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思緒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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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風似乎停了，天空也漸漸地暗了。

黃曉估摸著時間，取了一個長樹枝，叉了一大塊羊肉。

放到了，從火堆裡，取出，並清洗過的石碗當中。

黃曉嚐了一口，讚道：“好美味，嫂嫂，你也嚐嚐。”

他說著挑起羊肉朝張嫣遞了過。

這塊羊肉，黃曉咬過，雖然是另外一側，但總歸是不妥，但張嫣卻沒有拒絕，如今的情況再扭捏又有什麼意義？還會讓黃曉難堪。

張嫣張嘴，黃曉餵了過去。

雖然不拒絕，但黃曉給自己喂東西吃，這怎麼也覺得難為情。

特別是張嫣又想起那天在別苑裡看的明末風雲。

裡面的張嫣就給信王餵食……

“嫂嫂，怎麼啦？不合胃口嗎?”

張嫣回過神，道：“味道不錯，挺鮮美的！”

黃曉把剩下的吃了，再去挑了幾塊放到了碗裡，才把羊皮鍋移到一旁，讓它冷卻。

“嫂嫂，先墊吧下肚子，開吃吧，一會兒再喝羊湯。”

黃曉遞給筷子過去。

張嫣接了，也不矜持。

今天一天，又是驚醒又是刺激，兩人早就餓了。

就連張嫣都吃了兩塊。

黃曉則是幹掉了四塊。

“舒坦，就是淡了點，沒鹽，要是揹包不丟，裡面可是有調味包的，不然就完美了。”

張嫣笑道：“已經很不錯了，你別得隴望蜀呀！”

黃曉笑笑，起身拿起了羊皮鍋，倒了一碗奶白色的羊湯。

“嫂嫂，你喝。”

黃曉端著大石頭碗。

“嗯。”張嫣臉紅了，好在火光照映下，也看不出什麼來。

她也想自己端起石碗，可是這重量……

張嫣忍著羞意，喝了七八口，“好了，我吃不下了，你吃吧。”

黃曉自然不會客氣，端起碗就開喝。

先幹掉了這一大碗湯，又吃了五六塊羊肉。

“爽！”

黃曉把羊皮打了一個結，再次掛在了火堆旁。

“留著明天吃。”

黃曉添了柴火，把石碗放進了火堆中。

張嫣問：“這是幹嘛？”

“把油汙燒掉。”

張嫣點頭。

黃曉用木棍挑著石碗走出了山洞。

他用雪擦了又擦，去掉了柴灰，再次裝了積雪走了進來。

燒開水後，他再次拿出去倒掉了。

一連燒了三碗之後，石碗總算是乾淨了。

他用匕首割了一條衣襟，丟入了石碗裡。

張嫣頓時明白了黃曉要做什麼，她心中好生感動。

“我還以為你要燒水洗臉呢，早知道你是要做這個，就不要這麼麻煩了，你看早結痂了，沒事的。”

“用熱水洗洗總歸是好一些，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

“好吧，反正我是說不你的了。”

黃曉笑笑。

給張嫣簡單的消毒之後，見的確問題不大，黃曉也沒有包紮。

又燒了一大碗熱水後。

“嫂嫂，你梳洗一下，我出去弄些鋪蓋回來。”

黃曉說著不等張嫣回答，大踏步出了山洞。

張嫣拿著黃曉的那片衣襟，怔怔出神。

隨即她把衣襟擰乾了，仔細的洗了臉。

……

這個季節，又是下了這麼大的雪，什麼枯草之類的不想了。

黃曉折了數十根粗細差不多的樹枝，有模有樣的編了一個木床，雖然簡陋，但在黃曉的細心搗鼓之下，倒也平整。

忙到天已經快黑了，他才弄好扛著朝山洞而回。

張嫣站在洞口，擔憂的觀望著。

“嫂嫂，你看，這是我給你做的床，怎麼樣？”

張嫣心中一酸，別過頭。

“我很喜歡，你快進去烤火吧！”

“嗯，是有些冷！”

黃曉帶著他的作品進了山洞，張嫣隨著進去了。

黃曉暖和了之後，在火堆不遠處，搭好了木床。

“唉！可惜沒有草，睡在這上面一定硌得慌。”

“沒事，總比睡在地上要好呀！你今天累壞了，又受了傷，你睡吧，嫂嫂就在這裡坐一晚。”

黃曉搖頭，大聲道：“不行！我是男子漢，這怎麼也不行！”

張嫣再要說話，黃曉堅決的搖頭，說：“嫂嫂，你本來身子骨就不太好，一直在將養，不能受風寒，這次因為我的緣故，已經讓我很難受了，嫂嫂再要拒絕我的好意，我！我！”

說到這裡黃曉咳嗽起來。

張嫣一驚，道：“你怎麼啦？是不是身上又疼了？”

黃曉強忍著不適，搖頭，“沒事，有些激動了，我好得很呢。”

張嫣低著頭，眼中的淚珠落了下來。

她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黃曉身子不舒服。

“怎麼啦？嫂嫂，是不是我話說重了？”

黃曉擋著了火光，沒看見張嫣的淚水，見她沒說話，關心的問。

“沒什麼。”

“那好吧，嫂嫂，你上不上廁所？”

張嫣臉一紅。

黃曉說：“晚上氣溫肯定低，晚上起夜就冷得很……”

“嗯。”張嫣小聲應了。

黃曉明白了。

他快步出了山洞，探查了一番。

外面一片雪白，時間估摸著也就是八點左右。

他走了回來。

“外面很安全，嫂嫂，你去吧，別怕。”

張嫣是羞得不行，但此時也顧不得這個了。

不一會兒，張嫣去而復返。

黃曉也去解決了個人問題。

黃曉開始脫衣了。

張嫣心中亂跳。

黃曉把衣服鋪在了木床之上，快步折返火堆旁。

“嫂嫂，我給你加了墊子，有血跡的在底下，裡子應該乾淨的，你睡吧，用狐裘當被子，應該不冷。”

黃曉說完轉過了身子，把背後留給了張嫣。

好一會兒，身後沒有動靜，黃曉一陣睏意湧來，他抱著雙膝，頭擱在其上，緩緩的睡了過去。

張嫣坐在木床之上，怔怔的看著黃曉的背影，聽著他輕微的鼾聲，心中思緒起伏，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他雖然思想很不對，但他是一個坦蕩的人，他待人赤忱，無論是對陛下，還是對朋友，還是對百姓，都是如此，之所以他會得到那麼多人的擁戴，大黃莊數萬百姓都願意為他赴死，難道只是黃曉給了他們飯吃？”

“那些做善事施粥的人多著呢，為何不會是這樣？黃曉是用他的真心換取了旁人的真心，所以才會如此，就拿劉成來說，他一個流民和黃曉非親非故，黃曉二話不說，用自己的血救他，黃曉圖什麼了？

他那個世界，花花世界，各種讓人舒適的東西數不勝數，黃曉也賺取了用他的話來說躺著吃一輩子都吃不完的錢財，若不是他心裡裝著大明的百姓，若他不是愛著這裡的百姓和大明，他為何要來大明吃那麼多的苦，還差點把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