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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諶離開了,卻留下腦袋裡面越來越像是一團漿糊的斐潛。

後世的學術紛爭是什麼樣的?

後世在科學史上五大撕逼,第一場伽利略迎戰天主教會,是首次科學與宗教的猛烈衝突,頗有一人當千的味道;第二場牛頓對陣惠更斯,兩個大哥帶小弟,開啟光學史四百年爭論,並直接引發了量子力學的源頭;第三次還是牛頓出馬對陣萊布尼茨,是科學史首次就優先權展開長達幾十年的爭吵;第四場伏爾泰對陣尼達姆,爭論生命起源,是唯一一次大型爭吵中,學術觀點錯誤的一方最終獲勝,可以稱作是驚天大逆轉,向來是打臉派的心頭愛;第五場赫胥黎對陣牛津主教,是科學史上首次約架,從形式到內容都開啟了先河,很是有意思……

不過都似乎都沒有漢代這一場撕逼的厲害啊!

如果斐潛猜測的是真的話,那麼幾乎是等於全華夏人民,主動的或者是被動的都被捲入了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學術辯論會當中。

這真是讓人頭疼。

不過很快,沒有最頭疼只有更頭疼的事情來了……

一名親衛匆匆的來到了堂下,低頭稟報,遞上了一份拜謁道:“一人自稱龐羲龐子仁,求見君侯!”

龐羲?

誰啊?

不認得……

斐潛接過,看了看,只見到拜謁的落款名稱位置上僅僅是寫了“議郎龐羲”四個字,並無其他。

翻來覆去的看了兩遍,一個小小的木牌也看不出什麼花樣出來,但是畢竟是一份拜謁,而不是名刺,斐潛想了想,便還是同意見上一面再說。

既然是要見面,那麼花花轎子自然是人人抬一下比較好,所以斐潛也沒有乾坐在堂內等候,而是起身到了院門之處,不多時,親衛便領著一箇中年模樣的人來到了近前。

漢代的男子自從有鬍鬚的時候便會開始蓄鬚,並且也沒有像後世有什麼護膚霜啦,修復乳液啦這些東西,所以一般看起來都比實際的年齡來的更大一些,就像是斐潛自己,現在在下巴上也蓄出了一片軟須,不過看著自個兒這個鬍鬚的發展的勢頭,恐怕是沒有所謂的美髯的希望了。

然而面前的這一位,倒是有一副好鬍鬚,雖然沒有像所謂五縷長鬚瀟瀟灑灑,但是三縷還是有的,在空中飄飄蕩蕩,多少有一些灑脫的氣息。

龐羲來到近前,躬身一禮,口稱見過斐侯,儼然一副朝廷下官見過上司的態勢。不過,也不算是諂媚,因為斐潛如今認真講起來還就是光祿勳,正好是這些大漢所謂的郎官們的頂頭大佬,所以龐羲這樣也不算是過分……

兩人見過了禮,斐潛將龐羲迎到大堂之內,分賓主落座之後,龐羲略略幾句客套之後,便丟擲了一個讓斐潛極端驚訝的訊息。

龐羲原來是代表著長安的地下反對李郭的勢力……嗯,怎麼說呢,反正就是這個意思吧,準備找斐潛來進行一場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營救長安朝野當中的皇帝和百官!

而且龐羲說得倒是有頭有尾,簡單一些來說,就是藉著皇帝祭天的名義,將李郭二人和其手下的兵卒隔離開,那麼就只需要召集一些勇猛忠誠的侍衛,然後就可以在祭天的時節,將李郭二人,如同對付董卓一般,直接拿下,現場斬首!

斐潛所要做的就是在最快的時間配合祭天行動的環節,將兵卒帶到長安附近,鎮壓住那些因為李郭二人一死,就群龍無首混亂不堪的西涼兵,重新恢復長安京都的秩序,如此便大功告成了……

當然,有許多細節上面的東西龐羲並沒有講得很清晰,但是從話語當中看來,龐羲似乎已經是聯合,或者說在長安的地下黨……咳咳,擁護漢帝的人士,已經聯合起來,都在為這一場浩大的活動奔走串聯。

皇帝祭天,這個不得不說,是一個比較好的理由。

這個畢竟是華夏皇帝的優良傳統,早在春秋戰國之前,甚至推到夏商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一項皇家活動了。

所謂祭祀天地,當然這樣的祭祀活動自然是不可能在城內或者室內進行的,必然是需要到一個開闊的地帶,或山巔,或祭壇。祭天是非常正式的活動,所謂“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祭祀甚至比用兵還重要。

而且這個時節說祭祀也可以,雖然正月的天地合祀的時間已經過去,但是以為天下農事而舉辦的祈谷大祀倒也是說得通的,既然是天地祭祀,那麼就不可能亂糟糟的讓普通兵卒來衝撞了整個的祭奠活動,並且在祭祀的時候,為了保證禮儀的規範和完整,一些儀仗隊,一些捧牲獻禮的隊伍肯定是少不了的,也就比較有機會混進一些所謂的忠勇之輩,然後如此一來祭祀的現場就真的還是有機會將遠離了兵卒的李郭二人一舉格殺……

計劃麼,還是相當不錯的,就連斐潛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破綻出來,說實在話,李郭二人肯定不懂祭天要準備一些什麼東西,也不懂什麼流程之類的,所以這些事情李郭二人自然是搞不來的,那麼就給這些擁護漢帝的人士創造了機會。

用來格殺李郭等人的兵卒方面,雖然龐羲沒有講,但是斐潛也大概猜測得出來,在長安當中也有不少計程車族,家奴和私兵多少還是有一些的,既然掌控流程的都是這些人,那麼混進一些到儀仗當中也就並非難事了。

龐羲說完了,便靜靜的看著斐潛。

這倒不是什麼交淺言深,只不過斐潛現在已經是擺明車馬和李郭對陣了,並且起兵攻下了粟城,這對於位於長安的這些擁護漢帝的人士而言,自然算得上是屬於盟友一方,有一些事情當然是可以多少說明一點的,並且斬殺了李郭二人之後,零散的西涼兵卒多少還是需要斐潛帶兵進行鎮壓和收攏,所以跟斐潛將計劃和盤托出也就不足為奇了。

不得不說,華夏人的學習模仿能力是極強的,王允用刺殺這一套上了位,現在李郭二人又稱為了新的刺殺目標……

先例,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這也是一種諷刺。

但是問題是,斐潛要不要答應下來呢?

這倒是一個令人相當頭疼的問題。

先拋開斐潛這邊苦惱不談,在相同的時間之內,也有其他的人也在苦惱不已……

比如說曹操。

現在的曹操就非常的矛盾和苦惱,一方面是荀彧來後,帶來了不少人才,比如滿寵,比如杜襲,比如嚴象等等,雖然好是非常的好,至少來說緩解了曹操一直以來政事方面甚至是人才方面的大短板,但是……

荀彧不錯,推薦的人也不錯,而且對於曹操現在的地盤也有了很大的幫助,畢竟民生政事這一塊的業務原本就是士族弟子的老本行,很多時候甚至不需要曹操太過於抄心,就做好了,尤其是荀彧原本就是豫州的望族,在兗州也具備一定的聲望,不管是比起衛覬還是戲志才來說,都好用很多,甚至在絕大多數時候連荀彧本人都不用出面,遞上一個名刺什麼的稍微說一下,兗州士族也就給個面子,也就解決了原本曹操要牽扯許久才能解決的問題。

士族子弟有士族自己的行動方式和處事模式,這固然讓曹操受益不少,但是原本曹操的許多行為也逐漸的受到了一些的限制……

這種限制當然有好有壞,好的比如像是荀彧建議曹操和曹氏夏侯氏的兄弟之間要建立正式的上下級關係,尤其是在正式的場合等等,壞的麼……

主要集中在對於曹操的兵卒擴大的願望之上。

反對者倒不是荀彧,而是兗州當地計程車族,作為在這其中的調和者,荀彧也勸曹操目前這一段時間之內,並不要和兗州計程車族太過於對立……

這樣的結果,讓曹操漸漸的頭疼了起來。

曹操家裡的兄弟,嗯,包括夏侯一群的兄弟,其實都並不算是正兒八經計程車族,只能多少算個豪右,所以別看現在兗州士族口稱曹操是東郡太守,但是其實並沒有多少將曹操放在眼裡。

因為曹操的幹爺爺曹騰,其實認真說起來就是一個寒士,只不過藉助了皇室的力量,成為了富爸爸,確定了曹家的宦官門閥,當然,曹操的幹爺爺還是很有賢名的,比起張讓之輩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但是士族的頂端,曹操現在還是爬不上去。這不僅僅需要一時的權勢,還需要聲望,著作,利益集團,缺一不可。

權掌強兵,說一不二,見到一個塢堡殺一個,遇到一個士族屠一族,不肯跪下磕頭的統統殺光,吹噓信奉著強權至上強者解釋一切的信條,這是中二孩子最喜歡看的花樣,當不得真。

那麼貧家孩子寒窗苦讀十年,一朝金榜題名隨即成一方大員,這是電視節目喜聞樂見的內容,像這樣灰姑涼青蛙王子之類的東西,自然屬於童話系列,同樣也當不得真。

真實的情況是什麼呢?

就是曹操現在這樣。

雖然曹家和夏侯家的兄弟們掌控了絕大多數的部隊的控制權,但是還是不得不依靠士族來進行管理和協調地方上的民生和政事……

那麼多曹家夏侯家的兄弟是不是忠於曹操的?這些兵卒甚是是曹家夏侯家散盡家財招募而來的,算不算是曹操個人的部隊?

當然是肯定。

那麼曹操可不可以將大義作為裝飾物,只追求實力,不去管什麼世家,什麼名分,管他什麼兗州豫州計程車族,管他什麼漢帝,只需要一味的強兵強權,然後就可以去掃平一切反對的力量了?

曹操真的有時候想這麼幹,尤其是當他逐漸的感覺到有些束手束腳時候,但是卻難以下手,士族世家又不是傻白甜,會左邊的臉被扇了一巴掌之後還把右邊的臉湊上去。

就像現在擺在曹操面前讓他頭疼的問題。

兗州計程車族並不反感曹操,但是也並不是全力的在支援曹操,所以曹操需要一些錢糧,可以,沒問題,兗州士族也很爽快的就提供了出來,但是曹操想要擴大兵卒的規模,想要招募更多計程車兵,就受到了阻礙。

錢糧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民間的百姓又大多數歸附在了士族和豪右的手中,所以除非曹操從現在開始翻臉,舉起屠刀,像黃巾首領,像推土機一樣一條路走到黑,不帶拐彎的……

不管何時何地,何種朝代,有利益紐帶相互連線的集團,或者說階級,才是最為可靠的力量,當然集團內部也有紛爭,但是在對外的時候,特別是影響到整個階級集團利益的時候,這種強大的力量就會展現出來,讓這些膽敢冒犯虎威的傢伙嘗一嘗什麼叫做階級專政的味道……

而在漢代,還有什麼集團會比從夏商周就一代代傳下來的血緣關係,相互之間都是親屬的家族更為聯絡密切,利益相關?當一個人成為了家族前臺演員時,就必須時刻以家族利益為政治導向,對於兗州士族來說,自然是還沒有覺得曹操的願望就是他們自己的一切,需要他們前仆後繼在所不惜什麼的。

強權和士族對著幹的事情有麼?

有的。

曹操自己也算是親身經歷過黨錮之禍,所以也知道這個其實也就是恆帝、靈帝實在是忍受不了士族所謂的“清議”,天天一大群計程車族子弟嘰嘰歪歪,動輒不是噴這個就是噴那個,所以授意宦官,當然宦官當時也是被噴的最兇的哪一個群體,開始以“黨人”的名義大肆搜捕這些名士,很是殺了一陣子人,但是有用麼?

恆帝第一次黨錮時間也不長,士族子弟眨眨眼,撇撇嘴,撅著屁股,忍了,結果靈帝也想有樣學樣,再繼續搞第二次黨錮,當然那個時候漢靈帝還小,所以士族子弟也沒有太過於將仇恨記在他的頭上,但是八年之後,漢靈帝又覺得黨錮這個工具確實是相當的不錯,反正解釋權不是在自己手裡麼,強權不就是真理麼,因此又再一次的舉起黨錮的屠刀,而且還有越來越擴大的趨勢,士族子弟見勢頭不對,先是閉嘴了一會兒之後……

黃巾之亂就誕生了。

呵呵。

黃巾之亂,天下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的信眾分為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設一渠帥,還要統一時間統一步驟統一指揮統一舉事,這在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的漢代,沒有一點官方或者半官方的貓膩,誰信?

反正曹操不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

後來,黃巾之亂一起,漢靈帝就被迫開始為黨錮的那些“黨人”平反了……

那麼強權和士族的鬥爭,誰贏了?

如果連這個都看不懂,也就白吃這麼多年的飯了。

所以現在,曹操也不敢對於兗州的這些士族輕易的做出什麼舉動,飯總是要一口口的吃,事情總要慢慢一步步來,要想搞這些兗州士族,總是需要找到一些突破口,一點點的收拾才是正理,若是突然動作太大……

所以現在要怎麼辦才能找到這個突破口呢?

曹操揉了揉腦袋,頭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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