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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清曲冷嗤一聲:“我答應你。”
夏蓮衣這才點頭應下替蔣清曲辦事。
事到如今也沒有法子了,怎麼看都是死局。
只是死得或早或晚罷了。
她已經在竭盡全力地活著了,但怎麼連喘口氣都這麼艱難。
第二日,定遠侯就傳喚了魏懷琛。
聽說定遠侯發了好大的火,據說是因為蔣清曲對嫂子有著不倫之意,然而現在蔣清曲未成親無法分家出去。
定遠侯怕事情不可收拾,正巧五日後就是蔣家拜祭列祖列宗的日子,蔣太妃作為皇室中人不便去拜祭。
蔣清祈就提議讓蔣清曲去裕王府住上幾日,到時候幫忙抬準備好的貢品去替蔣太妃盡孝。
這樣也不會落人口舌,被傳府裡不和睦。
蔣清曲便與魏懷琛回了裕王府。
臨走時,蔣清祈還送給了魏懷琛一個身姿妖嬈的舞女。
夏蓮衣小臉一下子就慘白了。
魏懷琛以為她是擔心失寵,哄道:“本王不會忘記你的。”
果不其然,一回王府,她被傳到裕王妃住處那。
她知道裕王妃又要拿她下火了。
裕王妃身穿縷金團蝶穿花靛藍長裙,頭戴孔雀累絲鑲寶冠,雖打扮華麗,卻掩蓋不住面容憔悴。
想必腹中胎兒實在磨人。
她怒目圓瞪:“連王爺的人留不住,這麼沒用不如趁早發賣去勾欄。”
“你自己說吧,失職該怎麼罰?”
夏蓮衣輕閉眼睛,片刻後忽地抬手,清脆的巴掌聲迴盪在房間裡。
“奴婢該死!”
她連扇幾巴掌,把自己扇得口吐鮮血。
她垂著頭不敢看裕王妃的臉色,只等了很久才聽見裕王妃冷硬的聲音:“滾下去。”
她起身退了下去,不顧臉頰火辣辣地疼,去給裕王妃打掃院子了。
作為奴婢,主子的懲罰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只要贖身出府就好了。
她一直忙活到天黑,才回雲煙榭的雜役房休息,還被屋裡同住的幾個丫鬟嘲諷。
夜裡,魏懷琛聽聞裕王妃腹中胎兒不穩當來看望她,卻因那舞娘的事發生了激烈爭吵。
魏懷琛摔門而出,夏蓮衣以為他要回觀瀾閣了。
沒想到,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魏懷琛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看著簡陋的雜役房皺眉對著夏蓮衣問道:“這種地方你也住得下去?”
接著瞪著旁邊幾個丫鬟,揮手把她們趕出去。
“王爺,您怎麼來了?”
夏蓮衣一下子蹦起來。
魏懷琛有些無語,他有那麼嚇人嗎?
“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本王倒水?”
夏蓮衣連忙出去要拿茶具。
魏懷琛才發現這房裡別說茶水,連把椅子都沒有。
就幾張床和一堆破爛雜物。
他拉住夏蓮衣,看著她不敢抬起的頭心下一陣煩躁。
他硬抬起她的下巴。
卻看見了夏蓮衣的嘴角正往外流血,責罵的話到嘴邊卻嚥下。
“這怎麼回事?”
“奴婢不小心摔的。”
“你當本王傻啊?摔能摔出巴掌印來?”
魏懷琛當即就要叫大夫。
夏蓮衣阻止道:“這麼晚了,免得影響王妃休息,奴婢的傷不礙事的。”
她巴望著魏懷琛早點離開,要不裕王妃又要遷怒於她了。
魏懷琛漆黑冷沉的眸子似一潭黑泉:“不識抬舉。”
隨後命令人拿了一瓶外傷藥過來,她訥訥地點頭,不再多話。
“謝王爺賞賜。”
微弱的燭光下,夏蓮衣神色飄忽,可憐極了。
魏懷琛起了戲弄的心思:“今晚就去本王的房間吧。”
夏蓮衣的眼睛瞪大,連瞳孔都在發顫。
如今魏懷琛與裕王妃鬧彆扭,要是她現在承寵,肯定會被誤以為是乘虛而入的。
魏懷琛嘴角上揚,他原本只是和裕王妃置氣才來找夏蓮衣的。
但是他現在突然覺得夏蓮衣就像一隻膽小的貓兒,如果養在身邊也挺好玩的。
他玩心大起,便和裕王妃討要了夏蓮衣。
在裕王妃含恨的目光中,夏蓮衣搬離了裕王妃的院子。
然而當晚魏懷琛寵幸的卻是新來的舞女秋月。
相比起木訥膽小的夏蓮衣,還是妖嬈識趣的秋月更符合他的胃口。
天亮後,夏蓮衣被安排去伺候魏懷琛起身。
魏懷琛正抱著秋月,一副饜足的樣子:“你伺候得好,本王不會虧待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夏蓮衣的錯覺,她覺得說這句話時魏懷琛看了她一眼。
半開的窗透進幾縷陽光,籠罩著魏懷琛英挺的眉眼,刀削般的下顎,赤裸的胸膛。
慵懶,性感。
秋月軟了腰肢在他懷裡撒嬌,俏生生地唱著小曲,當即就被升為了通房。
夏蓮衣想著既然他有通房丫鬟了,就不會再纏著她了吧?
魏懷琛發現夏蓮衣臉上沒有半分不悅,板著臉說道:“你去給秋月量尺寸做幾身衣服吧。”
秋月聽聞,笑得更是燦爛。
她知道夏蓮衣是魏懷琛特意討要來的,還以為在他心裡至少有點地位。
沒想到現在居然要伺候她,果然就是個下賤的奴才。
“奴婢明白。”
夏蓮衣便去了製衣閣拿軟尺,隨後去裕王妃房間請求製衣的份例。
裕王妃知曉她還要伺候一個通房,譏諷出聲道:“就你這出身,再怎麼勾引王爺也是枉然,這輩子都只能被人踩在腳下。”
夏蓮衣並不還嘴,只悶頭捱罵。
昨日走得急,東西還沒收拾,她便來到之前的住所。
等快要走到屋子門口時,她才看見自己的東西被隨意扔在門外,亂糟糟散了一地。
她大驚失色,不顧形象地飛奔過來,慌忙在地上仔細翻找。
她還有重要的東西呢!
在看見那個帶鎖的小破木箱時她才鬆了一口氣。
夏蓮衣低頭收拾,在撿起一條帕子時,一隻腳踩住了它。
容貌豔麗的女子雙手環抱著胸,揚著下巴俯視她。
她用一種極其挑剔的眼光掃視她一圈,語氣揶揄:“喲,這不是我們飛上枝頭變成鳳凰的蓮衣姑娘嗎?”
夏蓮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的東西定然都是面前的綠蘿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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