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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是羞愧難當,低下頭來!
“少爺,我們錯了,讓您失望了!”
黃曉道:“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不能再犯!”
黃曉上前一步,朗聲道:“這次是咱們大黃莊第一次出現內奸,也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大家都在這裡做一個見證!我們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以後大家也多注意一些,凡是刺探我大黃莊機密的一律上報!凡是不能說的,堅決不說!”
“是!我們都聽少爺!再也不敢胡說八道!”
“少爺,俺要再犯渾,你把俺開革了!”
……
眾莊民紛紛表態。
黃曉點點頭,道:“帶疑犯左憲之!”
“是!”
左憲之被帶了過來。
“左憲之,我問你,林虎是不是給過你一張白紙?”
史可法道:“是!”
黃曉道:“你可知道現在這張白紙在什麼地方?”
史可法搖搖頭,道:“我沒在意隨手放書房裡了。”
劉一手道:“少爺,左憲之書房裡沒有搜獲出來。”
黃曉看著史可法道:“左憲之,我來告訴你,這張紙,出現在京師,出現在建奴京師細作頭領武長春手裡,你作何解釋?”
史可法一怔。
“我無話可說。”
黃曉楊了揚手中的白紙。
“這紙是林虎用特殊的手法制作的戲耍玩的紙張!他一共畫了十張,分別送給了九個小朋友,和你左憲之,現在除了從武長春手裡繳獲這大半張以外,其餘九張都已經找回!”
史可法心中一動,這張紙,的確如黃曉所說,是小虎做的,說是畫了老虎,也送了自己一張,難道……
黃曉說著手一揮,小虎昂頭挺胸,傲嬌的端來了一盆清水。
黃曉把十張都放到了水中,取出來後。
眾人看得分明,這些紙上都是畫著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老虎,且明顯是一個小孩子所作。
史可法心神劇震,忍不住微微側頭!
柳眉也是臉色大變,她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露出馬腳,還連累了左憲之!
劉一手把從左光斗手裡繳獲的稿紙遞了過來,說明了情況。
黃曉看了,卻是一些日報的設想,看得出來,左憲之用了很大的心思,定是連夜苦思書寫的結果。
黃曉道:“把左憲之的父親左光帶上來。”
左光斗被押了上來。
“左大人?”
黃曉及身旁的宋應星和王徵都忍不住失聲叫了出聲。
黃曉心中猛的一動!
憲之!左光斗!
難道左憲之,是史憲之,乃千古流氓的史閣部!史可法!
左光斗苦笑道:“黃先生,這事的確是我和憲之不對,但我們絕非建奴細作!憲之非我子嗣,乃我弟子,名字叫史可法!我當初誤解陛下,無意間見到陛下微服到大黃莊,於是我和憲之就學著陛下也化名微服進了大黃莊!”
左光斗說到這裡,大聲道:“此事我犯了欺君之罪!和憲之無關!但,絕非建奴細作,請黃先生明察!”
“原來如此,卻是誤會左大人和憲之了!來人,鬆綁!”
黃曉自然不會認為錚錚鐵骨的史可法會是建奴的探子,這自然是誤中副車了。
黃曉溫言朝左光斗和史可法道:“回頭我再給兩位鄭重道歉,並正名!”
黃曉轉身大喝道:“帶劉梅!”
史可法眼露苦澀之意,呆呆的看著被押過來的柳眉。
黃曉問:“劉梅,你有何話說?”
柳眉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事是我乾的,和左公子無關!”
史可法又氣又急,這一聲左公子,讓他的心痛得難以呼吸!
“我叫柳眉,奉大金國武長春武大人密派進大黃莊,原本是想潛伏到宋先生的鋼鐵廠竊取鋼鐵等機密,後分配到香皂廠!
我利用左公子敏而好學的個性,和左公子結為好友,並藉機想要偷錄,黃先生送給左公子的化學神書!”
“但左公子對這神書看管極嚴,也不和我談論此書,我透過自己的觀察學習,掌握了香皂的製作配方,並於左公子書房內找到他記錄的香水製作方法,就在他書房抄錄了一份!”
“於昨日趁入城的機會,把這兩份手稿給了躲藏在南居賢坊的武長春。”
柳眉說完,似乎是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長長的吁了口氣。
現場所有人都被柳眉的話給驚呆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嬌媚可人的少女,竟然是建奴的細作!
但她說得有條有理,絕不可能有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呀!”
史可法又驚又怒大聲喊著!
“做一個漢人不好嗎?為何要給建奴做奴才!為何?小梅!你和我說過很多次,你很喜歡大黃莊的生活,覺得在這裡很幸福!你為何要賣國求榮!為何要將我大黃莊的機密給建奴!”
史可法嘶喊著,眼淚流了下來。
柳眉低著頭。
“我這幾個月在大黃莊很快活!我……對不起你的信任!”
“帶下去!和武長春一起對質招供!”黃曉手一揮。
柳眉被帶走了!
這次莊民們雖然憤怒,但再也沒有人丟東西了!
黃曉道:“好啦,事情都查清楚了,左光斗及史可法師徒雖然有過錯,但是無心之過,絕非建奴奸細!”
“左大人,憲之!我黃曉在這裡給兩位道歉!”黃曉彎腰道歉。
劉一手以及莊民們也都給兩人道歉。
左光斗連連道:“不敢當!這件事錯在我們師徒。”
揭過此節後,莊民們都散去了。
史可法失魂落魄隨著左光斗等入了議事廳。
史可法的異樣,黃曉如何不知?但柳眉是建奴細作,罪不可赦!
“聽聞王大人是天主教人?”黃曉似漫不經心的問王徵。
王徵心中一凜,若是平時黃曉問這個自然不會有什麼問題。
但在大黃莊出了奸細的關頭,他不相信黃曉會無的放矢,但自己信天主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是!我於萬曆四十二年,得西班牙傳教士龐廸我所著《七日》一書,研讀之下,深受感動,於兩年後赴京會試失利,於京師遇到龐廸我及金尼閣、利瑪竇、範禮安、龍華民、陽瑪諾等傳教士,由他們接引入教!”
“天啟二年,我十一次會試,終於榮登三甲!我那時對友人說過:「今日登第,皆天主之賜,敢以天主所賜者,而反獲罪於天主乎?」自此對天主深信不疑!”
“此後三年間,我和龐廸我等研習教義,探討天文術算,機械等學科,我提倡實學,希冀能藉此富國強兵。
天啟二年入京會考時,我曾以舉人身份上書當今天子,願以“布衣從戎”報效國家,積極備戰!高中後天子見我志向從戎,授遼海監軍,直到五月間由先生推薦給陛下,來大黃莊任事。”
黃曉暗暗點頭。
王徵所講述的沒有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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