北宮,便是再一次的夢見了如同煉獄一般的場景,見到了哪一座古老城池,還有在城池周邊沸騰而起的殺伐之聲……

從皮子上忽然驚坐起來時,北宮的額頭上,已是冷汗淋漓。山洞內的光芒昏暗,外面嘩啦啦的下著雨。北宮咬著牙從皮子上爬了起來,走到了山洞口。洞口的清新空氣,一點都沒有讓北宮感到心境愉悅,因為北宮又回想起了那一天,那該死的宛如夢魘的一天。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是按部就班,都在北宮的計劃之內。

部落當中的精銳,精壯的小夥,強健的戰馬,雪亮的戰刀,飄揚的旌旗,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而且根據北宮他對於河西地理的瞭解,整個計劃也是認真周祥的一再考慮過,先頭部隊的進攻也很順利,連續攻克了漢人好幾個城池軍寨……

在打到了張掖之前,眼見著漢人都是無心抗爭,一路退卻,尤其是在追著漢人騎兵的屁股的時候,那心情是真心爽啊……

就像是自己是天神庇護,吉子上身了一樣,特別是領著兵馬將張掖團團圍困的時候,那種如同天兵天將一般,掌控了一切的感覺,在陣前激勵兵卒,成千上萬的羌人齊聲高呼的時候,簡直就是北宮的巔峰時刻,一輩子都難以忘卻。

『天神在上!吉子庇佑!』

北宮耳邊似乎還有這樣的聲音迴響,可是隨後麼……

所有的一切似乎開始混亂了起來。

首先便是西面來的漢人援兵,然後莫名其妙的就打輸了!

北宮到現在還想不太明白究竟是怎樣的原因,使得三千的前鋒打一千的漢人騎兵,竟然挺不過半天,甚至連一兩個時辰也沒有抗過去。就像是北宮也想不清楚為什麼在張掖城下,被漢人將領突襲之後,那麼龐大的羌人兵團便是轟然垮塌!

北宮一直認為,漢人是強弩之末了,縱然聽聞驃騎將軍如何如何,即便是看到一些驃騎將軍的騎兵怎樣怎樣,但是他認為自己和羌人騎兵才是北地的勇猛之士,才是真正的尚武血性之人!

北宮也一直以為,只要拿下了張掖,便是可以提升羌人士氣,隨後只要等來了祁連山另外一側的羌人部隊,自己就可以聯合祁連山兩側的西羌之眾,然後建立一個龐大的羌人軍團,像是滾雪球一樣的成為當代最為偉大的北宮,成為新的羌人王!

但是原本預定計劃之中早就應該抵達的祁連山羌人,卻沒有到,而到了張掖的,竟然是漢人!

然後,然後就那麼敗了……

至今回想起來,北宮依舊是覺得莫名其妙,不知所謂。

就像是一場夢,從美夢到噩夢。

北宮逃亡的途中,一遍遍的回想,一遍遍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楚。

這兩天祁連山中下雨,不得前行,北宮甚至奔到了露天之處,衝著天地咆哮,嘶吼痛哭,任憑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和他臉上的淚水混雜在一處落下。

身邊僅存的護衛和族人也默然無語,大多數人都是垂頭喪氣,就跟丟了魂一樣,只有幾個老人才上前勸慰他說,還可以東山再起,重整旗鼓。

可是北宮知道,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一萬多人啊……

原本巔峰的時候,北宮自己可是統領著一萬多人啊!

『一萬多弟兄兒郎啊,我原本……我原本是想要帶著你們……』北宮他口中喃喃地說著,終於壓抑著吼了出來,『天神在上――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那聲音迴盪在雨幕裡。

也迴盪在祁連山中。

套一句老話來說,歷史的車輪,毫不客氣的在北宮臉上碾壓了過去,然後轉眼之間就遠去了,只留下了一條深深的車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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