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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東南,交趾左近。
劉備小心翼翼的從山上而下,到了平地之後,才長長的喘了口氣,放鬆了些。這地方的山體甚是險峻,很多地方又是鬆鬆垮垮的,稍有不慎便是踩裂了岩石,摔得皮青臉腫還算是小,甚至有可能會喪命!
『欲進交趾,必先得蒼梧。』劉備喃喃的唸了一句。蒼梧是在側翼,若是南下,側翼的安危自然非常重要。
交州這一片的區域,基本上來說政治體系混亂不堪,有朝廷舊官吏,有劉表伸進來的手,還有江東一方的,自然也有屬於士燮的。
當年朱符是在漢靈帝手下,中平三年的時候接替賈琮,任交趾刺史部剌史,後因其兄弟豫章太守朱皓為中郎將笮融所殺,想提兵北上要為弟報仇,結果被當地夷人所殺。
這是官方的說法。
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朱符在交州這一帶沒幹什麼好事,導致天怒人怨,然後被人抓了扔海里餵魚了……
朱符死後,東漢朝廷派遣張津接任交阯刺史。結果有意思的是,張津上任沒有多久,又被他的屬將區景所殺。
若是朱符說是橫徵暴斂,導致自尋死路,這倒也說得過去,但是張津上任沒有多久,是幹了什麼事情才會和其屬將區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很顯然,肯定是利益上的問題。張津上任之後,肯定想要將自己的名頭落到實處,而在具體抓權柄的過程中出現了和某些人的衝突,然後就GG了。
而這某些人,除了士燮之外,便無第二人選。
畢竟朱符和張津,都是正兒八經的朝堂委任的交州刺史,士燮這個土選的,正經來說是要在朝堂委任的官吏到任的時候,交卸權柄的,所以張津就死了,死人自然就不需要權柄了。
張津死後,大漢朝廷就陷入了紛亂之中,也沒空理會交州之地,後來劉表來了,便派了個人,也委任了一個交州刺史,賴恭。
賴恭,賴叔潁國君第七十三代孫,零陵人。賴恭知道士燮的厲害,便也不敢過於深入交州士燮的地盤,又向劉表請求援軍,劉表便是派了吳巨去和士燮對線……
賴恭以為吳巨前來,是作為自己的屬下,但是不知道是劉表不滿意賴恭,還是吳巨自作主張,反正原本應該是同一陣營的雙方卻漸漸日生間隙,到了現在便是如同水火一般,而賴恭又打不過吳巨,見形勢不妙原本準備逃跑,結果劉備來了。
於是賴恭便是心一橫,便領了些人,來投劉備。
當下跟在劉備身後的賴恭,氣喘吁吁,一身是汗,汗水從他額頭上流下來,浸透了他身上的衣袍。賴恭沒有穿戰甲,因為賴恭原本就不是什麼以武力擅長的武將,跟著劉備這麼爬上爬下,劉備倒還好,體虛的賴恭則是有些受不了,汗流浹背。
『玄德兄,這還要半月之後,才能涼快些……』賴恭一邊擦著汗,一邊說道,『如今依舊還有些暑熱,時不宜進兵也……』
酷暑行軍,是兵家大忌。
這個說法倒也沒有錯。
劉備也並非不懂得兵法,但問題是別人也懂,比如賴恭這樣的,也能說兩句。因此劉備才會在反季節發兵,為得就是能打士燮一個措手不及。
士燮顯然也是沒有預料到,所以不管是戰備還是救援,總是慢了一拍,導致被劉備一路進逼,如今已經接近了士燮的中心勢力地帶。
劉備聽聞了賴恭的話,也沒有反駁,只是微微而笑,露出了招牌式的溫和笑容,『子謙言之有理……』
對,你說得對!
這就是對付槓精最好的回答。
雖然說劉備和賴恭之前並沒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但是在這幾天的接觸之中,劉備就發現賴恭就是一個比較認死理的書生,喜歡摳字眼,講大道理,對於實際上的事務能力倒也不是沒有,只是不怎麼懂得變通。
如果說劉備和賴恭表示說當下為什麼要進兵,那麼賴恭又會說這本兵書,那本兵書,那麼劉備還要一一解釋不成?
望著周邊的平靜,劉備知道,前鋒張飛應該已經佔領了昭平,而士燮兵卒的動向,至今為止還沒有發現。
或許,士燮兵卒都前往鬱林了?
那更好。
『使君兵馬果然強健……』賴恭顯然還沉浸在自我感嘆之中,『怪不得自南中而進,一路勢如破竹……』
劉備還是笑笑,沒跟賴恭計較。歷史上諸葛亮的那些行為言語,劉備都能忍,更何況賴恭如此,更顯得直白,比起那些表面上什麼都不說,肚子裡轉花花腸子的人更好使用。
劉備對於當下的局面,還算是比較滿意的,至少可以說已經初步站住了腳,接下來就是逐步的鯨吞,或是蠶食,將士燮拔除乾淨就是。
『前鋒可有訊息?』劉備問道。
『張將軍尚未派人前來。』手下稟報說道。
『取圖冊來!』劉備吩咐道。
其實在歷史當中,劉備的軍事才能,一直領先於諸葛亮。豬哥是到了後期,才自學成才的,剛開始的一些戰役,其實是劉備指揮得居多,只不過羅老先生自我YY,安放在了豬哥身上而已。
這一次劉備偏離了進攻士燮的主要方向,轉向蒼梧,一方面是蒼梧作為側翼,不先平定便難以展開對南面的攻擊,另外一方面蒼梧太守吳巨和劉備也有一面之緣,也在一起喝過酒,劉備也想著看看能不能一邊打一邊拉,將吳巨和其手下的兵卒歸攏到自家的麾下來。
賴恭治政還可以,治軍麼,就有些拉胯,而吳巨則是相反,當年劉表派遣二人,也是有所針對,但是奈何將相不和是華夏優良傳統,更何況遠離荊州之後,這裡也沒有什麼調解平衡的裁判員,只剩下有心或是無心的挑撥者,所以賴恭和吳巨不和,也似乎是一種必然。
張飛作為前鋒,一方面是展開進攻的架勢,另外一方面則是看看能不能引得吳巨出來,然後進行夾擊。當然吳巨願意直接投降,劉備也不會拒絕,但是甚少人會願意在沒有撞到牆上的時候就服軟……
尤其是吳巨這樣,手握『重兵』的邊陲將領。
這一點,劉備很清楚。
當年劉備寄在劉表胯下抱其大腿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接觸了劉表的一些屬下,像是吳巨這樣比較單純一些的,自然就是劉備的最愛。
說起來,劉表將賴恭和吳巨派遣到了交州來,或許也是覺得這兩個人留在荊州沒什麼用?而相比較而言,交州的南蠻就不怎麼需要動腦子耍謀略了,若是連南蠻都搞不過,那麼可就真沒什麼用了……
劉備看著地圖,賴恭也伸著脖子看著。
只不過賴恭看不大懂。
畢竟現在劉備的地圖已經逐漸的被驃騎化,比較偏向於後世的地圖,雖然還沒有等高線什麼的,但是已經摒棄了原本的那種寫意山水風格的地圖繪製方式,距離和大小都是有一定規矩,不清楚其中繪製規矩的人,即便是拿到手也是如同賴恭一般,有看沒有懂。
驃騎原本的交州地圖並不全,劉備南下之後,自己又重新根據實際情況新增了不少標識,如今密密麻麻的便是各種記號,看得都有些讓賴恭眼暈,因此賴恭乾脆將目光轉向了劉備的神色,見到劉備眼眸漸漸的亮了起來,便是將提起的心放到了肚子裡。
『使君可是亦有良策?』賴恭問道。
劉備將地圖收起,交給護衛收好,然後才說道:『談不上什麼良策……翼德在前方大張旗鼓而來,吳蒼梧不可能一無所知……之所以當下並無動靜,定然是埋伏於某處……』
賴恭一聽,不由得眼珠子左右瞄了瞄四周的山林,『埋伏?』
劉備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沒錯。埋伏。子謙可是怕了?』
賴恭脖子一硬,『某何懼之有?』
『那就好……正有一事煩勞子謙,』劉備依舊溫和的笑道,『既然吳蒼梧埋伏于山林之中,若是吾等搜尋,費時費力,亦打草驚蛇,故當誘之……聞子謙與吳蒼梧有隙,若是吳蒼梧知曉子謙所在,定然是揮兵而來,埋伏自破矣……』
『啊?!』賴恭不知道是之前的汗還沒流完,亦或是什麼其他的原因,頓時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
『子謙勿憂!』劉備牽著賴恭的手,『備定然護得子謙萬無一失!只需要如此這般這般……』
……(⊙﹏⊙|||)……
鬱林郡。
布山。
士燮長子士廞坐在廳堂之中,懷中抱著一個小嬌娘正在耳鬢廝磨。
小嬌娘穿得是男裝,只不過現在鬢髮散亂,媚眼如絲,氣喘吁吁,雙手按在士廞肩膀上,眼眸如水,半睜半閉,時不時低叫一兩聲,然後輕笑著,也不管士廞的手在其衣袍之下起起伏伏,忽輕忽重。
過得片刻,小嬌娘一邊半真半假的叫痛,一邊在士廞懷裡扭動著嬌嗔道:『將軍啊,這身上都是汗,粘乎乎……將軍不覺得難受嗎?不如……讓妾身寬了衣,再好好侍候將軍嗯……』
『嗯啊……先不急……』士廞又是捏了幾下,然後看見了一些什麼,很是有些不捨的放開了小嬌娘,拍了拍其翹挺的臀部,『你先到後面老實待著,等會兒某再來收拾你個小妖精……』
士廞看到堂外有護衛示意,表示有人前來了。
『哼,將軍要是等下不過來……』小嬌娘皺了皺鼻子,『就是小狗!』
『哈哈哈……』士廞大笑,然後揮了揮手。
這小娘皮是士廞新納的小妾。
如今軍情緊急,正經來說不應該帶女眷的,但是……
士廞正當壯年,並且之前正是和這小妾天雷地火正是火熱的時候,哪裡捨得就將這小嬌娘丟在府中陪著自家黃臉婆?那不是等他迴旋了,怕是連骨頭渣都不剩了?所以乾脆就讓小嬌娘穿了男裝,冒充侍從,混到了布山之處。
只不過這女扮男裝麼,除了那些影視劇內的睜眼瞎之外,又有誰看不出來,別說其他,就是堂前堂下計程車廞的護衛,有一個算一個,不都是微微彎著腰,吸著小腹,不讓自己某個部位顯得太突出麼?
許慈身穿錦袍,皺著眉頭站在廊下。
許慈原本是南陽人,因為避禍所以流落到了交州。許慈一來是出身在南陽,對於經文典籍自然是十分熟悉,另外一方面也小有薄名,這一次就受了士燮之託,前來協助士廞做好布山之處的民政後勤之事。
許慈原本不想來,這兵荒馬亂的,原本他就是避禍兵災才來的交州,卻不曾想竟然連交州也難逃兵卒侵擾,有心拒絕再次跑路,但是這些時日吃喝士燮的,總是有些說不過去,臉皮還沒有完全修煉到家,於是乎也就同意給士廞幫忙,並且打算不管結果如何,熬過一陣之後便找機會開溜……
反正就當是付這一段時間的餐費住宿費了。
只可惜士廞並沒有這個覺悟,他反倒是覺得士燮這樣做,似乎是不信任他?內心當中自然多少有些不舒服,也就在許慈面前多多少少的有些打哈哈的行為,可是士廞他自己也不想想,就他平日裡面的行為,又怎麼能讓士燮能放下心來?
許慈耳朵也不聾,聽聞得廳堂之內細細小小,忽高忽低的嬌媚之聲,再看見那些士廞護衛一個個彎著腰的樣子,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許慈很想笑,又想要跳著腳罵,但是他忍住了,面容之上並沒有流露半分。當前大戰在即,這個士廞竟然還有心情玩這些花樣,也不知道是說心大,還是說狂妄。真正能夠帶兵的將軍,又有哪個是像士廞這樣的,許慈甚至肯定,若是真的到了戰場之中,只要稍微有一些壓力,恐怕全域性就會崩潰。
因為士廞根本得不到軍心……
過了片刻之後,士廞召見許慈。
許慈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份軍情,『啟稟將軍,前線急報……劉備劉玄德已經攻克僷縣,吾等派遣前往救援之人……中了埋伏,全軍覆沒……』
『你說什麼?!』士廞大吃一驚,『中了埋伏?全軍覆沒?!』
『正是。』許慈回答道。
士廞突然覺得一陣涼意沿著脊柱升起,瞬間籠罩全身,急急搶了軍報上下看了起來,然後手腳有些發抖。
劉備這廝,竟然如此生猛?
這前往救援的狗才,竟然如此無能?還中了埋伏,這一片區域從某個角度上來說,應該是士燮等人的主場,結果在主場當中被客場作戰的劉備埋伏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這……
豈不是再過些時日,劉備就很有可能會進軍到了布山之處,然後就要兩軍對陣了?
士廞年少的時候也沒少吹牛,表示自己箭術刀術,尤其是房中槍術了得,但是要說大規模的兩軍壁壘,對陣廝殺,尤其是當士廞發現劉備的棘手之後,這心中就多少有些發憷,然後便是越發的手抖起來,甚至連整個人都開始有些不由自主的抖動。
『將軍……將軍……』許慈見士廞多少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然後越來越引起了周邊護衛兵卒等人的關注,不由得皺起眉頭來,低聲喝道,『將軍!寧神靜氣!』
士廞聞言,長長的吸了口氣,然後多少有些平復下來,將軍報放在一邊。這樣的發展,太令士廞意外了,士廞之前以為劉備進軍肯定沒有那麼快,即便是當年度遼將軍,不也打了好多年麼,更何況當時度遼將軍馬援是平叛,打的是一般的南蠻,而現在劉備對陣的是自家兵卒……
難不成自家的兵卒比南蠻……
這不可能!
士廞壓制了不應該有的念頭,然後看著許慈,問道:『先生可有良策?』
面對士廞的求援,許慈有心不想管,但是當下局面一損俱損,怎麼說也要拖一段時間才能給自己騰出一些空間時間來,所以沉聲說道:『將軍可以速速令人在鬱水南岸修建軍寨,鞏固工事,嚴防賊軍渡河,另外可書信一封,向使君求援……』
反正自己已經將士廞這邊的大部分後勤輜重都安排好了,等士燮的援軍一到,許慈就可以用交接的名義,拍拍屁股坦坦蕩蕩的走人。
不知道是因為士燮有交代,還是士廞擔心受到其老子的責罰,士廞沒有同意申請援軍的這個建議,只是同意了在鬱水南岸修建軍寨,作為布山縣防禦劉備的前沿陣地的建議,然後又再追問許慈還有沒有其他的好對策。
許慈無奈,只能將第二部分的計策拿了出來。
交州區域不僅僅僅限於交趾,而且整個交州的人口成分十分的複雜,既有當地的南蠻,也有南遷的漢人,有三四百年被貶計程車林,也有逃避災害的家族,就拿交州土著所謂南蠻來說,有百越餘族,也有占人苗人,反正多得要死,成分繁雜不堪。
所以許慈就建議士廞派人聯絡鬱林周邊的各族土著,發動他們拿手的山林戰,將劉備軍拖慢拖累,最好還能徹底的拖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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