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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宣之處,可有異常?』
如今在許縣之中,荀彧不僅是要關注前線的補給糧草問題,還要安排春耕事項,甚至還需要關注王粲有沒有什麼小動作,忙得是天昏地暗。
夏侯惇已經前往陽城,提前做一些防禦準備,畢竟誰也不能保證驃騎將軍就沒有什麼舉動,若是等有了動靜之後才想著要進行準備,就未必來得及了。
郭嘉這一段時間也忙著注重於清剿豫州地面上的各式閒雜人員,之前沒有太過於重視,導致這些懷著各種目的的人員有些輕易的透過了豫州,在袁譚事件之後,這些原本以為無傷大雅的小人物,也被提上了被針對的檯面上,尤其是在荊州和江東方向上,更是設立了關卡進行攔截檢查,也算是一種亡羊補牢罷。
因為存在泰山郡這樣類似屬於『自治』領地的模式,所以曹操對於下屬的郡國控制力一直都沒有得到很大的提升,除了直接掌控的豫州兗州區域之外,其餘比如青州徐州等等,基本上都是委託給了當地的大族進行協管,這些『臨時工』自然有時候就會出現這樣那樣的問題,之前還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袁譚之事發生之後,郭嘉自然有了進行問責清剿的理由,所以這一段時間郭嘉也基本上不在許縣,都在外地巡查。
人雖然有時候精神力量很強大,但是也不意味著可以長時間的保持,所以荀彧如今多少也有些疲憊之態,只不過依舊在強撐著而已。
『王仲宣找了耿季行?』荀彧一邊批改著行文,一邊聽著,結果聽到了這樣一個訊息之後,不由得停下了筆,抬起頭看著小吏,『談論了何事?』
小吏回答道:『未知也……二人商談之時,有護衛於外把守,不得近……』
荀彧皺起了眉頭,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後讓小吏退下。
顯然,王粲和耿紀兩個人密商,肯定有問題,但是具體有什麼問題,荀彧也就只能是大概進行猜測,除非立刻將耿紀抓起來……
給耿紀按一個其他的什麼罪責不是不可以,但是這樣一來,必定會導致人心惶惶,不是很可取,不如再看看,遲早有馬腳露出來。
荀彧沉思了片刻,下令道:『來人,去請任、嚴二位中郎來一趟……』
……(ー`??ー)……
『不知兄臺聽聞沒有?孔文舉欲於南城郊外舉辦文會?』
『然也!此乃吾等盛事也!』
『孔文舉辦此文會,乃不欲關中青龍寺專美於前也……』
『此言差矣!關西蠻荒之地,豈有文風可言?唯有冀豫,得傳百年!何來「專美」二字?』
『啊哈,啊哈……』
『某欲前往一觀,不知各位……』
『同去,同去!』
一幫人紛紛前往,路上又遇到了一些其他的人,然後等到了城南郊外的時候,發現此處已經是彙集了不少人,頓時相互問候的,介紹的,打招呼作揖的,就坐飲酒的,三五成群攀談的,便是熱鬧了起來。
一些邀請而來的青樓女子,笑語晏晏陪坐在人群之中,成為養眼的點綴,有不少年輕計程車族子弟,便是圍繞在其周邊,如同見了蜜糖的蟲兒一樣,嚶嚶嚶的或是表現,或是爭論,或是獻殷勤。
孔融坐在曲水亭處,旁邊也是坐著一些潁川地面上的文人,相互吹捧著,然後對於某些人敬獻上來的文章進行點評,倒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孔融舉辦的文會,沒有像青龍寺大論那麼的正規,甚至還有規定了每日的議程,然後有什麼主講人等等,在這裡的文會,充斥著輕鬆愉快且隨意的氛圍,當然,再這樣的氛圍之下,自然沒有什麼特別人物進行宣講,如果有想要表現表現的,便將自己的『佳作』公佈出來,然後眾人來給與評定,若是能得到大多數人的讚賞,自然就可以收割一波聲望,算是很普通的,也是豫州常見的一種文會模式。
略顯得有些混亂的場面,卻在混亂之中透著一種和諧。時不時出現的爭吵,然後又有一堆看熱鬧的,加入議論的,亦或是乾脆冷眼旁觀的,什麼都不管只在青樓妙齡女子前談笑的,將整個文會場面點綴得氣氛熱烈,似乎每一個人都能找到自己落腳之處,每一個人都可以尋得自己的快樂。
一說文會,往往就能讓人想起裝『嗶』打臉等等,但是實際上像孔融這樣的文會模式,和孔融坐在一處的算是比較名聲大一些計程車族名士,根本不會看到一篇文章,就立刻砰然拍案,驚詫莫名,然後高呼某某人的文章如何如何的驚豔,『噗通』一聲五體投地,跪拜在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傢伙的石榴裙下大唱『就這樣被你征服』的……
縱然是文章真的不錯,頂多也就是微笑一下,點點頭,說一聲『不知何人之作』,然後看到了具體是誰之後,根據自家關係的遠近親疏,再來評定一下。若有一些往來,相互有聯姻什麼的,自然是幫忙吆喝兩聲,而若是不知道跟腳的,根本沒有什麼關係的外來人,頂多就是一句『不錯』而已,甚至有的連一句評語都不會給。
原因很簡單,還是兩個字『利益』。
包括孔融在內的這人,自家的名望名頭也不是天上白白掉下來的,能形成當下的名望,不知道自己和家族付出去了多少人力物力,包括其個人的努力。再這樣的情況下,會輕易的以這樣好不容易得到的聲望名頭,去推舉一個自己根本不認識,然後不管是現在亦或是將來,都可能絲毫沒有關係的外來人麼?
換成你,你幹麼?就算是當年曹操,也算是官宦子弟了,到了潁川想要混個名頭,二許都死活不開口,被逼無奈之下才勉強說了一句,跟不用說那些寒門子弟,還有連門都摸不到的傢伙了……
簡單來說,就像是後世那些廣告牌,推薦位,都是明碼標價的,隨隨便便一個陌生人然後說這個產品不錯,不給一分錢就要上牌子,要上位置,會有人笑呵呵的免費讓人上?
所以孔融舉辦的這個文會,開展得很是和諧,既沒有蹬鼻子上眼非要湊上去讓人打臉的傢伙,也沒有因為一個眼神什麼的,然後就會爭風吃醋,揮拳相向,相互之間似乎都充滿了滿滿的愛心……
『文舉!某來叨嘮了!』許攸哈哈笑著,遠遠的就喊著,然後一搖三擺的往前而來。
『竟是子遠來了,真乃蓬蓽生輝也!』孔融也是從亭子當中迎了出來,『原想著子遠公務繁重,不敢相邀也,未曾想子遠亦屈尊前來,某不勝歡喜也!』
許攸甩了甩袖子,臉上帶出了一些尷尬來。自從袁曹二人大戰之後,許攸原以為自己壓中了寶,當下應該就是收穫的季節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曹操將他給丟在了許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所以那裡有什麼繁忙的公務,之所以每天都到司空府衙去晃盪一下,不就是為了提醒一下這個曹阿瞞麼?
聽說孔融在這裡舉辦文會,便也忍不住,撲騰騰來了,結果迎面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也不知道孔融是不是在諷刺自己,頓時有些刮不住臉。
『來來,諸位!』孔融揮了揮手,向著四周招呼了一聲,『諸位!諸位!許子遠來了!曹公若無子遠所獻良策,亦無今日之勝也!子遠居功甚偉也!來來,取酒來,某且代豫州子弟,敬子遠一杯!』
許攸反應過來,這個孔融,也是閒職一個,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天天跑司空府到底是有事情做還是沒有事情做,所以有方才那句話也不足為奇,現在又當著眾人的面來捧自己,原先小小的不快頓時就拋到了一邊,重新綻開了笑臉,向著四周舉起酒杯示意……
孔融帶著眾人簇擁著許攸進了亭子,『子遠兄,聽聞當時曹公甚危也,得子遠良策,方扭轉乾坤……吾等皆不甚知之,不若子遠敘說一二?』
這不正好撓到了許攸的癢癢肉麼?
許攸嘿嘿笑著,假裝推辭了一兩下,然後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之下,才滿意的捋了捋鬍鬚,說出了那句名言,『曹阿瞞若不得某,亦不得冀州也!』
『哦哦哦……』
一群人或是驚訝,或是感嘆的表情,讓許攸收穫了極大的滿足。
在曹操的司空府,幾乎就沒有人搭理他,每個人似乎都有一大堆的事情來做,而他什麼都沒有,當他向荀彧表示,自己在財務上的能力還是不錯的,可以替曹操解決一些經濟上的問題的時候,就被荀彧不軟不硬的頂了回來,說現在這些事情呢,都是曹操指定的,他也不能做主,不如等曹操回來再進行調整云云,態度緩和且有理有據,讓許攸縱然生氣,也說不出來什麼……
所以縱然許攸幾乎天天去司空府,但是也一直沒有撈到什麼機會顯擺顯擺,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了這麼多的受眾,頓時情緒高漲起來,口沫橫飛的講述其當初的情況來,引得圍觀的眾人一陣陣的驚歎……
……o(* ̄▽ ̄*)ブ……
『許子遠去了文會?』荀彧皺著眉頭,又問道,『可是又說了一些什麼?』
小吏不敢言,只是將手中抄錄的木牘遞送上來。
荀彧接過,看了一眼,不由得哼了一聲,將木牘拍在了桌案之上。
滿寵在一旁,揮揮手讓小吏下去,然後皺眉問道:『可是又有不敬之語?』
荀彧微微點頭。
滿寵說道:『此人持功甚傲,多有狂妄之言,理當治罪!』
荀彧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說道:『不過小事爾,暫且如此,待主公迴旋,再行分曉……聞王仲宣欲返,伯寧且多留心……』
許攸講話怪聲怪調的,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更何況許攸說起來還是曹操當年發小的時候認識的,也算是多少年的交情了,再怎樣也輪不到荀彧越庖代俎來處理這種事情,更何況許攸發牢騷和王粲準備離開許縣的這兩個事情相比較,自然是王粲更為緊要。
滿寵拱手說道:『屬下領命……』
王粲現在終於是要走了,對於荀彧等人來說,無疑就像是少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的隱患一樣,是一件令人振奮的事情,當然,這要等王粲徹徹底底的離開了豫州回到了關中,才能算是一個完結。
現在這個階段,對於荀彧等人來說,自然是全力確保王粲那邊不再出現什麼妖蛾子的事情來就成……
兩天之後,荀彧滿寵等人如臨大敵一般,然後看著王粲帶著一行人,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許縣,相互看了看,不由得都微微鬆了一口氣。
『這個王仲宣,臨行之時,竟然還想面見陛下……』滿寵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簡直痴心妄想……』
王粲臨走的時候,雙方就因為這個事情,又幾乎鬧崩了。
王粲表示,自己要離開許縣,怎麼也要和漢帝劉協告辭一番,可是荀彧等人又怎麼可能讓王粲如願?於是乎滿寵表示陛下身體不適云云,若有什麼話就可以代為轉達等等,結果王粲還想著順著杆子往上爬,說是陛下身體不適,作為臣子理應在一旁伺候,怎能遠離什麼什麼的,然後怎麼能像是某某人若無其事的麻木不仁的樣子,將滿寵氣得三尸神暴跳,差一點控制不住。
後來荀彧打圓場,說是王粲若有什麼話想要說,不妨上表,定會轉達,陛下呢,身體不適,也確實不方便接見外臣,反正怎麼說,就是一個意思,讓王粲麻利且圓潤的離開……
王粲表示非常的憤怒,然後寫了一封措辭鋒利的表章,丟給了荀彧,然後斷然拒絕了荀彧原本派遣的護送曹軍小隊,又是言辭犀利的表示不屑與忤逆天子的兵卒同行,反正就是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許縣。
荀彧將王粲的表章扔到了一遍,然後看著王粲的遠去,若有所思。
在王粲一行的身影遠遠消失的哪一個瞬間,幾乎所有在場的人都有一種總算是送走了瘟神,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以為總算是告一個段落了,但實際上,這只是一個序章……
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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