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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人或許會認為自己是一個愚者,大智若愚得那種愚者,而事實上是,這些所謂的愚者之中,絕大多數的人是真正的愚……
不過對於楊修來說,他倒是真的想要成為大智若愚的愚者,可惜就是沒辦法。
陪著伏典和荀攸來到了長安之後,遠遠的拜見了斐潛一次,然後就是作為觀禮者參加了驃騎的晉升儀式,其餘的就基本上是待在了臨時的住所之中,既沒有被驃騎召見,也沒有其他人拜訪,和之前楊氏在長安的時候,完全就是兩碼事。
楊修雖然能夠理解,這種跟高踩低是人之常情,但是問題是楊氏真的就已經是沒落到了如此的程度?
是繼續等待,還是說主動出擊?
在家憋了幾天之後,楊修實在是憋不住了,靜心裝扮了一番之後,又特意吃了一個半飽,主要還是吃一點比較硬的麥餅,一方面可以防止在談話當中因為腹中飢餓而發出什麼不雅的聲音,另外一方面也不能吃得太多,以免在等待得過程當中昏昏欲睡,露出什麼讓人恥笑的行為來……
可問題是,當楊修到了驃騎府邸,遞上了名刺求見之後,卻沒有立刻受到接見,而是繼續要在一旁的門房之中等候,而最先進去的,竟然是個色目人!
色目人!
該死的,難道我堂堂弘農楊氏,還不能排在一個色目人前面去了麼!
楊修只覺得頭腦當中一陣陣的發暈,血氣升騰,似乎臉皮之上也有些了發燙,但是還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楊修知道同樣在門房之下等待向驃騎將軍奏事的其他長安官吏,未必看不出來他現在的窘態,但是問題是楊修也知道越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是不能表露什麼,只能是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勉力維持著有些僵硬的笑容,保持著原本的姿態……
斐潛倒是沒有多少心思去管一個楊修究竟會不會因為等待一個色目人就有什麼樣的小心思,按照斐潛的認知當中,只要是按照規矩排隊,才算是最為公正的對待。後世之中在銀行裡面的什麼照顧生猛大戶,給這些傢伙插隊,做出歧視普通使用者的行為,簡直就是給整個銀行企業的臉上抹黑,可依舊很多銀行的人員也跟著蠢萌蠢萌的,還公然宣稱這些人是大戶,是有特權的,真心不怕那個好事者錄個音攝個像,然後一紙訴狀告這個銀行人員違憲!
告銀行當然不可行,銀行也拖得起,但是告單獨的一個銀行櫃檯人員麼,呵呵,銀行會為了保護這個櫃員和輿論過不去?
真正的大戶是不會和普通使用者在明面上搶奪資源的,因為這些真正大戶在攝取資源的時候,永遠不會讓普通使用者看到。
就像是斐潛現在推動的商貿,幾乎就是壟斷性的經營,所有的產出絕大多數來自於黃氏的工房,而這些工房又因為黃氏的關係,處於一個相對於外界比較封閉,不好滲透的環境之中,因此很多事項是外人根本無法理解的……
就像是描金扇,風靡了士族子弟圈子,幾乎人手都要一把的扇子,最高等的描金扇是用真金白銀鑲嵌在紙張當中的,這樣的工藝似乎讓人瞠目結舌,甚至完全不能理解怎樣才能將金絲和銀絲像是繡花一樣搞到紙張之中去,但是實際上這些金絲銀絲根本不是後期才鑲嵌進紙張的,而是在造紙的中期直接加入掐好的金銀絲線,然後再覆蓋上紙漿而成。
因為不明白工藝上面的區別,所以很多商品就具備了很高的溢價,就像是玻璃球在美洲土著手中能賣出鑽石價格一樣,商貿的利潤超出想象。
斐潛接見色目人馬庫斯,一方面是再次瞭解一下白雀當時的情形,另外一個方面也是想要透過馬庫斯,能不能和西方的古羅馬建立一些聯絡,畢竟若是真的能搭建出一條完整的絲綢之路麼,古羅馬那一群天天喝鉛水的二愣子,拿些瓷器絲綢換些黃金白銀不算是什麼過分的事情吧?
現在雖然有白石羌人打通了西域的部分商路,但是問題是這些白石羌人也僅僅最遠到了大月氏的邊境便不再向前了,而更遠一些的古羅馬,被稱之為大秦之地的,甚少有人涉足其中……
古羅馬是歐洲史上非常重要的一個王朝,在歐洲史上,古羅馬的存在讓歐洲找到了一個可以統一的契機,可是當古羅馬滅亡之後,直到後世,歐洲仍然沒有進入大一統,這一點就不如華夏古代的封建王朝了。
不過古羅馬的整個王朝的時間,確實是非常的漫長。在秦始皇稱帝的時候,歐洲大陸已經處於古羅馬時期了,這時候的羅馬帝國剛剛開始不久。歷史上的羅馬帝國從公元前27年就已經存在了,如果還將什麼羅馬王政時代也算上的話,那簡直就是漫長到了極點……
前753年至1453年,歷史上這麼長的王朝確實是非常少見,但是也同時說明了一件事情,這麼長時間的王朝,竟然不能完成一次陸地上極致距離的大一統,這個或許也從側面反應出了一些靴子島上的問題。
當然,這樣的問題在二戰的時候更加的明顯。
透過馬庫斯的敘述,斐潛大概也瞭解到了關於古羅馬的部分資訊,當然只是一個大概的情況……
現在這個階段,古羅馬,也就是大秦,其實和漢朝一樣,陷入了衰敗期,內亂頻繁,政權混亂的風雨飄搖之中。
在東漢,是宦官干政攪亂了政治秩序,而在古羅馬,公元192年,康茂德皇帝被殺,旋即新上任的皇帝,佩蒂納克斯,也在短暫的三個月的皇帝生涯之後被殺身亡,竟然和東漢這一段時間的歷史驚人的相似……
至於之後的事情,馬庫斯也不清楚了,因為他在那個時候離開了羅馬,開始向東而行。
斐潛聽著,不時點點頭,等馬庫斯大體上講得差不多了,又沉吟了片刻,才對著馬庫斯說道:“我知道你也想成為偉大的人物,現在就有這樣的一個機會……”
“親愛的將軍,不,窩細說崇高無比的,崇明睿智的將軍!窩願意!窩聽將軍的豐富!”馬庫斯將“崇高無比崇(聰)明睿智”這八個字倒是說得像模像樣,咬音清晰且流暢,想必是這一段時間反覆練習過,聽了斐潛得話,當即就表現的非常的熱切,雙手握在了一處,眼巴巴的看著斐潛。
斐潛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延熹年中,有使自大秦來,謁見孝桓皇帝……嗯,就是說,三十年前麼,有一群自稱是你們皇帝派來的使者,到了雒陽,見到了我們的皇帝,然後帶去了大量我們皇帝賞賜的財富……”
“森麼?”馬庫斯愣了一下,旋即叫了起來,說道,“這些人不細……呃,這個……”
斐潛呵呵笑笑,就當作沒有聽見。
或許漢代的人也有一些人知道這個事實,可是這有必要去糾正麼?
延喜九年的這一群所謂的大秦使者,有著相當多的破綻。嚴格講起來,應該只是一群商人,走去古印度的一群商人,然後假扮了所謂的使者而已。
或許,也不是這一群大秦人有意假扮的,而是作為漢皇帝的劉志,需要這麼一群人……
畢竟在延喜九年,有好多的事情。清議之風大盛,當時太學之中學生三萬餘人,沿襲士人官僚之間褒貶人物的習慣,大興左右輿論的清議之風,以郭泰、賈彪為首,與太尉陳蕃、司隸校尉李膺、議郎王暢互相褒重,太學生推崇李膺等人說:“天下模楷李元禮;不畏強禦陳仲舉;天下俊秀王叔茂。”
然後呢,朝中官卿皆畏遭士人貶議,皆至太學以圖褒重之議。
換句話說,就是部級國級的朝廷大員,都要到太學當中去招攬一下聲名,否則的話,就會被人非議……
這種現象的產生,源於宦官的專政,而宦官的專政,反過來是因為皇帝劉志對於原有把持朝堂的這些士族的不信任之下的制衡之舉,雙方的矛盾越發的激烈,黨錮之禍便爆發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所謂的大秦來使剛剛好就抵達了雒陽,成為延喜九年之中的一道風景線。
從時間上來看,古羅馬康茂德皇帝才剛剛登上皇帝位置不久,然後不是先想著如何擺平其古羅馬國內的各種矛盾和政治利益集團衝突,而是先派使者千里跋涉去所謂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大漢來進行友好外交,當朝敬賀?
古羅馬皇帝康茂德,真的這麼閒?
當然,也有可能真的這麼閒,而且還目標遠大,目光跨越了阿爾卑斯山,但是這種可能性畢竟還是很小。
斐潛微微笑著,等了片刻,果然馬庫斯點下了頭,拍著胸脯說道:“窩願意的!將軍!窩願意!”馬庫斯到東方來,不就是為了追求財富賀權勢麼,既然斐潛給馬庫斯指出了這樣一條資訊,那麼也就意味著斐潛願意為馬庫斯來打掩護,讓他成為“真正”的大秦使者,從而一舉拿回他所失去的權勢,重新迴歸上層階層,成為大秦的新貴。
斐潛點點頭,說道:“很好,等下士元會帶著你一段時間,你先在長安等幾天,也結識一些人,然後再聽後續的安排……”
馬庫斯深深的匍匐下去,往前搶上幾步,似乎是要按照胡人的禮節來親吻斐潛的靴子,但是被黃旭所阻止了。
自從上一次斐潛遇刺之後,黃旭差一點因此需要自刎謝罪,若不是斐潛勸勉了,黃旭這條小命就算是交代了。就算是如此,當黃成知道之後還是狠狠的揍了一次黃旭,打的黃旭鼻青臉腫皮開肉綻的,黃旭還不敢也不能還手……
再加上許定的報信,所以現在,黃旭天天幾乎都是十二分的小心,但凡是想要靠近斐潛的,都瞪圓了眼,稍微超過了安全距離的,黃旭立刻就會站上前來,神情嚴肅的瞪著來人,進行阻止。
斐潛笑笑,他也沒有想要讓馬庫斯親吻靴子的,所以見了,也就說道:“不用如此,將來我們一定還會有見面的機會的……士元!”斐潛朝著龐統示意,讓龐統帶著馬庫斯先行下去,不管怎麼說,該教的東西和該準備的物品至少也要準備一下,多少要收羅一些真正大秦的,實在不行也要西域的那種器物,怎麼能隨便找個什麼香料玳瑁貝殼什麼的,就冒充大秦送來的禮物吧?
按照朝廷原本的規矩,三公職位就算是有一些特殊原因,沒有在首都授予,也是要派遣代表前往大漢陛下丹階之前去叩拜答謝的,想來想去,斐潛就忽然想起了這個馬庫斯。
還有誰比馬庫斯還更恰當的?
想必劉協只要不是太笨,也是能夠心領神會。
龐統點了點頭,旋即帶著馬庫斯下去了。
漢代人不會笨,但是也不會神化到哪裡去,就像是龐統,雖然處理政務絕對沒有什麼問題,但是若說可以和三國演義當中那種多智近妖一般的諸葛亮相抗衡,其實還是有些誇張的。大概來說,包括龐統在內的很多漢代士族,他們能夠比一般人聰明的原因,是因為這些人可以接觸一般人所不瞭解的知識,也可以獲取一般人所不能得到的先輩留下的各種經驗,因此這些人視野更廣闊,思維更活躍。
就像是後世當各種炒房團,各種PtoP,各種詐騙手段被曝光之後,有一部分人才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三國演義當中的人物,更像是羅老先生的夢想,但是斐潛現在所遇到的這些,更像是更為現實的漢代。
當然,這些傢伙依舊是比較聰明且願意跟著斐潛一同探尋新道路的人,這一點,尤為重要……
正在斐潛思索著的時候,一旁負責謁者的闞澤輕聲提醒道:“主公,楊修楊德祖已經在外等候多時了……”
“楊德祖?”斐潛微微皺了皺眉,笑了笑,說道,“不用,按照次序來……不過麼,可以給他送點茶水去……”楊修來了剛好!
在門房等待著的楊修忽然打了一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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