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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彙報的事,他已經是大大的得罪了賢王,往大了說,那可是殺父之仇,是不共戴天之仇!
哪知道,黃尊素居然也是賢王的親戚,還被他魏忠賢整得這麼慘。
魏忠賢真是險些嚇暈了過去!
別看他如今仍然風光無限,但和賢王比起來,他覺得只要賢王稍微流露出不滿,他魏忠賢就要人頭落地!連陛下也不會保他的!一定不會!
“王爺!奴婢真不知道啊!這都是以前犯渾幹下的錯事,王爺饒命!”
魏忠賢連連磕頭。
黃曉擺擺手。
魏忠賢停止磕頭,一抬頭和黃曉對視了一眼,魏忠賢一顆心怦怦亂跳,當真是要嚇暈了。
因為他駭然發現黃曉的目光似乎有些冷,這點以他魏忠賢的眼光,絕對看不錯!
魏忠賢臉如死灰,心想:“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就算不死,那也絕沒有好果子吃,唉!這是以前做孽太多,卻怪不得旁人。”
黃曉緩緩的道:“按理說,老魏也是自己人,所謂不知者無罪,又有說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這些都是你以往種下的惡果,我和陛下都說過既往不咎,也不應該拿這些事來說什麼。”
他聲音加重:“但,老魏,這事你辦得不敞亮,錯了,那就改正,而且是徹徹底底的改正,那些罪大惡極確實犯了罪的,也就罷了。
但,有些是因為和你鬥爭被下詔獄的,若沒有確實的罪行,你就應該主動站出來,承認自己的錯誤,並去改正,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奴婢知曉了!知曉了!是奴婢疏忽了!請王爺放心,奴婢立刻去清查,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
黃曉點點頭,淡淡的道:“起來吧,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我這個人的性格你是知曉的,我和陛下一樣,相信一個人,就會信任他。
若讓我失望了,那就沒有以後了,這一點,我和陛下又不同,老魏,我們打交道也有半年了,我自問對你還算不錯,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吶!”
魏忠賢又羞又愧,嗚嗚的哭了出聲。
“王爺對奴婢的恩德,奴婢終生難忘!王爺沒有因為奴婢臭名昭著,沒有因為奴婢是一個殘缺的人,而輕視奴婢,並給與奴婢很大的尊重和信任,奴婢心裡想到這些,總是熱乎乎的!奴婢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時時刻刻都感念王爺的恩德!
奴婢辜負了王爺的信任!仍然以以前的想法行事,真罪該萬死!此後,一定嚴格要求自己,徹底和以往切割,勇於承擔自己的過失,盡全力補救。”
黃曉起身扶起了他。
“老魏,今天的話,我雖然說的有些重了,但我絕非是為了黃宗羲和我是親戚的緣故,更何況,是不是還不一定,而是,我是真的把你當自己人,我不想在未來的某一天,因為這些舊事,讓我後悔信任了你,這樣對於你我都會是一種遺憾。”
魏忠賢感受到黃曉語氣裡的真誠,忍不住再次淚崩。
“老魏,我今日還有大事要忙,你代替我去看望一下黃尊素父子倆,並確認一下具體的情況,好好辦事,別多想,去吧。”
魏忠賢拜謝而去。
唐雨問:“少爺,這是怎麼回事?魏忠賢為何先前跪地。”
黃曉苦笑一聲:“世事無常,你知道嗎?我這邊的父親,居然不是正常的病故,而是因為受了東廠的酷刑而死!”
唐雨大吃一驚。
“這……我聽聞您父親是京城的名醫,為何會被東廠拷打,這……也難怪魏忠賢會嚇成這樣了。”
黃曉搖搖頭:“具體的情況,魏忠賢還在查,不過,我想,很快就能水落石出,雖然我有可能是奪舍而來,對這具軀體的記憶全無,但,終究是父親,唉!”
他長嘆一聲,站了起來。
“小雨,我先去了,這裡你再照應一下,務必要讓馬寶國父子倆能獨當一面,我不可能把你長久放在這裡。”
唐雨點頭,安慰道:“少爺,你都說了世事無常,你又記憶缺失,那就不要想那麼多,過去了事,多想也無益,徒增煩惱。”
黃曉點點頭,打了一個招呼,轉而離開了。
……
魏忠賢離開後,當真是羞憤無比!
那日黃曉託付他調查一下來京的親戚的情況,魏忠賢當時也沒有當回事,直到閱兵過後,他才得空去詢問結果。
哪知道,居然得知了,這個如晴天霹靂的訊息!
賢王的父親居然是被自己的東廠拷打後傷重而去世!
這讓魏忠賢險些要氣暈了!
他可以對著吉爾蛋發誓,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絕對不是他所指使的!極有可能下面的人拿雞毛當令箭,趁機尋事掠奪錢財!
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魏忠賢手下的人,最少也是馭下不嚴!
他剛剛得到訊息,且只是初步的結果,正六神無主的時候,就被黃曉召集到回春堂。
於是他就第一時間跪地請罪,並把初步結果說了出來。
他都有準備被嚴懲甚至處死的心理準備,哪知道,賢王仍然如此待他,這真讓魏忠賢感動得不得了!
緊接著,唐雨的話,又讓魏忠賢如墜冰窟,他居然又大大的得罪了賢王的親屬,且聽唐雨的意思,黃尊素和他的兒子都是大大了不得的人物。
好在,賢王雖然不高興,但仍然待他以誠,這份信任讓魏忠賢的心到現在仍然在劇烈的跳動!
他決定了!此後,一定要做到更好!要想在賢王所想之前,以最高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
“傳咱家的令,即日起,東廠上下,全部自查,且一定要找出賢王之父到底是哪個狗東西幹下的事!今天咱家就要得到訊息,不然,所有人一個都跑不掉!”
魏忠賢怒不可遏的吩咐著:“此外,黃氏宗親等人的底子也給咱家翻一個底朝天!徹查東廠詔獄所有在押人員的情況,即日起,不得咱家的令旨,任何人不得用刑,此令同時傳達給錦衣衛何彪指揮使,就說是賢王下的旨意!”
幾個番子大汗淋漓的應了,分別急衝衝離開了。
魏忠賢吁了口氣,採辦了禮物,朝如家客棧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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