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定下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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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美目迷離，慵懶的抬起藕臂，取過汗巾憐惜擦去朱由校的汗水，嗔道：“陛下，你身子還沒好，今兒身上又有些水腫，怎麼還要臣妾侍寢呢？”

朱由校也覺有些荒唐，道：“唉，朕也是一時不信，這才會如此，不過這極樂丸當真是神藥呀，朕覺得身子都輕鬆了許多，精神也是很好，嘿嘿，朕今日可是比以往要勇猛了許多吧！哈哈！”

張嫣臉上嬌羞，輕聲道：“陛下貴為天子，這般調笑臣妾！也不知羞！”

朱由校心情舒暢，笑了笑。

張嫣續道：“這極樂丸是魏公公送給陛下的？自來這些丹藥都是對身體有礙，陛下往後還是少用為好。”

朱由校眉頭一挑，笑道：“這些朕卻是知曉，自古不少君王都是被此種丹藥禍害，朕還沒有昏庸到這個地步，你可知道這極樂丸是何人所制？”

朱由校不等張嫣答話，道：“這極樂丸是黃曉秘製！朕是相信黃曉的醫術這才試了試，嘿嘿，哪知道這般靈驗！”

張嫣吃了一驚，“是那救活了崔侍郎公子的神醫黃曉？”

朱由校點點頭，道：“是啊！晚間，大伴送藥過來的時候，還給朕說了今天黃曉的事情，他的醫術當真是出神入化，而且醫德高尚，實在是有德之士！”

接著朱由校就把黃曉義診的事情的說了，張嫣對黃曉醫者仁心也是讚歎不已，朱由校又說了今天黃曉救治劉成的事情，當聽到黃曉用自己的精血為一個不相干的市井小民救治的時候。

張嫣不由得肅然起敬，讚道：“這可真是難得呀！古有割肉孝母，今有黃曉抽血救人，還是不相干的人，這可比割肉孝母更要高上一籌！”

朱由校讚歎道：“皇后說得是極，更難得的是他收治後，更是分文不取，這等美德真是聞所未聞！所用的手段也是匪夷所思，朕真恨不得當時在場，見識一番。”

張嫣聽得悠然神往，輕嘆道：“這等高風亮節之士見一見自然是極好的！”

“嗯，皇后和朕說想去看病，朕先前還有些猶豫，今日聽了魏大伴的稟告，卻也不再猶豫了，明日，便和皇后去一趟，說起來朕也有好幾月都沒出宮了！不過另有一事，卻是讓朕為難，這黃曉才二十歲上下，和朕年紀相仿，看這種病怕是有礙皇家名節。”

張嫣先前也沒注意到此節，聽得皇帝說起，也覺有些為難，但隨即心神也堅定了起來，道：“若是能為皇家延續子嗣，這些細枝末節臣妾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這件事，知曉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陛下和臣妾以尋常夫妻身份過去看病，黃曉不知你我身份，自然也沒有那麼多顧忌了，只是這事皇爺得和魏公公說好，萬萬不可外傳。”

朱由校眼睛一亮，笑道：“皇后所言極是！微服私訪自是有趣一些，魏大伴對朕忠心耿耿，這自然不用計較！”

他想了想，又道：“黃曉義診三天，朕也不去佔用臣民們看病的時機，等明天黃曉義診結束後，我們再輕裝微服前往，好！就這樣議定了！”

“多謝陛下體貼！”張嫣笑了笑，輕輕地擁著朱由校。

……

黃曉處心積慮的想要引起天啟帝的關注，卻不知道朱由校的打算和他不謀而合，此節卻是他沒有料到的。

翌日，天矇矇亮，回春堂外，已經人山人海。

劉安兄弟倆以及月娘劉林氏都奮力維持。

劉林氏急了，道：“月娘，要不去喊少爺出來？”

月娘搖搖頭，道：“少爺吩咐過，不要打擾他，他自有安排。”

劉林氏只得作罷，月娘道：“去房間裡把少爺給的號牌拿來，咱們先發出去。”

劉林氏快步去了，很快手中就多了一疊卡片。

這還是那天黃曉去製作條幅的時候，在廣告公司製作的亞克力號牌，3mm厚，啞光面，左上角是回春堂店名，中間則是漢字數字。

月娘點點頭，劉林氏走到人群當面，大聲道：“大家靜一靜！我家黃少爺有安排，需要和大家說明一下！劉安，少爺的寫的牌子掛上了嗎？”

劉安高聲道：“掛上了，但大家都擠著沒有人看呀！”

劉林氏叫道：“好，那我就說說！回春堂營業時間為：上午辰時至午時，午時過後除了急診以外，不再營業！今日就開始實行！”

人群中不滿聲不斷響起，劉林氏怒了，大叫道：“大家都靜一靜！我家少爺年方二十，但咱們藥房只有他一個人能看病，總得讓他歇口氣呀！若是以後少爺有了傳承，這時間再改！”

大家聽了，這才靜了下來，劉林氏又道：“還有一項規矩！為了方便大家有序就醫，少爺特意設定號牌制度，每日看病人數定為五十人！憑號牌就診，另外發放明日號牌五十，現在，大家按照先來後到排好隊，過來取牌子，前五十號，留在這裡等少爺就診，後五十號，明日開門再過來！”

“另外，為防止有人惡意佔用號牌，每個號碼需繳納十文錢的銀錢，就診後從醫藥費中扣除或退還。”

眾人聽說要叫號，又要給錢，紛紛鼓譟起來，一陣雞飛狗跳，推推嚷嚷中，好一會兒才排好隊，劉安兄弟倆負責發號。

劉林氏也是滿頭大汗，看向月娘，小聲問道：“月娘，我沒有說錯什麼吧！”

月娘點點頭笑道：“沒有，和昨兒少爺說的一樣。”

劉林氏鬆了口氣，道：“昨日睡覺都在記背，總算是沒有誤了少爺的安排。”

小半個時辰，終於發放完畢，先前五十人都是喜氣洋洋，後面的則是垂頭喪氣的紛紛離去，那些沒有拿到票的則是怨聲不斷，但規矩已成，也無法挑戰，只得尋思明日趕早了。

黃曉定了鬧鐘，此時也走了出來。

“劉嫂，事情辦得不錯！”黃曉誇獎了一聲。

劉林氏笑得嘴都要咧開了，“是少爺吩咐的好！少爺，廚房裡早點做好了，我這就去給您端來，您用了過後再開始問診吧。”

“也好，今天是頭一回，有些準備不足，改日進入正軌就好了，月娘，你和我過來吃早點，劉嫂，你和劉安他們佈置好現場，然後再輪流過來吃東西。”

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黃曉的安排還是有條不紊，不過經過今天以後，也就不會這樣亂糟糟的了。

飯後，第一個號牌擁有者，就排隊進來了。

黃曉看病，月娘輔助取藥，收錢。

劉安兄弟倆負責維持秩序，劉林氏打雜。

這一上午當真是忙得天昏地暗，還好月娘極為聰明，藥品上貼的雖然有些字是簡體字，但她在黃曉示範了幾次以後，也用心的記住了，她取藥極快，而且對用法也慢慢的會講解了一些，這讓黃曉輕鬆了不少。

黃曉可是來當少爺的，若不是不想在崇禎帝手上混，他才懶得經營藥房，又累，又賺不來多少錢，只是這兩日的義診，卻讓黃曉的觀念有了一些觸動。

看到那些因為沒有對應的藥物苦苦掙扎的病患，面對著千恩萬謝離去的人，黃曉又覺得這番付出也是值得的，但他仍然規定了，上午8-12點的工作時間，看來還是要好好的培養人才才行，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躺平了。

“少爺，有人倒賣號牌，怎麼辦？”

劉林氏湊了一個空閒時間，過來低聲稟告。

黃曉一愣，這是大明的黃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