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七章 問心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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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天宗之內，自紅樓劍閣返回的滄海孤劍與任飄渺，一回來讓門派弟子下去，言有私事要談。

待弟子們退下後，太狂生忍不住怒喝道：“恥辱，此回真是大大的恥辱。本以為參加紅樓劍決能夠讓競天宗在中原站穩腳跟，沒想到竟會是顏面盡失。”

說話之間，太狂生壓抑不住自身的怒意，將怒火發洩在大廳內的石柱之上。在石柱上留下了數道深深的劍痕。

“大掌門，慕容煙雨與任劍誰這麼羞辱我們，難道我們就這樣忍下了嗎？”心胸狹窄的太狂生，將此回劍決失敗的原因，全部歸結於慕容煙雨與任劍誰，想要報復他們二人。

滄海孤劍回道：“這口怨氣，競天宗自然不會強吞。”

滄海孤劍表面謙沖自牧，友善和藹，實則是一名十足的偽君子。性格冷僻深沉的他，當然不會放過慕容煙雨與任劍誰。

太狂生顛倒是非黑白道:“此次劍決敗的難堪，慕容煙雨更是包藏禍心，為讓吾出局，出言激怒於我，並以幾乎羞辱的方式將我打敗，打散我與大宮主的姻緣。此仇若不討回，太狂生誓不為人。”

滄海孤劍說道：“既然慕容煙雨一把年紀，不想安度晚年，那就讓他提前身亡。“

太狂生問道：“之前大掌門要找百里黃泉為援手，結果如何？“

“說到此處，我正想對師弟說，我前往紫陌軒。不想那裡早已人去樓空，不見百里黃泉蹤跡。”

太狂生當即怒罵道：“真是一點點都不顧念恩情的忘恩負義之輩。”

滄海孤劍說出了自己的打算，“前段時間，東海劍宗前來所說之是，你怎麼看？”

“大掌門是說劍宗邀請我們一同加入識界之事。”

“沒錯。師弟怎麼看待這件事？“

太狂生言道：“此回劍決，劍無極與慕容勝雪那兩名紫耀天朝的特使對競天宗的態度，大掌門你也看到了。”

“再說，我們要對付慕容煙雨，揚競天宗之威名，再所難免會對上慕容勝雪及其背後的紫耀天朝。而紫耀天朝的止武令以及最近一系列改革，已經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雖說識界近日大敗，但反對天朝的人不在少數，都先後加入識界。“

“大掌門，以我看，不如答應劍宗的邀請，一同加入識界。彼此有個照應同時，也可以借識界勢力，對付慕容煙雨與任劍誰。若識界事成，還能得到相當的利益。“

滄海孤劍認可太狂生所言，“師弟所言，與吾所想不謀而合。既然中原待不了，那就投靠識界。我這就回復劍宗，競天宗願全體投靠識界。師弟，下去準備吧。“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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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劍閣問心宴開始，曌雲裳、樓無痕、緋羽怨姬、霏嬰四名劍閣宮主齊聚大廳，一問劍心。

一旁的劍無極、慕容勝雪二名天朝特使作為見證。

第一位進入者為任飄渺，自述心中之劍‘不執於形，不著於相’，乃是無形無相之劍。飄渺劍法不過是對自身每個階段狀態的闡述，而非劍法。

一番對劍道的獨道見解，聽得曌雲裳直呼精妙。

第二位進入者為柳生劍影，認為自己心中之劍‘不可求，不可聞，不可言’，劍在心中，無招式的形意。萬神劫是有形的極致，是通往道的路程，而非結果。道的極意，為無形的展現。

這一番劍論，讓曌雲裳感受頗深。

第三位進入任劍誰，認為劍應當‘有進無退，有攻無守，力強者進，力屈者退，以勢勝敵’。

讓曌雲裳只感任劍誰的劍術高明。

最後一位進入，也是曌雲裳最為關心，進入無招劍境的慕容煙雨。

曌雲裳如對先前三人那般，丟擲同樣的問題：“先生心中，劍是什麼？“

慕容煙雨回道：“招出無招，劍至無劍。“

說著，慕容煙雨現出斜陽木劍，“此劍名喚斜陽，是慕容府的象徵。”

曌雲裳問道：“既已無劍，何來兵器？”

“既已無劍，何必滯於手上之物。”

曌雲裳進一步問道：“先生，你心中有劍？”

“心中無劍，隨手可及，皆為吾劍；眼界所及，亦為吾劍。”

“先生真無愧為一代劍神。”曌雲裳繼續問道：“先生可曾敗過？“”

慕容煙雨承認道：“敗過，在八十年前。”

曌雲裳好奇道：“到底是何人，能夠擊敗先生？”

“南晉劍閣之主，柳白。”

‘此人劍術如何？“

“人間至強，劍道路上，無人能出起右者。“

“就連領悟無招劍境的先生，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慕容煙雨表示，“這八十年的時間裡，吾在進步，但不代表他便會原地踏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這十七個字，便是柳白的劍。“

曌雲裳實在難以相信會有這樣的人物存在，“柳白真得如此厲害？“

“若你見過柳白，自然會明白，他是世上最當之無愧‘劍聖’這個稱號的人。他的劍一出，這世上就只剩下那一把劍。”

“多謝慕容先生為吾解惑。“曌雲裳請下慕容煙雨。

霏嬰急不可耐地問道：“大姐，你決定選誰？“

“這。“曌雲裳顧及有天朝特使在旁，不便明說。

劍無極當即向曌雲裳表示，“大宮主，無需顧慮我們二人。太子殿下在之前就表示過，我們二人只為見證，不會做任何插手劍閣事務。“

慕容勝雪也說道：“接下來，是幾位宮主的私事，我們不便在此，就下去休息了。

“恩，多謝二位特使諒解。老鋏。”曌雲裳喚來魚紋老鋏，吩咐道：“你送二位特使回去休息。”

“請。”

待劍無極與慕容勝雪離開後，霏嬰說道：“本來以為天朝派人來此，會插手劍閣事務，乃至窺探劍閣內中珍藏的秘籍，再不濟也會拉攏前來參與的劍者。本來我們都已經做好了睜一隻眼準備，沒想到他們二人會這般老實，自來到劍閣後，真得只是做見證而已。“

緋羽怨姬一直都生活在紅樓劍閣之外，對外界的情況瞭解的最為清楚不過，“紫耀天朝能夠在中原建立長久的統治，自然有其道理。再說，紅樓劍閣在天朝眼中，不過是一個勢力組織。天朝豈會為了這種小利，而幹出有損威信的事情。”

曌雲裳說道：“如此說來，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隨後，劍閣四名宮主開始今日問心宴的主題。

曌雲裳選擇了自己的劍種，“吾選擇柳生劍影。”

霏嬰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我就知道，這樣很好。”

樓無痕也隨之做出選擇，“我選……”