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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劉誕到了漢中的時候,已經是進入了盛夏時分。

張魯死後,漢中基本上來說也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了,徐晃和左慈帶著兵卒,四下旅遊了一圈,一手大棒子,一手胡蘿蔔,也就收得差不多。

當然,除了重要的關隘進行移防之外,這些縣鎮,大多數還是依舊是原有的一套班子在進行管理,只不過將城頭上的旗幟換了換,獻了圖冊,便算是完成了整個投降的儀式。

這個時代,除了個別重要的城池,比如交通要道,郡縣治所等等之外,大多數的不怎麼起眼的鄉縣城鎮,都基本上用的是這樣一個模式。

原因很簡單,不管是誰,就連袁紹袁術這樣門生故吏遍佈天下的諸侯,也都沒有大量的基層人員來更換投降縣城的官吏,只能是繼續這樣用著,頂多進行個別人員的調換,所以看那一邊勢頭大,佔據優勢了,便投降那一邊,就成為了地方大戶豪右的最佳選擇。

而且這樣的投降行為,並不會有什麼太多讓人非難的地方,不管是斐潛還是其他的什麼人,都可以收拾掉其中的一個部分,卻沒有辦法將全部的地方豪右去除乾淨。

漢代兩千石,不得當地人出任,是多麼無奈的一個政策啊……

不過,沒關係。

川蜀和漢中,只是一塊田。

試驗田。

斐潛和和氣氣,春風拂面的將劉誕送出了大堂,然後兩人在院前拱手分別。

從今天開始,劉誕就不再是一個巡風使,而是即將成為斐潛表舉的益州刺史了……

這樣的表舉麼,按照漢代習俗,可以報,也可以不上報朝廷的,只需要選一個良辰美景,選一個吉祥時辰,然後就進洞房,嗯,錯了,是到祭壇,向上天焚香禱告一番,便可以算作是上表了。

皇帝不是天子麼?

那麼向蒼天稟告一聲,也就等於是告訴了皇帝的老爹了,至於這個老爹有沒有告訴他兒子,就屬於家庭內部事務了,不管是誰都不好插手不是麼?

而且如果作為天子的老爹不同意的話,可以當場打個雷劈死那個禱告的人啊……

老天爺啊,有意見就說話。

如果沒有意見的話,就當作預設了啊。

所以,上表什麼的,都是選一個晴朗無比,萬里無雲的天氣來舉行儀式的。

在這個時代,只要有人願意承認,那這樣的上表,就是有效的;如果沒有人願意認,就算是上表得再多,也跟廢紙差不多。

劉誕很聰明。

他在第八天的時候,就來了。

原本斐潛還以為劉誕多少還需要一些時間呢……

斐潛一邊揹著手往裡走,一邊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和劉誕商談,基本上沒有什麼意外情況出現,雖然劉誕多少有些驚訝,或許這點驚訝也是裝出來給斐潛看的,但不管如何,劉誕很快的接受了新的安排,並且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個也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劉誕他老爹,劉焉終究是沒能夠挺過去這個春夏之交,背瘡發作,死了,留下了兩個輔佐大臣,龐羲和趙韙,來協助劉璋坐上了益州牧的寶座。

接到訊息之後,劉誕在南鄭臨時的住所之內守孝七日,頭三天痛哭流涕,幾度昏厥,從第四天開始,劉誕便慢慢收了淚水,到了第八天的時候,便除下了一身孝服,來到了斐潛的面前。

益州,是他小弟劉璋的,沒他什麼份額。

交州,是他大哥劉範的,不知道現在進展如何,但是同樣也和他無關……

如今的劉誕,兩手空空,一無所有。

回益州?去交州?

如果劉誕想這樣做,之前就根本不會去並北……

當下劉誕自己想要有所作為,便只能是依附斐潛,出任益州刺史。

劉誕的老爹劉焉,不知道劉範和劉誕身處何處麼?

雖然說漢代書信傳遞不便,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但是劉誕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小,他有給劉焉寫過書信,在關中有寫,在並北也有寫,總歸是有一封會到劉焉手中的吧?

更何況身在交州的劉範,也同樣也會將自己的大概情況告訴劉焉,因此劉焉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但是劉誕卻要從斐潛這裡,才得知自己老爹的訊息,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

劉誕他大哥有了交州,劉焉不將益州牧的位置給他大哥,也算是正常的選擇,這不過分,畢竟家族麼,不就是希望開枝散葉麼?所以這個舉措,並沒有什麼問題,畢竟他大哥劉範是正兒八經的朝廷任命,也是好不容易才獲得的職位,總不能白白丟下,便宜了他人不是麼?

但益州牧,最終是落到了劉璋手中,這和才能無關,只是因為劉璋年幼。

龐羲和趙韙自然是希望輔佐一個幼主,這個是毫無疑問的,但最終劉焉在他和劉璋之間,沒有選擇他,或者說在最後的時間裡,劉焉最終還是更傾向於劉璋……

他老爹在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有沒有猶豫,有沒有痛苦,劉誕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現在很痛苦,就像是當年劉焉進川的時候,從三個兄弟之中,只選了劉瑁。

老大劉範不能選,這是質子,這是朝廷規矩,沒什麼好說的,但是為何不是他,而是三弟?

現在又不是他,而是四弟?

憑什麼?

所以徵西將軍斐潛的意思,劉誕也想明白了,他脫下了孝服,在第八天的時候,就前來拜見斐潛……

畢竟劉誕如果不選擇斐潛,就什麼都沒得選,縱然是鴆酒,也只能是先飲了再說。

只不過劉誕的這個選擇,沒讓斐潛有多開心,只不過意料當中而已。

“將軍……”

當斐潛回到廳堂的時候,李儒從偏廳當中轉了出來,拱手見禮。

斐潛點了點頭,還了半禮,然後請李儒就坐,說道:“文優,還是你看人準……劉仲景果然於十日之內,前來拜見……”

李儒沉默了片刻,說道:“某寧願其十日之後方來……”

斐潛也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人啊,不聰明不行,

但是太聰明瞭,也不好……

就是他孃的很矛盾。

聰明人好用,但是同樣有危險……

“劉仲景任益州刺史,張元修任長史……”李儒停頓了一下,說道,“不知漢中太守,將軍意屬何人?”

此時侍從重新送上了茶湯,斐潛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邊思索著,一邊向李儒請茶。

川蜀之地,確實是個好地方,幾乎什麼都有,柴米油鹽醬醋茶,沒有什麼缺的,周邊又都是山地,將一個富饒無比的成都平原抱在懷中,和四通八達的冀州兗州相比,益州一向是置身事外逍遙自在。

這也同樣鑄就了川蜀之地士族的特性,他們更傾向於保守,守著川蜀就好了,對於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太多的慾望。

這一點,恰恰是斐潛最不能接受的。

如果漢代計程車族子弟都像川蜀一樣,只會縮在一起窩裡鬥,不懂得將視線轉向更加廣闊的天地,那麼三國的未來依舊不能改變……

當下的川蜀,就是一個小三國。

也就是斐潛的一個試驗田。

而劉誕,就是斐潛放進川蜀這一塊試驗田當中的那條鯰魚……

讓劉誕出任刺史,總不能什麼權利都不給,全數架空,那麼幾乎就等於是將劉誕推到對面去,必須要給予一定的空間,讓他多少有一些爪牙,因此斐潛只取一個長史職位來平衡,就剛剛好。

主簿掌管文書往來,非心腹不可,別駕這是相當於副手,出行可獨乘一車,而長史相對來說威脅性就較小了一些,相當於就是隱晦的向劉誕表示,斐潛這裡主要還是給建議,拿主意做主的依舊是劉誕,因此劉誕也才答應得如此痛快。

李儒方才提及的漢中太守,則是拴在劉誕脖子上面的繩索,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因為漢中太守,就是劉誕發展的透明天花板。

劉誕頭銜是益州刺史,但是人卻在南鄭,這個在漢代,叫做遙領。而漢中太守則是實領,在這一塊地皮上,漢中太守才算是真正的地方官。

作為漢中太守,或是任何一個太守,肯定都不希望在自己地盤上有個傢伙居然客大欺主……

不是麼?

原本斐潛是打算讓李儒兼任的,畢竟李儒現在領了徵西將軍府長史的印綬,很多時候可便宜行事,但既然李儒特意將這個事情提出來,就說明李儒沒有這個興趣兼任漢中太守,又或是有更好的想法和人選。

於是斐潛放下了茶碗,看著李儒說道:“不知文優有何高見,某願聞其詳……”

“取巴西閬中之人任之……”李儒也沒有賣什麼關子,伸出骨瘦如柴的手,往南一指,緩緩的說道,“漢中之南便是巴西,若取巴西閬中之人出任,一則可緩川中士人之心,二則麼……”李儒微微笑了笑,只不過這個笑容在皮袍陰影之下,略顯得有些陰森。

用巴西閬中之人?

斐潛愣了一下。

這……

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斐潛不由得都想擊掌讚歎,李儒不愧是李儒,這一招確實是漂亮無比!

現在川中,劉焉死後,東州士和川蜀土著正在爭權奪利,鬧得不可開交,此時斐潛聘用一個巴西閬中人,也就基本上等於是表明斐潛是支援川蜀土著的立場了,這個行為和斐潛的戰略大方向是相同的。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沒有問題。

第二個方面,就像是張則想著要擴大自己在漢中的勢力一樣,巴西的這些士族難道不想擴大他們在巴西閬中的權勢和地位麼?一旦出任漢中太守,身邊又有劉誕這樣一個最佳的幌子,這一位巴西閬中的漢中太守,難道會熟視無睹,放著不用?

當下的巴西,是龐羲任太守,也是保衛劉璋登上益州牧的左膀右臂,因此不管從那個角度來說,在一定程度上,這一位漢中太守的利益,必然和劉誕的利益有一部分是重疊的,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聯合,謀劃著進軍川中,至少推翻在巴西的東州士,也就成為了共同最佳的選擇。

然而,這樣的行為,無形當中,便徹底的隔絕了劉誕轉變立場,投奔東州士的可能性,而不再需要斐潛或是李儒時時刻刻的進行關注了……

第三個方面,如果要進兵,兵糧錢餉從哪裡來?

斐潛肯定是一毛錢都不會給的,同時不僅要掉糧草到關中,甚至還要抽掉一部分人員去修通褒斜道,這個是一開始就已經講好的,也是這些人上任的前提。

不先保證斐潛這個集團的利益,斐潛這個集團勢力,又怎麼會支援他們上臺?

因此李儒帶著一部分兵力在沔陽,除了控制陽平關之外,還兼顧儻駱道和褒斜道,而黃成帶著一部分兵力駐守上庸縣城,主要便是開通東去荊襄的路線……

這兩部分的兵力,除非漢中遇到川中或是其他什麼地方的襲擊,否則是不會輕易調動的,因此劉誕和漢中太守想要南下,便只能和漢中當地計程車族進行苟合。

劉誕這個皮包公司,仗著專案好,進入融資圈麼,獲取第一輪的投資,基本上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然而川蜀並不是那麼好打的,不管是走金牛道的劍閣,還是走米倉道的巴山,都是屬於易守難攻的路線,因此一旦戰爭進入消耗期,損失增大的時候,作為漢中利益的代表張則肯定撤資沒商量……

從這個角度來說,劉誕、張則和漢中太守之間的利益,短期內有共同的目標,但是長期來看卻是不可調和的,最後肯定會爆發矛盾衝突。

最關鍵的是,這些事情就是明擺在臺面上的計謀,屬於陽謀,就算是有人看明白這是餌料,也同樣不得不吃下去……

因為斐潛和李儒,針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家人,一族人。

損失個人的利益,換取全族的利益,或者是損失他族的利益,換取本族的利益,這在漢代,是最正常不過計程車族之間的行為模式。斐潛一旦將大部分的兵卒撤離漢中,然後又伸出了一根橄欖枝給川蜀土著,這些川蜀土著自然是忙不迭的靠上來……

同樣的,劉璋也沒得選,他必須依靠東州士。

歷史上的劉璋,最後是大幅度退讓,不僅是向東州士讓出了大部分的權利,也向川蜀土著讓出了相當多的利益,最終才獲得了段時間的緩和平衡,但是隨著東州士和川蜀土著利益的在一次爆發衝突,劉璋便再也沒有更多的籌碼來滿足身邊的兩頭惡狼。

最終導致了東州士勾引劉備的事件。

劉璋當時估計還想著將他老爹劉焉的牙慧再搞一邊,先讓劉備收拾了川蜀土著,然後劉璋在後面再收拾劉備……

結果自然是沒有成功。

因此,從短期看,或許東州士和川蜀土著有合作的關係,但是從長遠來看,這兩個方面的勢力必然是相互衝突且不可調和的。

最重要的是,一旦東州士和川蜀土著正面開戰,斐潛就有大把的理由慢慢的收拾關中的這些士族,誰讓劉璋身邊的這些東州士,有相當的一部分是從關中出去的呢?

不將實驗田裡的水徹底攪混,如何才能在其中摸魚?

一個漢中太守,便可以換得整體戰略上面的優勢,著實絕妙!

“善。”

斐潛斟酌了片刻,確實覺得此計絕佳,便不由得讚歎道,“文優之策,果然高明……不知文優意屬何人?”

巴西閬中的大姓有很多,有譙氏,有三狐、五馬,也有蒲、趙、任、黃、嚴,比如那個白髮老將嚴顏,就是巴郡人。

李儒笑著,也沒有說話,只是目光轉向了斐潛身後……

身後?

我身後有什麼?

斐潛也不由得往身後看去。

身後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物,除了護衛的黃旭之外,便是蘭錡了。蘭錡之上,橫放著斐潛的一刀一劍,刀是呂布的那把狼牙刀,劍自然是中興劍……

李儒的意思是這個?

不對,哦,明白了,斐潛眼珠轉了轉,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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