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菩提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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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患深代表紫耀天朝表達謝意，「十佛有功於武林，眾人有目共睹。此番能夠重創逆三教等人，也是多虧十佛從中周旋，天朝才能與三教合作，共同對付黑道聯盟。」

言及黑道聯盟，俠菩提談起一人，「說到黑道聯盟，蛻變黑後乃是昔日天羌族長，因流落森獄，在閻王無情算計之下，成了如今的蛻變黑後。不知天朝能否網開一面？」

憂患深還未答覆，趕來的聖痕者有些地看著燹公。

卻見燹公面無異色，反而饒有深意地看著俠菩提。

而衝隱無為自俠菩提口中得知蛻變黑後的過往，份屬道門的他為之一驚，「蛻變黑後竟是昔日天羌族人。昔日天羌之戰，因道門叛徒葛仙川假傳訊息，使得天羌族滅。沒想到，她與那名一身銅練之人，竟都是天羌遺孤。」

在得知蛻變黑後與楚狂師敵的身份，衝隱無為面露愧色，不該殺楚狂師敵，

葛仙川此人也在不久前命喪北芳秀劍下。隨著他的伏誅，久遠前的天羌之戰，連同南北道真分裂的陰謀，都已真相大白。

天羌族並未作惡，卻為誤信訊息的道門所滅。

雖是葛仙川陰謀算計，但不論怎麼講，道門終歸欠天羌族許多。

身為道教銜令者，衝隱無為自當為蛻變黑後討一份人情，「司長，天羌族無辜遭難。不知能否如十佛所言，對她網開一面。」

事涉叛亂，憂患深嚴肅地問道：「道令對天羌族感到虧欠，自在情理之中。十佛，不知你與蛻變黑後有何關係，為何要替她求情？」

俠菩提將理由說出，「我得天羅子佛緣而重生，而天羅子雖非蛻變黑後親生，但畢竟有母子之情，我需為他周全。」

憂患深摺扇輕搖道：「即承其因，便納其果。天羅子為除閻王而犧牲，對天下蒼生確有大功。既然十佛與道令皆為此女求情，只要她迷途知返，天朝念在其尚未鑄成大錯，可以對她網開一面。若仍執迷不誤，就莫怪天朝國法無情了。」

俠菩提代蛻變黑後向憂患深謝恩道：「多謝司長。」

憂患深扶起俠菩提道：「十佛不必如此。天朝律法在前，吾也只能盡力而為。」

隨即，眾人返回天朝，商議針對逆三教的下一步方針。

俠菩提則是離開眾人，單獨行動。

燹公也言有事要辦，緊隨其後離開。

而在商議期間，忌霞殤將黯翼飛宵藏匿的閻王與亨王之心帶回。

六王之心乃是開啟人世與九輪天之間通道的關鍵，必須掌握在天朝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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宕河緣手下盡損，傷勢沉重的蛻變黑後一步一踉蹌地行走在樹林之中。

「可惡的三教。大哥，我一定尋回小妹，為妄死的天羌族人報仇。」

深植心中的仇恨，遭遇的名譽苦難，讓黑後性格轉趨極端，變得邪佞且陰冷殘酷。

天羅子與楚狂師敵的死，更是奪走了她心中為數不多的柔軟。

蛻變黑後勉力前行，確實內傷復發，吐出一大口黑血，昏厥倒地。

昏迷前的最後一眼，是本已經身已不在人世的親子再現，「天........羅........子...........」

等到再睜眼時，身上傷勢已經有所療復。

「這裡是........」

「你醒了。」

蛻變黑後看清來人，乃是俠菩提。

戒備同時，口氣不善地說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俠菩提，怎麼？要抓我回去向天朝領賞嗎？」

見到蛻變黑後的態度，俠菩提長嘆一聲，「唉~，你可知道，天羅子在選擇犧牲前，最希望的就是你與說太歲能夠平安。」

聽到‘說太歲之名，蛻變黑後神情激動道：「不準在我面前提起這個名字！說太歲沒有將吾兒保護好。他的罪責，我遲早有一天會找他清算。」

俠菩提將天羅子的真相道：「唉~天羅子本是一名六親斷絕之人，作為一名被閻王創造出的化體。他從來都只希望自己永遠只是天羅子。你所謂的希望，只不過將自己的意願強加給他罷了。」

再聞真相，蛻變黑後神態瘋狂道：「住口！天羅子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肉！是這個世道搶走了我的孩子，我的族民。我要讓這個世道付出代價。你又有何立場說出此話？」

「一段來自天羅子的佛緣流轉，才造就瞭如今的俠菩提。他之遺願，吾當為他周全。」

俠菩提心知此時的蛻變黑後心情激動，再勸無益，起身離開讓他冷靜。

俠菩提再離開前說道：「在我來之前，道令已為你求情，天朝念在天羌一族的過往，寬赦了你之罪過。而當年天羌之戰的陰謀者已經伏誅，天朝也賜予土地給流散各地的天羌遺民。若你心中真得有他們，就肩負起自己的責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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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離開前，再給你一個建議，紫耀天朝此回所出動的戰力，不過是冰山一角。迷途知返才是最好的選擇。」

言罷，俠菩提起身離開。

「讓我回頭，妄想！」留下的，是失去一切，不願面對自己過往之人。

樹林之內，離開的俠菩提沉默如昔。平靜的表面下，不知隱藏著怎樣地的波濤洶湧。

此時，車輪聲有遠處疾馳而來，伴隨震天快意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魔靈車停在俠菩提面前，內中傳來魔始之聲，「俠菩提，與蛻變黑後一會的感想如何呢？」

俠菩提對魔始到來並無訝異之色，平靜地回道：「九天魔尊，何必明知故問呢？」

對於俠菩提的回答，魔始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這出由吾一手編排的大戲，若不能親見，豈不可惜。想必與蛻變黑後相見，必會讓你的心緒出現久違的波動。而在來時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魔始的話，再次觸動佛者的禪心。

俠菩提冷然道：「你要與我說，就只有這些？」

「當然不止這些，俠菩提....不.......」說道此處，魔始以一種戲謔地口吻向眼前佛者問道：「......現在我該稱呼天羅子，亦或是閻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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