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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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芳道：“正藍旗旗主驍勇善戰，若在往日裡，定能一戰功成，然四貝勒所言不可不顧慮。”

他依舊是先分別捧了一句，才說：“此次臣在明廷的謀劃，功虧一簣，天啟帝雖然重傷後不知所蹤，然皇后張嫣在黃曉的支援之下，多管齊下，竟然一舉掌控了權勢，且黃曉經過此事之後，變得更為果決！他清洗朝堂，獲得數千萬兩白銀，遼東局勢的變化便由此而起！”

“如今他更得了八大家的家產，財力更盛，他用這些銀子刺激明軍，用心極為歹毒！臣以為應該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堅決打下明軍囂張的氣焰！”

努爾哈赤點點頭，冷著臉道：“此人果然如額駙先前所言，乃我大金最大的敵人！如今打蛇不死，反遭其害！額駙所言極是！明軍不分戰兵還是百姓，一律殺戮，極為可恨！”

他轉而看向范文程，寧完我。

“兩位大學士可有計策緩解我大金糧荒及反擊之策？”

范文程還是思索，寧完我卻胸有成竹的站了出來。

“皇上，臣以為應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明軍殺戮我大金勇士和國民，我們就殺遼東漢民！一則可以讓明軍有所顧忌，不敢再造殺戮，此外，我大金可得遼民之糧，以資我大金子民！此乃一舉兩得也！”

七皇子阿巴泰大聲附和，道：“寧學士說得對！這些沒用的遼民，除了浪費糧食，養著還不如養一頭牲口！”

餘人則均是不發表意見，寧完我這計策一旦實施，必將血流成河。

努爾哈赤心中卻傾向於寧完我的方法，他早已經多次頒佈殺戮無谷之人的命令！也習以為常了。

只是此次，寧完我卻把範圍沒有限定在無谷之人，而是擴大到遼民這整個團體。

他有心點頭，又有所顧慮，畢竟若是實行此策，日後在史書上自然不會落下好的名聲。

皇太極站了出來。

朗聲說：“兒臣不贊同此議！”

眾人為之側目。

皇太極道：“遼民既然已經入了我大金國，就是我大金的子民，如何能做殺雞取卵之事？這隻會傷及我大金自己的元氣！且一旦如此行事，大明的報復也必將更甚！”

“且，會使得遼民人心向背，特別是一些已經安居樂業的遼民，若遭受我大金的殺戮，必將南逃者眾多！”

莽古爾泰不屑的道：“老八，照你這樣說，那就只能是明狗殺我們女真人，我們就不能殺漢人，哼，天底下還沒有這個道理！”

代善道：“四貝勒所說有幾分道理，但若不如此，冬糧從何而來？”

皇太極道：“五哥，我也沒有說不能殺，對於那些心懷明廷的遼民，自然得嚴懲，那些趁機鬧事的也一併處置，還有就是無谷之人也可。”

他頓了頓，看著代善：“至於大貝勒所擔心的冬糧，我們可以縮減遼民的口糧供應，從源頭上節省一些，此外，蒙古各部均和大明有貿易往來，也可以從他們那邊轉購一些。”

范文程起身跪地行禮，道：“皇上，四貝勒此言乃謀國之言，至於遼東局面，臣以為，可以和其保持目前的僵持，天寒之後或許另有轉機，而我大金勇士，則可以朝草原進發，征服草原，獲得牲口和能征善戰的蒙古部族，等我大金一統草原，將可和大明一較高低！”

皇太極也跪地道：“兒臣以為大學士所言極是，我們應暫避鋒芒，待日後徐徐圖之！”

努爾哈赤沉吟良久，搖頭道：“朕絕不委曲求全！明人如此殺戮我女真族人，若不示敵以強，只會徒增明人的氣焰！就在杜度部實施吧！其所佔之地原本為廣寧之戰奪來，其遼民大多心懷故國，留之無用！”

“莽古爾泰，你率領正藍旗精兵駐守西平堡，和盤山袁崇煥部隔河相持！隨之準備接應杜度北歸！朕要留給大明一個寸草不生的廣寧！”

“皇太極，前往蒙古各部，交換米糧！並伺機探查各部虛實，待合適時機，朕必將御駕親征橫掃大漠！”

“撫順額駙，武長春被明廷抓獲，朕也很心痛，但對黃曉的情報不能有缺，你要再組織精兵強將，進京師刺探！”

努爾哈赤一錘定音，每個人的建議似乎都採用了，大家謝恩領命。

皇太極眼中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努爾哈赤讓寧完我，范文程，李永芳三人去了。

他取出一份密摺，說：“這是杜度發來的計策，和朕的想法不謀而合，你等看後，多加謀劃，一定要給大明一個教訓！”

皇太極等閱後，莽古爾泰道：“杜度計策不錯，兒臣早就覺得應該這樣幹了！”

努爾哈赤笑了笑，說：“好啦，你們各自準備吧！”

……

李鴻基，李過，張獻忠是在王嫂等十餘人的陪同下朝京師而去的。

王嫂是伙伕，和她一起迴歸的大多都是沒有特殊技能的民夫，留在延綏鎮所起的作用也不大，是以，陳家武就讓他們回大黃莊，順便帶李鴻基三人一起走。

為了安全起見，陳家武特意給這十多人配備了五支天啟一式火銃。

文化課也由其中識字最多的王嫂臨時擔當。

這次回京，王嫂等人是歸心似箭，加上沒有輜重的拖累，行進得極快，四日左右，已經抵達通州，眼看離大黃莊不遠了，王嫂等人都是臉露微笑。

王嫂笑道：“一會兒咱們先到大黃莊去，等候娘娘和少爺招你們進宮！嫂子請你們到我家裡做客！給你們弄頓好吃的！”

李鴻基三人均是恭敬行禮。

這一路上雖然只有四日的時光，但這熱心善良的王嫂已經得到了三人很大的敬重，王嫂還是他們的文化老師，這更讓三人不敢造次！

李鴻基說：“多謝大嫂了，一路上我們聽了大黃莊的種種，我們三人都是很好奇！只是我們到大嫂家去，會不會太打擾了？”

王嫂爽朗的笑了笑，說：“有啥打擾的？你大哥在鋼鐵廠做事，平日裡也喜歡喝酒，只是廠裡不許，正好這次你們去做客，我讓他陪陪你們，也讓我家漢子解解饞！”

三人都是連連道謝。

兩個同為十九歲的李自成和張獻忠進入了大黃莊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