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與民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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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明月高懸，大黃莊廣場之上，立時成了歡樂的海洋！

百來個篝火燃起，人們席地而坐，男人們大碗喝著酒，婦女老幼們則是開心的吃著饅頭或米飯，人人都配上了一碗蔬菜肉湯，人人臉上都流露出極為滿足的神情！

這一夜，很多人都醉了！

這一夜，很多人笑著笑著就哭了！

很多人直到很多年後，回憶起今天的晚會，都會說那天是他們吃得最好的一餐，雖然辦得很倉促，但這份情懷卻是最美好的！

一個篝火旁，左光斗和史可法接上頭了頭，兩人的身份是父子倆，而在這全莊大慶的時候，兩人在一起敘話，也不會有人注意。

左光斗把今日朝堂之事轉述給史可法知曉了，只聽得史可法熱血沸騰，說到今天閹黨被陛下訓斥，而且陛下順勢拿下兵器的製作大單，史可法忍不住擊節讚歎，說到黃曉透過崔呈秀敬獻的衣冠鏡，更讓史可法悠然神往！

“憲之，在這裡還習慣嗎？”

史可法神情振奮，點頭道：“恩師，我在這裡過得很充實！帶著大夥幹活，雖然有些累，但值得，您看，大家臉上的笑容，就知道是不是值得！”

左光斗道：“是啊！百姓安居樂業，喜樂平安，真一副太平盛世模樣，為師也很感慨！”

史可法望著舉杯和莊民共飲朱由校黃曉兩人，眼中流露出崇敬之色，低聲道：“自古以來與民同樂的帝王，以我大明天啟帝為首！陛下心懷百姓，真乃蒼生之福，真明君也！弟子雖然只是和陛下說過數語，但對陛下是心服誠悅！

還有黃曉黃先生此人，更是學究天人！此間的一切，弟子斷定必是他一手操辦！更為難得的是，他雖然不知道陛下的身份，但他卻毫無私心的把一身所學獻於陛下！

他所研製的肥皂，紡織機，蒸汽機，鋼鐵，水泥，玻璃……隨隨便便一項都是於國有大功！就算是用於商貿，也立時可以富甲天下，但黃先生卻……弟子好生敬佩！”

“莊民說陛下和黃曉是活菩薩，更有人稱黃曉為聖人，弟子以為黃先生當得此譽！恩師，弟子有幸得了兩本黃先生編撰的，名為數學及語文的兩本啟蒙書籍，雖然只是很初級的第一冊，但弟子斷定，若以此為基礎推行天下，必能教化天下，使人人識字斷數不再是奢望！”

史可法喝了一口酒，心情極為激盪。

左光斗和喝了一口，道：“是啊！為師對黃先生也和憲之一樣極為敬仰！有這樣的聖人輔助陛下，我大明必將興盛！為師也很開心！對了，這兩本書，你帶過來了嗎？”

史可法搖搖頭，道：“沒有，學生不敢壞了這裡的規矩，等日後有機會得黃先生允許後，弟子定抄錄與恩師，弟子更為好奇的是那化學，弟子從黃先生內弟哪兒得知，黃先生可以研製一種能夠帶人遨遊九天的灰機，說是一時辰可達千里，真是讓弟子很期待吶！而他內弟所說那載人貨數十萬斤的火車，弟子猜測定是和蒸汽機有關，如此看來，這灰機也不是虛言！”

左光斗聽得眼珠都瞪大了！不住地咂舌！

“陛下說，這就是科學的力量，這科學真神奇！憲之，你在這裡好好的學習，為師所學和黃先生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說到這裡左光斗神情有些黯然。

史可法道：“恩師切莫妄自菲薄，所謂術業有專攻，這些學科我們不會，也不是我們不好學，而是不知也！恩師為人正直，為官清廉，這些美德都是弟子終身學習的地方！”

左光斗笑了笑，道：“憲之能夠如此，為師很高興！你在這裡既要學習黃先生的知識，更要學習他的為人品德！”

他說完一抬頭，正好見到魏忠賢和黃曉碰了一杯，收回了目光，低聲道：“魏忠賢捐獻了兩百萬兩入股了大黃莊，為師擔心他另有所圖！”

史可法心中震驚，飛快的看了一眼，左光斗抬頭看著史可法的眼，沉聲道：“黃先生一身關係重大，系大明希望所在，憲之，為師要你在此多多留心，若閹狗有任何異動，你要第一時間揭發給陛下，若閹狗對黃先生不利……”

史可法熱血上湧，打斷道：“恩師放心！弟子必以胸中熱血誓死護衛黃先生，以保衛這片祥和的莊園！”

左光斗知道史可法文武雙全，而且心中極有忠義，他既然立誓了，那就會真的拼命！

“也許是我猜錯了，你留意一些就行，陛下和魏忠賢說話之時，為師聽了隻言片語，憲之，你在這裡聽說過，殷商後裔，美洲大陸嗎？”

“殷商後裔？美洲大陸？弟子沒聽過呀！”史可法搖頭道。

左光斗把魏忠賢的話轉述了一遍，魏忠賢說要去美洲大陸解決殷商後裔。

兩人想了想，都不得其法，正好兩個護衛隊的兵丁遠遠走過，兩人才不得不停止了這方面的話題。

“營正，你說少爺今天晚上還講課嗎？”

“我去問問吧。”

一個人正是剛剛執布的王二狗，另外一人卻是劉平。

史可法心中一動，站了起來，行禮道：“劉營正留步。”

“是左廠長呀，有什麼事嗎？”劉平道。

“我剛剛聽聞黃先生晚間要講課，我和家父對黃先生的學識很欽佩！不知道我們父子倆能不能旁聽？還請幫忙問問黃先生。”

劉平聽得史可法說敬佩黃曉，心裡很高興，大笑，道：“好，我這就去問問。”

“多謝了！”史可法道謝。

劉平兩人點頭而去。

廣場上，朱由校，魏忠賢，王徵，宋應星，都喝高了！

人們的熱情和感激，在酒精的刺激下，忘掉了高低貴賤，紛紛上前敬酒！

而且還都是恭恭敬敬跪在地上敬酒！

他們都知道，這些貴人才是他們幸福生活的源泉！

人人都覺得只有跪著敬酒，才能表達他們的感激之情。

朱由校等也是被這些質樸的人所感動！

黃曉自然也不會例外，甚至比朱由校還要受歡迎！

不管如何酒壯慫人膽，朱由校皇親身份，王徵官員的出身，都沒有黃曉來得平易近人！

若不是劉林氏和月娘帶著一群娘子軍護駕，黃曉也會和朱由校等一樣，被抬進宅子裡休息去了。

但盛情難卻之下，黃曉還是喝高了。

“少爺，晚上還講課嗎？”劉安走過來，問道。

“講！”黃曉大聲道。

“少爺，旁人可以聽嗎？大夥都喜歡聽少爺講話，嘿嘿，有趣！提神！”劉安笑道。

黃曉點頭，道：“只要願意都可以旁聽呀！今天就算軍營開放日了！”

“好勒！”劉安應了一聲，和劉平一左一右扶著有些飄飄然的黃曉，朝營房而去。

小花和小虎帶著一群小孩蹦蹦跳跳的圍著黃曉。

小花喊道：“少爺！我也要去聽課！少爺，我好想你！”

小虎不甘落後，大叫道：“姐夫！我也想你呢！”

黃曉哈哈大笑，道：“好！好！我也想你們吶，晚上的課是大人們的，下次我專門給你們講呀，小虎，你這聲姐夫，我聽得很舒服呀，你帶小朋友們去找你姐姐，讓她發糖吃，哈哈，你們這些小不點，人人都有！”

“哇！姐夫帶糖來啦！姐夫真好！”

小虎喜得跳了起來，炸呼呼的帶著一群小孩子呼嘯而去。

黃曉莞爾而笑，邁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