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疏而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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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笑道：“會。”

朱由檢道：“那太好了，你來唱，孤跟著學，咱們邊走邊唱。”

王承恩先是一愣，隨即喜道：“這樣就對了！”

他遲疑了一下，道：“這麼晚了，要是吵到旁人的清夢恐怕不好呀！要不明天吧。”

朱由檢道：“不行，等不到明天，大伴，明天孤將參加慶典大會，要演唱這首歌！”

王承恩吃了一驚。

朱由檢催促道：“你聲音小點，麻利點，別耽誤孤學歌！”

王承恩笑了笑，隨即開口了。

朱由檢解開了心結，越唱越是興奮。

於是，忘乎所以，唱嗨了。

“堂堂中華，要讓四方，來賀！”

他這一嗓子，當真是石破天驚。

只驚得夜鳥驚飛！

也引來了巡邏隊的呵斥。

朱由檢尷尬的笑笑。

隨即落荒而逃。

王承恩呵呵的笑笑，看著朱由檢有些狼狽的背影，忍不住心中一片感慨，此刻他才覺得信王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王承恩沒有逃離，很快，巡邏隊過來，王承恩解釋後道歉了，才追了過去。

……

這個夜晚，註定是一個難眠之夜。

劉大牛再次佈置了巡邏等事務，帶著大量的畫像，帶領隊伍朝京師急行。

劉林氏和柳眉則是立刻再次讓村長，各主管，及民兵隊長開會，並完善一些疏忽的地方，並佈置了辨認工作，很快，這人就被人認了出來。

這人是農一莊葉大明辨認出來的，正是負責那一段的四個廚師其中一人帶來的學徒。

柳眉很快就在花名冊上找到了名字。

“揚帆，二十二歲，京城醉仙樓的後廚學徒。”

再翻看今晚以總結大會名義收集的報表。

柳眉眼神一凜。

這人果然晚間離開了，和賢王猜測的一般無二。

不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先把醉仙樓的廚師，夥計都嚴密監控起來！不要驚動他們。”

“把這人的訊息速速傳到錦衣衛衙門，讓他們在京中尋找。”

柳眉立刻有了決斷。

立刻有人下去安排去了。

為了方便管理，這千餘廚師都被集中安排，住進了大黃莊，不過，當時也沒有考慮得那麼細，是以，也沒有強制禁止人回城，是以才讓人走脫了。

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只能亡羊補牢。

柳眉事無鉅細的再次安排了。

眾人見再次有賊人混入進來，都是又羞又怒，紛紛起誓表態。

……

京師，錦衣衛衙門。

魏忠賢，何彪，兩大巨頭，仍然在梳理各方面的訊息。

既然這些人的能耐如此之大，必然是朝中高管或者勳貴。

當然了，東林黨的嫌疑也不小。

不過，現在的東林黨已經老實了許多，也有些獨木難支的趨勢。

首先是兩大幹將，左光斗，楊漣的先後投入賢王的麾下，再就是高攀龍最近和楊漣走得極近，反水恐怕也是不遠了，只餘吏部尚書趙南星勉強豎旗，聲勢早已大不如前。

何彪皺眉嘆了口氣道：“因為慶典的緣故，各地知府，藩王宗親勳貴紛紛入京，走動太過於頻繁，要想找出來，還真難吶！”

魏忠賢淡淡的笑了笑。

從數百份資料中抽出兩份。

何彪看了過去。

一份記錄了，張瑞圖，邵輔忠，到顧秉謙府上的事。

下面有段文字記錄的是張，邵，離開的時候，談論的隻言片語，是關於稅率的談論。

另外一份，則是，記錄了，顧秉謙到大慈延福宮上香的事。

“咱家覺得這個有意思。”

何彪一愣。

首輔，兩個次輔商議稅率，首輔去廟裡上香，這都很尋常吧。

今天楊漣，左光斗，高攀龍等不也聚眾商議此事嗎？

見何彪有些不解。

魏忠賢解釋道：“這三人原先都依附過咱家，還有把柄在咱家手裡，不過這個交給了賢王，他們有可能因此鋌而走險！”

何彪點頭。

魏忠賢續道：“光是這三人，咱們可以說，他們是有賊心，沒有賊膽，而首輔在晚些去大慈延福宮，嘿嘿，這就更有意思了，這說明，還有人參與進來了，給了三人尋死的勇氣！”

何彪心中一動，立刻在資料裡找尋。

很快他就把所有今日到大慈延福宮上香的官員等的資料找了出來。

魏忠賢道：“找出和顧秉謙時間有重疊的人，作為重點調查物件，當然，其他的人也不能漏掉，咱家認為一定有所收穫。”

何彪精神大振。

“督公果然經驗老到，受教了！”

何彪招來數個書辦，忙碌了起來。

魏忠賢喝了一口茶，閉目思索。

他其實心中已經有所猜測，能夠在詔獄及侍衛等有足夠的影響力的，必定是勳貴和重臣！

“咦！”

何彪突然驚咦出聲。

“督公，請看，張瑞圖上午也去過延福宮。”

魏忠賢猛的睜開眼。

臉上露出笑容來。

“哈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咱家現在更有把握了！”

很快，數十份資料擺在了案上。

魏忠賢迅速翻閱之後，眉頭緊鎖。

這裡面官員和勳貴也有，不過大多都沒有什麼實權和影響力，而且很多都是風評不錯的勳貴，完全沒有魏忠賢想象中的大魚。

“這不應該啊，難道是託人傳話的？也不對啊，這麼重要的事，怎麼能假借旁人之口，且既要說服張瑞圖，又要再次會晤首輔，不可能不見面。”

魏忠賢喃喃自語，隨即眼睛猛的睜開。

“速速查詢昨日及前日便留宿大慈延褔宮的官勳！”

幾個書辦立刻再次仔細查詢，很快十來張情報被挑選出來了。

魏忠賢迅速的翻閱，很快眼睛一亮，抽出一張紙來！

他大笑出聲：“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果然如咱家猜測一般！”

何彪心中一喜，看了過去，頓時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上面赫然記錄著魏國公，定國公的名字。

他呼吸急促了起來。

魏忠賢掃了周邊一眼。

何彪會意：“這些人都是忠誠可靠之輩。”

魏忠賢點頭：“此事關係重大，你們且下去休息，暫時不可離開衙門，也不要和旁人交接，衙門的規矩，你們應該比咱家還清楚！”

“是！”

幾個書辦，行禮後，在何彪派來的人的監督下，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