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 黎明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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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氏道：“本夫人提議，由方貴妃垂簾聽政！待產下龍子後，還政於龍子！”

“荒唐！”

趙南星怒道：“夫人此議，我等萬難答應！若方貴妃已經誕下龍子，此議可行！我等均願輔佐幼帝！此時方貴妃尚未生產，如何能判斷是龍子還是鳳女？”

群臣紛紛附和。

客氏道：“趙次輔考慮得極是！不過，經御醫把脈，已經確定方貴妃所懷為龍子！諸位大臣莫要因此誤解！”

趙南星等都是心中大罵，才二個月，能夠診斷出來？哄誰吶！

到時候，若是龍子那還好，若不是，以如今情形看來，客氏非要弄出一個龍子來，也不是什麼難題！

群臣都是聰明人，對客氏這話大家都嗤之以鼻。

且今晚宮內之事，也必然有蹊蹺！

客氏看向朱純臣，道：“如今本夫人和群臣意見不同，國公爺為我朝尊貴的公爵，此事還請國公拿主意！”

群臣都是臉色一僵，看向朱純臣等勳貴。

朱純臣大聲道：“我成國公一脈世受國恩，吾襲爵乃先帝親自誥封，如今陛下不幸，本國公自當輔佐陛下血脈！吾贊同夫人之議！”

英國公張維賢，定國公徐允楨，魏國公徐弘基，三大國公也紛紛點頭。

此言一出，群臣大譁！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四大國公居然都站到了客氏的那邊去了！

這當真的大出意料之外！

但隨即想起朱純臣如此行事，顯然是早就是和客氏有了默契，且這些勳貴經過數代聯姻早已經是一榮俱榮，朱純臣應該是打了招呼。

客氏則是眼帶得色。

英國公張維賢道：“陛下遇害，吾等皆憤慨異常！如今方貴人聽政，本國公認為應該由我四大國公及奉聖夫人一同輔政！待幼帝長大後，再還政於帝！”

英國公張維賢在移宮案中，親自抬轎將天啟帝從乾清宮移到文華殿繼位，因而權勢顯赫更在朱純臣之上，且年紀也大了許多，目前已是古稀之年！

他的表態當真是舉足輕重！

客氏為之愕然！

朱純臣眼有得色！

他雖然不是很聰明，但如此大事，還是和其餘國公通了氣，此刻一舉扭轉了局面，他也很是得意。

首輔顧秉謙，次輔趙南星，等大臣們都是相顧愕然，同時憤怒異常，這完全是視朝廷法度於不顧，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都御史高攀龍大聲怒道：“胡鬧！本官絕不認同！諸位同僚，此乃亂命！且都隨吾自散而去！”

他說完袍袖一揮，怒氣衝衝轉身就走！

朱由檢怒視客氏，黑著臉隨之去了，其餘眾官員也都一鬨而散。

只有不少阿諛倖進的官員留在了當地！

“都是一些不識抬舉自命不凡的清流！沒關係，有四位國公輔助，有沒有他們都是一樣！”

客氏笑了笑，道：“如今閹賊竊乾清宮以抗王師，諸位國公爺，認為該如何辦？”

張維賢道：“閹賊犯下了弒君大罪！定會負隅頑抗！著兵馬團團包圍住，待他們水糧斷絕，自然不攻自破，咱們還是商議大事要緊！”

成國公朱純臣點頭稱是。

很快大家都商議出了章程，於明天昭告天下，方貴妃晉升為皇太后，垂簾聽政……

大黃莊的軍隊的收編及大黃莊的利益分成方面又扯了好一會兒皮，這才達成了幾方都滿意的協議。

由朱純臣率領京營彈壓大黃莊護衛隊，各國公府都派出親兵協助！入大黃莊緝拿逆賊黃曉！

趁大黃莊一半主力尚在天津衛，此戰得速戰速決！

是以，定下計議之後，連夜動員，於明日卯時進發大黃莊！

李永芳得知情況的時候，已經在歸途之中了，此事已經大功告成，接下來大明的亂象，不管如何都對大金極有利，大金國只需靜觀其變，在合適的時候下手便是了！

幾乎與此同時，左光斗帶著滿腔的怒火和忐忑，徘徊在城門附近！朱純臣早已經封閉了城門，左光斗雖然心急如焚，但也只能等天亮後再伺機出城！

他想第一時間瞭解黃曉和皇帝陛下以及皇后的安危，也想第一時間把宮中的驚變傳給大黃莊管事們！

這一夜很漫長，天快要亮的時候，左光斗終於到了大黃莊，他實在是等不得了，在花了五十兩銀子的開門銀之後，被守城兵丁用籮筐放了下去！

拂曉時分。

黃曉此刻正和張嫣站在校場臺上！身旁是劉成，劉安，宋應星，王徵，史可法等將領，管事，及各個工廠的廠長！

底下三千餘兵士持銃靜立！

在其周圍更有數萬莊民有序在旁站立！

在三千兵士之前，數十門精鋼火炮一字排開！

四下裡都插滿了火把！

所有人早在劉成發出一級戰備的時候，就已經集合在一起了！

這次比黃曉那次遇刺的時候，要有序多了，而且這些莊民們再也不是赤手空拳了！

而是人人都配備了刀箭！

在黃曉和朱由校的暗自許可之下，月娘提議並得到了劉成，宋應星等贊同，大黃莊實施全民皆兵策略！

在工作，農忙之餘，只要條件適合，人人都得強制參加民兵訓練！併發放除火銃外的刀箭！

當然了，火銃的訓練也是民兵訓練的重要內容，只是火銃威力過大，暫時屬於管制品。

雖然現場有數萬人之眾，但人人都是紅著眼，不發一言！

直到黃曉帶著張嫣出現的時候，現場發出了巨大的騷動聲！

皇帝陛下沒有同來！

皇帝陛下遇刺了！

這個訊息早就透過劉成的集合命令傳了開去！

但，直到此刻，大家才敢相信這個事實！

這一刻，所有的大黃莊兵民都出離的憤怒！

上一次，十一日前，黃少爺回莊途中遇刺！

雖然罪魁禍首已經伏誅，但兵民們的怒氣卻沒有消散盡！

今日！

皇帝陛下朱公子遇害！

兩次之間僅僅相隔了十天！

黃少爺此刻舊傷未愈！

朱公子再次生死未卜！

史可法等站在臺上，心中更是痛苦得淚流不止！

多麼賢明的皇帝陛下啊！

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朱由校平易近人的明君形象已經深入了這些官員的心目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