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二章 開天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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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賞的話，已經說得夠多了，再來吧。”李淳罡再開劍爭。

“確實。”君陌一劍揮出，捲動使得整個書院後山氣息。

“二袖青蛇”，二道百丈青蛇自李淳罡手中三尺青鋒竄出。

二條百丈青蛇在天地之前，渺小如螻蟻。

但見青蛇逆天而上，轟然一聲響，竟是平分秋色。

劍氣爆發，二道身影飛退數十丈，在地上砸出了二個大坑。

就見木馬牛劍身斷紋不斷延伸，李淳罡見之，感嘆道：“老夥計，看來剩出一招的時間了。”

有感佩劍無法久持，李淳罡遺憾地對君陌說道：“可惜，戰至這般地步，仍不能見到最強的你。”

二師兄說道：“若是一開始先生就使出最強的一劍，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勝。”

“但這場劍決，終歸是要分出勝負。”李淳罡氣機流轉三千里，天地靈氣灌體，最強一劍將出。

二師兄君陌將鐵劍放在身前一尺之處，掌覆劍柄。

書院後山，劍氣縱橫，天地元氣湍流，光芒大作，照亮整個夜幕。

冷寒賦見之，震驚道：“二師兄竟然動用了浩然劍氣。”

“劍開天門”，李淳罡使出最強之劍使出。

觀戰眾人眼見震撼一幕，雲層之上，巨劍凝聚，橫斷南北，讓本來流淌不息的天地元氣為之一滯。

李淳罡竟是以一己之力，切斷天地元氣。

雙劍交鋒，天地翻騰，八荒破碎，日月失色。

煙塵漸散，李淳罡與君陌二人身影。

李淳罡手中木馬徹底碎裂，唯有劍柄。

而君陌手中鐵劍雖在，但頭上高冠破碎，三千青絲飛揚。

觀戰眾人無不屏息，等待此戰結果。

不知過了多久，君陌開口打破沉默，“我輸了。”

李淳罡頗為可惜道：“輸了半招。”

“輸了就是輸了。”披頭散髮的君陌收起鐵劍，還禮道：“劍之一道上，老先生確實在我之上。”

“你在劍道上的成就，未來必不下與我。今日一戰之後，‘天不生我李淳罡，劍道萬古如長夜‘這句話今後不必再提。而書院也確實擔得起“天下英才盡入書院”的名號。“經過這五日劍決，李淳罡終於見到了能夠在劍道上走得更遠的年輕人，也終於有人能讓他親自否決這句。

隨後，李淳罡看向站在一旁的大師兄，問道：“我還有餘力，能夠使出一劍。你若能接下這一劍，就算李淳罡敗了。”

李淳罡明顯是不想再等了。

就聽李慢慢平靜說道：“李先生，只怕要讓你失望了。在下不會用劍。”

不可否認夫子懂得很多，但他是個很懶、很不負責的老師。

除了親自教大師兄李慢慢與二師兄君陌，從三師姐餘簾開始，夫子就開始放羊。

以至於後面收得弟子，他都沒有教，多由大師兄李慢慢代師授課。

就連號稱是夫子最喜愛的弟子，十二師兄陳皮皮，也只是在見夫子的次數上比較多而已。

這些都是冷寒賦在進入書院後山，成為親傳弟子後從陳皮皮口中得知。

“可惜了。”李淳罡聞言搖頭嘆息道：“你的修為，比君陌要強。說來，你姓李，我也姓李，說不定幾百年還是一家。”

大師兄抱拳笑道：“能夠與老劍神算一家，是在下的榮幸。”

李淳罡問道：“那你們書院可還有其他劍道高手，若是沒了，老夫就走了。”

鳳儒無情等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

書院縱使尚有劍道高手未出，但也比不上書院的二先生君陌。

此時，竹樓內傳出一道蒼老而又渾厚的聲音，“李老劍神好不容易來我書院，又怎能讓你敗興而歸？”

連同冷寒賦在內書院十二位先生再清楚不過發出這道聲音的主人是誰，紛紛雙手交叉放在胸前，報肘向竹樓行禮道：“參見老師。”

而書院的四位教授與道劍·劍非道也隨之行禮，“參見夫子。”

心中無不是對這位書院最神秘的存在的好奇。

這位從未在書院眾人面前顯聖的夫子，實力到底高到什麼程度？為何能教育出如此多的英才？

這一系列的謎團，今日終於能有解開一二。

書院後山竹樓房門開啟一瞬，光芒大作，濃霧瀰漫。

就見光芒濃霧中，身材高大，一身黑袍，鬚髮皆白的夫子攜第十二名弟子陳皮皮現身。

而就在夫子現身一瞬，書院後山因李淳罡與君陌劍決，而無法宣洩，糾纏的劍氣劍意，如無數冰塊投入熱海之中，瞬間融化無蹤。

法儒等人無法理解，夫子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夫子對七師姐木柚說道：“老七，解開大陣吧。”

“好的，夫子。”七師姐對夫子的話毫無遲疑，拿出一塊繡步，繡針連點，書院後山大陣瞬間解開。

而李淳罡在見到夫子的第一面，問道：“你就是他們的老師，書院最神秘的存在，夫子？”

夫子負著雙手，說道：“不錯。”

李淳罡稱讚道：“能培養出他們特別是君陌這樣的劍道高手，你確實是高手。”

話鋒一轉，問道：“不過，你能接吾‘劍開天門’嗎？”

夫子一派從容，笑道：“試過才知道。”

“也對。”無再多話語，只見李淳罡大喝一聲，“劍來！”

書院所有學子的數百配劍一齊出鞘，飛往後山。

而天京城內無論衛兵還是江湖俠客，各式上萬柄劍器也一同出鞘，疾馳書院。

書院上空，劍若流星，遮天蔽日。

書院內一眾學子見此奇景，無不呆立。

“那是……”

“這怎麼可能……”

“一定是假的吧。“

書院後山的眾人也算是大開眼界。

看著那密密麻麻，懸浮在雷雲之間的飛劍，鳳儒無情由衷感嘆道：“這般陣勢，哪怕是劍儒的窮霄闢冥劍，與之相比，也是遜色三分。“

地限感嘆道：“原來，這才是李先生真正的實力。“

法儒無私也說道：“這世上的任何劍，到了李老先生手中，威力皆是一般無二。這等劍道修為，無怪當日李老先生會說，有沒有劍在他手中，已不重要。“

“劍成。“在場眾人只聽聞自李淳罡口中緩緩吐出二字，上萬柄劍無分優劣，匯聚熔鍊成一柄舉世無雙的巨劍，橫亙在天地之間，威勢尤勝此前三許，斬斷天地元氣。

李淳罡看向夫子，朗聲問道：“夫子，李淳罡這劍開天門，你能接否？”

這道聲音如九天雷動，傳遍整個天朝京都。

書院之內的眾多學子這才明白，原是夫子出手了。

紫耀皇殿內，正在批改奏章的六禍蒼龍聽到李淳罡的聲音，放下手中的御筆，望向書院方向。

這位對夫子實力有所瞭解的天下之主，感受到李淳罡那道天地亦可破的劍意，說道：“李淳罡的實力，竟是如此驚人。不過，夫子出手，仍是毫無勝算。

“好一口開天之劍。禮尚往來，還請讓李老劍神一見我人間之劍。“

就見夫子右手向空中攤開，向人間南方。

瞬間，天地震動，日月失色。

一口古意盎然，劍熱如曉的寶劍，驚天破空而至，落在了夫子寬厚的掌中，。

書院建立至今，包括冷寒賦在內眾人，從未見過夫子用劍。

跟隨夫子最久的大師兄與二師兄，也只知道夫子所用，乃是腰間的一根木棒。

昔日冷寒賦在透過夫子的弟子考驗後，不知死活地向夫子挑戰。

夫子用那根木棒給冷寒賦留下了足以後悔終生的慘痛經歷。

但今日，為回敬李淳罡那開天之劍，夫子首度展現人間之劍。

而夫子手中這柄古意盎然的劍，來自南晉劍閣，來自那位被稱為人間至強的劍閣閣主。

柳白對於自己的劍被借走，毫無憤怒之色。

他一生有很多柄劍，但最強的那柄劍一直都在自己面前的水潭之中。

而夫子借走的那柄，早已不屬於他。

夫子看向天空中那口直插青雲的劍，看似隨意地揮動了一下手中人間之劍。

而李淳罡那那口舉世無雙的巨劍，也斬向夫子。

與橫斷天地的巨劍相比，身形高大的夫子也顯得異常渺小。

更別說，夫子手中那宛如毫光的人間之劍。

卻見二劍相撞在一起，毫光無事，巨劍反而如雪崩搬瓦解，所化碎片攜無匹威勢，即將散落人間。

而夫子看著那天空中如雨落下劍芒碎片，揮手便是雲集。

以雲氣將漫天碎片熔鍊回萬餘柄長劍，扔到了書院大門前的廣場上，形成了一座高達百餘丈的劍山。

雲靜風息，天地回覆正常，明月高懸，照亮天地。

好一派月湧大江流之景。

除了早有準備的書院十二位先生，連同冷寒賦在內的眾人此時才清醒過來，看著眼前這不真實的一幕，久久不能言語。

在此戰之前，許多等人都在猜，夫子的實力到底高到什麼程度？

法儒無私就與鳳儒無情二人就曾討論過，認為夫子的實力應當與包括自己在內昊正五道的老大皇儒無上相比。

而與大師兄李慢慢結識的地限，則認為夫子應當不遜則於自己與天極、號崑崙三人共同的師傅，老君。

而在此戰之後，已經無人再關心這個問題。

因為人，又怎能測度天之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