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四章 佛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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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恐怖的毀滅至能，是鬼如來！”得出這個結論，釋如來如身墜萬丈深淵。闌

忽然，天窟廢墟之內，一物似是感應到釋如來的到來，發出一陣佛光。

“恩，這是……佛首。”釋如來明白必是帝如來所留後手，當即收拾情緒，依跡尋去。

“就在此處。”來到廢墟中間，釋如來感應帝如來所留之物應當就在附近，遂在以自身氣息相引。

霎時，一道光芒破土而出，直奔釋如來而來。

釋如來以手接下，光芒散去，卻是一道卷軸，“必是佛手所留手書，看來。”

展開來看，一時驚異，“這是佛首所留血書？“

此書乃是帝如來特別留給他，以自身佛血所寫的手書。闌

其上不僅寫有《鬼禪六斷》各式以及對付方法，還有讓釋如來繼承自己之佛刑禪那。

一旦鬼如來出現，一定不能讓他禍世。

看完手書後，釋如來心情沉重，但也明白這是自己唯一能為帝如來所做之事，回應佛首初心。

“佛首，這輪迴必將在我這裡結束。“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釋如來不再猶豫，毅然踏上前往定禪天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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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清界登道岸，巍然依舊，卻是不見道眾。

任雲蹤踏入其中，翻袖揚手之間，周身魔氣暴竄。闌

妖異的雙眼，金色的圖騰，深色的面板，狂野豪放的魔氣，正是昔日魔城少君，斷滅闡提。

“啊~”恢復魔身的斷滅闡提，一聲長喝，真元力提，貫地千丈。

頓時，整個登道岸震盪不止，瓦礫翻飛。

而在距離登道岸千丈之下地層中，冰封中端木燹龍受魔式相助，發出狂霸怒吼，震碎冰壁，破封而出，再臨塵世。

無窮炎能自邪魔體內湧出，崩山碎石，包括登道岸在內的方圓百里，即將淪為焦土。

此時，天外二道道掌來到，一舉弭平焰災，平復登道岸地氣。

“禁嶽焚霄命惡從，驅龍造燹禍為宗。”闌

脫困的端木燹龍身化一道熾熱火團，快速飛離登道岸範圍。

任雲蹤望向端木燹龍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語。

一道光影來到，問道：“你猶豫了？“

任雲蹤惆悵道：“端木燹龍性情兇殘，此番破封，必會返回魔城。魔城實力看似大增，實則，將入險地。不知我的做法，是對是錯。”

光影柔聲安慰道：“天意讓聖魔啟戰，你我都無法阻止。禍皇即已親口許諾會留天閻魔城內的魔族子民一條生路，自不會食言。”

“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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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一處不知明的洞窟之內，恢復帝相的帝如來蘇醒，眼前之人正是曾有論法之誼的缺舟一帆渡。

缺舟一帆渡說道：“你醒了。”

帝如來開口問道：“號天窮人呢？“

“佛首是想要罪身入道，打入天閻魔城嗎？“不待帝如來回答，缺舟一帆渡繼續揭破道：“想必是一名自稱是龠勝明巒之主，‘蘊果諦魂‘的人找上佛首，言有維持佛首靈識之法，希望佛首如此。”

帝如來一時訝然，“此事，先生是從何處得知？”

缺舟一帆渡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在吾這雙眼盡覽天下。佛首之宏願，只怕會成為厲族的踏腳石。”

帝如來首度聽到這個陌生地名字，“厲族？”闌

“不錯，正是蜃海冥都三族之一的厲族………”缺舟一帆渡將厲族與天佛原鄉之間的恩怨，一一告知帝如來。

在瞭解一切後，饒是帝如來佛心修持，也不由驚出額頭上滿是冷汗。

若非有缺舟一帆渡提醒，帝如來只怕要在厲族算計之下，本心盡失，

隨即，帝如來向缺舟徵求建議，“缺舟先生即已明白厲族算計，不知有何建議？”

缺舟一帆渡並未立刻給出建議，而是反問道：“佛首真得無法面對自身嗎？”

帝如來默然回道：“殺生破戒，永困輪迴。“

聽到帝如來的回答，缺舟一帆渡發出一聲長嘆，“唉，既然如此，不知佛首可知昔日聖尊者之事？”闌

帝如來回道：“聖尊者·一步蓮華與惡體襲滅天來之爭，聖尊者犧牲自身，給襲滅天來留下錯誤訊息，引導襲滅天來尋找三教靈玉，不僅暫緩異度魔界進攻中原，更催動誅魔聖器千年一擊出現，使得梵天能夠成功斬殺異度魔龍。”

言及到此，帝如來立即明白缺舟之意，“先生是要吾行聖尊者之事嗎？“

缺舟說道：“自洗腦識，接受如來成鬼的事實。這或許是唯一的解法。“

帝如來顧慮道“想必先生已與鬼如來交過手。一旦滌罪犀角完成，再與鬼如來配合，必將為禍武林，試問天下間，又有何人能制？“

本來依照帝如來的設想，以鬼如來的身份加入天閻魔城，在保有佛脈的情況下，扮演‘天下有罪、無所不殺‘的佛愆。讓他化闡提相信‘以滌罪犀角培養佛愆‘是成功的。

之後，無論是與龠勝明巒還是紫耀天朝裡應外合，都能將天閻魔城步步推入敗亡的深淵。

帝如來之所以會欣然接受厲族的方法，原因有二，一者不願再返罪惡原路，二者滌罪犀角乃魔城贈予。闌

帝如來更不能縱容此等迷惑人心、破壞戒律的「邪惡」，繼續存於世間，危害蒼生，於是決定以罪身入道，前往天閻魔城臥底。

他從不奢望自己在完成臥底任務之後，能夠再次回返正道，遑論以帝如來的身份重新獲得世人認可。

待天閻魔城敗亡之後，帝如來將會走上自己親手安排好的道路。

由繼承一切的釋如來出手，斬除墮入阿鼻，業力滔天的佛愆之路。

自此之後，世上再無佛愆與佛首，唯有斬斷輪迴的聖法者。

而相較於厲族本來包藏禍心計劃，缺舟的計劃為重洗腦識，為鬼如來留下錯誤訊息，進而讓天閻魔城落入敗局，固然更為合理。

但這內中的變數，又該如何把握？闌

須知無了佛脈壓制，鬼如來與千罪祭血的滌罪犀角的配合，必將爆發出的恐怖毀滅至能，又有何人能制。

自己看似放手是放得瀟灑，但因鬼如來出現而慘亡於犀角之下的無辜冤魂，與死在自己手中有何分別？

不是為了所謂的蒼生大意而犧牲，因為自己的一廂情願，而讓佛愆現世的的自己，已成了無形中成為真正的儈子手。

如來已成鬼，其犯行更勝屠殺罪惡之都。

明白帝如來顧慮，缺舟一帆渡勸道：“昔日聖法者焉能不知襲滅天來一旦得知自己中計，必會惱羞成怒展開報復，血洗天下。但他為斬除魔禍，選擇這條路，將萬千業障盡收己身；選擇相信一頁書等人，能夠阻止襲滅罪行。如今，聖魔即將開戰，但紫耀天朝在側，又怎會真得坐視龠勝明巒與天閻魔城開戰。佛首即已將佛刑禪那與開宗明卷留給釋如來，不如選擇將希望寄予後來者。”

“帝如來思索一陣後，說道：”希望一切能如先生所言。釋如來方面，還請先生多加照拂。“

缺舟點頭道：“我會適時出手。”闌

隨即，帝如來放開心神，讓缺舟施展秘法，重洗腦識。

完成這一切後，缺舟施展神通，瞬息之間返回古武族，換回徐鳳年。

在此期間，未驚動古武族內的任何人。

古武族的族民只到這位太武的丈夫，一直在修煉。

坐於高臺上調息的洛陽見徐鳳年回來，問道：“恩，你去見帝如來了？”

徐鳳年本就無隱瞞之意，承認道：“不錯，四境佛宗戰鬥之首，應該有一個體面的謝幕。“

洛陽舊事重提，問道：“你真的沒有辦法幫助帝如來渡過此心魔嗎？”闌

“方法總會有的。”徐鳳年道出了一個不是方法的方法，“缺舟一帆渡能以無我梵音重塑他人記憶，此法可幫帝如來洗去過往，擺脫罪惡之都的一切。只是到了那時，帝如來還是帝如來嗎？“

面對徐鳳年的方法，洛陽沉默了一陣後，繼續問道：“難道沒有其他方了嗎法？之前幾場武決，因其他原因，未分勝負。如今，吾功體又進了一步，想要再尋帝如來與之一戰。”

“沒有其他辦法。“徐鳳年搖頭道：“說到底，是帝如來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他執著於鬼如來，相應而生，鬼如來欲脫帝如來之表象，更形執著，心生極端，兩造相斥，如此永困輪迴，再難擺脫。”

“你可以在這之後去尋鬼如來，若能擊殺他，即是幫他，也是幫你了結心願。”

對於徐鳳年的建議，洛陽更加好奇鬼如來的實力，“鬼如來嗎？他的實力如何？”

徐鳳年評價道：“光是手持不完整地滌罪犀角，他之實力已不在帝如來之下。”

聽此評價，洛陽當即被將要現世的鬼如來勾起了興趣，“是嗎？待此間事了，吾要與之其戰。”闌

徐鳳年不忘提醒道：“那你可別大意。鬼如來可不似帝如來慈悲，可不會留手。“

“那不更好嗎？就讓吾好好一見佛愆威能吧。”笑聲過後，找到目標的洛陽閉目調息，加快吸納自身功體。

此時，古武族的戰士入聖臺內報告，“徐先生，外面有三人自稱是紅流邪少、銀羽風少、紫燄魔少三人求見。“

“他們來了，讓三人進入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