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天佛自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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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至……韋陀！”

望著天之佛離去的身影，魔皇此時才明白，原來恨與情，恩與仇，二者最是難解也無解。

跌落塵埃的手，再也無法抓住那道遠去的身影。、

“吾生之前，戰火連綿。吾生之後，連綿戰火。縱然魔族輝煌，已成春秋一頁。但魔族驕傲不容玷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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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還奧義吠陀後的冷寒賦，為完成天之佛託付，依路關圖指示，進入畫地終牢之中。

就見牢內身影，獨自沉吟。

“苦海算什麼，孽海才夠味，無情枉佛稱，有情彌陀醉。“

冷寒賦緩步來到牢前，見內中怪僧，心知必是此人，問道：“請問大師可是野胡禪？“

野胡禪背對著冷寒賦“哦，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有人知道我的名字。天之佛人呢？不敢來見我嗎？”

冷寒賦直述來意，“大師，天之佛有事要辦，讓我前來將你放出。”

野胡禪聞言，笑聲震天，畫地終牢內塵沙彌漫，“哈哈哈哈……，臭老禿根本不會讓其他人前來，你在說謊！”

不待冷寒賦解釋，一拳擊在牢籠之上。

牢籠大門頓時分離，攜千鈞力道襲向冷寒賦。

冷寒賦舉掌將來襲牢籠擊得粉碎。

“這座牢籠，怎麼可能困住我野胡禪。我是在等天之佛，”野胡禪自黑暗終現出真面目，是一名外表豪邁粗獷，斜掛著法器金剛輪的怪僧，

“大師，還請聽冷寒賦………”

不待冷寒賦說完，野胡禪已然攻來。

連綿攻勢，讓冷寒賦不得不專心應敵。

只見招式似招非招，似狂非狂，不循常理，更兼一身刀劍難傷的橫煉功夫，逼得冷寒賦以防守為先。

“人禿心不禿，名佛實非佛。聖潔畏髒汙，將帥怕兵卒。”

野胡禪行招運勢，越發得心應手，金剛輪揮舞間產生強烈的勁風，呼嘯整個畫地終牢。

“啊打~”

冷寒賦逐漸習慣野胡禪的招式，以拳回擊。

轟然一聲響，互換一拳的二人各自震退。

野胡禪有橫鍊金剛護身，拍了拍胸口，稱讚道：“小子，功夫不錯。難怪臭老禿會讓你前來。”

同樣無傷的冷寒賦問道：“大師願意相信我了。”

野胡禪理所當然地說道：“臭老禿關我這麼久，方才那一頓粗飽，本來是給他。不過既然是你代他前來了，自然要代他受過。說吧，你來這裡幹什麼？”

冷寒賦直述來意，“冷寒賦來此，受天之佛之託，出了放出大師，還要將此物交由大師。”

“這是……臭老禿的《禪天九定》！？”野胡禪看到秘籍的第一時間，心中已有不妙之感，連聲追問道：“為什麼是他讓你將秘籍給我？他人呢？“

野胡禪為天之佛師弟，冷寒賦無隱瞞必要，將內中詳情一一道出，“大師詳情聽說…………”

樹林之內，野胡禪往懺罪之牆狂奔。

“臭老禿，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啊！”

懺罪之牆外，憂患深攜三教裁令來到，即將宣佈天朝判決。

此時，天之佛孤身前來，驚異在場眾人。

“偽佛，你竟然沒死，還敢出現。“

“為懺罪之牆無辜死難之人，償命來啊~”

在場眾人因懺罪之牆血桉，對天之佛展開聲討，群情激憤。

更有甚者，拿石頭打在天之佛身上。

天之佛恍無所覺，任憑石頭如雨點般打在身軀之上，一步一印，往懺罪之牆走去。

“夠了。”三裁令中性格最為古道熱腸的劍非道出手擋下石頭，制止眾人說道：“樓至韋陀所犯之罪，自有天朝判罰執行，你們這樣，與私刑無異。”

憂患深高聲說道：“肅靜，樓至韋陀即已歸桉，吾現在宣佈天朝裁決。“

文法司長宏音伴隨內元，傳遍現場，眾人紛紛停手。

見現場已經恢復安靜，憂患深開啟裁決書，高聲宣判道：“犯人樓至韋陀，引中陰紅潮入苦境，鑄懺罪之牆而造石林慘劇，雖先後斬殺天之厲，聖教皇，有功於武林，但所造數千人命，皆為無辜之民，人命不可以量計。更在判決期間潛逃，罪加一等。故本庭依據天朝法典，在此宣判，樓至韋陀，執行死刑！”

天之佛無一絲辯駁之意，“樓至韋陀，領受判決。”

憂患深似有不忍，轉過身去，“樓至韋陀，念你對武林之貢獻，天朝允許你自決。“

“多謝。”天之佛向憂患深表達謝意。

墨傾池問道：“樓至韋陀，你有何遺言交代？”

“吾已無撼。”樓至韋陀環顧四周，無悲無喜，“如果要說，吾只願怨吾之人，從今以後，不再因吾而生怨。吾墜入煉獄，無悔矣！“

說完，天之佛運功於掌，宣判現場頓時聖氣重霄。

“這是……”法畏金剛認出此招，正是捨身淨業之招。

“禪天九定·遍淨曇華釋大千”

“吾以此招，贖吾罪愆，願此天罰自戮，願世間因吾受罪者，還諸吾身。”

天之佛凝式於指，在眾人震驚中，劍指自胸膛開始，緩緩破開身軀。

“吾欠眾生已經太多，罪牆血淚，起造由吾。無論緣由，已是愧對負業法門，萬死難償。”

】

遍撒的聖血，澆灌罪牆。

玄風急摧，困束在牆內數千怨靈盡得解脫，直衝九霄。

點點靈光，維持罪牆不倒。

刨開的胸腹，自內向外散發點點聖芒，樓至韋陀雙手合十，做出了此生最後的佛禮，“樓至韋陀以守護諸佛三千法門為責，吾身，歸還天地。“

遺言盡，光芒盡射，五臟逐一離體，果報自承。

最初的宏願，再懺悔剎那，劃過夜空，一瞬驚鴻。

最後的宏願，在雲煙過處，迴向蒼生，鋪展歸程。

色身落塵，韋陀飄渺，殞命剎那，竟現殊勝異象。

“這是……胎藏五封蓮。”法畏金剛認出面前點點綻放之蓮華。

胎藏五封蓮為佛門至潔莊嚴之存在，天之佛身化此物，象徵並未墮落。

“臭老禿啊！”野胡禪一路狂奔，終是晚了一步，唯有一座石蓮，數朵蓮華。

“師兄啊~”野胡禪雙腿跪倒在胎藏五封蓮，滿目熱淚。

天佛自戮，現場一時靜默，夜風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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