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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漢代的規矩,大軍在外征討,得勝迴歸的時候總是有『獻虜』之舉,然後皇帝也可以在自己的功勞簿上登記一筆,表示自己的文功武治又多了一項可以誇耀的地方。但是這一次所謂的『獻虜』卻讓許多人覺得並不榮耀,而是一種恥辱。

不過依舊是有些人會覺得奇怪,為何曹操就能忍得下來?

這驃騎將軍,簡直就是非人般的戰績,那些先前的就不重複提及了,單說這一次在雪區大破吐蕃,幽北再踏鮮卑王庭,哪一個不是立朝以來罕見的大勝仗?

若是劉協真的親政,掌管了大漢朝綱,現在有這樣的兩條功勳加持,給自己的臉上塗金,恐怕是笑得腿,呃,嘴都合不攏了罷!只可惜,這樣的『文治武功』並不能給劉協帶來多少的光彩,反而是更加的襯托出了當代大漢皇帝的虛弱。

上一次的獻虜是誰?

斐潛。

上上一次呢?

依舊還是斐潛。

雖然也有人質疑斐潛拿這些胡人來刷功勳,不就是十幾二十個胡人麼,這一次所謂的雪區吐蕃,更是不知道在哪裡,但是同樣的,單單鮮卑王庭這一條,就已經足夠了,也反過來證明了在這個時間段,也只有斐潛還在替大漢開疆闢土,守護邊境。

多少臉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怎麼辦?一種做法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迎頭趕上,而另外一種是惱羞成怒,企圖解決掉那個產生問題的根源……

大多數時候,人們還是習慣選擇後者,因為後者不需要改變自己,而改變自己原來的習慣,無疑就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情。

斐潛成為了『能臣』,這個能臣也就意味著能折騰,不管是『獻虜』,還是『逼宮』,反正現在都已經到了許縣之下,而曹操這一方面不僅要在連番失敗之後強顏歡笑,還要顧忌自家的顏面,簡直像極了在公司當中剛剛被老闆噴得滿臉都是唾沫星子然後出了門還要強撐出一副笑臉的社畜。

灑水掃地鋪黃沙,呃,這個沒有。

張燈結綵揚旗幡,這個也沒有。

人山人海齊觀禮,這個肯定也是沒有的……

雖然說在城中鐘鼓齊鳴之後,大漢皇帝劉協在二十四對各式儀仗和禁軍護衛之下,來到了城池之上,可是街道上依舊是有兵卒把守,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家門,更不允許有人出入許縣四門,只有少數士族子弟,在城牆之上勾搭到了一定的位置,還要在曹軍兵卒的嚴密監視之下,才會允許在一側『觀禮』。

當然,在許縣城牆之上,漢帝劉協所在之地的裝飾品,該有的,還是有一些的,比如在城門樓上的豎立起來的四五十杆的赤色描金大纛,上面金燦燦亮晃晃地繡著龍、鳳、麒、麟、獅、虎、豹什麼的,還有在劉協頭上撐出來的一頂九重華蓋,上面點綴著金絲銀線,寶石翡翠,在陽光照耀之下閃爍著絢麗的光彩。

劉協才剛剛到了華蓋之下,也不知道是那一個人起的頭,大約是在那一群觀禮計程車族子弟當中,有人高呼『萬歲』,便陸陸續續的有人一同喊了起來,零零散散的,就像是商場裡面的各放各的音響,雖然聲音也不算是小,可就是覺得雜亂無比,旋即這個聲音很快的就被城外的驃騎人馬齊聲呼喝掩蓋過去。

在許縣城外,排列出三個方陣的驃騎人馬,高高挑著旗幟,在陽光的照耀之下,三色旗幟的哪一種顏色都讓劉協有些心跳加速。城樓上的灰黑色的瓦片,城牆斑駁的青磚,然後遠方是光閃閃亮錚錚的鐵甲、長矛、直刀、雕弓、畫盾,是一個個雄壯威武的身影……

『恭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山呼之中,劉協才在三色大旗之下找到了那一個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身影,一時間百感交集,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是想要說一些什麼,卻被身側不遠處的一聲大喝打斷了:『天子臨,獻虜!』

劉協難免感慨,在城下的曹操更是如此,在面對斐潛帶著人馬到了近前的時候,心頭真的是百感交集,甚至都為了自己選擇了退縮而多少有些羞愧,自然不可能願意長時間的待著,也不可能讓劉協在情緒激動之下說出一些什麼話來,所以當劉協到了之後,曹操就讓人宣佈儀式的開始。

不管怎麼說,城上城下的曹軍齊齊大喝『獻虜』的時候,聲勢還是挺嚇人的,恍惚之間就像是旱雷一般,滾滾而過。

當然,也就停留在嚇人這個階段而已,隨著聲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西面驃騎人馬之中,然後見到從正中大陣後面,有二十餘名的騎兵,帶著一隊人,緩緩的朝著許縣城下而來,在前引領的,不是荀攸,更不是斐潛,而是楊修。

楊修手捧著獻虜的名冊,感受到了萬眾的矚目,一時間除了有些緊張之外,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榮耀。雖然說這一件事情其實跟楊氏沒有什麼關係,但是驃騎將軍將這個任務指派到了他的頭上,是不是也是一種楊氏重新崛起的徵兆?

曹操瞄了一眼那些被繩索捆綁牽引而來的俘虜,然後又有些意外的看到是楊修在引領,不由得有些失望,但是很快的又笑了起來,『不愧是驃騎……來人,且去傳言於驃騎,可願一晤否?』

曹操原本計劃著,如果是斐潛親自帶人前來獻虜,那麼曹操就充當一回禮者,代表著天子來接收,然後看斐潛在自己面前是跪還是不跪……結果斐潛乾脆就不出面,讓一個楊修代理,這就讓曹操原本想要多少漲些顏面的想法落空了,就像是曹操他原本的許多計劃一樣,這樣比較粗淺的計策算計不到驃騎,也很正常,曹操也沒有因此而放棄,反而做出了第二個決定,邀約斐潛在陣前會晤。

對於曹操來說,繼續咬著牙打,可以,但是自己佈置的陣線基本上都被打崩了,如果說斐潛再出兵上黨,直撲中牟,攪亂冀州,那麼可以說就是一場實打實的災難了,除非曹操可以一舉在許縣留下斐潛來……

如果說烏桓人願意配合,曹操多少還有三成左右的機會,以步卒消耗斐潛,以騎兵包抄和追趕,按照曹操的性格,有個三成或許也就敢上桌賭了,可讓曹操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烏桓人的目的不是為了配合曹操,更不願意和驃騎人馬對陣,甚至遠遠的就表示價格不到位,啥都不用說,標明瞭這些烏桓人最大的目標就是從曹操這裡撈到更多的錢財,根本就不想著要拼命!

曹操能給得起這麼多,尤其是像是烏桓人要求的那樣先付款再吃飯麼?

顯然做不到。

說起來,曹操起初真的覺得自己和斐潛之間,還是五五開的,就像是後世的大白象,總覺得自己挺大一個,可以和小白兔打一架。

可是為什麼沒能打贏?

這是曹操想不明白的,或者說,想明白了一點,但是沒有完全想通的,所以,他也希望透過這樣一次會面,獲取一些什麼,得到一些答案。

對於小白兔,呃,驃騎將軍斐潛來說,要打麼?可以打,但是也沒有必要繼續打,因為斐潛有更重要的事情。斐潛之前就說過,他這一次出兵,其實很失望。斐潛失望的不是自己手下沒打好,而是對於以曹操為首的這些山東士族表現出來的那種態度很失望。

階級從人類誕生了私有財產之後,就必然產生且無法根除,所以在大漢王朝當下,階級是無法避免的,這一點,斐潛也知道,斐潛也沒有想要在大漢這個時間段就消除階級,而是要保持一個比較通暢的階級渠道,讓上下階級能夠活動起來,這樣整個社會才會有充沛的活力。縱觀歷史,是不是每一個封建的朝代,都是在階級鬆動的時候蒸蒸日上,生機勃勃?然後在階級固化之後然後變得死氣沉沉循規蹈矩?

可是這些山東士族,死死的抓著他們手中現有的那些東西,並不願意,也不想要接受斐潛的那些政策和理念。

簡單來說,就是曹操認為斐潛的步子太大了,容易扯到蛋,而斐潛知道歷史上的曹操的改良措施,最終是沒有效果的,但是問題是現在這個階段,曹操不相信斐潛,斐潛也說服不了曹操。

怎麼辦?

繼續打下去,顯然也不現實。

斐潛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才在北地關中鋪開了一些基礎教育,才剛剛發展了一批底層的所謂『教化使』、『農學士』、『工學士』來沖淡原有計程車族體系結構,而且這還是僅僅在北地和關中,相對來說人口基數比較小,原始計程車族結構相對比較薄弱的地方,至於像是上黨太原和河洛弘農區域,也才剛剛開始替換滲透。斐潛當下根本沒有那麼多的人力資源,可以在人口更加稠密,鄉村郡縣更加繁多的山東區域來進行政策的推廣和跟進。

沒有合適的人員去推行,那麼就算是再好的政策,都會在過程當中被曲解和用來謀私利,這種弊端就算是後世都無法完全避免,更何況在大漢這種基本都是文盲,連二五是一十,還是二五一十二都算不清楚的廣闊的冀州豫州等等區域?

古語有言,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除了這些人當中有一部分會做一些謀財害命的舉動之外,還有這些人也常常利用老百姓不懂算術的原因,在計算價格的時候佔便宜,欺負文盲,所以,就算是斐潛打下了冀州豫州兗州等等區域,在自家人手不夠的時候,能用誰?難道繼續走秦朝的路子,將兵卒派到各個郡縣去實行軍管?然後繼續在當地郡縣民政的兩面三刀之下和普通百姓對立起來,最終失去了所有的民心?

就像是後世小白兔揍猴子打白象,都打到了老窩了,不是不能繼續打下去,而是打下去了怎麼辦?

所以還不如就這樣。當然,曹操現在也談不上是猴子或是白象,但是大體上的意思差不多,同時也正是因為如此,斐潛也願意和曹操見上一面,溝通交流一下。

因此在許縣城下,就出現了非常怪異的一個場面。

在許縣西城門附近,楊修和荀彧在相互的交接俘虜,儀式雖然不算是多麼華麗,但是也略顯得隆重,而斐潛和曹操則是兩個人帶了些護衛,聚在了一起,形成了第二個目光的焦點……

至於皇帝劉協,似乎,沒有人去關注了。

黃旭帶了一隊護衛,典韋也帶了一隊,相距百餘步,散開了形成一塊空地,而空地正中,卻是斐潛和曹操席地而坐。

典韋和黃旭兩個人都是膀大腰圓的,只不過黃旭比典韋個頭要矮一些,所以似乎看起來有些偏弱吃虧了些,但是在其他護衛上,魏都這個傢伙又是個龐然大物一般,加上厚重的盔甲和兵刃,看起來曹操的護衛又相差了不少,所以基本上來說,還算是勉強平衡。

曹操見到斐潛願意會面,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總算是扳回了一城,如何能讓曹操不開心?『驃騎,別來無恙乎?』

斐潛目光示意了一下城門樓,淡淡的說道:『曹公得償所願,不亦說乎?』

曹操哈哈大笑起來,『某亦知瞞不過驃騎!』

曹操害怕斐潛非要迎天子不可,如果真的天子到了斐潛那邊去,曹操也就是失去了一塊好大的牌面,而這一次的會面,說是一種試探,也是一個計策,就是故意要讓天子劉協看見斐潛丟下了所謂的獻虜儀式來和自己會面,多多少少在劉協心中紮上兩根刺。

斐潛很快的就答應了,並且會面,這就徹底的讓曹操放下心來。

斐潛也笑了笑,然後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酒葫蘆放在了席子上,然後從袖子裡面拿出了兩個白玉杯,說道:『今有夜光杯,亦備葡萄酒。城下席間問,可飲一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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