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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道路彷彿就是為了展開新的一段旅程,不管從哪裡到哪裡,都有人去走,天下很大,但是卻只有少數人願意離開家鄉,離開故土去飄零四方。

因為人,是一種先天上就有領地意識的一種生物。

相互認識的,好,可以站得近一些,不認識的,請離我遠一點。家鄉有熟悉的樹,有熟悉的田,有熟悉的開關起來吱吱叫的房門,也有村頭那個留下過一泡尿的歪脖子樹。

那些都是熟悉的,甚至喝了三兩老酒,昏沉沉的都能摸得到自家的房門。

但是眼前這些都是陌生的,就連路邊的小草看起來都是那麼的怪模怪樣……

被攜裹出來的永安縣城的老幼嬴弱的百姓有氣無力的三三兩兩坐在路邊,呆滯的,無神的,茫然的目光,就像看著你,又像是在看著你的身後,讓人不由自主的從脖子後面冒出一溜的細毛汗。

男子健壯一些的多半都被拉去做了民夫,又或是被脅迫著加入了白波軍,女子貌美一些的就倒了大黴了,先是各個大一些的渠帥扒拉了一撥,然後各個大小統領又來重新搜尋了一遍,最後連白波軍裡面的大小兵長,雖然不能像統領一樣把人帶到自己的帳篷裡,但是多少也可趁機來沾些便宜……

因此剩下來的的要麼就是女瘋子,要麼就是醜婆子,但凡是稍微能過得去一點的,都沒能逃得過被凌辱的命運。

剛開始有人想跑,想逃,想反抗,但是那些人都死了,要麼被馬匹活活的拖死了,要麼被綁在樹幹上吊死了,還有的被當眾砍去了雙腿,活活給疼死了……

男丁被抓走了,女人也被擄走大半,一家之中往往只剩下老小,就算是想逃,這年頭,若是沒有了壯勞力,家也就垮了,因此也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又有一些白波軍的傳道之士,偶爾會帶著稀粥前來分發,順道講一些似是而非的教義,漸漸的,許多的老弱就開始在沒有任何依靠的情況下,成為了太平道的信徒……

張烈所見的便是如此的場景,原本從事耕作農桑,雖然窮苦,但是也能見到一些笑容的百姓,如今就像一個個泥雕的木偶一樣,將飢餓的孩童摟在懷中,活著,卻像已經死去了一樣。

張烈看著,雖然沒有說話,卻在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怒火在不斷的累積……

這群白波攻下永安城,殺官什麼的先不說,但是這些百姓與白波,或是黃巾有什麼仇恨?只懂得擄掠,而不事生產,吃完了永安再攻襄陵,然後呢?

吃完了襄陵再去攻打其他的城池?

然後呢?

就算是將天下所有的城池攻下來之後,又能如何?

天下的城池都吃完了,還能到哪裡去吃?

這些黃巾白波怎麼跟胡人一模一樣?

不,甚至比胡人還要可惡!

張烈默默的低下頭,試圖用這樣的動作來掩藏在其眼中的憤恨。

乾涸的道路上,黃泥已經在行人的踩踏之下,結成一塊塊的堅硬的板狀物,每當一步踩下,便會從這些板塊狀的縫隙當中騰起一些黃塵,向四面散開。

張烈一行五百餘人穿著白波軍的衣服,披頭散髮,只是用一根已經發黑的黃布條紮在額頭上,冒充著押運糧草的白波軍,開始在後方零散而無助的百姓當中穿行,慢慢的押送著輜重車,往前方的白波軍大營走去。

二十輛輜重車排著長隊,車輛之上似乎都是載滿了糧草,一個個糧袋被繩索捆綁著,鼓鼓脹脹的。車轅深深的碾壓在黃土之上,發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負的聲響。

這個聲音似乎是如此的美妙,引來了躺到在路邊的一些飢餓的百姓的目光,他們用手撐起了身軀,腦袋不由自主的呆呆的跟隨著運輸糧草的輜重車在轉動著。

不知道是哪一個人率先下意識的站了起來,開始跟著張烈等人的糧草輜重車,隨後慢慢的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在哪一個瞬間彷彿都有了氣力,眼睛緊緊的盯著,就像是可以穿透裝著糧草的袋子,從中間扣出一些吃得來一般……

張烈心中有些發毛,面對這樣一種情況,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張烈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也從來沒有假扮過什麼其他人。

當這一次,從剩下的活口當中審訊出來是前來永安調取糧草之後,斐潛便有了這樣的一個想法,原來是準備要讓黃成來的,但是張烈卻站了出來,要過了這一個任務。

畢竟張烈是幷州人,口音什麼的都是當地的,而黃成是荊襄人,再如何假扮說話,腔調還是容易露出馬腳。

不過張烈在臨行的時候考慮了很多,甚至連進了營地要怎樣做都有考慮到,唯獨沒有考慮到會出現現在的這樣的一個局面……

這些都是原先永安城的百姓啊!

趕走?

張烈實在是於心不忍。

可是不趕走,眼見彙集的越來越多,這遲早是要出事……

而一旦露出了什麼破綻,自己的這一幫人生死是小,壞了斐使君的佈置是大啊!

跟著張烈一起的兵卒也都紛紛將眼光看了過來,等著張烈做出決定……

就在張烈猶豫不決的時候,彙集的百姓越來越多,有一些人甚至緊緊的跟著輜重車小跑了起來,目光開始遊動,吞嚥著幾乎乾涸的口水,個別膽子大的,甚至是開始慢慢的將手搭在了糧草袋子之上,用烏黑的爪子偷偷的撕扯抓撓起來……

眼看越來越多的百姓蜂擁而來,馬上就要引發一場混亂!

張烈顧不得許多,扯著脖子叫喊和阻止,隨行的兵卒也跟著企圖儘可能的將這些餓紅了眼的百姓推開,但是被眼前的糧食所吸引了全部心神的飢餓的百姓根本充耳不聞,紛紛有樣學樣的徒手開始抓扯落在後面的輜重車上的糧草袋子……

張烈急的汗都出來了,這些都是百姓,要讓他不管不顧下狠手,這個真心下不去手,之前幷州也曾經有過旱災,也曾經有經歷過胡人入侵導致許多百姓流離失所,但是都沒有想今天這樣的表現,完全就是一群已經失去了理智,完全就失去了所有的秩序的人……

或者說,是變成了只知道飢餓的野獸?

就在張烈茫然的時候,白波大營的營門轟然開啟,一群兵卒衝了出來!

張烈猛然回頭,以為是自己這一隊人馬出現了什麼破綻,被白波軍發現了,正準備下令抵抗的時候,卻忽然發現這群兵卒似乎眼神的聚焦根本就不在自己身上……

一個小統領樣子的白波指揮著從大營裡面衝出來的白波兵惡狠狠的殺向了簇集在輜重車周圍的飢餓百姓,從張烈的身邊跑過,抽出了戰刀,順手一刀將在糧草袋子上企圖扣撓出一點食物的一隻手斬斷,然後將其人一腳踹翻。

小統領大聲呼喊著,渾然不管在腳底下捂著斷臂慘嚎的百姓,見情形大體上還算是可以控制,便怒氣衝衝的大步走到了張烈面前,輪圈了手臂就給張烈一個大嘴巴子,噴著唾沫吼道:“你個瓜皮!你的刀子是幹哈用滴?幹你孃哩!哈慫!還不趕快將糧草運進去!”

“中!中!”張烈捂著被扇出血來的臉,一邊點著頭,一邊用眼神制止著在後面意圖動手的親衛,低頭哈腰賠著笑……

或許是因為發生了這樣的一件事情,張烈帶著手下跟著輜重車進了白波軍大營,竟然連一個詢問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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